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赴虞州招商引資取得了巨大成功的消息,可是把汪洋高興壞了,這一次總算是把烽山市招商引資落後的帽子給徹底的摘掉了,今後再去省委匯報工作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挨批評了。
與汪洋同樣高興的還有市長賀懷德,確切的說,賀懷德比汪洋還要更高興,如果說烽山市招商引資落後,市委書記和市長都有責任的話,顯然賀懷德這個市長的責任要更大一些,因為市長是抓經濟的嘛。
「金帥這小子可真是個能人!」賀懷德嘟囔著,端起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又拿起了金帥親自起草的那份高新技術開區開展規劃看了起來。
賀懷德現在也有些後悔,認為他當時不應該聽魏華旭的,把金帥放到海島縣,如果當時就把他留在市直機關的話,哪怕讓他去招商局擔任個辦公室主任,以他的聰明勁,早就提出一些好的建議了,賀懷德也用不著挨省政府那麼多次的批評。
賀懷德在後悔的同時,也在暗自慶幸,他沒有把金帥整得太狠,或者說沒有直接出面對金帥不利,否則的話,可就不是今天這個局面了。賀懷德還有一個慶幸的是,他當時支持了汪洋的提議,把金帥提拔到招商局去主持工作,否則的話,招商引資也不會取得今天這種局面。
賀懷德歎了一口氣,可惜金帥不是我的人,這麼一個有能力的幹部,誰都想收歸麾下。賀懷德這一段時間也聽說金帥和汪洋走得比較近,去到招商局不到一個月,竟然到汪洋家裡吃過兩次飯了。
賀懷德是非常瞭解汪洋的脾氣性格,不收禮,不參加非公務活動的接待,下了班之後,不允許幹部進他的家門,這是汪洋堅持了多年的原則,而金帥不僅能登他家的門,而且還能在他家吃飯,除了他之外,烽山市還真沒有第二個幹部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正在賀懷德動著心思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裡邊傳來了汪洋的聲音:「賀市長,我們這次去虞州招商引資,效果不錯啊。ni1ongdao」
賀懷德聽出來了,汪洋很興奮,也笑著說道:「是啊,我剛接到新博同志的電話,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懷德同志,這一次我們招商引資活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宣傳一下呢?一舉扭轉了我市招商引資工作的落後局面,招商局的同志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另外我還想把高新技術開區的展規劃一起拿出去宣傳,藉著這股東風,為明年的經濟展打好基礎。」
賀懷德很明白汪洋的意思,宣傳招商引資獲得的巨大的成功,以及高新技術開區的展規劃,其實不就是要宣傳一下金帥嗎?汪洋真不愧是當書記的料,在用人的方面可是比賀懷德要強得多,他知道金帥論做出了多麼大的成績,現在也法對他進行提拔,所能給的也只是榮譽了。
這樣一來,金帥的威信將得到極大的提高,在招商局的地位將人能夠撼動,汪洋實際上也是在利用這個機會,向全體幹部公開宣佈,金帥是他的人了,今後所有的人都必須要支持他的工作,否則的話,就是和市委書記過不去。金帥是一個非常懂得報恩的人,汪洋如此待他,能不死心塌地的為汪洋賣命嗎?
一天下午,苗小花又收到了一筆供貨商給的回扣,當她美滋滋的打開保險櫃要把這筆錢存進去的時候,卻突然現裡邊那個小賬本沒有了。
一開始苗小花還不敢相信,可是找遍了保險櫃,賬本還是沒有蹤影,這個時候她知道到壞事了,看了看保險櫃絲毫沒有損壞,鑰匙也沒有丟過,密碼也沒有和別人講過,會是誰把這個賬本拿去了呢?
想了一下,苗小花打通了曹文仁的手機:「老曹啊,我放在保險櫃的那個賬本是不是你拿去了?」
曹文仁心裡咯登了一下,心想壞事了,賬本要是丟了,那可就麻煩大了,搞不好烽山市的官場又得引起一場大地震了。
「我拿你那個賬本幹什麼?我不是告訴你要抓緊時間把它送回你老家嗎?怎麼賬本不見了?」
「我這幾天一直沒有打開保險櫃,今天往裡邊送東西的時候才現不見了。」
「你先不要亂翻,我馬上過去。」
不到十分鐘,曹文仁氣喘吁吁的跑進了苗小花的辦公室:「賬本你一直放在哪裡?」
「就在保險櫃最下面的這個抽屜裡。」
曹文仁仔細的看了一遍:「保險櫃也沒有被撬的痕跡,賬本怎麼會丟了呢?」
兩個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這裡邊的原因來,如果說是遇到竊賊,那裡邊的錢為什麼沒動呢?曹文仁越想越害怕,他覺得這不是竊賊所為,一定是有人專門為這個賬本而來,要是這樣的話,可就糟了。
「你好好想一想,保險櫃的鑰匙有沒有丟過?密碼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保險櫃的鑰匙絕對沒有丟過,密碼只是我們兩個人知道。」
「你開保險櫃的時候,有沒有人在場?」
苗小花想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上個月劉淇高來拿錢的時候,我打開過保險櫃,當時他在場。」
沒等曹文仁講話,苗小花一拍大腿:「對,就是劉淇高,這件事情有可能是他幹的。」
「你怎麼那麼肯定?」
「因為那個時候我隨口說了一句,他收的錢我都一筆一筆的記在這個賬本上面,你說,他會不會為了銷毀證據派人來干的?」
曹文仁想了好一會,搖了搖頭:「我認為這件事不可能是劉淇高幹的,這傢伙早就知道被我們抓住把柄了,他就是偷出這個賬本也沒有用。」
「為什麼?」
「為什麼?我問你,我們撈的錢多啊,還是他撈得多?」
「那當然是我們撈得多了。」
「對啊,既然他知道我們撈得多,他又害怕我們掌握他什麼證據呢?大不了一起完蛋就是了,所以我說這件事情不會是劉淇高幹的,他偷了賬本去也沒有用,咱們和他都是一條線上拴著的螞蚱。」
苗小花想了一下,出了一個自認為很高明的主意:「嗨,咱們在這裡瞎忙活也沒有用,我看趕緊報警吧,讓警察來破案,只要抓住了開保險櫃這個人,那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曹文仁歎了一口氣,見過沒有腦子的,沒見過這麼沒有腦子的:「你是不是看偵探小說看多了?如果你只丟了錢,還好說一點,問題是你丟了個賬本,如果你報了警,那不什麼事情都暴露了。」
「那你說怎麼辦?」
「那個賬本上是不是只記錄了那幾個人收錢的記錄?我們從財政局那裡拿的錢沒有記吧?」
曹文仁連問了兩遍,都沒有聽到苗小花的回答,回頭一看,苗小花已經抹開了眼淚:「我這個人腦筋不太好用,你又告訴我要把賬記清楚,所以每次從財政局收了錢,你又拿走了多少,我全都記下來了。」
曹文仁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嘴裡嘟囔著:「完了、完了,這下子可全完了。我可被你這個笨蛋女人給害死了。」
看到曹文仁失魂落魄的樣子,這個時候苗小花倒很有擔當:「不就是一個賬本嗎?有什麼啊?這個賬本即便是被人偷出去,非就是想拿著這個賬本勒索一點錢唄,你有那麼多錢,給他一點不就擺平了。一個大男人,怎麼就沒有一點擔當呢?」
「放屁,」曹文仁惡狠狠的罵道:「如果是勒索一點錢這倒是小事,怕就怕我的命也要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