是啊,幹什麼去呢……
就算不理會自己本身的立場,也要考慮左琛,他不是她隨便想見就能見的,在一起時也同樣不是她說見就能見,她甚至沒有權利主動約他,每次都是他要見她,她便抽出時間給他。舒蝤梟裻
現在上去頂層,總是要有一個合理的借口。
見不見不得到左琛都不一定,那次樓頂公關部的女孩跳樓,她也是在頂層電梯門口就被左琛的秘書攔住了。
不巧,左琛的手機關機濉。
顧暖恍惚的對簡琳搖了搖頭,把金屬打火機放進了小西裝口袋裡。
「你這一大早上的怎麼了?不會是嚇著了吧?」
簡琳聽顧暖憋著咳嗽的樣子就替她難受,一邊整理辦公桌一邊歪著頭看對面的顧暖,精神那麼萎靡,一定是被那個潑婦暴打沈曉菲的時候嚇著了催。
「我有那麼不經嚇?初中的時候我還打過架呢!」顧暖不服氣,得意地笑。
簡琳看她那樣兒就撇著粉色的嘴唇,「看你那弱不禁風的小樣,如果打架估計也是挨揍的份兒……」
兩人相視一笑便沒了話,顧暖的心沒在這兒。
中午:
大家都去用餐後顧暖進了電梯,到了空中休息區通道,走了沒幾步,迎面走過來的是習慣穿淺灰色西裝的陸展平,陸展平也看到了她,有些錯愕。
十分鐘左右,陸展平手裡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一杯放在顧暖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位置,而後坐下。
陸展平為左琛感到惆悵,他並不是很瞭解顧暖,一知半解,也不過是聽左琛偶爾說說罷了。
顧暖喝了一口咖啡。
陸展平不知道左琛對顧暖的感情到了什麼程度,總之沒讓左琛失去理智還是不錯的,但一向喝咖啡時很少言語的左琛,竟會下意識提起顧暖。
顧暖難免覺得難堪,陸展平和左琛走得近,她算是左琛的什麼人,陸展平心裡明鏡一樣。
陸展平見到顧暖不說話,想了想說,「左琛還沒有來,也許是有私人的事情拖住了他。你看你是等一等他,還是我給他打個電話?」
陸展平要問一問顧暖的意見,其實站在他身為左琛朋友的角度,的確是不想打這個電話,在左琛放棄這個女人準備訂婚的這個節骨眼上,告訴左琛顧暖來這找他,無疑是會生出事端。
「謝謝,不用。」顧暖把左琛的打火機拿出來,「我早上來上班,在我辦公桌上一張紙底下看到的,我認得應該是左總的。」
陸展平接過去拿在了手裡……
看了看,的確是左琛的。
「顧暖,你要是繼續和他在一起,你們的關係一點都不能暴露,你累,他護著你更累。」陸展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言了,又解釋,「對不起,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就是希望你們各自的生活都能無憂患。」
顧暖低著頭,一分鐘都沒有抬起,在陸展平蹙眉注視著她時,她抬起頭笑了笑,點了點頭,默默不語的打完招呼轉身離開。
憋著在胸腔裡癢癢的感覺終於在離開那個地方時釋放,沒人的地方用力咳嗽了會兒。
陸展平沒有告訴左琛,訂婚宣佈或者已成之後,顧暖和左琛若還會走到一起,相處模式一定會是隱秘的地下式,既然左右都是見不得光,不如讓左琛安靜的訂婚。
陸展平對秦晴說,左琛的打火機落在了他的辦公室,讓秦晴去把左琛的打火機放在左琛的辦公桌上,不用特意告訴左琛了.
顧暖回去項目拓展部之後深刻的檢討自己的行為,就不該上去,原來理智也是這麼調皮不聽話的,還好左琛不在,否則被理智出賣之後爛攤子難以收拾。
就怕雙方一衝動,會追悔莫及。
胡莉娜下午到頂層開了一個會,回來後找顧暖要從機場拿回來的審批書,這個『鑽皇』項目備受關注。
項目啟動儀式和記者發佈會就在四天之後的星期一。
晚上下班,顧暖約了孫冬樂,告訴母親自己會在天黑之前回家,董琴沒有說不行,顧暖就和孫冬樂四處晃悠著逛街。
顧暖有心事,孫冬樂亦是有心事。
「你怎麼了,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你心情不好……」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相視一笑,這麼多年默契太有了。
孫冬樂也不瞞著顧暖,就把新上任的主編眉姐對她施壓的這件事對顧暖說了,懂她的人知道她說這話是沒有任何目的,並沒有叫顧暖幫忙的意思。
顧暖和左琛分開了,這孫冬樂是知道的。
「那怎麼辦,如果爭取到,對你以後的前途有很大的好處。」顧暖接觸過這行,懂,一方面是自己現在的情況真的無能為力,一方面又覺得如果左琛真的接受專訪,那孫冬樂能拿下當然最好。
「愁呢。」孫冬樂扶額說。
顧暖跟她走到一家婚紗店前,忽然望著那婚紗癡迷許久,每個女人穿上它都是漂亮的吧,一時之間眼睛裡是道不明的情緒浮現出來。
「是挺漂亮的,不過太貴了。」孫冬樂就那麼隨便說了一句。
顧暖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走吧。」
晚上回到家,顧暖洗澡的時候就在想孫冬樂拿到左琛專訪權的事情,窩在被子裡很久睡不著,打給了孫冬樂。
「還沒睡?」孫冬樂接起。
「沒有。」顧暖輕聲說,「樂樂,明天是星期五,不出意外左琛應該在公司,你想辦法預約去見他。我覺得……他會答應。」
孫冬樂在那頭倒是愣了很久。
不確定地問,「你別告訴我你聯繫了左琛說這件事。」
顧暖歎氣,「如果我還是跟他在一起我一定會幫你,可是現在不允許,我如果說了,他答應了,那我就欠他一個人情,我們的關係敏感,這種人情他會要我的什麼來還,我不說你也明白……」
「明白。」孫冬樂點頭。
「你自己去找,我想了想,你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兒……」顧暖屢清思路。
「你說我聽……」
顧暖站在窗子邊望著外面,拿著手機說,「我們分開不是左琛要甩我,如果是他要甩我,你做為我的朋友……那估計左琛一定是避而遠之。就更別提你要他的訪談了,但是他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我又不想去找他欠他人情,你做他的專訪也不是害他坑他,既然誰訪都是訪,你不是更好嗎?」
「當然啦,如果是我去做他的專訪,首先我保證我不會亂寫他的事情。」孫冬樂挺興奮。
「嗯。」顧暖又說,「如果我猜得不錯,只要你去找他提出這件事,她知道是你,就一定會答應。你不用不好意思覺得欠他的,就當成是陌生人一樣去跟他談一下,如果他答應了,那麼默默的欠他人情的也是我。但我的確沒有出面去找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再牽扯。」
「對啊!一舉好幾得!」孫冬樂笑了起來。
顧暖聽見她得意,不免潑冷水,「這也就是我自大的想法,也許左琛會因為你是我朋友一口拒絕,借你之名來告訴我,顧暖你不要太自以為是!」顧暖既期待又害怕。
掛斷電話後,顧暖雙手托著下顎,涼爽的夜想起了左琛送她的香檳玫瑰,想起香檳玫瑰的花語:我只鍾情你一個,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
又想起那次陪他出差,他與她同唱。
「當某天,雨點輕敲你窗。當風聲吹亂你構想,可否抽空……想這張舊摸樣……」顧暖蚊子一般的聲音呢喃,想起他回到酒店後親吻她,柔柔的唱出。
那時她是為他動情的。
她以為那晚自己會輕易被這個男人迷惑,左琛的溫柔太無盡,她無法抵抗,可不曾想,直到今日,左琛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她並不是純情小女孩,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被這樣尊重難免受寵若驚。
是否每個女人心中都會在某一個階段矯情的做起公主夢?忘記了安徒生其實始終是在騙人的。
那次在左茵家裡出來,他神色悲傷的忽然抱起她,提起他曾經抱過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想起他的溫柔種種,顧暖竟是眼眶紅的不可思議,有些熱熱的東西在眼睛裡面湧動,她趴在了床上,把臉埋在枕頭面上,不願想起他的呵護,哪怕輕柔的一點點也會讓她的思念氾濫灼傷自己。
除了他有未婚妻了,左琛,從未哪裡是個失敗的男朋友!.
翌日星期五。
顧暖早上打電話給孫冬樂,想問問她預約到沒有,孫冬樂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
項目拓展部裡很亂,早會都沒開成,沈曉菲來上班了,臉上ok繃貼著,傷口其實並不太大,只是那天血流的多一點看著比較嚇人。
沈曉菲沒覺得大家都知道了她被一個潑婦給打了很丟人,反而氣勢更勝!
項目拓展部一個跟顧暖同期進來的女孩發現了男朋友劈腿,不停的哭,誰勸也勸不好,胡莉娜聽了吩咐沈曉菲趕緊解決,成什麼樣子!
顧暖和簡琳她們怎麼使眼色那女孩就還是哭,沈曉菲在,顧暖她們誰也不敢碰釘子上前。
「哭哭哭!就知道哭!」沈曉菲手裡的文件用力摔了一下。
那女孩也是家裡外面都被寵著的,沒受過什麼委屈,見沈曉菲對她這麼凶便喊,「礙你事兒了嗎!部門裡有提示語寫著不得大聲哭嗎!」
沈曉菲被氣的臉都變色了,「談戀愛被甩很正常,上過床了吧?我告訴你!他壓根跟你在一起目的就不純!」
「可是他以前對我很好。」那女孩哀傷地說。「我沒想到,他對我好的同時,還對別的女的也很好,他腳踏兩條船怎麼有臉面對我呢!」
「呵……」
沈曉菲冷笑,「面對你?那種男人就是不要臉的,當然做了什麼事兒都有臉見你。開始對你好,要釣魚誰不會放上香一點的魚餌?!」
「不是,他後來那段時間對我也很好。」女孩又哭著反駁,認定了那個男人還是個好男人,沈曉菲那樣子明顯氣的想揍人了。
抓狂地勸,「釣上來魚了總是要吃吧?後來對你好那就是享受你這條被他先清蒸又紅燒了的魚,還在一起半年多呢?挺長!吃完你的肉他還用你的骨頭燉了個魚湯啊……直到把你的營養都搾乾了,沒有一點價值了,直接扔了你了,這會兒你才哭著醒悟自己在人家嘴邊的地位是不是?!」
沈曉菲說完神色忽然落寞,於喬東城,她又何嘗不是這個公子哥當年釣上來吃了一口就吐出去的魚肉呢。
顧暖對她們的對話不敢發表任何意見,和諧社會鬥職場,她目前就要謹記一條:遠離沈曉菲得永生啊!
沈曉菲滿目怨氣的望著顧暖:於喬東城來說,顧暖不同,她沈曉菲就是吃一口就被丟棄再也不會吃一口的破魚,顧暖呢,就是他要用無比精緻的魚缸恨不得養一輩子的觀賞魚……
那麼風***的一個型男,卻對顧暖這條魚也只是遠觀不可近聞的份兒!
沈曉菲抽風一般的走了出去,刮起了一陣香風……
十一點半,顧暖接到了孫冬樂的電話。
顧暖出去找了沒人的地方接的,她怕會哪句話需要提起左琛不方便。
「怎麼樣了。」顧暖說。
「預約排的太滿,主編有左琛本人的工作號碼。打過去說我要去見他一面談專訪的事,他就答應了,所以我沒有去你們公司呢。」孫冬樂說。
直接就答應?
「那你就做吧!精神上大力支持你哦。」顧暖沒心沒肺地笑。
孫冬樂一本正經,「好,我一定好好做,顧暖,我總是要謝謝你的,左總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我知道……」
主編打電話開的免提,左琛開始是官腔稱忙,在聽到主編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左琛才改語,問了句什麼事。
那語氣清冷,孫冬樂見過的海城有錢人太多,惟獨左琛這人真不一樣,並不是她最開始想像中的不靠譜。
臨近下班,胡莉娜派部門裡的人跟領導一起出去參加一個飯局。
說是左總點名讓沈曉菲去。
沈曉菲不樂意,臉貼著ok繃,她惱怒的站在走廊裡直跺腳。照著鏡子問閃身過去的同事,「這樣出去會不會嚇到人?」
「啊?」同事急忙搖頭擺手的,「沈姐天生麗質,沈姐閉月羞花,沈姐膚如凝脂,沈姐容顏……」
「行了!」沈曉菲又問另一個接水的同事。
接水的同事點頭,「沈姐皮膚好長得五官精緻,這麼一個傷口也不用擔心,很快就會癒合,用點好藥估計不能留疤。」
這才是竟說好話。
簡琳見到剛才走廊裡的女同事回來了,椅子往後一滑動,問,「這四個字四個字誇得她,她不傻,能聽出來你挖苦呢,不怕找你麻煩?」
「我怕什麼呀?大不了不幹了唄!我爸打算讓我去機關單位,在這兒上班暫時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一個,見顧暖抿嘴笑她,又說,「要不是她剛才打斷我,我還差四個字呢,沈姐您容顏盡毀啊……」
顧暖和簡琳趴在桌子上壓抑的拍著桌子笑。
只是笑過之後,心裡那麼不舒服,雖然再也沒關係,可是左琛點名讓沈曉菲陪他去,這有點……左琛那次在海城對岸的餐廳大堂見過一次沈曉菲,等會兒他們見了面,左琛是否回想起沈曉菲是誰,沈曉菲,又是不是能想起左琛曾和她站在一起過?
若是沈曉菲知道了,一定節外生枝。
下班之後,顧暖去接了左左。
晚上吃了晚飯,在七點不到的時候,喬東城把電話打到了董琴的手機裡。
喬東城陰冷的聲音傳來,他說,在一個大酒店吃飯,有他,還有他的上級鄭局,左琛帶著沈曉菲。
「告訴我這些幹什麼?首先我不負責那個案子了,其次我跟在場的人沒有關係……」顧暖搞不懂,喬東城是不是喝高了胡言亂語?
喬東城聲音驟冷,「希望如此!你謹記他有未婚妻,我看了他就火大!現在是他的項目被卡著,席間一言不發深沉給誰看?派頭十足是一副求人辦事的態度麼?!」
喬東城說了很多很多,按照他齷齪的心思推敲著左琛,顧暖只是聽著,她知道左琛並不是喬東城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派頭十足正常,至於左琛參加這個飯局是否真的為了求喬東城辦事那還是未知!
帶沈曉菲去,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
下班的時候顧暖細想過,左琛那麼心思縝密的人,怎麼會平白無故點名讓沈曉菲去呢,也許,他認得沈曉菲,更知道喬東城和沈曉菲的關係。
可是喬東城並不買沈曉菲的賬,帶去有何用?
喬東城在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回身才推開包廂的門,唇角隱笑,「明天見了面再說……記得帶上左左……」
「什麼?」顧暖訝異,那邊卻掛斷了。
喬東城合上手機,滿面春風的走向自己的位置,「臨時接了個電話……」
「女朋友吧?聽鄭局提過,什麼時候帶出來瞧瞧。」敢打喬東城趣兒的人都是職位在喬東城之上的,這位副市長四十來歲,紅光滿面的倒了杯酒給喬東城。
喬東城哪敢讓副市長給倒酒,起身接了過來,回給副市長續杯。
坐下後笑說,「早些年定下的親,等到過些時日正式訂婚,還望大家給個面子到場熱鬧熱鬧……」
「一定一定!」有人舉杯。
鄭局誇了一句,「那女孩我見過一次,一看就是好姑娘,東城這小子作風正啊!」
沈曉菲早已對喬東城怒目而視,狗屁的作風正,海城內臉面上越是作風正的人越是背地裡情人無數!
喬東城一派自然,酒已是喝了兩杯。
這次飯局於左琛來說實屬意外,副市長的面子都得給,左氏巨大的項目遲遲沒有動工,被卡的如此嚴重,海城大小人物皆是抱著觀望的態度,有人想必正在偷笑。
所以這事情傳到副市長耳朵裡也不稀奇。
副市長出面,一概人等點了名的都來了,左琛不喜跟喬東城客套,該喝的酒倒是一杯沒少喝。
他很享受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後帶來的感覺,一條火線一樣燒過他的喉嚨,接著一路直到胃裡,胃裡被燒的疼了,也真能掩蓋心疼。
喬東城打電話最後那一句,很明顯說給左琛聽,在酒桌上又頻繁提起他和顧暖有過什麼婚約,過些時日就訂婚?左琛想罷將杯中的白酒仰頭一口喝了,面色上他如同喝白水一般,實則胃裡喉嚨都在被火燒著。
酒精麻醉後她在他腦海更清晰了,可是,她這麼多日子可曾也這樣想念他?
飯局結束時,左琛起身客套的跟這些官場裡的人握手,表面上左琛要仰仗這些人,可是,在座的除了喬東城,誰沒拿過他的好處,心裡都清楚,左琛是主,他們是奴。
左琛面色黯然地走出去時,夜風在輕輕吹,沈曉菲追了出來,狐疑地說道,「左總,您調查我的底細這讓我很意外,讓我來對付喬東城屬於是我分內的工作嗎?如果我沒記錯,那次在『金岸』大酒店我看左總是和顧暖在一起?」
左琛淡淡瞥了一眼沈曉菲,情緒不高,話沒有溫度,「帶她出去應酬和今天帶你出來應酬,意義有何不同?」
一個正當工作理由扼殺了沈曉的瞎想。
左琛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酒店門口台階上高高的旋轉門,又說,「喬東城也是因我和顧小姐正當工作同出行而誤會,所以卡著項目。一個男人能為一個女人這樣做,那個女人想必感動,尤其喬東城身居要職這樣為她做事,可我和顧小姐沒有關係。我沒有強迫沈小姐你做什麼,是否阻止喬東城為顧小姐做這些叫我都為之感動的事情,全在於你……」
左琛一直注視著沈曉菲的眼睛,當沈曉菲想表態之時,左琛上了車,關上車門,他已看清沈曉菲的心裡。
車裡漆黑一片,只有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夾著香煙,吞雲吐霧時倒車,在壓上馬路的雙黃線後離開。
在左琛一人獨行離開之後,那些人才陸續的出來,左琛客套過後不喜跟任何人打招呼,他的猖狂絲毫不顯做作,他的地位擺在那。
也許那些做官的同樣有錢,可也只是做官而已,左琛不知道他這麼多年行賄出去的這些巨額金錢這些人都做什麼用,以別人的名義暗地裡買房產?那還是算是稍微聰明的。
行業潛規則不是秘密的秘密,只是現今社會,沒人願意趟渾水罷了,帶頭的都貪,有什麼資本管下面的,只是貪的途徑不同罷了.
喬東城出來時,挨個前輩握手送上車,有的是司機來接,有的人是低調打車走的。
都喝得不少。
喬東城送完了人,轉身看到站在他車前面的沈曉菲,喬東城走了過去,點上一支煙瞇眼看著沈曉菲,陰鷙無比的目光直視沈曉菲,「你能耐了!」
「喬東城,我不想跟你廢話,我現在負責顧暖原來負責的項目,左總和顧暖沒有你想像的那種關係,你這醋吃的跟沒長腦子似的!」沈曉菲抱著手臂。
喬東城冷笑,「你負責這個項目能怎麼樣?我看不慣的是左琛!只要我在一天,他甭想消停!」
「是嗎?」
沈曉菲得意地笑,「喬東城,你不會娶我,那麼以你很有影響力的官員身份,傳的作風多麼多麼正,不怕被人知道你有一個私生女?啊,我小看你了,你完全是那種可以為了顧暖放棄地位的男人,只不過,不怕被你親生父親打斷你的腿?罵你沒出息?還有……我也不是什麼善人,以後我取消你每週去我家見一次果果的權利!除非你敢對外宣佈你有個私生子,別忘了,顧暖知道後你就徹底被踢出去了!所以——項目給我通過!」
喬東城眼眸裡似乎黑色冰碴碎了一樣,他想不到有一日沈曉菲敢威脅他!
大手捏住她的脖子,捏的沈曉菲臉色通紅,咳都咳不出,喬東城舔了一下嘴唇,「左琛玩的路子是不是?從你身上擺我一道?還是你真那麼賤!早已成為左琛胯下的一條母狗!叫的再動聽,你也不過是個被人玩了就甩的貨!」
這些話,傷的沈曉菲眼淚掉了出來……
喬東城撒開她的脖頸,手指嫌棄地指著她的額頭,「玩你一次是意外,我喬東城要是玩你第二次,那我他媽活的才叫一個失敗!」
說完,用力甩了手裡點燃的香煙在車門上,上車,按了一下喇叭,離開。
遇上紅燈,左琛搖下車窗,將夾著香煙那隻手的手臂搭了出去,別是一番不俗意境,旁邊並行等紅燈的是一款白色新款奧迪a4,車窗也搖了下來,開車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打扮不似歡場女人那麼俗艷,副駕駛的男人四十多歲,女人在等燈時剝了橘子餵給那個中年男人。
左琛輕吐一口煙霧,多數**官員,冒著法律制裁之危險得來的錢財,都花在了包-養-情-婦這項上,左琛很無語。
就是這樣,一個人走到人生的某個階段,殘酷的現實會告訴你,你適合做什麼,你的成就是什麼,左琛從不覺得自己強,不過是個只會用錢生更多錢的俗人罷了!
顧暖手腳冰涼,哪怕是夏天,穿了一套家居服出來小區外面的超市買東西,手裡拎著一個透明的方便袋,另一手裡拎著一個四塊錢一大瓶的礦泉水。
過馬路時,她確定自己心跳差點停止,路燈下,一輛龐大的黑色路虎停在那。
顧暖臉色變了變,穩了穩心神一點點走過去,他來這裡幹什麼?
步伐邁過去的有些鬼使神差,黑色路虎的車窗是搖下來的,卻並沒有看到人,顧暖從車前走了過去,站在馬路上面,才看到左琛在閉著眼睛吸煙,車的座位半放了下去,他慵懶地躺在那……
車前面的大燈好像是被撞的,有了裂痕。
左琛睜開眼睛,他怔怔地看了她許久,下車,一股酒氣靠近。
顧暖看了一眼車燈的裂縫,左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沒有言語。
左琛顧暖一米遠的距離,左琛不止是此刻沉默寡言,這些日子,對誰都說不出太多話。
「左總,喝這麼多酒就不要開車了,太危險。」顧暖瞥了一眼裂縫的車大燈。
左琛又是聽見了這聲該死的『左總』他哼了一聲,「打算跟喬東城訂婚?打給他是叮囑他少喝酒注意身體?回頭發現喬東城很好?」
一連幾個問題,都不是左琛心中所想,卻張口只能說這些,他明知,不是那樣的。
顧暖學著他的樣子冷笑,「左總管的真多,以後有事沒事都別來這種破地方!且不說我沒有你說的那樣,就算有,左總還讓我說第二遍你沒有資格管我的事嗎?你以為你是誰——」
左琛一把扯過她在懷裡,顧暖手上的礦泉水瓶掉在地上滾遠了,顧暖一頭撞在了他心口處,左琛沒有動她的意思,他怕碰了她那就是炙熱的導火索,會一發不可收拾。
左琛醉了,顧暖就是讓他醉的徹底的劊子手,他終於知道另一種意義上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讓她這樣蜷縮在他臂彎心口處,他緊抓住她的一隻手在大手裡包裹著,冷冰冰又透著溫柔與渴望地低喃,「我還以為……我是你男人……」
這樣近,顧暖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幾日不見,見到自然心動,時間若能靜止不前,她一定主動要求他不要走,可是時間不能靜止在這一刻,黎明到來亦或是他離開後,他的身份是別人的男人……
掩去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彼此深深凝望,站在各自守住的立場中,煎熬著無法愛,似乎有情人總是一雙淚眼,明明沒有哭,可眼睛裡的光亮染了東西。
顧暖動了動,「你喝醉了,我打給吳哥讓他來接你吧。」顧暖實在不放心,就算他這樣走了,路上出事怎麼辦,他喝了這麼多的酒。
左琛放開她,半清醒半醉,若不是醉了,他就不能有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行為,這個地方他控制自己的方向不要來。
「我喝的有點多,sorry!」左琛凝視了顧暖一眼,轉身上了車。
顧暖想告訴他讓吳哥或者誰能來接一下他,可是左琛已經上了車,將顧暖站著這側的車窗搖了下來。
左琛點了一支煙提神,吐出一口煙霧看向顧暖手裡拎著的袋子,「注意身體,太晚別出來。」
說完,臉竟是不可思議地紅了……
顧暖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袋子,一包夜用兩包日用的護舒寶,顧暖不自在地別過頭去,轉身沒打招呼去遠處撿起滾了很遠的礦泉水瓶子。
左琛注視著她,出來買東西為什麼不把左左帶出來呢?那樣就看到了。
黑色路虎拐了個彎離開,這方是顧暖手拿著東西蹲在地上轉頭望向他那輛車,左琛是從後視鏡惆悵地盯著蹲在地上越來越小的人。
他甚至不敢去見左左,顧暖會起疑,只要她不跟喬東城來真格的,左左永遠是顧暖的,而她們母子,永遠是他的責任,左左是他的血脈這是事實。
顧暖打給孫冬樂,讓她以談事情之名等會兒問問左琛安全到家沒有,雖然荒唐借口.
左琛拒絕在發佈會上由他親口說出訂婚消息。
決絕獨斷的態度,林唯唯根本無法反抗!
星期六那天孫冬樂完成了專訪,左氏從前的背景,左氏在海城的崛起,左氏開發的每一個大小項目在百姓口中的口碑,能寫的好的孫冬樂都寫了。
可是讓孫冬樂意外的是,左琛宣佈訂婚消息是決定在她們雜誌上隨著專訪一起宣佈,這讓報社受寵若驚,孫冬樂沒看到左琛提起在海城舉辦盛大訂婚儀式的摸樣,只是陸展平告訴孫冬樂的這則消息。
盛大的訂婚儀式,在十三天之後,勢必轟動海城。
星期一在報紙和雜誌上都能看到這個消息,左琛這樣做,也是想低調,可是他的新聞低調的了嗎?孫冬樂打給顧暖,顧暖的口氣還沒看到左琛的專訪。
這種事防不得,顧暖沖了一杯熱咖啡剛進辦公室,簡琳就拉著她的手給她看,「快來看快來看,左總的專訪,還有13天左總就訂婚了,真是讓人提不起情緒工作的壞消息。」
「……」
顧暖的手一抖,杯子傾斜,熱咖啡灑在手背上,燙的顧暖皺眉縮回手用力捏緊攥住,咖啡杯掉在地上一下子就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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