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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他要親自把她抓回來! 文 / 上官青紫

    竇府正廳,外頭還簌簌的下著飛雪,但是大堂正廳裡卻攏著地龍,銀絲碳燒著的炭火旺旺的,廳裡溫暖如春,即便開著雕花正門也並不冷。

    正廳堂前掛著藥聖師祖的畫像,供著兩柱清香,夏侯懿沉著眉眼坐在那正位雕花檀木椅上,寒眸裹著冷然的眸光,沉沉的盯著站在廳前的人。

    桑枝這會兒早就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用清水擦過一遍,然後給取下來了,牽著玉竹,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艾葉也站在二人旁邊,但是也不敢抬頭看夏侯懿,就算不看,她也能感覺到這沉寂的堂中,夏侯懿沉斂的滔滔怒意了。

    夏侯懿擰眉,「那沅兒去哪裡了?」

    這一下,怒氣又添了一層……之前他不知她的心思,她也不知他的心思,要逃還情有可原,問題是,這兩個人明明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了,還逃走像什麼話?

    聖水國這麼大,小姐要去哪裡都可以,這要是真找起來,不是跟大海撈針一樣麼?

    他今日既然來了,勢必要從他們口中將事情原委給問出來!

    竇泓韜自然明白夏侯懿話中指的是上次他故意跳進河塘裡,引的竇雅采也跟著跳進河塘裡用以測試他對竇雅采身心之事,但是那次過後,他就已經對夏侯懿放了心,又怎麼會再次做這樣的事呢?

    她就是個醫癡,就是個雪癡,這樣的人,最愛的不就是看雪麼?京城天冷,也不過三個月的冬日,到底是四季分明的,可那漠北,一年恨不得大半都是冬日,能下雪的日子更是多不勝數,她肯定會飛奔去漠北的,那裡的景色,她定然是喜歡的緊……雖說江南景色也是動人的很,可是相比起來,他還是覺得竇雅采會北上。

    「二小姐知道小姐醒來必是會找她的,所以提前就帶著小王爺去梅城看梅花散心去了,還帶去了十幾個小廝,這會兒想必在梅城玩了好幾天了,只是也沒個信兒回來,小姐當時說,小王爺能去散散心,她也要去散散心,還說小王爺不在,也不必告訴王爺了,索性玉竹是要扮成小王爺的,而等到王爺知道這事兒,她也走了很久了,也是無妨的。小姐說老爺夫人算計了她,理當是要幫她的。」

    這件事情,艾葉從頭到尾是瞭解的最清楚的,見夏侯懿這麼問,便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提及那一夜夏侯沅跟竇雅采鬧彆扭的事情,但是並未細說,有些事兒,也是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的。

    幾個人都不解其意,都問道:「在哪裡?」

    夏侯懿站起來,踱步走到庭前廊簷下,看著外頭依舊紛飛的大雪,幽沉的眸光落在那簌簌而下的雪花之上,微微扯了唇:「本王知道她在哪裡,本王去找她。」

    「從參加宮宴之前就開始謀劃?一心就想著離開?」

    不由得一歎,抿唇道:「王爺你誤會啦,這次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是采采她自己做的,這事兒,她自己說的,她從年前去參加宮宴之前就開始謀劃了,她一心就想著離開呢,她是不知道後面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呀!」

    夏侯懿嘴角抽搐,冷眸凝著墨黑沉鬱的眸光,這麼說,她是早就想著要逃跑咯?

    夏侯懿聽了這話,冷笑一聲,撩起眼皮道:「記得?」

    「王爺是要親自去找采采?」

    「她還想帶著沅兒走?沅兒不肯跟著她走?」

    竇泓韜和陳氏一看見這情況,心裡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竇雅采走之前拉著他們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說的也就是這個,但是只說了想試試瑞王的心思,但是並沒有告訴過他們,瑞王知道了事情真相,會生這麼大的氣,不過,他們也總算是知道被人擺佈算計的滋味了。

    夏侯懿望著他,沉聲道:「讓京墨帶上幾個功夫好的,到梅城去把竇家二小姐跟沅兒接回來,定要毫髮無傷的帶回來,知道麼?」

    艾葉這話說的夏侯懿微微斂了眸光,益發顯得眸色純黑如墨,半晌,那潮水般的怒意還是遮住了那一眼的瀲灩,微微扯唇冷道:「哦?她不知道如何面對本王麼……」

    「是,小人這就派人去傳話給京侍衛。」

    他要親自去把她抓回來……闖了這麼大的禍,留下這麼個爛攤子給她,他可不會輕饒了她!

    抬眼,沉眉望著眾人道:「她去了哪裡?」

    竇雅采讓桑枝來假/扮她,還讓玉竹來假/扮夏侯沅,這分明就是之前算計好了的,他在東宮的時候,就已想通其中關竅,竇雅采必定是覺得自己沒臉再見他或是怎樣,就直接遁逃了,而竇府裡的人,肯定脫不了干係,他一開始也只是這樣猜想,如今來了竇府,見竇泓韜與陳氏俱在,唯獨不見竇芙茹,真真是坐實了他的猜想,竇家的人,聯合起來幫他算計了她,如今又幫著竇雅采隱瞞私逃的事情。艾葉聽這話,在一旁急了,忙插/話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她只是那一夜之後太害羞,我親眼看見的,她整個人都羞的發紅了,她心裡是喜歡王爺的,她只是,她只是……她只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王爺!她只是怕再一次受到傷害啊!」

    這會兒,幾個人都站著,也不敢就坐下,夏侯懿不說話,他們也不說話,就這麼沉默著。

    夏侯懿卻早已身入雪幕之中,只留下一個潑墨畫般的孤絕背影,沒再回復眾人的話。開侯沉門。

    竇泓韜一怔,隨即撚鬚笑道:「記得,記得啊!」

    他走在庭前未曾撐傘,雪花簌簌而落,就連頸間衣領上的金繡夔龍紋上都落上了片片雪花,純黑繡著墨蓮的大氅上也落滿了雪花,他也不以為意,只是薄唇上掛著淡笑,她素來喜歡下雪,為了看雪,甚至還看的雪盲了,天底下的人,有幾個這樣的?

    夏侯懿絲毫不掩藏他的怒氣,沉著眉眼坐在那裡咄咄逼問道。

    「上次岳丈為了試驗小婿對雅兒的真心,已經設計過一次了,小婿也已經表明了真心,這些,岳丈都是看在眼裡的,小婿以為,岳丈不會再如此了,那今日之事,該如何解釋呢?」

    來福未走,只等著夏侯懿的吩咐,他在外頭全都聽到了,這會兒只等著夏侯懿的決斷,京侍衛找小王爺去了,那王爺是要親自去找王妃回來麼?

    他以為竇芙茹夏侯沅都是跟著竇雅采一起走的,如今聽艾葉的口氣,好像不是?

    桑枝在旁聽了半晌,這會兒輕輕一歎,也開了口:「王爺,雅雅走之前,與我談過的,她只是怕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做不得數的,只是怕你一時情迷才會那樣說,我瞧著她的神色意思,她心裡想著的,還是覺得她吃了虧,她喜歡你在先,而王爺你晚了幾年才喜歡她,而她最怕的,是再一次動心之後,王爺你又不顧而去,若是讓她放心,她就會乖乖的了。」

    來福就候在門外,聽見夏侯懿的聲音,忙走進來躬身道:「王爺。」

    不過竇泓韜和陳氏,並沒有艾葉她們那般緊張,他二人也只是想知道瑞王的心思罷了,因此都望著夏侯懿。

    夏侯懿緊抿薄唇,沉鬱視線在幾個人身上打轉,最後眸光停留在竇泓韜身上,微冷了聲音道:「岳丈大人,小婿曾經說過的,開玩笑總要有個分寸,若是有事,小婿不好受,想來岳丈也是不會好受的,難道這話,岳丈忘了?」

    這話一說,夏侯懿非但沒喜,怒極反笑道:「這麼說,她還是對本王不放心?本王若是不追,她這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zVXC。

    陳氏瞧出夏侯懿的不悅,便抿唇道:「是采采她想試試王爺對她的心意,她說,若是她逃了,王爺肯追去,她才肯相信了王爺對她的心。」

    「小姐臨走前,我也問過的,小姐怎麼都不肯說她要去哪裡,但是之前謀劃的時候,」艾葉說到這裡,見夏侯懿臉色不大好,頓了一下,忙又道,「小姐之前還想著要帶著小王爺一道走,所以要我待事情完結之後也去找她的,我問過怎麼找,小姐只說,她要去的地方,我一定能猜到的,所以她不告訴我……但是當時是這麼說來著,後來小姐只說這次出走是去散散心,而小王爺又不肯跟著小姐去,因此我就不知道小姐這次是要去哪裡了。」

    聽艾葉說起夏侯沅不願意走,要跟著他的話,夏侯懿面色稍霽,但是這也不能抹殺他心頭對竇雅采的怒意,聽著艾葉的話,冷哼了一聲,默了半晌,心頭已有計較,便揚聲道:「來福,進來。」

    夏侯懿垂了眼皮,眸光落在手上的碧玉扳指上,半晌,哼了一聲:「本王那一夜又沒有喝酒,又不是說的酒話,如何做不得數!」

    竇泓韜問出了眾人心頭盤桓的疑問,繼而又道,「可是咱們連采采在哪裡都不知道啊?」

    她逃跑,為的不就是心裡的理想和自由麼?除卻這些,就是為了要躲著他了。

    因此,他心裡篤定,她定是要去漠北的,他要親自去尋她,直接北上就是了,一路打聽著,還怕找不到她麼?

    懸壺濟世,行醫天下,在哪裡都是一樣的,但是竇雅采肯定是要尋了她自己喜歡的去處,去做她喜歡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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