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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兩人腳下的地面,竟是承受不住他們踩踏的力量,紛紛崩碎開來。就連刀劍難傷的黑索,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好似有生命一般的在痛苦呻吟!而周圍的學生也是群情激昂,同時他們分成了兩個陣營,一些人在給鐵恆加油鼓勁,另一些人則高喊著仇嬡嬡的名字,氣氛似乎一時間達到了最**。
這一幕落在曾剛、陸珊、唐糖、胡振宇等深知仇嬡嬡底細的人眼裡,震驚的無以復加。其中羅耀羅明都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或者是在做白日夢。
「這……這……怎麼可能有……有這樣的事啊?」羅耀結結巴巴的,眼珠子更是瞪地滾圓。
「鐵恆那個小子,莫非是妖怪變得不成?」羅明說話還算順溜,可臉上的神色比羅耀好不到哪兒去。「整個天豐城,不,偌大一個富州,光比力氣,能勝過仇嬡嬡估計只有他的老爹呀……怎麼這小子能有這麼大的能耐!?」
「他還要讓我們震驚多少次!?」這個念頭在陸珊、胡振宇、張先生等人的心底幾乎同時浮現。確實,今日鐵恆已經給他們太多驚詫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具震撼效果!
「他……他到底是什麼人?似乎不比父親的力氣弱多少……他的內力明明很弱,為什麼我的控鶴功對他無效!?」仇嬡嬡心中的疑問比旁人更多,驚慌和茫然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幾乎要將她的理智埋沒。她已經催動好幾波的內勁順著長索攻入鐵恆體內,可每一次都如石沉大海,渺無回音!
她哪裡知道,鐵恆功力也許與她相比有所不足,但他以自己強固的身體和堅韌的經脈為戰場,可以從容的逐寸逐分的化解攻來的真氣。而且控鶴功長於精微操控和連綿悠長,破壞力反而不是它的強項。如此一來,仇嬡嬡自然覺得自己的猛攻是徒勞無果!
「我還要向陸珊挑戰,怎麼能輸給這個傢伙!?」仇嬡嬡已經認識到了自己除非使出非常手段,否則無法打破這個僵局。而且她也感覺到,自己的氣力與內力已有些後繼乏力,再這樣下去失敗是早晚的事。
「可惡!可惡!可惡!」仇嬡嬡忽然大叫起來,她無法接受自己再次被人打敗,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怒、不甘和恐懼,令她做出了過激的舉動!
「展刃,銀虹!」隨著仇嬡嬡的高喊,纖細的黑色長索迸發出一陣五彩靈光。光芒散去後,原本皮質的黝黑索身已變成了晶亮的銀色鎖鏈,還微微透出彩虹般的色澤,看上去很是鮮亮美麗。
鐵恆則被長索上傳來的一股巨力震地雙手發麻,而且索頭變成了一個銀亮的蛇首形狀,宛如活物,張嘴就咬,一對獠牙上還散發出藍汪汪的光澤,顯然含有劇毒。鐵恆不得已,只有鬆開手掌。
「哈,抓不住了吧!看本小姐怎麼教訓你!」在這一剎那,仇嬡嬡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她一擺掌中長索,就要讓鐵恆嘗嘗自己的真功夫!
四周的幾位先生一時有些舉棋不定。仇嬡嬡身為太守之女,小小年紀就有寶具傍身本屬正常。但用來對付沒有寶具的對手,就顯得有失公允。他們有心出手阻攔,可鐵恆自己還沒有開口申訴,他們也只得靜觀其變。倒是場邊那些支持鐵恆的學生,都在大呼:「不公平!」
鐵恆對四周的喧鬧充耳不聞,他很清楚,要闖過今天這一關,只有依靠自己。他在鬆手的同時,一抖袖口,好幾顆石紋籐的種子落入手中。他隨即唸咒施法:「木術之一,虯盾!」
小小的石紋籐種子迅速發芽成長,僅僅眨兩下眼的工夫,就生長成拇指粗細的籐蔓,而且越來越是粗壯,越來越是茂盛。鐵恆沒有完成整個法術,更沒有控制籐蔓結成盾牌形狀。反而任由它們朝著四面八方瘋長,恰好迎上仇嬡嬡揮來的長索銀虹。當面的幾條籐蔓被抽斷擊碎,可四周的籐蔓立刻蜂擁而至。鐵恆鼓盡全力的注入木靈力,籐蔓的長勢愈加驚人,那幾條被打斷的籐蔓也迅速的重新生長出來,飛快地蠕動著攀附上銀亮的索身,將之一層又一層的纏繞在其中!
「你……你……」愉悅與興奮轉瞬即逝,仇嬡嬡無奈的發現,自己與鐵恆間的形勢似乎又回到了前一刻。她連續催動銀虹,可無論震開絞碎多少籐蔓,轉眼間它們又會生長出來,死死的纏住她的兵刃,使她無法擺脫。鐵恆拽著籐蔓的另一頭,將長索拉的筆直,兩人又成了拔河之勢。
「混蛋,你……你欺人太甚!」仇嬡嬡覺得自己都快被逼瘋了,淚花忍不住在眼眶中打滾。在她父親的教育下,這位大小姐自小到大幾乎沒有哭泣過。可此時她只感到挫折和無力,還有深深的委屈。陸珊能勝過她,那是依靠法武雙修的真本事,她嘴上不說,心底裡其實多少有些佩服的。可對面的那個男孩明明沒有自己強,卻屢屢壓制自己,令她不服氣之餘,也是怒火洶騰。越積越多的怒氣最後淹沒了從小鍛煉出來的克制力,沖昏了理智。她含憤出手,施展出了殺招!
「鳳點頭!」在仇嬡嬡的手中,呈勾刃形狀的索尾慢慢拱起,遙遙的指向鐵恆。微微顫動了一下,它倏地脫手飛射而出,快疾的猶如一道銀色的匹練,勢不可擋的穿透鐵恆身前的籐蔓,直衝他的咽喉而來!
「不好,要出人命!」場邊的四位教席同聲驚呼。展刃狀態下的招式發動極快,已超出了他們預判的範圍。待發覺仇嬡嬡這是要奪人性命時已經遲了一步。他們只來得及屈指彈出手中的石丸,就縱身朝場中撲去。
「糟糕!仇嬡嬡,你這是幹什麼?還不快快住手」曾剛也是大喊一聲,與捲起一道狂風的張先生,一同衝進場中。
鐵恆的眼睛只捕捉到一絲銀光當面而來,等他意識到不好的時候,索尾鋒利的彎鉤已經到了他的眼前。粗韌的籐蔓在其面前,脆弱的如同一層薄紙,僅僅延緩了一線速度。
千鈞一髮之際,鐵恆出奇的冷靜,可體內的真氣卻瘋狂的運轉著。他身子本能的向後仰倒,手中卻沒有放開籐蔓,而是一股腦的將體內僅剩的些許靈力全部注入其中,籐蔓緊緊地纏上索尾,阻緩它的來勢。
本來這也許會被人看作是鐵恆垂死的掙扎,但幾乎在同時,四枚石丸擊中了索尾,這些易碎的暗器不足以打落蘊含真氣的彎鉤,只是令它偏離了目標,稍稍向上抬高了一些。
但這已經挽救了鐵恆的性命。鋒利的彎鉤貼著他的額頭擦過,恰好在他眉心正中留下了一道細長筆直的傷口,同時割斷了幾縷髮絲……
「彭!」鐵恆仰面倒在地上,又馬上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起了身子。幾位已經衝進場中的教席以及首當其衝的仇嬡嬡身子都是一僵。他們都感覺到一股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徹骨的寒意好似無數的粘滑小蛇在他們的皮膚表面攢動,並逐漸深入體內。
「呀!」唐糖與陸珊看清了鐵恆此刻的臉龐,前者驚恐的摀住了小嘴,後者也感到一絲恐懼。
鐵恆面色鐵青,雙目通紅,眸子裡滿盈著濃濃的殺機。他眉心至髮際的傷口內流淌出暗紫色的血液,順著鼻樑兩側滾落,映襯著他狂怒的神情更加冷厲森然!
剛才真真是險死還生,也觸動到了他的逆鱗。經歷了千百年的孤寂,終於有了一副軀體,鐵恆對它的珍視程度可想而知,而他對於生命以及享受生命帶來的快樂也無比珍視。誰要是敢危及這些,就要面對鐵恆嚴厲的回擊!
「你喜歡把人拋飛是吧?有沒有自己試過?估計是沒有了?瞧這天有多高,雲有多白,我便幫你親身體驗一次,你不用謝我哦!」莫名其妙的自問自答沒,其實鐵恆的胸腔內已是填滿了怒火,如果不發洩出來,絕對會把他自己燒成灰燼。但他雖然怒不可遏,卻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心中告誡自己要冷靜,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擊殺仇嬡嬡來洩憤,他能做的只是有限的報復!
「給我飛吧!」故意模仿仇嬡嬡先前的說話和語氣,鐵恆渾身的肌肉賁突,轉身扭腰,雙臂拽著籐蔓一掄。仇嬡嬡就覺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自長索上傳來,耳中聽到曾教席的驚呼:「快撒手!」
可她雙手仍死死的抓著銀虹,倔強的想要抵抗這股力量,可她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雙腳就被帶離了地面,身子也飛騰上了半空。鐵恆使出了全力,他旋轉了半圈,然後一放手,將她掄起來筆直的朝著天空甩飛了出去。
「啊……」天旋地轉,仇嬡嬡徹底喪失了方向感,只知道自己越升越高,離大地越來越遠,還有從來未曾領略過的失重感,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在半空中發出一連串驚恐的尖叫。
「哇……」四周的人群發出相似的驚呼,在他們的眼中,仇嬡嬡在天空中迅速的升高,尖叫聲也變得遙遠……
「我的媽呀!要把一個大活人拋這麼高,這得多大的力氣啊!」仰著大腦袋,羅耀吧唧吧唧嘴唇,心底裡思索著是不是要重新定位自己兄弟兩個與鐵恆的關係,顯然是被鐵恆這一下給嚇到了。
「老趙,幫我一把,一同將她接下來。」瞧著仇嬡嬡被直直的扔上十幾丈的高空,曾剛自然是大驚失色。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彼此間的明爭暗鬥,先保證學生的安全才是最最緊要,何況仇嬡嬡的身份,是不容有失的。
「我托你上去。你自己也要小心了,這樣的高度落下來,力道可不輕。」趙姓教席擺出一個站馬樁的姿勢,雙手十指交叉,做出托舉的動作。
「好勒!」曾剛答應一聲,抬頭望見仇嬡嬡升到了最高點,停頓了一瞬,接著便開始飛速下落。他趕忙測量了一下高度,而後吸氣提功,就要採取行動。
「還是由我來吧!你們在一旁照應一下就成了。」張先生突然插入道。他也不等曾趙兩人回答,口中咒語默誦,舉手之間就在頭頂形成一道旋風,迎著飛速落下的仇嬡嬡裹了上去。
旋轉的氣流就似一個風墊,一點點地化解了仇嬡嬡下落的力道和速度,直到她安然無恙的落回地面,輕柔的旋風才漸漸的消散。
「沒事了,沒事了,仇嬡嬡,你已經安全了。」曾剛趕忙跑過來,一邊檢查她身上的傷勢,一邊輕聲安慰。
仇嬡嬡躺在地上,臉色煞白,雙目緊閉,淚珠止不住地從眼角滾落,身子更是打擺子一般的顫抖不休,無論曾剛如何勸慰,都是毫無反應。好在她身上沒有受到什麼損傷,僅僅是被嚇得狠了。
儘管如此,曾剛還是有些惱怒的回頭瞪了鐵恆一眼,入目的情景卻讓他一愣。鐵恆額頭傷口內流出的血液轉變成了黑色,顯然銀虹尾端的勾刃含有劇毒,只是些許皮肉傷,毒素就已經入體。
「平心靜氣,盡量放鬆身體,你受了毒傷,千萬不要妄動真氣。」張先生扶著鐵恆坐下,口中則告誡他不要加速血液流動。
想到是自己的學生持強凌弱,又一味逼迫才遭此慘敗,而且還用上了含有劇毒的兵刃,曾剛就有些臉上發燒。看到張先生翻動腰間的百寶囊,顯然是在找解毒的藥物,就摸出自己的收藏。「我這有上好的祛毒丹。」
張先生心情也不好,板著一張臉,朝著曾剛微微點頭,就接過了幾顆散發著清香味的丹藥,轉回身卻發現唐糖和陸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跑進了場內。
「鐵恆,你不要動,我來給你解毒。」唐糖蹲在鐵恆面前,細聲細氣的說道。
「好。」鐵恆輕聲回答。他此時已經有些暈眩,意識也有點模糊起來。這還多虧了他**強悍,要是換作普通人,中了如此猛毒,早就昏死過去了。
「水術十七,淨化!」唐糖白皙的小手輕輕的貼在鐵恆的傷口上,一道若有若無的水波自她的手心中溢散出來,慢慢的滲入傷口之中。
「有些疼痛,你忍一忍哦,很快就好了。」瞧見鐵恆微微皺眉,唐糖趕緊柔聲說。
鐵恆「嗯!」了一聲。原本隨著毒素的擴散,全身都是火燒火燎般的劇痛,甚至有些部位已經開始麻木。此刻則感到一股清涼自額頭散開,在週身上下游轉不停。一開始還有些加劇痛苦,可很快這些疼痛就平息了下來,四肢百骸也漸漸恢復了氣力。
在外人的眼中,鐵恆皮膚下隱隱有水波流動,一炷香的工夫後,水紋重新聚攏到鐵恆額頭的傷口處,隨著唐糖小手的動作,一絲絲黑色的毒素被逼出體外。
「好了,毒素都拔除了。」唐糖高興的一笑,然後伸出纖嫩的食指,溫柔的撫過鐵恆額頭和手背上的傷痕。「水術之八,春雨!」
水色的靈光如雨滴般閃爍,手指撫過的傷口立刻開始癒合。但也許是因為毒素的關係,眉心處的傷口是合攏了,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啊!」唐糖吃驚的低呼,她的法術是成功的,那就不應該留下疤痕。她不解之餘,又施展了一遍治療術,可細長的紅痕並沒有消失,小姑娘不由得自責起來,認為是自己沒有祛毒乾淨,才導致了這個結果的。
旁邊的陸珊看出了好友心中的想法,就溫言勸解了幾句。一邊說著,她的雙眸依然盯在鐵恆身上,心底裡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平時小瞧他了,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能將仇嬡嬡拋地那麼高,那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呀!想來他應該也是身具異族的血脈,說不定他還藏有更多的秘密……」
鐵恆這時也恢復了清醒,瞧見唐糖的焦慮,就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對……對不起,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唐糖怯怯的說。陸珊則在旁給鐵恆解釋了一下。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鐵恆先是一愣,摸了摸眉心,隨即颯然一笑,不在意地說:「沒關係,你別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錯。你給我拔毒治傷,我還要多謝你呢。」
唐糖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又想到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暱的動作,不由得紅暈上臉,又羞又怯的低下頭,微不可聞的回道:「不……不用謝……我……應該的。」
「鐵恆,沒事了吧?」張先生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鐵恆向他行禮,苦笑著說:「沒事了,多虧了唐糖同學,體內的毒素都被祛除乾淨了。」
他說著的時候,目光移到了不遠處剛剛站起身子的仇嬡嬡面上。驚魂未定的少女恰好也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交,仇嬡嬡看上去已經恢復了常態,她高昂著頭,神情倔強的毫不退縮,她在以態度表明自己並不是輸家。但鐵恆能看出她堅強外表下的軟弱,還有望著他時的恐懼。當然,仇嬡嬡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