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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再信你一次(6000) 文 / 半盒胭脂

    「池少……」

    池銘眼中閃過刺骨的冷意,簡略把張明反咬他一口的事說了,輕蔑的哼了一聲:「那個想整我的傢伙,我絕對會找到的。舒蝤梟裻真當我是吃素的了?楊學,剛才我都疏忽了,你趕緊去把張明安置好,他兒子也送去個安全地方,免得他又不敢說什麼,我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好,我馬上去辦。」楊學立刻走出病房,隔了一會兒急急回來,「他走了。」

    池銘一凜:「剛何叔最後走的,你去問問。」

    「我去了。」楊學沉著臉道,「何先生在曲醫生那裡,正在勸什麼,我去問,他罵我一頓,說咱們休想滅口或者逼著人翻供,他已經把人送走了。澹」

    池銘臉上浮出痛楚之色,深深吸了口氣,把情緒掩好,低聲道:「何叔也不相信我……」

    「池少,你別難過,剛才的事太意外,何先生關心好友,在氣頭上,說不定等會兒就回過味了。」

    池銘心裡稍稍好受了些,說道:「楊學,既然這樣,你動用咱們所有的關係,得把張明那傢伙給截了。我絕對不能吃這個虧。季」

    「好,我就去。」

    「你手上還有很多事,這件事你交給陳秘書,不能因為這件事把公司的事擱下了。那傢伙說不定想看我們自亂陣腳,然後從中找漏洞再次動手。」

    陳秘書能力出眾,也很懂得緘默的重要,深得池銘信任,派他去,和派自己一樣。楊學點頭,立刻叫來陳秘書,幾人商量了一下,陳秘書立刻去辦事,楊學等池銘輸完液,陪著他上了樓,剛打開辦公室門,他心一咯登——那張婚紗設計圖正擺在顯眼位置,池銘現在受了重擊,再看到那玩意的話……

    池銘走進辦公室,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擱在辦公桌上的大幅紙張,便走了過去,幾步外就看到了紙上的內容,身子一晃,腳步停下,怔了。

    楊學趕忙上前把那張設計圖給捲起來:「對不起,池少,是我自作主張了,我……」

    池銘緩緩的扭過頭,似笑非笑的,看得他心裡發毛:「你自作主張不止一次。」

    楊學低下頭,一米九二的東北大漢,竟然有種自己渺小得和豆芽一樣的感覺。

    池銘伸手:「圖拿來。」

    他遲疑片刻,把圖遞了過去,握住了拳,這才發覺自己掌心滿是汗。

    池銘緩步走進休息室,楊學跟上,給他倒了杯熱水。雖然他進了這道門,就意味著逐客,但楊學真的不敢放心讓他一個人呆著。

    他太安靜,安靜得讓人心驚膽戰。

    池銘也沒趕他,把圖展開,盯著上面的線條。

    真漂亮,輕盈的軟紗,長長的裙裾,點綴著珍珠和各色寶石,又華貴,又別緻,很適合花映月。他茫然的伸手撫了撫紙張,手指沿著線條勾勒,楊學不安的出聲:「池少,我給意大利那邊打電話,讓他們不做了?」

    池銘輕輕一笑:「照做。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別墮了自己的威風!這點打擊就要打退堂鼓?剛才我也是,咳得腦子都暈了,太暴躁了點,自亂陣腳。」

    楊學見他是真的鎮定,舒了口氣:「是。我今後也注意。」

    池銘把圖紙放下,閉了閉眼,疲倦的擺了擺手:「楊學,沒事了,你出去吧。公司的事你盯著點,我必須早點養好病,否則……」

    「你放心。」

    池銘站起來,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出一個盒子,一揭開蓋,便有特殊的香氣逸出來。他舀了兩大勺放進香爐,楊學看見了,微微皺眉:「池少,你這樣依賴這東西不好,要不停下來,慢慢適應……」

    池銘搖了搖頭:「再說吧。至少這幾天我必須睡足。總是病著,那誰怕是在偷樂,以為我怕了。」

    楊學見勸不住,歎了口氣,離開了辦公室。

    池銘躺了下來,被單上還殘餘著她的味道,連濃郁的熏香都掩不住。他心裡一陣發酸,今天這算是什麼事?張明背後的混蛋若是被他揪出來,他一定要剝皮挫骨。本來他不會因為急怒攻心而失態,病情加重,狼狽的被送去病房,而是洗去嫌疑,讓她放心的愛他,被她陪著回到房間,抱著她說些話。該死!他咬緊了牙。

    或許是香放得太多,他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嘴皮都乾裂了,頭也沉重得很,略動一動就發暈。他摸來手機給楊學打電話,讓他叫醫生過來給他檢查檢查。楊學卻關機,他心煩的把手機甩一邊,再想了想,才記起這個得力心腹應該在飛機上,代表他去北京巡查分公司。

    他撥了院長的電話,讓他找醫生,便閉上眼,昏昏沉沉的不想動彈。很快有人上來,扶起他做檢查,扎吊針,又拿了幾瓶藥,說每樣吃多少。他正頭暈,哪兒記得清,剛想發火,花映月來了。

    見到滿屋子都是人,她怔了片刻便鎮定下來,微笑道:「連青聽說池銘病了,他現在也不能隨便出門,叫我代他來瞧瞧。」

    這理由很堂皇,眾人不疑有他,繼續忙活,花映月見醫生正在開藥,便從包裡拿出筆和便利貼:「這樣說,我怕他轉眼就忘了,你給我講講,我記下來,免得他記錯。吃錯藥不是好玩的。」

    醫生連忙拿來藥品和她細細分說,她一一記下,又詢問了病情。醫生們忙活完便走了,她關好門,走過去把便利貼粘在床頭櫃檯燈上。

    「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他板著臉,可是心中積鬱的怨氣卻彷彿被一根管子慢慢的抽走。

    她低頭,看著自己剪得乾乾淨淨的指甲。

    他心又一沉,難道她終究是相信了張明的污蔑之言,來和他劃清關係的?他用力一咬牙,休想。

    「說話。」

    花映月把帶來的保溫桶打開,舀了一碗熱騰騰散發著甜香味的湯羹出來,輕輕道:「喝點吧。冰糖雪梨銀耳湯,止咳潤肺的。」

    他抿緊嘴看著她,良久,說道:「不吃。」

    她把碗擱在床頭櫃,說道:「我看了看張醫生給你開的藥,你的病不清,再不補養,你……」

    「你來就是為了給我送甜湯的?」

    他臉色很難看,聲音也生硬得很,隱約帶著咬牙切齒之意,可那雙眼睛裡又時不時透出期待,她看出來他在賭氣,而不是心虛,或者威逼,有些失神。

    昨天的證據那樣的有力,來龍去脈清晰,動機也經得起推敲,雖然沒有當場明著認定是他動的手,雖然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結果,可是她也幾乎崩潰了。

    回去之後她翻來覆去的想,他既然在那種時候還堅持不認,會不會真的有隱情?證據是充分,但是池銘若是真的指使張明把事情推給曲愛華,那應該準備得很周密,把一切翻供的可能給滅掉,至少,張明的兒子會被控制,張明有顧忌,免得反水。

    他抱著她否認張明的指控的時候,那樣子也真的不像作假,忍著咳嗽費力解釋的模樣讓她很心疼。

    既然她也答應了再給他時間,那麼,她沉住氣,再相信他一次吧。

    「池銘,我說過,給你時間再去找張明問清楚。」

    池銘抓緊被單,緩緩道:「何叔也不信我,把他給放走了。」

    花映月愣了下,難道這事情又開始撲朔迷離?

    「我讓陳秘書負責,一定會把他找回來。」

    花映月道:「那我繼續等。」

    他知道她已經極力的付出信任了,心裡發軟,伸手去拉她:「映月……」

    她手很涼,本能的往回縮,他用了點力,她便停下,幽幽歎了口氣。

    他坐起來,靜默片刻,說道:「我要喝銀耳羹。」

    「不是不喝嗎?」

    「我忽然口渴了。」

    孩子氣。她白了他一眼,即使是被瞪,他還是被她這一記白眼看得身子一酥,心情好了很多。

    雖然他喜歡她乖巧溫柔的凝視,可是現在這樣子,比她昨天看都不想看他的決絕樣好了太多。

    她把碗端到他手邊:「拿著。」

    「我在輸液,而且實在沒力氣。」

    這傢伙……她咬了咬牙,見他的確是病得厲害,只有克制住,舀了一勺濃稠的甜湯餵進他嘴裡。

    他不停嘴的吃完一碗,暖意從胃裡散發到全身,微微出了點汗,頭也沒剛才那樣沉重了。

    銀耳軟糯,雪梨清甜,冰糖放得恰到好處——他不嗜甜,外面的甜湯對於他來說糖分過多,一般都要特意說明。她還記得他的愛好,他很愉快,唇邊露出一絲笑:「再來一碗吧。連家的廚師手藝還不錯。」

    她默了默,輕輕道:「我做的。」

    他眼睛一亮,卻故作漫不經心:「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都會做吃的了?」

    她眼神一黯。初遇不久時,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學生會一起去野炊,她連餃子都不會下,冒冒失失的丟進去,濺起開水,燙得她尖叫不止。他冷淡的瞟了她一眼,輕蔑的對旁邊的同學道:「飯都不會做的女人,再漂亮也不過是個擺設。」

    她回去之後就纏著家裡的廚師苦練廚藝,尤其是粵菜,以及廣東人喜歡的各種湯煲和糖水。可是他不知道。

    他收住話,剛想說點什麼好聽的,免得她露出這讓人心疼的小模樣,可是她先開了口,淡淡道:「你喜歡?連青先嘗過,也喜歡。」

    他這下也不管自己在輸液,把她扯過來,捏著她下巴狠狠瞪著:「你就這麼在乎他?」

    「放開!」

    「你老實的說!」

    她今天穿著寬領口的薄線衫,掙扎間衣服滑下肩膀,露出肩上指痕。他一怔,伸手去摸,很快明白了,這是昨天他抓著她時太過用力,把她弄疼的時候捏出的傷。

    她把衣服拉好,別過臉不看他。

    「對不起……」他扯了扯她袖子,把自己暴躁的情緒給壓下來。

    她重新給他舀了碗銀耳羹,這次他不裝神弄鬼,接過來,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她不理他。

    「映月。」他放軟了聲音,雖然還有些硬邦邦的。

    她張嘴嚥下。他三下兩下把這一碗吃完,放下碗,拉住她的手,她終究還是被他抱住一起躺下。

    他撩起她上衣想脫下來,她皺眉怒道:「池銘,你好意思……」

    他沉聲道:「我現在也沒心情做那檔子事。」

    「那你這是想幹什麼?」她推他,可是他故意把紮著針的那隻手往她手邊晃,她害怕傷著他了,終究還是被他剝去了上衣,他看著她的肩膀,嘴唇輕輕的貼上去,細細的吻著她的傷痕。

    她安靜下來,肩膀癢酥酥的,暖暖的,她等他愛撫了一陣,低聲道:「你又用那香?」被單裡滿是那種讓人骨頭髮酥懶怠動彈的安神香味道。

    「睡不著。」

    「我和你一起的時候,你都能睡。」

    「那你趕緊改嫁我。」

    她沉默了。

    池銘抱住她,說道:「我會讓你放心的。」

    「我等著。」她推了推他,「你眼下都是青的,再睡一會兒吧。我得走了,呆太久,怕人懷疑。」

    他默然鬆手。

    她穿好衣服,去找梳子,卻在旁邊的沙發上看到一張半卷的圖紙,好奇的展開一看,怔了。

    好漂亮。

    她怔怔看了好一會兒,轉身回到他身邊,見他雖然板著臉,眼神卻像求誇獎的小孩,心裡有些酸,有些茫然,低頭在他發乾的唇上吻了吻,微微哽咽:「你千萬不要讓我再失望……」

    他沒回答,張嘴把她的唇咬住。

    她走了,他扭頭看著貼在檯燈罩上的淡藍色便利貼,上面娟秀的字怎麼看怎麼舒服。

    連青找了個法子把家庭醫生支出去,叫心腹把林幸接了過來。

    他不在意,甚至有些厭煩這個怯懦卻又算計他的女人,可是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裡,畢竟是他的骨肉。

    不顯懷的時候他還沒什麼感覺,可是能明顯看到孩子的存在了,他心裡便有些放不下那小胚胎。他隔著衣服輕撫那還沒開始胎動的小東西,出神的看了一會兒,隨口問了問林幸的飲食起居。

    花映月下班回來了,走進花房,對林幸淡淡頷首,問他:「你今天有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比如胸悶氣緊之類?

    他搖頭,對她微笑。

    她找管家要來今天早上和中午家庭醫生記錄的數據,又問傭人他今天吃了多少,胃口怎樣。打聽完之後,她嫣然一笑:「不錯,繼續保持。」

    連青站起來:「你陪我在小區隨便走幾步吧,前段時間靜得過了頭,人都要發霉了。」又對林幸道,「你走吧,好好養胎。」

    林幸乖乖的跟著保姆走了,在門口偷偷的抹了把眼淚。

    管家拿來衣服,確認他穿得足夠暖之後,便拿著急救箱和保溫杯遠遠跟在後面。

    「那個保安有下落沒有?」他問。

    花映月搖頭:「池銘說,還在找。」頓了頓,又問,「你有什麼想法嗎?」

    連青沉默片刻:「這件事我沒法判斷。就像你說的,張明說的那些話找不出破綻,但是說實話,憑池銘的手段,真的讓他去誣陷曲醫生,絕對是確認他不會反水才會把他放出來做假證。」

    「只能再等了。」

    「真是詭異。如果是池銘做的,也想得通,但如果不是……這件事更可怕。」

    「好了連青,你少費神,你還沒痊癒呢。想點輕鬆的吧。剛才我看林幸臉色不錯,而且比以前胖了些,應該是能吃能睡,孩子想來發育得很好。」

    「是的,很健康。我現在最期望的是他性格千萬別那樣黏黏糊糊的。」

    「這也要看後天教養。」

    管家從後面趕過來:「連少,太太,甘小姐來了。」

    幾人折回去,甘泉正在客廳喝茶,和連青打了招呼,寒暄兩句,便笑瞇瞇的看著她:「我專門來蹭飯的,你趕我走我都賴著。」

    看到好友,花映月心情好了許多:「行,你可勁兒的吃,反正你洗碗。」

    「你不心疼那些景德鎮定制的瓷器,我就洗,洗一個碎一個。」

    「那都不是我的。你問連青,看他心疼不。」

    連青笑了笑,說道:「你們閨蜜之間聊天,我就不在這討嫌了,李管家,把果園今天送來的橙子切幾個。」

    甘泉看著他的背影感歎:「權貴就是權貴,吃個東西都專門有菜園果園提供有機蔬果,那些網上秀包包秀衣服的,簡直弱爆了。」

    花映月抿嘴笑:「還有呢,早上才打起來的海鮮自不必說,反正濱海就是臨海城市。連青的農場還放養了豬,什麼時候送肉來,我給你帶一些,做紅燒肉香死了。」

    甘泉抱住她:「我愛死你了,你包養我吧。誒,話說池銘應該更有錢吧?他私人飛機都兩架,全是超豪華型的。」

    聽到他的名字,花映月笑容消失了。

    「對不起啊……不過你現在別這麼憂慮,你不是都說了等他給交代嗎?不是還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知道,但是的確輕鬆不起來。」

    甘泉歎氣:「真的沒想到,只是那段時間我外婆沒了,我不得不回北京去奔喪。如果我一直在醫院,你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可以幫著守一下花叔叔……」

    「好啦,都過去了,沒法。現在曲醫生雖然被何叔勸住,沒回英國,但是他說塵埃落定之前他拒絕進爸爸的病房,免得又惹麻煩上身。其他醫生雖然好,但都沒他有法子,只能再等奇跡了。」

    「花叔叔吉人天相,別擔心啦。哇好香的橙子!」她做出沒心沒肺的樣子,睜大眼饞兮兮的看著剛端上來的鮮橙。花映月被她感染得也輕鬆起來。

    池銘坐在會所專門接待最信任的大客戶的包廂裡,他面前坐著一個二十八歲的樣子的美艷女子,塗著最流行的漸變色甲油的手指把幾張照片推到他面前:「你看看,是這個人嗎?」

    池銘仔細的看著,這些照片上都是張明,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相同的是,他都是一副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是。還是郁夫人有辦法。」

    郁夫人嫣然一笑:「池少過獎,你托我辦事,我敢不盡心嗎?這是他出現過的地方,大概停留時間,做了什麼,供你參考。還有他的行動路線之類的。我的人一直盯著他,若有異動,隨時聯繫你。」

    「多謝。」

    「我就不耽擱你辦事了,池少也別客氣,真的要謝,還請在生意上幫個手。」郁夫人裊裊婷婷的站起來,說道,「小郭,送客。」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從陰影裡走出來,態度恭謹,卻並不卑微:「池少,請。」

    池銘從vip通道走出去,上了車,看著手上的資料,唇角一勾。

    他一定要把那個幕後的人的皮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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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花花好的池少很讓人厭惡了麼?怎麼感覺大家還是喜歡bt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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