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的激情戲碼,繼續上演著。
銅版紙的精緻專場券,被程愛瑜緊緊地撰在手中。
但此時此刻的她,絕對沒時間再去注意那什麼電影,就更別提考慮周圍的情況了。
她只覺得自己離卡座的邊角越來越近,想逃,可雙腳卻不聽使喚的一動不動。大腦出於混沌而又茫然的狀態,似乎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了緩緩壓近的景煊,他的呼吸,他的體溫,還有那雙令她動情的眸。
退無可退!
**灼燒的視線中,景煊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或許是電影院這個特別的場所,燈光昏暗,卡座更是暗的幾乎看不見。但越是如此,她的感官就越是被放大,彷彿連輾轉噬咬間那種極致細微的廝磨刺痛,都能敏銳的感覺到。
力道越來越強,不止唇上,還有他的手,沿著她的身體曲線,緩緩游移,探尋地劃過她的肌膚,以強烈炙熱的公司,將彼此的呼吸逐漸熱化,連同彼此體溫,也在逐步攀升著。
「唔……」
旖旎的申吟,從唇齒間溢出,不知是影片中的,還是她的。
淡淡的體香,瀰漫在鼻端,伴隨著呼吸,滲入細胞。又好似全方位的浸透了景煊的每一個毛孔。難以抑制的**,在身體中膨脹,他深知自己在做什麼,似乎從遇上她開始,他就無法抑制這個女人給他帶來的難以控制的**,一次又一次的為她而瘋狂。
不安分的手,鑽進她的衣擺,揉弄著她僵硬的身體,卻又盡量地壓抑著自己,將力度控制的最輕。而她軟軟地依靠,頸間的香甜,惹得他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著。
著了魔的探尋著,指尖點燃她寸寸火熱。
唇瓣流連著她兩旁的曲線,劃過額頭,鼻端,唇瓣,耳垂……流連鎖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打開她的衣領,劃入那香軟的旖旎之中,吮吸,舔舐……
每個細胞都在燃燒。
舌尖熟稔的滑入她胸衣的蕾絲。
低吟淺喘。
**的火花在兩人之間綻放,一呼一吸似乎都令人迷戀。
兩人竭力的吻著,唇齒相糾,好似要將彼此的氣息,與引人遐思的低吟,警署收入自己的體內,抵死纏綿,悱惻動情。
但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機械而冰冷的從頭頂傳來。
「咳——檢票!」
程愛瑜想,她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刻,大概就是剛才了。工作人員的手電光掃過,見怪不怪的看著兩人,面上卻是似笑非笑的,令程愛瑜頓時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錯覺。好在程大小姐的情緒控制,不是一天兩天煉成的,此刻雖然窘迫,卻還是慢條斯理的將始終攥在手裡的專長券,遞到了工作人員的手上。在工作人員查票的時候,她鎮定自若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扣。
隨即站起,她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票子,迎上他微帶鄙夷的眼神,用餘光掃了眼忽然安靜下來的周圍卡座,對工作人員說:「我從來沒聽過,影院還要查票的。」
「例行檢查,小姐,你要沒做心虛的事兒,害怕我們查不成!」工作人員語帶譏誚,用手電光往她臉上掃。
程愛瑜揚手一擋,冷笑道:「手電光太刺眼了,弄傷了我的眼睛,你的罪可就有多了一條。」
話音落,她伸手扯掉工作人員胸口的第三顆紐扣,正要說話,卻見景煊忽然按住了那名工作人員,接著他冷沉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的劃過耳際:「錄音筆也叫出來。回去告訴那個敗類,身為他的同行,我替他感到羞恥!」
工作人員的手抖了下,似乎是被景煊的眼神給嚇著了,趕緊交出了口袋裡的錄音筆。但景煊沒有放開他,而是再度向他掌開了手。那人拚命搖頭,最後還是景煊動手,從他身上找到了另一個錄音筆,轉手交給了程愛瑜,握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電影院。
在兩人走出電影院,來到停車場時,他忽然轉頭,問程愛瑜。而這時,程愛瑜也同時開口——
「你是怎麼發現的!」
兩人異口同聲,倒是很默契。
程愛瑜揚了揚眉梢,「這沒什麼難得啊,這些東西都是我經常玩的,你看,這個針孔攝錄機的型號,我都能給你背出來。而且,vip是貴賓席,大家花大價錢來,做什麼不言而喻,根本不可能有人回來查票!倒是你,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有三點——」稍頓,他給程愛瑜打開了車門,在她上車後,自己繞了過去,拉開駕駛座的門,上車道:「第一,他穿的工作服上有一股子零食鋪的味道,應該是賣零食的那個人的。第二,他直接來查我們,而我們是在卡座最中間的那個,怎查也不該我們最先。第三,他在我們身邊站了很久,找我們要票的時候,他的手正抄在口袋裡,且身姿筆挺,氣質完全不對。」
而那口袋裡裝著的,正是針孔攝錄的另一端,以及一桿錄音筆。
發動車子,景煊偏過臉,看了眼保持沉默,目光一直落在手中那幾樣東西上的的程愛瑜,再度開口,點名她心中的疑慮:「沒想到你大伯還有這一招,看來是想用這個,逼你聽話!」
「哈,我從小到大,見識過手段最多的,就是我大伯了。當然,我是指拿不上檯面的那種。但他經常和我說,不折手段,也是贏得一種方式。」笑了笑,程愛瑜忽然察覺了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瞇著眼睛看向手中的那個針孔攝影。還沒來及收緊拳頭,就見修長的手指從她的掌心劃過,存有記憶卡的那端,就被景煊給拿了去。程愛瑜倏然抬頭,緊張的伸手就要搶:「喂,還我!」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景煊換了個手,將記憶卡轉入口袋,目視前方的開著車,並沒朝她的方向投去任何一瞥,只淡淡的說:「想要看的話,晚上到我那兒去,我讓你好好欣賞。」
「誰要看啊!」程愛瑜伸手就要掏他的口袋,但因為他放的是左邊,程愛瑜不得不彎下身,靠近駕駛座,並且需要圈住他的腰。而就在她的手肘從他的雙腿上劃過時,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禁紅了臉,手也僵住了,但手肘卻往上抬起,沒敢再放下來過。
急剎車。
程愛瑜整個人朝他的腿上衝去,臉剛好埋在他的腿間,唇貼上了他的褲鏈。
一瞬,程愛瑜有種想去一頭撞死的衝動。
而景煊卻發出了一聲令人難耐的低呼,接著是他深呼吸的聲音。
「程愛瑜,你要再不起來,今晚咱倆就得在這兒睡了。」聲音低啞灼熱,似乎燒的喉嚨發乾。稍頓,倒抽一口涼氣,又啞聲補了句,「你最好別玩火……」
的確,他火很大,大的隨時可以把她折騰的三五天不能下床。
若不是剛才被人半路掐斷,他倆指不定就能造出個小景煊了。
程愛瑜哪還敢玩火,趕緊撐著他的腿,借力爬起。控制著怦然狂跳的心臟,她也不去搶記憶卡了,就那麼正襟危坐的靠坐在車座上。瞧那規規矩矩,端端正正的筆挺坐姿,搞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在軍營裡受訓的新兵呢!
但這麼坐著不是個事兒啊!
程愛瑜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車輛,心還在狂跳著,好似受到車內剛才的曖昧環境影響,空氣似乎都變得越發粘稠,令她有些不敢呼吸。越坐越不是個滋味兒,程愛瑜的臉蛋都紅透了,不自知的嫵媚從眉眼間流露出的焦灼間流連。
景煊開著車,卻還時不時的用餘光掃她一眼。瞧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嘴角也跟著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璀璨,不自知的歡喜著。
而這時,程愛瑜開口,試圖緩解兩人間尷尬的氣氛。
「那個——電影院下次還是別去了吧!」這鬼地方,再去她要有心理陰影了。
「嗯。」的確不合適,空間太小,伸展不起來。短小精悍速戰速決的人喜歡,他這號兒的,可不喜歡。
「還有——我大伯的事兒,能交給我去辦嗎?那張記憶卡……」
「記憶卡不能給你,其他的都可以。」景煊不等她說完,緩聲開口。
程愛瑜揚眉看去:「為什麼!」
她可不想搞出什麼艷照門,當然,她更像搞明白,大伯這樣做的意圖。是今天她真的把這個還算疼她的大伯給惹毛了,還是因為那個羅小三的關係?
「我要留著,作為紀念。畢竟,咱們以後不去電影院了嘛!」景煊在紅燈路口停車,轉眸看著程愛瑜,目光……意味深長。
而他此刻,和她向著同一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的根源,不管在於哪個人幹的,這筆帳,他都記著了。就算現在不能,將來,他一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那王八蛋嘗嘗,動情**時,來個半路剎車的滋味!
景煊的目光中劃過一絲狠戾的精光,彷彿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驚得程愛瑜吞了口乾沫。好在這時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程愛瑜這才找到了拋開這份尷尬氣氛的借口,低頭從包裡翻出手機,看了眼顯示屏,居然是顧繁華的來電。
電話那頭,顧繁華站在醫院的病房外頭,低頭看著表。
現在應該是電影散場的時候,怎麼小魚兒還不接電話呢?
「怎麼,小魚那邊……」
唐楓步如疾風的從走廊另一頭的辦公室方向過來,不等他話說完,電話通了,顧繁華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就彷彿找到了救星似的,按捺著心底翻騰的忐忑,小心翼翼的問:「小魚,你看完電影了嗎?現在……方便說話嗎!」
程愛瑜看了眼身邊,好像專心開車的景煊,微微抿了下有些乾澀的唇:「嗯,看完了,方便說話的。」
「哪個……是這樣的,我現在有急事,要更唐楓回一趟s市,你能不能來幫我找看一下alva?他還在醫院裡檢查,但報告要到晚上才能出來。而他的脾氣你也知道,死活不願意讓陌生人接送的,又鬧著要出院,我擔心——」
不等顧繁華說完話,就聽聽筒中傳來那個每當她遇到麻煩時,都會讓她安心的聲音:「好了我知道了,我讓景煊現在送我過去,你們回去吧。」頓了下,程愛瑜在顧繁華的道謝聲中又說:「繁華,該面對的始終是要面對的。我記得,你當年和我說過,就算是再難過去的坎,面對它,打到它,哪怕是撞過去,只要那道坎失去了原有的鞏固力度,我都會贏。這次——我把這句話送還給你!」
又和顧繁華聊了幾句,程愛瑜就在對方匆匆道別後,掛斷了電話。
轉臉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景煊,報出醫院的名字,接著說:「送我過去好嗎?」
「誰住院了?唐楓?」景煊反問,卻在前方的十字路口調轉方向,往醫院駛去。
「不是,唐楓要帶繁華回唐家。」
這事兒程愛瑜前幾天,聽唐楓說過,就在唐楓徵詢她送繁華生日禮物的那天。她很佩服這男人的魄力,看得出他對繁華的那份感情,是十足的可貴。只是,上天似乎容不得完美,總會給人留下一星半點的缺憾。就像他們,愛得深,羈絆也深。
但這句話,又同時可以用在她的身上。只是她並不確定,自己對景煊的陣風感覺,到底該不該,和「愛」這麼濃烈的字眼掛鉤。
「唐家?不錯,唐楓終於要出手了啊!」看來,他也要早點出手了。可以考慮先遞上去份結婚報告,畢竟這還要一層層的審批,程序挺多,可不比唐楓那廝,拿著戶口本去打個結婚證就成。
「嗯,所以我要去醫院接個朋友。」
「我陪你吧!」
並不知道景煊在想著什麼的程愛瑜,朝他挑了挑眉梢:「你……確定?」
景煊聳聳肩,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讓她坐穩,就踩足了油門,飛車疾馳向醫院。
抓著安全帶,程愛瑜的腦海中忽然閃出一個邪惡的念頭,隨之而來的,是alva陰柔的眉眼,還有他的特殊癖好……
其實這個alva,是顧繁華公司裡的首席設計師,上次唐敏的人去搗亂,給他打傷入院了。今天原定是要出院的,但好像因為一些特別的緣故,不能按時出院,而是需要再做幾個檢查項目。所以,才有了顧繁華把專場票讓給她和景煊去看這茬事兒。值得一提的是,alva也是程愛瑜的好朋友,嗯——還是好姐妹!
就是俗稱的——gay蜜!
三十分鐘後。
當景煊走入那間豪華病房,坐在病房角落裡的沙發上,聽到病床上那個看上去神采飛揚,舉止間卻流露出一股子不為人知的媚態的alva,和程愛瑜的切切私語時,他中算是明白那個小妮子,為什麼在車上時會那樣問他了。
「哦,天哪……魚魚寶貝兒,他太帥了,你要哪天不要他了,一定跟我說,我啊,還等著接受呢!」
「你要怎麼接手啊?趁虛而入,掰彎他!」程愛瑜拿著水果刀,給一隻手打著石膏的alva削蘋果,餘光不自覺的朝繃著臉的景煊跟前飄過,心間不自覺的暗笑。明知道他能聽得見,還故意再把蘋果遞給alva時,低聲說:「要不哪天,我給你製造個機會,你先試試?」
「嗯哼!」
景煊瞪著坐在床邊,和alva激烈的討論他適合什麼形象,討論了快十多分鐘,這才換上新話題給他添堵的小妮子,乾咳了兩聲,以示警告,同時在心裡補了句——
欠干!
alva不知道是少根筋,還是故意配合,居然大方的將自己咬了一口的蘋果,往景煊的方向遞去,「景先生,你是不是口渴啊,來,吃點蘋果,潤潤喉嚨。」
景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涼颼颼的眼風,掃的alva兩眼直冒光。他悄悄地湊近程愛瑜耳邊,若不是手上拿著蘋果,一定早就握著她了。「my_style!魚魚寶貝兒,他太有男人味兒了,簡直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alva的要求一向很高,如今卻看上了景煊,這讓她不自覺的又拿眼神朝景煊掃去,在觸及景煊意味深遠的目光時,立刻別過臉,朝alva揚眉,「你確定這次是白馬王子?我記得,你一直是攻啊!」
「人家可彎可直不行啊!」他朝程愛瑜拋了個媚眼,就又幽怨的瞅著景煊,咬著手上的蘋果。
那蘋果咬的卡崩卡崩響,像是在訴說他想要將景煊吞入腹中的那種願望。在迅速的啃完手中那個小蘋果後,他就那麼瞧著景煊的方向,用舌尖舔著他那保養得比許多女孩子的手,還要白嫩細膩的手指,舌尖劃過指尖,吮著上頭沾著的蘋果汁液,粉嫩的舌尖輕輕一卷兒,就將果汁捲入口中。
一時間,手指與唇齒似乎都染上了一種狹義的風流,帶著淡淡的情迷,令程愛瑜的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兒童不宜的遐思。而alva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吃人似的,但對面的景煊,目不斜視的盯著她,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自若,彷彿根本沒有被這場「秀」給分去半點兒的注意。
那道行,讓程愛瑜甘拜下風。
程愛瑜提了提嘴角,趕緊別開目光,和alva轉換話題,並拿了個蘋果扔給景煊。
但景煊在這時站了起來,邁開長腿朝她走近,將手中的蘋果地還給她,目光落在那把刀上,微微凝眉。
見狀,程愛瑜幾乎是第一時間將刀拿起,她怕景煊直接拿到給alva來幾下,那到時候她可怎麼給死黨交代啊!不過她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了,景煊是要讓她給他削蘋果。再抬眼朝他看去時,程愛瑜剛巧在他的深邃的眸中發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滿。
敢情,這傢伙還在和alva吃醋啊!
「魚魚小寶貝,讓我來,我來……」
看出是景煊要吃程愛瑜削的蘋果,alva身為「姐妹」,自然在這個時候要推波助瀾一把,伸手就去搶程愛瑜手裡的蘋果。而這時,景煊就那麼直接的將她整個人兒抱在了懷裡,壓著怒意的低斥:「別碰她!」
「魚魚寶貝兒,你家男人欺負我!」
「你家男人」,這四個字倒是聽得他很舒服。景煊抱著懷中的人兒,那人兒似乎並沒有在意,又彷彿這是一件本就該如此的事兒,抬頭就朝好「姐妹」alva看去,揚了揚下巴說:「不氣不氣,得,我幫你收拾他!」
「怎麼收拾?」景煊的聲音,從她耳後傳來。
本就說句玩笑話的程愛瑜,猛然一怔,手上不穩,刀子掉在了地上。
景煊微微搖頭,在她耳邊留了句,「小魔女,滿腦子壞主意,晚上看我怎麼折騰你。」話音落,他就鬆開程愛瑜,彎身去撿水果刀。
alva將一切看在眼裡,敏銳的目光中,劃過一絲讚揚,揚眉朝程愛瑜瞧了眼,就又轉向了景煊,正在景煊想要起身時,他突然尖叫,指著景煊頤指氣使的命令:「就那麼蹲著!」接著,他激動的扭頭看向程愛瑜,似乎因為激動,聲音都快要顫了,「魚魚寶貝兒,你快看,看他!他蹲著的動作,太完美了,比任何人蹲起來都要好看!」
他不說,程愛瑜還真沒注意。
景煊的腿很長,筆直筆直的,因為長期在軍營裡鍛煉,有比一般的男生多了一種剛毅有力的性感,不論是蜷著還是伸直了,似乎都是一道極為美麗的風景線極為引人注目。
程愛瑜有幸,還經常看見這兩條腿光著的風景。
但這時alva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等她附耳聽到他說出的那句話時,她徹底的知道了,gay蜜才是最八卦,最害人的傢伙。
他說——「魚魚寶貝兒,你看過他兩條腿跪著的樣子嗎?嗯……岔開跪著的……樣子。」
岔開跪著……
程愛瑜的小心臟弱弱的顫抖了下。
此刻,如果她手裡有刀子,一定第一時間,毫不猶豫的,拿起來,戳向alva!
傍晚前,程愛瑜在醫生看完alva的項目檢驗報告單,確認alva可以出院後,如釋重負的把這傢伙送回了家,沒讓他再繼續禍害。
但在她離開alva的公寓前,alva這樣對她說:「魚魚寶貝兒,我呢,也算是閱男人無數了,這個——一看就是男人中的男人,夠man,又夠溫柔。尤其,這溫柔還只對你!你啊,好好把握,千萬別放過這種優質的男人,做出錯的選擇。相信我,別的東西錯過了,都可以重新再來,但感情這東西,一旦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就算你追悔一輩子,也沒得回頭路了!」
那她,是否應該選擇?
但她所糾結的事情該怎麼辦,他們之間隔著的,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句抉擇嗎?
車上,程愛瑜閉著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alva的話。
「在想什麼?」
景煊的聲音傳來,程愛瑜睜開眼睛,轉臉看向他,微微搖頭。
「沒,沒什麼。」頓了下,程愛瑜略帶歉意的看著景煊,斟酌著緩聲道:「今天我不是有意捉弄你的,我只是……」
「沒事兒,alva很有意思。他的話,也很有意思!」景煊也沒想到,送alva回去時,alva會藉著上車的時候,對他說出那樣的話。不是調戲,不是挑釁,而是一句他繼續想要聽到的話。
——「哥們,你行的。我認識程愛瑜好幾年了,從沒見過她像現在那麼開心的樣子。而且,她對追求的狂蜂浪蝶,就兩種法子,要麼一腳踢飛,附贈機票,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要麼斬草除根,絕對不留後患。現在看來,你是第三種,允許追求。等結婚了,記得找我當伴娘!」
抽回思緒,景煊將車子開進小區。
在停車時,程愛瑜轉頭看著他問:「什麼話?說來聽聽。」
「嗯……與其說,不如上樓證明給你看。」
「啊?」
黑影壓過,程愛瑜下意識的朝後縮,唇瓣蠕動,但除了剛才那聲疑惑的回應,似乎受到他霸道的氣場的影響,無法出聲。又或者,更多的是因為他此刻那份不自知的引誘,讓她想起了電影院中未完的火辣……
下意識的吞嚥口水。
景煊的聲音適時劃過耳際,性感的酥軟了她的血管,卻又令她血氣上湧,連耳根都羞紅了。原來,他聽到了!
「讓你仔細看看——兩條腿,岔開跪著的樣子!」
……
同一時間——
置身溫柔鄉的程謙,揚手打了站在面前的學員:「這點事兒都辦不好?你們一個個是幹什麼吃的!」
怕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一旁正端了茶水過來的羅皓皓,趕緊走過去,擱下茶水,就伸手去抓程謙的手,一臉不忍的說:「謙,別動那麼大氣嘛,小心氣壞了身體,多不值得。你看,手都紅了!」
說著,她就執起了程謙的手,輕輕地吹拂著。
程謙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氣焰似乎也因為羅皓皓的溫柔而收斂,卻還是煩躁的揮了揮手,讓哪兩個辦砸了事兒的學員出去。
但其中一個學員,卻站在當場沒有挪步子,垂著頭,目光吐露一絲猶豫。
「怎麼還不走,還想等著我請你們喝茶不成!給老子滾出去!」
程謙還準備在拍桌子,但手心那陣陣令人酥麻的熱氣兒,令他頓住了動作。橫了眼學員,用那陰鷙冷冽的目光,逼著他離開。
但那個學員在猶豫中,還是開了口:「報告首長,其實,和程小姐在一起的男人,還讓我帶句話給您。」
景煊?
程謙瞇了瞇眼睛,怒哼:「說!」
「是!」學員立正站好,敬了個禮,吞吞吐吐的說:「他,他說——身為你的同行,他對你的行徑,感到羞恥!」
說完,學員又是一個立正敬禮,在程謙暴怒之前,快步的溜了出去,追上了先出去的那個學員。但在他關門的時候,還是聽見了裡頭傳來一陣「辟里啪啦」瓷器摔碎的聲響,接著是程謙的怒呵:「姓景的孫子,真以為自己的翅膀硬了是吧!老子不整死他,就不姓程——」
夜色濃重。
把整條小魚兒吃干抹盡的景煊,滿足的瞧著床上熟睡的小人兒,伸手刮了下她汗涔涔的鼻端,彎身輕啄她懾喏的唇,將她細微的輕喚,吻住。
他聽到了,很清晰的兩個字——阿煊。
但這時,手機又想了起來,他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知道不能再停留了,就趕緊起身,悄聲地拿起她床頭的便簽本,在上頭留了幾行字,便穿戴整齊,離開了她的房間,下樓取車,趕往軍部。
而正當這邊景煊一路往回趕的時候,那邊一路飛車,趕回唐家的唐楓,攬著心情忐忑,但面色鎮定從容的顧繁華,走進了唐家的臨湖別墅。
今天是唐家小叔結婚的大喜日子,喜事臨門的唐家剛送走了最後一批客人。而按照老規矩,唐家老爺子,一定會乘著大家都在的時候,主持一個家庭會議,並按照舊時候的規矩,接受媳婦茶,在給的那對新人塞個大紅包,說點吉祥話。
而唐楓,就在這時按響了門鈴。
聽傭人說,孫子回來了的,唐老夫人喜滋滋的贏了出來,看見孫子的那一刻,卻是一怔。
「繁華?」看清來人的唐老夫人,嚇了一跳,眼神瞬間就變了,趕緊朝孫子遞眼色:「楓兒,快走快走!奶奶知道你來過了就成了,趕緊走——」
「奶奶,我和繁華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今天來,一是給小叔賀喜,二來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唐楓不再是攬著顧繁華,改為緊緊地牽著她的手,轉眸看了她一眼,微微挑起嘴角,收斂平日裡的玩世不恭,朝唐老太太深深地鞠躬,「奶奶,謝謝您的成全,讓我們進去吧!」
這次,他要與心愛的人,共進退。
瞭解孫子的唐老夫人,太熟悉唐楓眼中那抹認真的情緒了。即便是她在怎麼攔著,那裡頭的人,總歸是要知道的,倒不如放他們進去,也好想個法子幫他們。
無奈之下,唐老夫人引著兩人進屋。
唐楓緊握著顧繁華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別怕,有我。」
顧繁華無聲的做了個深呼吸,再抬眼的瞬間,嗓子裡的回應就被她驀地壓了下去。
而此刻,原本還聊得熱火朝天的人,在唐楓和顧繁華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的一瞬,都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倆。
「顧家丫頭?!唐楓,你——」
不等唐老爺子話音落下,唐楓就抬起了頭,嘴角揚著邪肆的笑意,目光卻是不卑不亢的與唐老對峙,同時鄭重開口:「爺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未婚妻——顧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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