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婷尖叫一聲,快速用被子蓋住自己,沉聲怒道,「大膽奴才,竟敢擅闖本宮的寢殿!」
楚若訝異地挑眉,郭婷怎麼能夠如此冷靜?她抬眼望過去,只見床上只剩下郭婷一人,而魯革卻不見了。愛睍蓴璩
鬱悶的她只想抓牆,莫非皇宮裡處處都有地道?那還有什麼神秘可言?
耳邊忽然傳來鳳弄絕的冷哼,楚若扭過頭一看,他已經憤怒地走向門口,大概是要去親自揭穿郭婷。
楚若快速跟上去,斂了斂身上的衣衫,淡定從容地走在他的後面,低聲勸誡道:「皇上請息怒,切勿傷身。輅」
鳳弄絕緊繃著臉,直接走進室內,瞇起眼睛看向正聲嘶力竭大吼著要捉人的郭婷,揶揄地說道:「朕方才本想在來儀宮休息算了,但純皇貴妃卻讓朕來看看你,免得你多心。」
「沒想到愛妃如此好興致,居然跟一個太監就那樣公然摟抱在一起,利用外物來使你失貞,朕如何能夠氣得過!」
郭婷心中一驚,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媼。
她哆哆嗦嗦地穿著衣服,哽咽地說道:「皇、皇上,臣妾並沒有跟什麼太監在一起,請您明鑒,不要聽信其他人的謠言。」
「謠言?哼,朕親自看到的事實還能是謠言嗎?」鳳弄絕揶揄地說了一句,快步走上前,一把將郭婷從床上拎了下來。
薄被頃刻間滑落,她那被吻痕沾滿的肌膚上斑斑點點,一看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兩團雪白的柔軟就那樣毫無顧忌的暴露在眾人面前,把一群大內侍衛驚得連忙垂下眼眸,不敢看過去。
楚若走進來時,見到的便是來不及遮羞的郭婷正跪在地上發著抖。
緩緩走上前,看向地上的郭婷,沉聲說道:「大膽郭婷,竟敢在皇宮中公然與太監苟且,置皇上的龍威於不顧!本宮代皇后娘娘掌管六宮大權,豈能容你**後宮!」
說到這裡,楚若瞇起眼睛掃向身旁的大內侍衛,「來人,把郭妃的雙手捆綁起來,本宮要親自詢問她!千萬不要讓她傷害了皇上,速速押著她!」
「項純,是你!是你陷害的我!」郭婷一聽到楚若的聲音,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她橫眉冷對,狠狠地瞪著楚若,「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讓皇上來的,對不對!我就知道!」
說著的時候,郭婷張牙舞爪的想要撲過來,卻被楚若輕輕閃過。
她的衣衫本就沒有裹好,被大內侍衛抓住以後,再如此一揮舞胳膊,前面就全部露了出來。
那黑黑的叢林之中,隱隱還透著些許的***之意,腿間似乎有可疑的乳白順著腿間滑落下來。
楚若嫌惡地皺起眉頭,走上前親自為她把衣服穿好,並且繫上佩帶。
「不要碰我!滾開!」郭婷咬牙切齒地說道。
「郭婷,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又如何能夠怨得了別人?本宮只不過是陪皇上一起過來而已,你不必再做困獸鬥了。」
楚若冷冷地說完,望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派魯革殺害那麼多宮嬪,還讓他放火把皇子所燒掉,你好狠的心!」
「你胡說!你血口噴人!我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情?你有什麼證據!」郭婷氣急敗壞地叫囂道。
見鳳弄絕一直面色鐵青地盯著自己,她立即委屈地哭求道:「皇上,您千萬不要相信項純的一面之詞,她就是這樣把臣妾的姑姑給害得被姑丈大人休掉的!」
「她如此袒護田貴嬪,想必是跟田貴嬪一夥的,都是陷害皇子和帝姬們的罪魁禍首!」
「混帳!」鳳弄絕咆哮一聲,氣惱地走上前,一把拽著郭婷的頭髮向大紅柱子上扔去,嫌惡地說道,「朕之前怎麼會寵幸你這樣毫無廉恥之人,真是晦氣!」
「朕心裡不會有你的,純兒所說的話朕絕對相信。因為,朕也是見證人!你與那個太監的所作所為,包括你親自說出來的話,朕都親耳所聞也親眼目睹了!」
郭婷驚愕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從楚若和鳳弄絕的臉上來回游移著。
她閃躲地回過頭去望向床邊,懷著一絲希望,覺得他們只是空口無憑而已,倔強地反駁道:「臣妾沒有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皇上既然說臣妾和小太監苟且,可有什麼事實依據沒有?」
鳳弄絕抬眸,示意眾人前去床前搜索。
楚若不動聲色地走到床前,四下打量了一眼,確定這裡頂多跟自己的床裡一樣是個暗格罷了,並不可能成為暗室。
她妖嬈淺笑,回過頭去望向郭婷,袖內隨時準備好按動響聲,失笑的說道:「郭妃,你說無憑無據,信不信本宮有證據可依?方才本宮特意將你的聲音用特技保留了下來,你要不要聽聽看看?」
說著的時候,她已經按動了手機的側鍵,清晰而又沒有任何雜質的錄音便傳了出來。
裡面包含了郭婷自述的罪證,還有她和魯革歡愛的錄音。
郭婷的瞳孔一點點放大,漸漸地再也沒有焦距,驚愕地說道:「不,不可能,不可能……」
鳳弄絕驚異地掃向楚若的袖內,那裡是什麼東西?方纔他只是握著她的左胳膊,卻沒有注意過她有動過什麼手腳,莫非真的是特技?
「至於你的姦夫在哪裡,本宮放在在觀察床榻的時候,已經找到了機關所在。」
「如果他肯自己出來的話,本宮還可以饒了你的性命。若是他繼續躲在那裡等著本宮去開啟,那你們便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楚若挑眉,淡漠地說道。
郭婷緊繃著臉,冷哼一聲,「你分明就沒有證據,不要拿謊話來騙我了!你那些江湖把戲就不要拿到皇上面前丟人現眼了,皇上若是信的話,豈不是成了癡傻一類的人?」
楚若掩唇輕笑,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搖了搖手指頭,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由不得皇上信不信,本宮和皇上都是這件事情的證人。」
「本宮方才提供的證據只是讓你自己聽一聽我們作為人證究竟可靠不可靠。若是你果然不明事理的話,那也不需要本宮再多說些什麼。」
說完,楚若倏然轉過頭去,褔身對鳳弄絕說道:「請皇上定奪。」
鳳弄絕也猜想那個叫魯革的太監一定就在床附近,方才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見了,絕對不正常。
想到這裡,鳳弄絕冷哼一聲,抬手對身後的大內侍衛說道:「來人,把郭氏拖出去直接斬首,身子放在後宮最顯眼的地方,光裸三日,暴曬鞭屍!」
「是,奴才遵旨!」幾個大內侍衛恭敬地應答後,便走上前拖著郭婷要出去。
「啊——皇上救命啊,臣妾是冤枉的!」郭婷淒厲地大叫著,死鴨子嘴硬地不肯說話。
就在這時,床上忽然發生些微的響動,從床下傳來一道喊聲。
「且慢!我在這裡!」只見魯革從床榻之下推開床板,直接鑽了出來。
他快速踱步到郭婷面前,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目光凜冽地掃向鳳弄絕和楚若。
「我跟郭婷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戀人,只因你這個昏庸無道的暴君硬是要將她選為妃子,才會導致我們二人從此再無成婚的可能!如果你要殺死郭婷的話,先殺死我吧!」
郭婷見狀,憤怒地推開魯革,不斷地搖著頭,跪在鳳弄絕的身前,摟著他的大腿哭訴道:「皇上,皇上您不要相信他的話!他就是個瘋子,方才也是他誘惑的臣妾!臣妾的身子是乾乾淨淨給您的啊!」
魯革再度被郭婷拋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他緊抿著雙唇扭過頭去看向郭婷,一字一句地說道:「郭婷,上次你的妹妹郭湘因為撞見咱們差點結合在一起的事情,而遭到你的殘忍殺害。這次被他們發現了,我來幫你除掉他們!」
「即便你總是拋卻我,我也不會忘記自己心中最愛的人是你!」
「住口,住口啊!」郭婷的淚水簌簌地下墜著。
她清楚得意識到了死亡的召喚,也感覺到自己現在根本沒有什麼活路了,卻還是在坐著垂死的掙扎。
她閉上眼睛,不斷地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絕對可以應付過來!
想到這裡,郭婷抬起頭來,目光肅殺一片,鄭重地對憤怒不已的鳳弄絕磕了三個頭,沉聲說道:「臣妾可以作為證人,指正皇后娘娘曾經陷害項染腹中的胎兒,雖然沒有親眼見到是皇后娘娘動的手,但絕對可以肯定,此事與皇后娘娘有關……」
「滾!你這個蛇蠍賤人,臨死之際居然還把皇后給拖下水!」鳳弄絕抬起腳來,一腳踹向她的左胸口處。
郭婷哀嚎一聲,頓時口吐鮮血,艱難地癱倒在地。
楚若閉上眼睛,心裡有些愧疚之意。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拉拽著郭氏兩姐妹到大亞王朝來,或許郭婷已經和魯革相依相許了……
不!只內疚了那麼一瞬間,楚若便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冷冷地望著郭婷,如果沒有讓郭婷被帶來大亞王朝皇宮的話,那麼明昭國的皇宮只會亂成一團糟。
項芸雖然很有手段,但終究還是會顧念到與郭婷之間的親戚關係,難免不會被害得體無完膚。
楚若心中的悲憫之意倏然土崩瓦解,她瞇起眼睛,惱火地說道:「縱使你想要那些宮嬪的性命,也不該這般毫無顧忌的殺死他們!」
「尤其是那些無辜的孩子們,他們都只是幾歲的孩童而已,最大的也只有兩歲多,你居然狠毒到如此地步!」
鳳弄絕一聽,更是憤怒不已。他的額頭上早已青筋暴起,抽出身旁一個大內侍衛手中的劍,直接揮向郭婷。
「不——」魯革驚愕地大呼一聲,急忙衝上前將郭婷推開,卻來不及躲閃那鋒利的長劍。
登時,後心處傳來一陣灼熱的疼痛,前胸也被利劍的尖部刺穿了。
魯革木訥地低下頭,望著自己左胸口的位置,忽然覺得自己傻得有些可笑。
他為了郭婷付出那麼多,可郭婷在關鍵時刻都不肯承認他們的關係,更把自己徹底遺棄。
那麼,他為了郭婷擋住利劍又有什麼意義呢?
「咚」地一聲,魯革應聲倒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郭婷踉蹌地倒在地上,看到魯革的左胸口處滿是鮮血,淒厲的大叫一聲,迅速踢開他的頭,嗚咽著向外面爬去。
「不……不,我沒有跟死太監私通,更沒有做什麼錯事!我要回明昭國,我要找父親和母親,只有他們最疼愛我……」
「抓住她!」鳳弄絕冷聲吩咐道。
瞬間,郭婷就又被扔了回來。
她跌落在魯革的身上時,手指頭被利劍割破了,瞬間流出很多鮮血來。
「啊——」郭婷吃痛地跌坐在魯革的旁邊,哭著說道,「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都是被魯革慫恿的!您把他大卸八塊,事情都是他做的!臣妾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又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楚若嫌惡地看向郭婷,她從心裡看不起這樣的女子。魯革都為她死了,她居然還這樣污蔑他。
剛剛要開口說話,眼角的餘光忽然掃見魯革身體微微一動,頓時驚愕地睜大眼睛,裝作不經意地將鳳弄絕也拉著後退了幾步。
鳳弄絕不解地看向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聽到魯革爆發出痛徹心扉地嘶吼聲:「郭婷,我魯革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愛上了你啊啊啊——」
「噗哧」一聲悶響,一雙拳頭狠狠的掏進了郭婷的左心口處,活生生將她的心臟揪了出來。
他要親眼看一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有沒有刻著自己的名字!
但是,看到的是一片鮮紅,卻已經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不是有心之人。
郭婷震驚地看著瞬間又活了的魯革,忘記了說話,甚至忘記了疼痛。
她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理所當然的拿他當擋箭牌而已。
誰知道他居然還沒死,竟然還提防著這一招。
楚若就艱難地垂下頭,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看。
她轉身走向外面,忽然想起自己前生被開腸破肚的那一瞬間,也是鮮血滿身,異常驚悚……
這一場血腥的遊戲就此結束,然而帶給後宮的卻是更加腥風血雨的爭鬥,並沒有真正結束後宮的殺戮。
鳳弄絕沉重地閉上眼睛,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種疲憊的感覺,甚至也覺得自己就完全不是做皇帝的料。
假如自己只是一個閒散王爺的話,哪裡會有這麼多女人你爭我鬥?又怎麼會有人理解自己心中的悲慟?
楚若回到來儀宮的時候,院子裡已經跪了一地的人。
她緩緩走上前,淡淡地說道:「都跪在這裡做什麼?」
白月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回主子的話,奴婢等人都聽說了方纔的事情,都在等著您和皇上的歸來。」
「那也不必下跪,皇上今晚應該不會過來了,都下去休息吧。」楚若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眾人都揮散後,只留下白月一同進入房中。
躺在床上,任憑白月為她揉著太陽穴。
「主子,您要是累了就閉上眼睛睡一覺,總這樣睜著眼睛也不大好。」白月擔憂地說道。
看著楚若這樣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她心裡就特別疼惜。
「不妨礙,我還可以堅持一句。」楚若淡淡地說了句,輕歎一聲,淡淡地說道,「白月,我覺得大亞王朝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如果無涯真的回到這裡來的話,你說我能夠駕馭宮中這麼多妃子嗎?」
「唔……奴婢覺得他未必還會留著這些人,畢竟他感情專一,並不喜歡那麼多個妃嬪吧?更何況,這些人都是被現在的皇上寵幸過的啊。」白月歪著頭,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