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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演院規模很大,分成十數個單獨的場地,有供練習法術的,也有練武所用的,還有面積最大的可以用來演練陣法,甚至可以容納兩支數百人的隊伍模擬排兵佈陣、作戰衝殺。
此刻張先生帶著自己的學生走進編號零六的練武場,一邊走他一邊提醒:「裡面是兵武學院一年甲班和二年丁班的同學在實戰切磋。你們待會可不得胡言妄語,都用心的觀瞧,好好記住武士們是如何戰鬥,他們的作戰方式與我們的又有哪些不同,你們要怎樣應對,又要如何與他們配合。記住,將來你們少不得會與武士並肩應敵,現在多多思考,以後自有你們的好處。」
張先生說著給了羅耀一個警告的眼神。羅耀乖乖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可張先生才把頭轉回去,小胖子又故態復萌,朝著身旁的幾個男孩怪笑著說:「聽到了沒有,先生說一年級的在和二年級的對戰。嘿嘿,那還叫什麼切磋,應該是挨揍才對。」
「堂哥說的對,就是挨揍,不知道那幫練武的小子會不會哭鼻子。」羅明喜笑顏開,似乎已經等不及看到有人挨揍了。
「這才開學半個多月,就敢越級挑戰,那個一年級的教席可真狠心,還好我們不是他的學生,要不被高年級的平白狠揍一頓,可就虧大了。」羅耀口氣頗有些幸災樂禍。
眾人進入門內,瞧見近百學生分成兩派圍在場地一角,呼喊叫嚷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勁氣呼嘯與兵器磕碰的聲響。
兵武分院的兩名教席首先察覺了他們的到來。兩人並沒有感到意外,像這類的觀摩在兩個學院間相當普遍,教師們也提倡這類交流,這有利於兩個體系內的學生彼此的瞭解,以便將來的協同合作。
張先生與對面兩位也是熟識,互相頷首為禮。張先生之前已經通過風術送音對場內的情況有了一些瞭解,此刻瞧見對面兩位截然相反的面色,愈加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哈哈,老張,你來得正好。上回我不是與你說過我班裡有兩個學生很是了得嗎?」走過來率先開口說話的是一名魁梧壯漢,還蓄了一臉大鬍子。儒雅風流的張先生站在他身前,頓時成了鮮明的對比。「今日我與老趙的班都是實戰課,恰好湊在一塊兒。這老小子開始還不願意,怕他的學生把我的學生打傷了。結果呢?他現在唯恐我的學生下手太重,哈哈!」
壯漢教席說著哈哈大笑起來,把另一位同樣強壯高大的中年男子氣的滿面通紅。「哼!曾剛。我承認,你那個學生劍法的確不弱,但他可不是你教出來的。」
名叫曾剛的壯漢教席聞言一頓,隨即又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這不管,他們現在是我的學生,他們勝了就代表我的班贏了,代表一年甲班打敗了你們二年丁班。」
「你……好!你既然對你的學生這麼有信心,別怨我以大欺小。」趙姓教席氣的拿手指著曾剛的鼻子。
「只要你不下場,隨便你派誰都成。老子就這兩個學生,打敗任何一個都算你們班贏,怎麼樣?」這位曾剛也是一個粗豪性子,說到興起,連「老子」這個稱呼都用出來了。
「你們這是何苦來由。」張先生還待勸說幾句,可曾趙兩人只是替他騰出一片空地,供甲班的學生駐足觀摩。然後兩人回到各自的班級,留下張先生哭笑不得。
鐵恆他們大多聽到了三位先生間的對話,可令他們驚奇的是,曾剛竟然是兵武分院一年甲班的教席。而他們話中說得明白,曾剛的學生打敗了不少二年級的學長,所以趙姓教席才會那麼難堪。
說起這一屆新生,無論是法道分院的還是兵武分院,都被公認為是歷年來最優秀的一批孩子,法道分院這邊的代表人物就是陸珊、唐糖、左氏兄弟等等,兵武分院的一年級生中也有他們的領軍人物,也都是一些自小就備受關注的天才。
再看場中,兵武分院的學生都穿著相同款式的練功勁裝,身體要害部位還裹著柔軟的皮墊作為保護。只是兩個學年服飾顏色各有不同。一年級的是白色,二年級的為青色。
此刻,場中一名身穿白色勁裝的英俊少年正使著一口雪亮的長劍,將對手逼的連連後退。劍光霍霍,寒意森然,他眨眼的工夫就刺出了十多劍,招招不離對手週身要害之處,攻勢凌厲至極。二年級的學生只剩招架之功,已無還手之力。而他對面的學弟,卻神態悠閒,步履輕鬆,顯然還未使出全部本事。
最後英俊少年一劍崩飛了對手的長刀,取得了完勝。他的同學歡呼起來,尤其是中間的幾名女生,叫地最是大聲,也最是熱烈。而作為失敗的一方,那名二年級學長羞愧混雜著挫敗感,低著頭走下場去,連落在地上的長刀都沒去撿拾。還是趙姓教席運功遙空一吸,將刀收入掌中,再塞回原主人的手裡,並寬慰了他幾句。
「那是真刀真劍唉!」鐵恆身前的一名女生驚訝的低呼。
鐵恆因為自身也修煉武藝,對兵武分院的課程頗為留心,所以深悉其中的緣故。與法道分院有所區別,作為培養武士,甚至是未來將校的兵武分院,他們一開學就設有實戰課程供學生們積累戰鬥經驗。實戰課程從兩兩對練切磋,到小型戰陣的合擊演練都有。
兩個學院課程安排的區別,原因就在於法術的修習遠比一般拳腳功夫來的艱深。而且法術的破壞力也更大更難以掌控,一個不好就可能鬧出人命。所以法術實戰課一般要到上半學期後半段才開始,那個時候學生們都有了一定基礎,在老師的監督下,才不容易出現意外。而在學院的條規中,嚴禁學生私下爭鬥,尤其是不經許可使用法術傷害他人,這是要受到嚴厲懲處的行為。這也是羅耀羅明他們沒有充足理由的情況下,不敢再尋鐵恆麻煩的根本原因。
術師學徒們顧忌多多,只能以靶子作為練習目標。這些年輕的武士學徒可沒有這麼多限制,甚至教師們還鼓勵他們互相挑戰,在實戰中磨煉自己的武技,在挑戰與被挑戰中來取得實力的突破。當然,像現在這樣真刀真槍的切磋,學院方面也是有完備的保護措施的。場地四角各自站著一名習演院的教席,他們都是暗器高手,每人手中扣著一枚特製的易碎石丸。一旦察覺對練中的學生有傷人的意圖或是收不住手,他們便會射出石丸,打落學生的武器或是制住他們的穴道。易碎的石丸則保證了不會傷到學生。同時,幾位教席也是裁判!
「喂!那個男孩子是誰呀?長相好英俊哦,也好有貴公子的氣質。」另一個女生關心的則是不同的方面。
「嘻嘻!小妮子思春了!?」前面那個女孩取笑她,兩個小姑娘輕聲的笑鬧起來。她們說話聲雖低,卻被鐵恆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
第三個女生則解釋道:「小惠,你不是天豐城的本地人,自然不認識他了。他叫胡振宇,乃是我們胡刺史的三公子哦!」
「哇!」那個叫小惠的女生驚呼出聲,望著場中的英俊少年,一雙眸子裡滿是閃動的小星星。俊秀的外表,強悍的實力,加上顯赫的身世,的確更能撩動少女的思慕!
「胡振宇,你也威風夠了吧?趕快下去,輪到本小姐活動一下手腳了。」一個穿著白色勁裝的靚麗少女突然走入場中,毫不客氣地呼喝著。她也不顧對方是否願意,硬是甩動手中纖細的長索,擦著胡振宇的身體空揮了兩下,清脆的響鞭彷彿在趕牲口一般。
胡振宇苦笑了一下,似乎對於少女的蠻橫早就習以為常,竟然還好意提醒:「行,我這就讓你,不過你可莫要大意了。」
「囉嗦!就憑對面那些三腳貓的功夫也能傷到我?」少女卻是毫不領情,嬌美的臉龐上儘是狂傲之色。
胡振宇無奈的搖搖頭,收劍歸鞘,老老實實的走回自己班級的隊伍中。
「她是誰呀?如此刁蠻傲慢不講理!」問話的還是那個叫小惠的女生,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是在為胡振宇鳴不平。不過也問出了鐵恆心中的疑惑,因為他看清了場中少女的容貌,竟是開學祭典時對陸珊怒目而視的那個冷艷女孩。
「噓!小聲一點,可別讓她聽到了。」回答小惠的那個女生神色顯得有些害怕。「她叫仇嬡嬡,是天豐城太守的獨生愛女,你可不要招惹她,她可厲害著呢!」
鐵恆在偷聽這幾個女生交談的同時,也在仔細觀察這位名叫仇嬡嬡的貴女。與當日給鐵恆的第一印象相同,場中的少女冷厲依舊,且傲氣十足。也不見她手上有什麼動作,那條長索如同活物一般,自動彈縮了回來,纏在主人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上。
仇嬡嬡上場是為了挑戰二年級的學長,可她卻連二年級的隊伍都沒有瞄上一眼。而是轉過身子,拿一雙大眼睛瞪著人群中的陸珊。美麗且驕傲的陸珊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以同樣凌厲的目光回敬對方,兩女的視線在半空中激撞,似乎都能擦出火花來!
「嘖嘖!仇嬡嬡這是在向陸家妹子耀武揚威呢!」大嗓門的羅耀這個時候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氣。
「耀哥,場下這個小妞與陸美人有過節?」旁邊一個外地來的小子立馬來了興趣,連聲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給我們說說呀!」
「去,說話仔細著點,這小妞也是你能叫的嗎?當心她聽見了,有你小子好瞧的。就你這幾十斤的身板,她隨便一掐巴,就像折斷一根禾稈一樣輕鬆。」羅耀用力推搡了一下那個小子,教訓他口不擇言,看他告饒方才罷休。隨後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陸珊,因為被站在她身旁的唐糖擋住了,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顯然沒有注意到這邊,他才重新壓低聲音解釋起來。
「陸家妹子是什麼情況你們應該都知道一些。她父親乃是朝廷派來富州的監察御史,來我們天豐城不過才一年半的光景。在此之前,我們這地頭,被譽為小一輩最為天才的人物就是場中那一位。你們別瞅她俏生生的,彷彿風一吹就會飄走似的,她可是繼承了她老爹的天生神力,武藝更是了得。七八歲的時候就能在街上追著幾個惹事的兵痞暴打,還能力挽受驚的奔馬,等到了前兩年,再也沒有一個少年人敢在她面前自詡天才。蒙學裡,除了刺史府的三公子胡振宇有資格湊到她的跟前,其他人都是躲著她走的……」
羅耀說到這裡嚥了一口唾沫,與堂弟羅明相視一眼,彼此神色都有些慼慼焉,尤有餘悸的樣子。旁邊那個小子看了出來,卻不識相的一語道破。「耀哥,明哥,你們是不是也被她教訓過?」
「去,滾一邊去,你還要不要聽了,再打岔堂哥可不說了。」羅明臉上有些掛不住,把那多嘴的小子擠到了一邊去。
羅耀倒是沒有惱羞成怒,只是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往事。使勁擺動了一下肥碩的大腦袋,才繼續道:「不過她稱王稱霸的局面沒維持多久。陸叔父赴任富州監察御史,剛來天豐城的那一天,城裡官員給他擺宴洗塵。陸家妹子就與她照了面。過後啊就傳出她被陸家妹子打敗的消息。一開始我們還不信,可她居然沒有出面否認,還有一段時間沒來學堂,我們這才知道她們暗中較量過,她肯定在陸家妹子手下吃了虧。從此以後,她就把陸家妹子當作仇人相似,每次見面都是咬牙切齒,還經常挑釁。後來陸家妹子不勝其煩,就故意躲著她。像今天這樣的情形,我們見過好幾回了。」
羅耀還有些事沒說,羅家與陸家都是上京城中的名門望族,彼此也是世交。有了這層關係,羅耀羅明自聽說陸珊在比試中打敗了仇嬡嬡起,就整天往她跟前湊,就是想仗著這個靠山,以後免得再挨仇嬡嬡的揍。他與羅明在蒙學裡也作威作福過,可自從太守將女兒送入蒙學,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儘管沒有受過骨斷筋折的重傷,但鼻青臉腫卻有過好幾回。此時想一想,當真是不堪回首啊!
「唉,有她在,加上胡振宇也不是一個善茬,一手家傳劍法很是了得,難怪敢越級挑戰。他們兩個即便對上三四年級的學長,也是綽綽有餘的。」羅明對二年級的學長們不報有任何希望。
「哦,開學那天他們說的母老虎原來是她,我還以為他們指的是陸珊呢!」暗中留意羅家兄弟說話的鐵恆恍然大悟,扭頭看向陸珊,卻見她已經收回針鋒相對的視線,一派輕鬆的與唐糖在說笑,不過看樣子,明顯是在故意刺激仇嬡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