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爺就這麼淡淡的走了過來,嘴裡咬著一隻雪茄,笑的依然很溫和,趙凡塵知道雄爺可能要自己下殺手,華強的命運從雄爺剛走進地下拳場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雄爺的那隻手,只見他就這麼慢條斯理的揪住華強的頭髮,然後從華強的西裝上抽出那支鋼筆,打開,猛的將筆頭狠狠的刺進了華強的脖頸上,噗的一聲濺起一股鮮血,華強的身子在劇烈的掙扎著,趙凡塵分明看到雄爺的那只粗大的手再一次狠狠的用力,那只鋼筆幾乎是將華強的脖頸給穿透了,鮮血湧了出來。
「啊殺人了?」那個妖艷的女人一看雄爺將鋼筆刺進了華強的脖頸裡,鮮血飛濺,頓時嚇的尖叫一聲,不過在雄爺一轉頭的時候,這個女人頓時被那兩道鋒利呃目光給刺的全身忍不住猛的一縮,癱軟在地上,隨即外面就有兩個壯實的漢子走進來,將那個嚇傻的妖艷女人像是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蜷縮著身子的華強想要發出一聲慘叫,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脖頸的大動脈被鋼筆穿透了,他拚命的掙扎著,可是一切都無濟於事,脖子和腦袋被雄爺的胳膊死死的箍著,根本難以撼動分毫,他只能是拚命的喘息,拚命的掙扎蹬腿,最後他的腿狠狠的猛蹬了幾下,他的掙扎漸漸的慢了下來,最後是徹底沒有動靜。
趙凡塵發現雄爺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臉上依然是笑著的,還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溫和笑意,就這麼慢條斯理的做完了這一切。
華強脖子裡的血順著拳台流淌了下來,他的眼睛瞪的很大,佈滿了血絲,一張臉已經由於呼吸困難憋成了醬紫色,隨即慢慢的變成了青紫色。
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沒有死不瞑目,反正,當時的趙凡塵看到華強的眼睛突兀的瞪了出來,完全沒有一絲的生機,就這麼翻著,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也許是死不瞑目吧!
在座的那些人老人全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心驚肉跳,感覺到脊背裡直冒涼氣,他們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心狠手辣,精於算計的雄武。
有幾個老人被這一幕驚的直冒冷汗,臉色難看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華強的死讓他們覺著全身發冷,觸目驚心,瞬間打消了一切念頭,還是安穩的活著好。
雄爺做完這一切,緩緩的對趙凡塵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掃視了一遍,把插進華強脖頸上的那支鋼筆拔了出來,在華強那件價值不菲的襯衫上擦乾淨手上和鋼筆上的鮮血,然後走過來輕輕的坐下:「我記得這支鋼筆還是我送給華強的父親的,對於我今天這樣處理華強,大家覺得公平麼?或者是還有什麼疑問?」
「華強狂妄自大咎由自取,我們早就想動手了,今天雄爺親手解決了這傢伙,也算是大快人心,這小子該死,破壞了雄爺立下的規矩,是死有餘辜??」那些個悄悄的抹掉額頭上的冷汗的上一代的老人全都紛紛踴躍的發表自己的真實想法,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說華強該死,甚至是該千刀萬剮,表明決心是很有必要的。
在這個時候,趙凡塵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上的公平和正義,還有道理,那都是強者定給弱者的規則,而強者自己則是凌駕於規則之上的。
「像華強這樣的年輕人早就應該清掃出去了,這傢伙在幫會裡驕狂,橫行無忌,落的今天這樣的下場,也是他應得的報應,雄爺已經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而已,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有幾個之前沒有表態的老傢伙一看情況不對,雄爺一上來就清理門戶,而且還是親自動手的,這幾個人立刻就改變了初衷。
「我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了,可是他自己沒有這個覺悟,今天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對,你們說的對,是他自己在找死,我也沒有辦法他想要上位我不反對,可是他破壞了規矩,我們就不能不管了,既然大家覺著華強得到這樣的結局是公平的,那我就不多說什麼。」雄爺隨即對剛進來的那兩個人輕聲道:「你們拿著這些錢,租一艘遊艇把華強扔到海裡去餵魚吧!他一直都想讓我們這些老頭子去釣魚,現在我們釣魚沒釣上,就讓他先去餵魚吧!這些錢,也算是大家送華強這個後生仔一程吧!」
桌子上打賭的那些美元用來租遊艇把華強的屍體扔進海裡去餵魚,華強就這麼瞪著眼睛被那兩個人抬了出去,身上的鮮血滴了一地,觸目驚心。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既然華強的那個位子空出來了,我想有必要找一個年輕人注入一點兒新鮮血液,大家覺著呢?」雄爺收斂了臉上剛才的那股殺氣,笑容溫和的望著眾人。
這些老傢伙都是見慣了大世面的,自然是明白雄爺話裡的意思,這些人瞅了一眼站在雄爺背後的趙凡塵笑道:「小凡這個年輕人很不錯,我看不如就讓他坐華強的位子吧,雄爺你看呢?」
「好吧!既然大家都是這個意思的話,小凡,那你就以後就接受華強手裡的那些事情,坐在他的位子上吧!」雄爺示意趙凡塵現在就過去坐在華強的位子上。
趙凡塵遠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華強被雄爺親手幹掉了,然後坐上華強這個位置的人竟然會是他,這就是最血腥的上位。
「雄爺,我來這裡才不久,我坐這個位置?」有些時候一定要看對形勢,趙凡塵苦笑了一下,作為一個後起之秀的年輕人,想要上位絕對不會是那麼容易的。
「其實華強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們這些人都老了,需要注入一些新鮮血液,你雖然來的時間不長,可是你的功績是在座的這些前輩有目共睹的,我說過在我的手下做事機會對於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我不會為了情面而破壞規矩的,你能擔起這件事兒,雄爺我才會讓你坐上這個位置的,別人坐上這個位置我不放心。」雄爺用他的兩根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雄爺說的沒錯,作為一個年輕人,你很有魄力,也有能力,在我們的這個圈子,憑的就是實力,我們這些人都老了,跟不上時代的變遷了,你在雄爺身邊,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幾個幫會上的元老全都笑瞇瞇的讚賞著趙凡塵,說的自然都是一些場面上的話,趙凡塵知道這些人肯定是不會服氣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只不過現在礙於雄爺的威望不敢反對罷了。
既然雄爺都已經這樣說了呃,趙凡塵也不好在說什麼,靜靜的走過來,坐在了華強的位置上。
處理完了華強的事情,雄爺就和這些元老走掉了,只留下趙凡塵一個人還坐在這裡,在這裡他想了很多事情,直到中午的時候,羅賓來喊趙凡塵去吃飯。
接下來的三天裡沒什麼事情,雄爺也沒有再來碼頭上的廠子,趙凡塵繼續和這些兄弟一起洗車,拆卸廢舊車輛,有時候加工翻新舊車,刷漆之類的零活。
就在第四天的時候,唐人街的警察突然找上了趙凡塵,說是有人指控他跟幾天前碼頭上的一宗毒品交易案子有關,來的是那天在街上攔住他的那個白人警察。
車庫的在拆車的兄弟一聽說警察是來抓趙凡塵,頓時操起了手裡的傢伙全都圍了上來,白人警察納斯被這場面驚的往後退了一步,手伸在了腰間,解開了手槍套的扣子,盯著趙凡塵色厲內荏的道:「你知道和警察發生正面衝突是什麼後果,我們現在也只是懷疑,所以僅僅是需要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而已,你不必緊張??」
「我不緊張,警官,現在貌似你很緊張。」趙凡塵只是淡淡的一笑,擺手讓手底下的這些兄弟不要衝動,雄爺不在的時候,碼頭上廠子裡的事情,全是由趙凡塵決斷的,所以這些人現在已經習慣了唯趙凡塵馬首是瞻,擺了擺手,趙凡塵回頭對手底下的人笑道:「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還有幾輛車需要拆卸,趕緊去幹活兒,我去躺警察局。」
「小凡哥,這幫鬼佬擺明了實在找茬,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麼?這口氣我們就這麼忍了麼?」羅賓一臉憤憤不平的神色,緊緊的攥著手裡的那柄鋼筋磨成的尖銳撬棍,眼睛裡充滿了憤怒的火焰,這些人對警察沒有絲毫的好感,對這些白人警察鬼佬更是可以說是恨之入骨,再加上警察是來找趙凡塵的,就更加讓他們惱火了。
「不然,你小子想怎麼辦?難道要我們要在這裡拿著手裡的這些東西跟警察拚命嗎?」趙凡塵按了按羅賓的肩膀,反問道。
趙凡塵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有些疲憊,輕輕拍拍羅賓的肩膀,隨即湊到他耳朵邊上低聲道:「笨蛋!你光明正大的殺他等於找死!就算你幹掉他,這輩子都別想走出監獄了……以後有機會,半夜摸到他家裡,拿刀子割了他喉嚨,親眼看著他死在自己家裡這不就截了麼。」
說實話,剛才趙凡塵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超乎尋常的冷靜,他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