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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暴君,好粗魯(83) 文 / 有錢的主

    「你說什麼!你已經淨身了?」郭婷的腦袋裡「轟隆」一聲,好像被一道驚雷閃過。

    她還記得那一次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裸裎相對,而他的壯碩已經緊緊地抵著自己的私密處,隨時蓄勢待發的樣子。

    想到這裡,郭婷揚起手狠狠地甩了魯革一巴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瞧你這出息!竟然會做出這樣蠢鈍無知的事情來!本宮沒有見過你這樣沒出息的人,更不會讓你留在本宮身邊的!」

    「娘娘,不要趕我走啊!」魯革頓時嚇得渾身發僵。

    他忍著臉上的劇痛,連滾帶爬的蹭著地面到郭婷的面前,拽著她的衣擺,懇切地求道,「我這樣不遠萬里的趕過來,並且閹割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子孫根,只是為了能夠跟你好好相處。挈」

    說到這裡,魯革更是難過不已。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為了能夠分派到你宮中來,我已經三番四次收買管事太監了。」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我是為了你而來,而是故意從幾個宮殿中裝作不經意的選擇了你的宮殿。求你不要趕我走,你心中明明有我的。哪怕我們從此以後都不能做夫妻,我也願意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凡事都有個照應啊。盱」

    「滾開!本宮把你留在身邊,豈不是要讓別人懷疑上?」郭婷煩躁地抬起腳踹向魯革的胸口,嫌惡地說道,「再說了,你離開了明昭國,又成為一個小太監,根本就一無是處,本宮憑什麼要收留你?!」

    郭婷的胸口處有些疼痛,她也曾愛國這個男人,只是那隱忍的愛意從來沒有爆發出來過。因為自己從小便被郭家重點培養,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是要進宮做妃子的。

    「婷兒,我可以為了你赴湯蹈火,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不管遇到任何事情,我都會一直擋在你的面前,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的!」魯革的雙眸中閃著淚意,再度懇求她不要把自己給轟走。

    他緊緊地摟著她的雙腿,能夠聞到她身體裡的香味,雖然仍舊會心猿意馬,但根本就已經沒有了與她歡愛的能力。

    更何況,此時此刻,他們的身份地位也太過懸殊,根本就不能再繼續相愛……

    郭婷於心不忍,思及自己在這裡舉目無親,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表妹卻又如此狠心地對待自己,根本不肯與她一同分享皇上的寵愛,更是一陣陣難過。

    再一看面前的男人,雖然糾結於兒女私情無法自拔,但終究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又為了自己捨身入宮做了太監,她還有什麼不能釋懷的呢?

    「那你一路上有沒有被人認出來?本宮帶來的人裡面,可有見過你原來的形象的?」郭婷瞇起雙眼,緊緊地盯著他,沉聲問道。

    魯革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回答:「過去你我見面都是在私下裡,這次您身邊帶來的兩個隨身丫鬟也不曉得我是誰。更何況,她們是你的人,又怎麼會出賣你呢?婷兒……」

    「不要再叫本宮的名字!」郭婷憤怒地打斷了他,冷聲呵斥道。

    「既然選擇入宮做一個奴才,那就要尊稱本宮為娘娘。不管別人如何懷疑你,你都不許承認自己是明昭國的人,否則他們一定會懷疑你跟本宮之前的關係,聽到了嗎?」

    萬一要是被有心人給抓住把柄,只怕自己會名譽掃地。

    郭婷知道,留下魯革的做法並不太好,但是他可以幫助自己去做事,而且還會毫無保留的忠於自己。這樣難得的一個奴才,不用白不用。

    再者說,她心裡還是沒有徹底放下他,畢竟那也是自己在寂寥的閨閣兒女生活中,唯一一次難以自制的心動,無論如何也是刻骨銘心的。

    好在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是悄悄地與魯革進行聯繫,並沒有真正在人前表露過什麼,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

    想到這裡,郭婷便放鬆了許多。

    「是,奴才知道了。」魯革恭敬地點了點頭,鄭重地給郭婷磕了三個響頭,早已涕淚交流了。

    郭婷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沉聲說道:「起來吧,不要再這樣魯莽行事。」

    「奴才遵命。」魯革站起身來,匆匆拂去膝蓋上的塵土,默默地垂首站在那裡。

    「還不退下?杵在這裡等著被抓嗎?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難道你想被別人知道?趕緊滾出去!」郭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想起竟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悄地做事,她心裡就氣悶不已。

    魯革立即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煩躁地躺在床上,郭婷緊咬著下唇,身體有些莫名地渴望。

    初嘗人事的她,總是希望皇上能夠多寵幸自己一些。

    但是後宮裡有這麼多妃嬪,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應付得來的。唯一能夠滿足自己要求的便是,悄悄把一些雖然也會被寵幸,但是並不得寵的人給處理掉,然後再慢慢處理得寵的那些賤人們……

    思來想去,她不禁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慶幸。魯革從小習武,武功也算是比較好的,對付一些女子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

    郭婷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反正也是誓死一搏,不管怎麼樣,先處理那些妃嬪再說!

    翌日一早。

    郭婷很快便醒了過來,她梳洗過後,對宮女說道:「昨晚到項妃那裡去打聽皇上的事情的那個小太監是誰?把他叫進來,本宮有事情要吩咐他。」

    「啟稟郭妃娘娘,是打掃院落的小魯子,為人精明能幹,平時做事也很仔細。」宮女溫聲說道。

    「既然那麼能幹,那就直接把他抬為本宮的管事太監吧,之前那個管事太監替換小魯子的事情。」郭婷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她低下頭撫弄著自己手裡的蔻丹,淡淡地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把小魯子……哦,不是,是魯公公叫進來。」

    「嗯。」郭婷淡淡地點了點頭,等待魯革進來。

    不一會兒,魯革便一路小跑著進來,站在郭婷的身後,恭敬地跪在地上謝恩:「奴才謝郭妃娘娘的抬舉,一定會好好為您辦事的。」「起來說話吧,能幹的人,本宮自然是不會虧待的。」郭婷慵懶地說道。

    她起身扭過頭去看向魯革,見他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走上前低聲問道:「你昨晚說的話可還算數?以後不管本宮向你提什麼要求和命令,你都會快速去完成?」

    「奴才說話算話,絕對是不會忘記的。」魯革抬起手來,對著屋頂起誓,「奴才發誓,絕對不會背叛郭妃娘娘。只要是娘娘的吩咐,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還是其他事情,奴才都會刻不容緩地去為您完成!」

    郭婷掩唇輕笑,對他如此認真的態度感到好笑。她輕咳一聲,緩緩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本宮有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這幾天你就忙著處理這些吧。事情成功以後,本宮會好好賞賜你的。」

    「奴才不需要娘娘的賞賜,只希望娘娘能夠……」

    「好了!你不要賞賜的話,別人會懷疑的。既然是應得的賞賜,本宮一定不會吝嗇的!」郭婷不容拒絕的打斷了他的話,冷聲說道。

    「是,奴才遵命。」魯革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

    但是心裡卻有些苦澀,她如何會不知道,他所想要的便是與她一生相依相偎,永結同心啊。

    可是如今……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褲襠處,已經沒有了那個能力,還能給她的身體帶來什麼幸福?

    見他答應下來,郭婷對他附耳說了一些話。

    魯革先是感到萬分驚愕,沒想到他心愛的女人竟然如此狠毒,讓自己去殺害那些妃子!

    但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他沒有看到郭婷任何缺點,反而是覺得她為了爭寵也不得如此做,心中甚是疼惜她,便立即答應了下來。

    「既然都聽清楚了,那就去做吧。記住,不要被人看出來你用了什麼方式,更不要讓人懷疑到本宮這裡來。」郭婷冷冷地說道。

    「奴才曉得分寸,請娘娘放心吧。」魯革點了點頭,恭敬地說道。

    他退去之後,郭婷的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緩緩走向外面,對宮人說道:「本宮要去皇后娘娘那裡請安,你們都好好伺候著。」

    「是。」一眾宮人恭敬地答道。

    而之前還是管事太監的小李子在暗處悄悄打量著郭婷驕傲的背影,心中有些憤恨。

    無緣無故的,他竟然被郭妃娘娘給替換下來了。那個小魯子有什麼好的?不就是一個擅長拍馬屁的人嗎?真是的!

    越想越是生氣,小李子緊咬著牙關,覺得郭妃娘娘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個小魯子肯定也不是一個善茬,他要好好查一查,準備到時候把自己今天受到的委屈全部都給報復回來!

    郭婷坐在鸞轎上,心中甚是得意。昨天她算計了許久,也把一些妃子的名字都暗暗記了下來。

    如今能夠除去一些人,也能把自己的嫌疑給摘出去,真的很不錯。

    至於項染那丫頭,她決定要好好與項染談談。如果實在是談不好的話,那以後也絕對不會姑息!

    這樣一想,郭婷心裡就更加開心了。有了魯革保駕護航,她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陰謀與算計向來是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就在郭婷用心算計著別人的同時,卻不曉得,自己也正一步步陷入別人設計的圈套中。

    當有朝一日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絲毫沒有回頭之路,更是把自己徹底逼上了絕路。

    然而,此時此刻的她,確實覺得自己是整個大亞王朝皇宮裡最為聰明的人,最終也絕對會成為皇后,把那個老姑婆阿蓮娜給趕下皇后的位置!

    在鳳儀宮略微坐了一會兒之後,阿蓮娜便說乏了,眾人就立即會意,一一起身告辭。

    郭婷走出來以後,見項染面若桃花,儼然陷在被恩寵之後的幸福之中,甜蜜得只知道笑了。

    她緩緩走上前,與項染一同欣賞著御花園裡的花朵,含笑問道:「染兒,你怎麼這樣開心?是不是昨晚皇上把你臨幸了幾次後,覺得幸福極了?」

    項染聞言,扭過頭去看向郭婷,驕傲地說道:「表姐,皇上與我乃是真正的兩情相悅,我們在明昭國時就已經對彼此有情了。」

    「只是,我最近身體有些變化,昨天特意問了我宮中的管事姑姑,很有可能是有孕了。正想著一會兒召太醫過來詢問一下,若是真的有孕了,皇上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著的時候,項染的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她自豪地揚起下巴,覺得這次一起入宮的四個人裡面,只有自己是最得寵的。

    就連以前一直都把自己給比下去的表姐郭婷,似乎也不如自己更有本事用身體去誘惑皇上呢。

    郭婷雙眼微瞇,她心中越來越嫉妒,恨不得揚起手打項染一巴掌。呸!在明昭國時就勾-引皇上,還覺得自豪嗎?若在明昭國裡被人知曉的話,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

    但表面上卻裝作驚喜地握著項染的手,笑著說道:「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侍奉皇上還沒有幾天,所以並沒有你這般幸運。但是咱們親如姐妹,你若是懷了龍裔,那便也是我的榮幸。染兒,那咱們快些回去吧,不要再在御花園裡逛了。」

    「沒事兒,表姐,一會兒太醫就會過來的,咱們現在這裡走上一走,正好也說說話呢。」項染掩唇輕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件事情要跟人分享,想等事情確認以後再跟皇上說。

    就在她們剛剛走向前面以後,一抹碧綠色的身影快速消失,轉身走進了鳳儀宮內。

    另一處花叢後面,楚若淡淡地掃了那個宮女一眼,心下瞭然,冷冷地笑了一聲,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白月陪著本公主到處逛逛就可以。」

    「是,奴婢告退。」一眾宮女褔身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白月湊上前,緊張兮兮地望著楚若。糟了,四小姐若是真的懷孕了,那她家七小姐該怎麼辦?離成婚的日子還有好幾天呢,萬一被四小姐一攪合,七小姐在皇宮裡的位置豈不是要變得岌岌可危了?

    楚若好奇地望了她一眼,失笑地搖了搖頭。

    這丫頭一定是為自己是否能夠得寵的事情而擔憂了,真是服了她。

    「七小姐,您怎麼還笑得出來呢?」白月苦著臉,不解地看著她。

    楚若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著低嗔道:「我不笑難道還要哭出來嗎?你也不看看眼下的事情究竟有譜沒譜,就擅自在心裡為我擔憂。」

    「啊?難道四小姐不是懷孕了嗎?剛才說的那樣信誓旦旦,似乎只等著太醫確診以後,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呢。到時候,皇上一定會把她的位份給晉陞一下,四小姐就更加肆無忌憚地藐視您了。」白月掰著手指頭,把幾點弊端都說了出來,希望能夠引起自家小姐的注意。

    朱若沒好氣地看了白月一眼,決定還是不跟她說話了,逕自在御花園的另外一邊隨便走著。

    走到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皇宮時,初次遇見鳳無涯的池邊大石頭前時,楚若心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走上前輕輕撫摸著那塊石頭,還記得當時自己跟鳳無涯並沒有說幾句話,卻莫名其妙地就認識了,從此以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再也無法分割。

    還有當初自己中了三姨娘下的毒時,鳳無涯還把自己給帶進皇宮之中好好地醫治,並且很君子的沒有褻瀆她的美好……

    眼前一陣濕潤,楚若感觸頗深,時過境遷之後,這種物是人非的感覺真的很令人痛心。

    「七小姐,石頭上比較涼,您不要這樣坐下去!」白月驚呼一聲,親眼看著楚若就那樣坐了下去,連忙上前扶著她的胳膊,擔憂地說道。

    楚若搖搖頭,推開她的手,溫聲說道:「你不明白,在這裡看風景很不錯,能夠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說,一個人的內心。

    當初的楚若,曾經覺得特別寂寥,但是身旁忽然多了一個鳳無涯。

    而此時此刻,她望著平靜的荷花池裡,望到的是剛剛長出荷尖沒多久的景物,甚是美麗。

    還記得那次夢瑤和柳家小姐大打出手,直接掉入了荷花池中,當時的場面與氣氛太過緊張了,楚若都沒來得及嘲笑她們。

    現在再一想想,還真的是滑稽極了,兩個千金小姐就那樣落入水中,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濕了,全然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奇怪,為何奴婢看不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莫非那些荷葉還能變成秋日的菊花不成?」白月困惑的撓了撓頭,她盯著湖面看了許久,都沒覺得池子裡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楚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撐不住前仰後合的笑。

    她指著白月笑個不停,肚子都要痛死了。

    「你這丫頭,說出來的話從來都不經過大腦,真是笑死我了。」楚若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解釋自己腦海中聯想到的那些回憶,只覺得此時的白月與當初的飛雲真的很像,說出來的話都是這麼有趣。

    「不就是說了句秋日的菊花麼?奴婢還沒說池子裡會出現什麼野獸呢。」白月吐了吐舌頭,嬉笑著說道。

    她就是覺得主子剛才的神色有些落寞,總想著要好好地逗逗楚若。

    見到主子笑了,白月心中也甚是開心。她柔聲說道:「七小姐,其實您這樣放肆的笑起來時,真的好美。」

    楚若微微一愣,隨即揚起唇角,「其實,我本來就很美。」

    不過,白月並聽不懂自己說的是現代電視中的一句廣告詞,楚若卻覺得此時說出來很應景。

    募地,腦海裡忽然飄過一個人的身影,楚若臉上頓時一黑。

    真是的,怎麼會想起風願那個傢伙呢?就算是要想起人來,總要想想可愛的小風若,或者自己那兩個俊逸非凡的哥哥啊!

    還有義兄洛松和方怡晴的事情,也不曉得怎麼樣了。

    她衷心地希望怡晴跟洛松能夠好好相處,這樣小茹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很欣慰的。

    鳳弄絕站在遠遠地地方,癡癡地望著坐在池邊的楚若,一陣心神蕩漾。

    她那樣粲然的笑容,是他見過的所有女人中,最有魅力的一個了。

    「皇上,要不要奴才過去稟報一下,讓純月公主過來見您?」身邊的太監總管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必了,朕還有事要跟母后去談,不能耽誤了。」鳳弄絕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

    戀戀不捨地忘了楚若一眼,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楚若眼角的餘光掃見那一抹明黃的身影已經漸漸遠去,心中輕蔑地想,真希望能夠早些看到他臉部完全潰爛的樣子,一定慘不忍睹。

    「純月公主,怎麼有雅興在這裡賞荷呢?」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溫柔的問話。

    回過頭去一看,楚若淡淡地笑了笑,「原來是田貴嬪,你怎麼也來到這裡了?」

    這個地方一向偏僻,一般人都不會選擇來到這個池邊,畢竟沒有什麼好欣賞的,還不如到連接著池水中心的走廊中去近距離的接觸那些荷葉呢。

    田貴嬪掩唇輕笑,恬然地說道:「我也不過是覺得這裡比較雅靜,昨兒個來了以後,就一直特別想要再來。可巧就碰到公主你了。」

    「唔,原來是這樣。」楚若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溫聲說道,「那田貴嬪在這裡可曾看到了什麼?或者是感悟到了什麼?」

    聞言,田貴嬪的雙眸裡閃過一抹落寞的神色,輕歎一聲,緩緩說道:「左不過是思念家人了。不知為什麼,在這裡欣賞風景時,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過去的事情,而且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分不清究竟是喜是悲。」

    楚若心中一動,這是一種心靈上的共鳴。她又何嘗不瞭解?

    她不由地多看了田貴嬪幾眼,眼裡閃過一抹激賞。那次田貴嬪出聲幫助自己以後,楚若也曾記住了田貴嬪柔弱中那帶著倔強的堅持與真誠。

    只不過,她並不願意在大亞王朝的後宮裡真正與人結成朋友,免得日後捨不得下手。況且,自己跟任何人接觸並且成為朋友,也只會讓項染或者阿蓮娜那些人所顧忌,恐怕會對田貴嬪不利。

    淡淡地別過眼去,「那你在這裡慢慢欣賞吧,本公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說完,楚若轉身離開了這裡。

    田貴嬪訝異地看著忽然離開的楚若,不明白為何她剛才還好好的,忽然就變得這樣冷漠了?

    身旁宮女不解地看向楚若的背影,有些氣悶地說道:「主子,您這樣友好得對待純月公主,她為何卻如此冷漠地對待您?」

    「你不要這樣說,純月公主乃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她會這樣做,大概是不想給我添麻煩吧。」田貴嬪回過頭去低聲嗔道,不希望自己的宮人亂嚼舌根。

    想了想,田貴嬪又說了句,「看在你從小到大都侍奉我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若是再這樣說別人的閒話,小心我跟你不客氣。」

    「是。奴婢知道了。」宮女連忙褔身,對自己剛才所犯的錯誤感到後悔不已。

    「好了,起來吧,我也不是那樣肆意責備下人的主兒,你以後只小心一些便是。」田貴嬪拉著她的手,將她扶起來柔聲說道,「咱們回去吧,以後我也不來這裡了,免得每次來了以後,回去都要哭上一會兒子。」

    「好的,奴婢扶著您回去。」

    項染心心唸唸的等著太醫前來給自己看診,但是等來等去,等到的是一位陌生的太醫。

    她訝異地挑眉,沉聲問道:「怎麼是你來了?本宮不是差人請的何太醫嗎?」

    「啟稟項妃娘娘,何太醫腸胃疼痛,半路上就病倒了,所以微臣前來為您看診。微臣姓蘇,乃是太醫院的右院判。」蘇太醫恭敬說道。

    郭婷心中也有些狐疑,剛才在御花園時,她心裡還在盤算著,若是項染真的有了身孕,自己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不該來的孩子處理掉。

    項染那樣驕傲,已經漸漸地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她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再一看到太醫忽然換了人,郭婷心中便越來越詫異,莫非是別人動了手腳?

    她不動聲色地把心中的疑問都壓了下去,含笑說道:「染兒,反正都是太醫,就讓他為你好好看看吧。」

    「好吧,蘇太醫,麻煩你幫忙看一下,本宮最近食慾不佳,又總是想要作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項染想了想,點頭答應道。

    剛說完,她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本宮的月事已經推遲四五天了,你快些幫忙看看吧。」

    「是,微臣這就為娘娘請脈。」

    蘇太醫恭敬地說完,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為項染診脈。

    良久,他退回兩步,溫聲說道:「啟稟項妃娘娘,您並不是身懷有孕,而是因為一路上舟車勞頓,導致體質有所改變,月事才會無故推遲。這樣長期以往下去,很容易導致身體被寒氣侵入,從此就不易懷有身孕了。」

    「你說什麼?本宮並沒有懷孕?」項染錯愕地張大嘴巴,不太相信地說道,「你再仔細診脈看看,為何本宮宮中的嬤嬤說,很有可能是懷孕了?」

    「娘娘此言是在蔑視微臣的醫術,若是不相信,微臣也無話可說。」蘇太醫正義凜然地說道,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淡淡地抬起頭來,恭敬地說道,「微臣乃是太醫院的右院判,這些年來也從未錯診過。娘娘可以召其他太醫前來問診,屆時便可清楚了。」

    項染正有此意,卻聽右院判又說道:「只是,論理項妃娘娘只入宮幾天而已,若是真的懷有身孕,只怕後宮之中會有許多流言蜚語。不過為了龍裔的安全起見,微臣懇請項妃娘娘還是公平公正地請其他太醫前來請脈吧。」

    蘇太醫的話句句都到了點子上,項染心中也明白,她就算在入宮之前就跟皇上有了夫妻之實,但對別人來說,也是有悖常理的。畢竟別人又不知道他們兩情相悅,只怕會認為她不檢點,不是個作風正派的女子……

    郭婷心中一陣欣喜,見項染正在思索,她連忙說道:「表妹,如果你不怕尊嚴掃地的話,還是把其他太醫也招來問上一問吧。反正皇上知道你的情況,絕對會寵愛你的。就算別人會有什麼閒言碎語,想必皇上也不會盡信的。」

    「盡信」兒子讓項染心中一驚,她登時聯想到謠言的可怕。即便皇上知曉自己是把初夜給了他,但是被人這麼一傳揚,勢必會說她是個***貨。漸漸地,皇上一定會對自己越來越失望。

    但是,項染還是不肯這樣擅自相信,她只是淡淡地說道:「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等本宮考慮清楚後,會請人去太醫院召你過來的。」

    「是,微臣告退。」蘇太醫恭聲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太醫剛剛離開,項染就忍不住大發雷霆,氣惱地對綠蘿說道:「把管事姑姑叫過來,本宮要直接訓斥她!」

    「是。」綠蘿褔身說道,不一會兒就把管事姑姑帶了進來。

    那管事姑姑早已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著頭,「奴婢見過主子。」

    「姑姑,你真是好大的野心啊!是誰把你給收買了?竟然妄想著往本宮認為自己已經懷孕了,害得本宮差點兒就直接跟皇上說了此事。若是果真如此的話,本宮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項染冷哼一聲,氣惱地說道。

    此言一出,郭婷雙眸倏然變得更加深邃,聽起來倒像是她已經漸漸相信了蘇太醫的話。畢竟蘇太醫乃是太醫院裡官位比較大的右院判,應當不會診斷錯誤的。

    不過,她還是對此事有些懷疑,明顯就不對勁的事情,有時候就算親見親聞也不能盡信。

    管事姑姑連忙磕頭認錯,「是奴婢想要哄主子開心,所以才說的那種話。如今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求娘娘原諒奴婢所犯下的錯誤,奴婢真的知錯了!」

    項染輕蔑地掃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你以為本宮還會給你下次禍害本宮的機會?來人!把她給本宮轟出去,讓她到浣衣局裡去做事吧,本宮不想再看到她!」「娘娘饒命啊!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浣衣局的差事太苦,奴婢做不來啊!」管事姑姑苦苦地求饒,不住地磕著頭,希望項染能夠放過自己。

    「且慢!」郭婷連忙止住項染的決定,走上前對她低聲耳語道,「染兒,我知道你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但是就如此懲罰她的話,只怕她會到處亂說,這樣風言風語會更多的。你何不就留住她,隨便給個粗使的工作就好。這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了。」

    項染緊皺著眉頭,輕咬著下唇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表姐說得對,我確實應該這樣做。」說完,她嫌惡地掃了管事姑姑一眼,「綠蘿,本宮嫌她聒噪,把她的舌頭拔下來,讓她去後院管理花草吧!」

    「是,奴婢遵命。」綠蘿恭敬地說完,掏出絹帕擋在還想求饒的管事姑姑的嘴裡,命人帶著她出去了。

    項染冷哼一聲,輕蔑地說道:「這件事情肯定是皇后或者項純做出來的,除了她們以外,誰還敢這樣做?」

    「還有皇貴妃啊,這些都不是善茬,而且位份也都很高。」郭婷適時地提醒道。

    如果能夠把項染也利用起來,說不定可以除去那三個人其中的一個呢。郭婷心中的算盤打得很好,只希望自己能夠做那個最後得利的漁翁。

    項染聞言,剛想相信,卻狐疑地掃向郭婷,挑眉略帶鄙夷地說道:「表姐,你今天所說的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啊,是不是覺得我被皇上一直寵幸,如此盛寵不衰的時局讓你感到嫉妒了?」

    「你說的這是哪裡話?」郭婷一聽,面色登時一變,她緊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嗔道。

    「我說的是人話啊,難道你聽不懂嗎?」項染陰陽怪氣地說。

    她輕哼一聲,揶揄地說道,「你前兩天得到皇上的寵幸,這兩日卻沒有再被皇上召幸,難道心裡不彆扭?」

    「我……」

    「得了,別跟我狡辯了,難道我還不瞭解你嗎?」項染打斷了她的話,冷哼說道,「不過,就算你羨慕嫉妒我也沒用,我的魅力顯然比你要大得多。你以後要是好好的跟著我,我會考慮讓皇上多去你宮殿裡的。」

    郭婷心中一凜,豈有此理,她居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越想越是生氣,郭婷面上卻笑得越加燦爛,「自然是染兒你比我更有魅力一些,並且得到皇上的寵愛,那都是你理所應當得到的。我又怎麼會吃心呢?剛才都是向著你在說話啊,難道你看不出來麼?」

    「這倒是,我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奉勸表姐不要對我動什麼歪心思,我可是你嫡親的表妹,在大亞王朝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至於項純,她跟咱們的關係不同,我又一向與她不合,自然無法說到一處去的。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我跟你的關係更近一些。這些你都懂吧?」

    項染說的話猶如霹靂一般朝著郭婷襲擊過來,惹得她心中異常煩亂。

    但是眼下項染確實比自己得寵,又是一直都這樣恃寵而驕的樣子,她懶得跟項染一般見識。

    然而,越是待下去就聽到的越多關於得寵與不得寵的話,好似從此以後自己就再也不能得寵了似的。

    郭婷心中冷哼,你以為只有你才會得到皇上的寵幸?不過是用那些下三濫的招數罷了!

    項染的目光裡滿含探尋,她從郭婷的眼神中看到了別的意思,顯然不是對自己忠誠的意味。

    越是這樣,項染就越愛說一些刺激郭婷的話,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吃素的,也不怕她背地裡耍什麼勾當!

    正巧有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內務府發放的布料和用度已經到了,需要打點入庫。

    「染兒,你先忙著吧,我還有事,先離開了。」藉著這個時機,郭婷便起身告辭離開了。

    多一分鐘她也待不下去,簡直就要氣死了!

    項染也並不挽留她,只是故意再次提點道:「表姐,你可要好好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啊,免得日後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不好了。」

    「放心,你說的話我都明白,自然也不會真的就對你產生芥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懂得你心中是怎麼想的。」郭婷含笑說完,緩緩離開了這裡。

    項染揶揄地望著郭婷遠去的身影,心中一陣鄙夷。

    她又不是看不出來,郭婷剛才分明已經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只不過馬上就變了!

    項染早已在心中告訴自己,在大亞王朝裡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免得受到別人的陷害。

    不過,她們姐妹倆心中倒是也都清楚,統一的敵人還是皇后和項純。

    這廂,郭婷回到自己的宮殿中以後,氣的大發雷霆。

    她炒起桌子上的茶壺和茶杯,直接向門口擲去。

    頓時,房間裡光是聽見那些嘈雜的聲音,除此之外,便是近身服侍的宮女們,也都嚇得退避三舍。

    「可惡!本宮給你三分顏色,你居然開啟染坊來了!名字不愧是有個『染』字,原來就是為這件事情準備的!」郭婷冷哼一聲,揶揄的說道。

    「娘娘,請小心隔牆有耳啊。」隨侍的宮人小聲求安慰道。

    「隔牆有耳?任憑誰聽了染兒說的那話,也會氣的渾身發抖,即便隔牆真的有耳,我也會照說不誤的!」郭婷不以為然地冷哼,根本沒把宮人的勸告放在心裡。

    楚若得知這個消息時,心中好奇不已,狐疑的問道:「果真有此事?難道她們真的已經反目成仇了?」

    「奴婢不曉得,說實話,這件事還有許多疑點。四小姐好端端地怎麼會不是懷孕呢?奴婢看她在御花園裡,跟表小姐時可是信誓旦旦的表情,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她只是在空談懷孕一事。」白月一針見血的表述了自己的觀點。

    楚若眼中閃過一抹激賞,由衷地稱讚道:「白月,我發現你真的變聰明了許多,都能夠窺探到這麼多玄機了。」「真的?呀!七小姐,您怎麼還笑話奴婢呢,奴婢只是跟您闡述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嘛。」白月剛高興得飄飄然,忽然就看到楚若唇角揚起的笑意,頓時蔫得無精打采的。

    「怕什麼的?我剛剛真的是在由衷地讚賞你啊。若是不讚賞你的話,只怕早就戳你的額頭了。」楚若好笑地說道,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歇息一會兒吧,等晚上咱們吃些好吃的,你家小姐親自為你下廚。」

    「啊!真的?奴婢最喜歡吃七小姐做的飯菜了!」白月一聽,頓時滿嘴流口水。

    她可憐兮兮地望著楚若,「可是,大亞王朝的皇宮裡允許您為奴婢做什麼飯菜嗎?咱千萬不要觸犯了這裡的規矩。」

    楚若拄著下巴想了想,故作遲疑地說道:「為什麼你在跟我說話時,總是喜歡問是不是真的?莫非我平時都喜歡撒謊騙你嗎?還是說,對你來說我的話壓根就不可信?」

    「不是不是!」白月連忙揮了揮手,小臉憋得通紅,急忙向楚若解釋道。

    「奴婢是這個意思,您每次說的話似乎都跟正常的事情有些偏差,基本上都是別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奴婢喜歡這樣問上一問,然後七小姐肯定的回答,那奴婢就更加崇拜您了啊!」

    「不錯,孺子可教也。『崇拜』這個詞語,你已經用對好幾次了。」楚若滿意地頷首,覺得偶爾聽聽白月拍的馬屁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白月笑著吐了吐舌頭,捂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莫無影也說,奴婢跟您在一起久了,就變得聰明了許多,還說奴婢終於有點兒不傻了。」

    「……」楚若惡寒地扶額,她真的不是有心拆穿,但還是艱難地問道,「白月,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你考慮好以後再回答。」

    「額……什麼問題?」白月錯愕地抬起頭來看著她,不解地問道。

    在白月看來,最難以回答的問題不就是肯不肯嫁給莫無影嗎?莫非還有更艱難的問題等著自己呢?

    見白月的腦子已經完全錯亂,楚若無奈地拍了拍她的頭,輕歎一聲,「白月,你自己想一想,你是有點兒傻,還是有點兒不傻?」

    說完,楚若逕自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又開始練字抄醫書。

    「當然是有點兒不傻……額,這話怎麼聽著好像有些不對味呢?」白月剛剛說了半句,忽然覺得越聽越彆扭。她納悶地撓著頭,困惑地想了許久。

    直到臉色越來越通紅時,白月終於氣得怒吼一聲:「姓莫的,我白月跟你勢不兩立啊啊啊啊——」

    「……」楚若嘴角一抽一抽的,她終於想明白了,真是不容易。

    白月雙手攥拳,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該死的!有點兒不傻分明就是還很傻的意思,還不如有點兒傻呢,至少還能夠說明大多時候都是不傻的!

    「想明白了?該怎麼回答?」楚若挑眉看向白月,淡淡地說道。

    「當然是有點兒傻……不對,奴婢一點兒都不傻!啊啊啊——七小姐!奴婢的腦子都要亂死了,嗚嗚嗚,連您都欺負奴婢了……」白月捂著臉,無比痛苦地抱怨道。

    「問這問題不是要離間你們二人的關係,我巴不得你們能夠越來越好呢。只是聽話要聽音兒,別人若是對你說些意味深長的話,你可千萬要現在腦子裡思索至少三次再回答。」楚若輕歎一聲,感慨地說道。

    「為什麼是三次?七小姐,您之前好像跟奴婢說過,在腦子裡思索一下再回答啊。」白月又懵了,走上前歪著腦袋看楚若寫字,不解地問道。

    楚若抬起毛筆在白月的鼻子上掃了一筆,笑著嗔道:「因為處在愛意中的女人會變得很遲鈍,凡事多想幾遭,肯定是對的。」

    「唔,小姐好壞,奴婢鼻子上都是黑墨水了。」白月低呼一聲,連忙捂著鼻子跑向鏡子前,用絹帕仔細地擦著。

    但是,唇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

    她覺得鏡子裡的自己面若桃花,每每想起莫無影時,也是自己最漂亮的時刻。

    果然如七小姐所說,兩情相悅中的女人最最美麗的,情到濃時時,便如鮮花一樣粲然綻放。

    忽然,明心走了進來,恭敬地褔身說道:「啟稟純月公主,皇后娘娘召見。」

    「知道了,馬上就過來。」楚若淡淡地說了一句,揮手讓明心退了出去。她撂下毛筆,更衣時說道,「白月,你還是守在這裡吧,把咱們暫時居住的宮所看好了,我才能更方便的處理其他事情。」

    「是,奴婢知道了。」白月恭敬地回答,幫楚若穿好衣服後,送她到門外,又走了回去。

    現在玄鐵門的人已經不動聲色地被安插進來,可都是那些看守院子的小太監和宮女們。也只有兩位二等宮女負責在外殿侍奉。

    除此以外,一等宮女還是明心和明榮那些人,明顯就是阿蓮娜和貞太后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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