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安久重新回到公司。
一手拎著飯盒,一手挎著包,沒手敲門了,直接用身體蹭開門走了進去,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傅臣商正從座位上起身,修長的手指放置在襯衫最後一顆紐扣上,安久進來的時候他正好把襯衫完全解開……
四目相接,兩個人都愣了愣。
傅臣商身體不舒服,加上之前被安久氣得夠嗆,沒胃口吃飯,正一邊解著扣子一邊準備去休息室換睡衣休息,聽到有人不敲門就直接闖進來,本能的不悅,但眸子的火苗剛燃起來就在看清來人之後被撲滅了琰。
看著她去而復返,傅臣商心裡怔了怔,胸腔中的澀然凝滯如同高溫下的巧克力,一點點甜膩的軟了下來……
不過臉上表現出來卻依舊是不動聲色,面沉如水地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著自己走來,又把手上的東西一一放在他跟前的桌面上。
安久下意識地避開了他敞開的那一片令人面紅耳熱的春色,「要去午睡嗎?吃過飯了沒有?」
傅臣商慵懶的靠在那裡,故意試探她的忍耐底線似的,漫不經心地回答:「沒胃口。」
「沒胃口也要吃一點,本來就在生病。」安久一邊說一邊把飯盒和湯盅的蓋子都打開,「先吃飯吧,我給你熬了冰糖雪梨,都不是藥總可以吃了吧?」
傅臣商不說話,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宋安久,你越活越回去了,你認為我是這麼好打發的嗎?
不用猜都知道那廝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
早知道他說出去的話就一定不會那麼容易改變,絕對不會這麼好哄,尤其方纔她被馮婉點撥了一下,意識到他是為什麼生氣。
今天要是不滿足一下這隻大尾巴狼的惡趣味,她是別想他乖乖聽話了。
這要是依她以前的性子,早就把飯盒扣到他頭上去了……
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以一本正經的表情跟她耍流氓的男人,心裡只有無奈和縱容。
安久和他對視了十幾秒鐘,最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
這個反應可以被認為是妥協,也可以被認為是放棄。
傅臣商顯然以為是後者,以為她失去耐心了要離開,立即心頭一緊,他就是仗著她心疼自己才敢這麼囂張,可是對她卻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這丫頭不會真這麼狠心吧……
正委屈著,卻見安久轉了幾下門鎖,不是開門,而是把門反鎖了。
傅臣商頓了頓,立刻就春暖花開草長鶯飛二月天了……
安久手裡拿著包包,瞪了他那張明顯明媚起來的臉一眼然後往休息室裡走去。
傅臣商手裡把玩著一支鋼筆,盯著休息室的磨砂玻璃門,那叫一個心急如焚,就像是等待著絕世美味出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遠遠超過了換套衣服所需要的時間,可是傅臣商卻突然一點都不著急了,相當愜意地等待著,等待的過程也是一種享受……
「卡噠」一聲,休息室的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推開……
安久一身上遮不住胸,下遮不住臀的白色護士服走了出來,因為帽子不太會弄耽誤了好長時間,還是有點歪。
安久把裙擺往下扯了扯,又扶了扶帽子,一抬眼就看到傅臣商冒著綠光幾乎要把她生吞掉的眼神。
五年前,安久的著裝都是按照他的口味走清純可愛路線,五年後回來因為已為人母,所以走賢妻良母路線,再到後來去華建後中規中矩的ol風格,復婚後為了討好老人們,穿的難免更加傳統和保守,所以突然改變一下風格才會尤為刺激。
安久剛一走出來,與平時截然不同只有他可以看到的性感,露在外面大片冰雪般白皙的肌膚惹得傅臣商血液逆流。
「過來。」傅臣商說話的語氣還算平靜,只是略微有些沙啞。
安久沒有被他無害的外表所欺騙,大尾巴都露出來了啊喂,還裝什麼裝……
安久倒退了一步貼到門上,「不過來。」
傅臣商雙眼微瞇,整個人都處在備戰狀態,伺機而動,隨時會攻擊獵物。
安久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吃飯,不是說我穿了你就吃嗎?」
「把藥拿過來。」
咦?願意吃藥了?不是死活不吃的嘛……
改口改得還真快……
安久又重新回到休息室裡拿了藥出來,踟躕著站在距離他十步遠的地方。
「難道你準備拋給我?」傅臣商挑眉。
安久抽了抽嘴角慢騰騰地走過去,朝他伸出手,手心裡躺著兩顆藥丸,手指根根嫩得如同水洗過的白蔥。
傅臣商意外地相當配合地吃了,只不過沒用手,是直接從她手心裡舔過去的。
安久觸電一般縮回手,手心裡殘留著舌尖刷過的觸感,火辣辣的燙。
安久剛才還順手拿了溫度計出來,「張嘴,量一下看看有沒有發燒。」
傅臣商雙微瞇,「小護士真敬業。」
安久沒好氣地塞進去,「別說話。」
終於可以安靜會兒了。
安久一直膽戰心驚的,畢竟自己穿成這個樣子,這傢伙不顧是在公司辦公室裡就做點什麼完全有可能。
不過還好他還算有點分寸,從她按照他的要求換上了這套衣服開始就一步一個指令乖得不得了,除了剛才舔藥的小插曲沒有任何不規矩的行為,小手都沒多摸一下。
先是量好體溫,體溫正常沒有發燒,接著乖乖吃飯,安久中午也沒吃,帶了兩份飯過來,便打開了跟他一起吃,自稱沒胃口的某人把飯吃得乾乾淨淨,冰糖雪梨也喝得一口不剩。
安久看他藥也吃了,飯也吃了,梨也吃了,總算放心下來,對他的戒心也沒了,全然不知傅臣商在獵食之前的耐心可以好到什麼程度。
眼見著她穿成這樣在自己面前晃悠這麼久,傅臣商愣是忍著什麼都沒做。
「怎麼今天有空過來關心我?」
安久正在收拾碗筷,聞言一怔。
如果之前還是猜測的話,傅臣商這話無疑是證實了馮婉所說的。
她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似乎是不多,可是女人結婚之後,哪還能跟單身的時候一樣。
現在都住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晚上也一塊睡,怎麼也談不上冷落吧?
安久斟酌了一下用詞,「最近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確實不多,可過日子不就是這樣嘛,結婚之後,是一大家子相處,哪能跟兩個人談戀愛一樣,我也是想努力做個合格的妻子,替你照顧好兒女和父母啊!如果這樣你也要生氣,那我也沒話說了……」
她這番話說的懂事又體貼,自認為完全佔著理,但也沒辦法有人完全不講理。
安久話沒說完就被傅臣商一把掐住腰按著側坐在自己大腿上,「我不要你做完美的兒媳,合格的媽媽,優秀的老師……我只要你一心一意做我的女人,孩子和爸媽我會照顧,賺錢養家我會負責,你只可以關心我,只可以對我好,眼裡只可以有我一個人……」
安久這才察覺傅臣商平靜之下異常激烈的反應,掐在自己腰間的雙手彷彿著了火,還有正蓄勢待發抵著她腿側的硬邦邦一塊,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喂,你不要這麼霸道好吧!我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安久都被他氣樂了,雙手撐在他的腿上想要跳下去,結果被他輕而易舉地按了回去,很不幸地正坐在那顫巍巍激動挺立著的某處。
傅臣商「嘶」了一聲,提著她的腰把她往旁邊挪了挪,「輕點小護士,我還是病人……」
「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安久被他一口一個色|情滿滿的小護士叫得面紅耳赤,想要逃開,卻被他牢牢圈在身體和辦公桌之間,於是慌不擇路地縮起身子往後退,一點點蹭上了辦公桌,接著特機靈的翻身一滾想要爬到桌子的另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