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屋子依舊很整齊,難得讓這種整齊保持下來,這也是我上一任女友帶給我的好習慣。
我的女朋友陸瑤在三個月前搬走了。
我獨自坐在這個我們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屋子裡,雖然是租來的,卻給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遙遠回憶。
中午隨便吃了點就直奔現在的公司,祥瑞廣告公司。今天本來好不容易請假去面試另外一份工作,本來以為能脫離苦海,想不到卻進了局子。
還記得去祥瑞廣告公司的第一天,原以為有人會帶我,可這裡的人似乎都在忙活自己的,完全對多出來的這個新人沒有理睬的意思,一開始我以為這個部門就是這樣,可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有感覺到友善的氣息。
在這一個月裡加班加點忙活累的半死,累的原因無非就是我是個新手,以前也沒有類似的工作經歷,似乎這裡太缺人手才把我招進來的吧。好在這一個月裡我把該學的都學會了,也漸漸輕鬆起來。
不過在這一個月裡,我倒是比較喜歡在外面送送廣告牌什麼的。辦公室裡的氣氛太壓抑了,雖然大家都在忙活,可看那些人就好像機器人似的,很少會搭理你。
「謝安,一個人怎麼在發呆。」
我抬起頭看著唐蕊的笑容,心裡一下款了很多,好在這一個月裡跟她請教了不少東西,不然我可能已經被趕走了吧。
唐蕊是個美少婦,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結婚沒多久就因為丈夫不忠離婚了。性格就更不用說了,溫和親近,給人一種典雅的氣質。有時候我就在想,這麼一個美麗的人在家裡,丈夫還能做出不忠的事,真是暴斂天物。不對,是尤物。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沒什麼。」也不知道怎麼的,面對她我總是有些尷尬,可能是她的外表美艷,亦或許是她那種獨有的少婦氣息。總之,我們雖然比較熟絡,但每次她忽然出現我都不適應的尷尬起來。
唐蕊把單據放在我桌上:「這是段經理安排下來的工作,今天務必完成。」
我看著十幾張單據有些傻眼,足足有十幾份廣告樣品要送去,雖然都不是大件兒,都送完也要天黑了。
上班這一個月裡,最讓我鄙視的就是我們部門經理段子爵了。此人年近四十,個子在一米七左右,喜歡把頭髮背起來,自以為很有社會范兒。
他每次都分發下來繁重的任務,同事早就怨聲載地了。而對於我這種新人,更是變本加厲,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要說工作繁重大伙也能忍受,畢竟是給別人打工嘛。可偏偏段子爵這人喜歡辱罵員工,只要你有一點岔子,準能罵你個狗血淋頭。
「謝安,今天任務雖然比較重,但對你還是一個很好的歷練過程。你要抓住機會,千萬不能放棄,知道嗎?」唐蕊似乎看出了我面有難色,特地柔聲給我打氣,最後還送了我一個微笑。
聽著她的輕聲細語,我就好像充滿氣的氣球,幹勁兒十足:「唐姐,我會努力的。」我也終於知道那些為了博紅顏一笑,不遠千里取來荔枝和烽火戲諸侯的感覺了。
這天加班到晚上,終於把客戶要的廣告牌做了出來,我如釋重負的活動了一下早就酸痛的肩膀,收拾東西回家。
公司的自行車跟汽車停放都用的一個停車場,所以我要取自行車回家還是要走到下邊去拿自行車。
經過停車場的時候發現裡面還有動靜,似乎一根柱子後面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女的聽起來似乎帶著哭腔央求著什麼。
「段經理,我求你了,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
我能聽見裡面說話的正是段子爵,平時游手好閒的指揮我們幹這幹那,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什麼髒活累活不分男女的招呼下來,為了這份工作大家也只好忍著接受。
想起我剛剛上班沒幾天那會兒,段子爵找我談話就說能在這裡帶上三個月擺脫試用期的人還不多,希望我能撐到最後。起初我以為累對我這大老爺們兒不算什麼,到後來我才之後,這裡重活累活不說,還充斥著勾心鬥角。
我站在門口偷聽裡面的談話,最後一些不堪入耳的淫穢詞語都被段子爵連珠炮似的說了出來,平時聽說段子爵好色我還不以為然,世界上哪個男人不好色,從剛才對話中我也聽出了他是故意留下來一個女員工來安慰自己。
我繞道柱子側面想看個清楚,不知道誰會在這裡打情罵俏。卻看到段子爵正樓這樣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衣衫凌亂極力推拒著他,似乎無奈他力氣很大。
唐蕊趕緊躲到我身後整理衣服,看著眼圈已經泛紅的她我頓時有暴揍段子爵一頓的衝動,可是我還是忍了下來。
也不知道公司是怎麼想的,女員工夏季制服上身是半透明的長袖襯衫,下身是過膝短裙,身材稍好一些的想藏都藏不住。
段子爵愣了一下指著我:「你來幹什麼,沒你的事兒,滾!」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能去反駁他什麼,我還需要這份工作,於是我拉著唐蕊就往外走。
「媽的,你小子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段子爵在後面罵了一句,緊著我聽到了他快速逼近的響動,本能的回過頭來,卻見拳頭已經招呼了過來。
推開旁邊唐蕊,拳頭正好砸在我臉頰上,忍著疼痛和眩暈我就是一腳踹過去,段子爵吃痛捂著肚子滿臉通紅。
我咬牙忍著疼痛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忽然想起剛才我是本能防衛,如果真的主動去打他,他就會有說辭借口把我開除,才剛剛有了飯碗的我,也捨不得公司裡這麼好的福利。
段子爵陰險的笑了笑,惡狠狠的盯著我:「有種你就打下來,看最後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
對於這種長期混跡在江湖的老油條還是少惹為妙,因為這個人游手好閒辦事沒有能力之外,卻有一個不是優點的優點,就是玩弄手段的招數很高,在這個部門如果你不老老實實的奉承他,他就會想盡各種手段在整你,然後讓你自己受不了提出辭職,這在我剛來的時候就聽人小聲議論過了。
「我們走。」我對唐蕊說。
我掃了一眼周圍的監控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辱罵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任憑他如何激我,我都不會主動對他下手。
轉身走到停車場門口的時候,段子爵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趁著我沒注意拿起椅子就給我一下,頓時我覺感覺視線有些模糊起來,臉頰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留下來。
「跟我鬥?」段子爵從兜裡拿出一個遙控器得意洋洋的看著我,想不到這個卑鄙的傢伙居然把監控器關了然後從後面偷襲我。
唐蕊嚇傻了一樣不敢過來,我扶著牆勉強沒有倒下去,段子爵氣不過又在我背上來了一下,膝蓋一軟我差點跪在地上。
理智已經被怒火充斥,我不管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況且監控器已經被他關上了,就算這個時候把他打個半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時候沒人經過,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停車場裡果然沒有人,我一下子衝著段子爵撲了過去,發瘋似的把他往停車場裡托。
公司所在的樓層是十三層,這棟寫字樓裡也只有我們一家廣告公司,其餘都是一些招商之類的公司,也有空置的樓層。
彭——
一聲巨響傳來,我晃晃悠悠從柱子後面出來,手裡拎著被我打個半死的段子爵,這會兒他正因為疼痛而呻吟著。
我把他脫出停車場的時候,唐蕊慌張的從裡面跟著跑出來,看著被打個半死的段子爵一下子推開了我:「你這樣會打死他的。」
我狠狠啐了一口倒在地上的段子爵,看他來回挪動和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死不了,於是我就帶著唐蕊離開了停車場。
「怎麼辦,他不會放過你的。」唐蕊有些擔心。
「沒事,大不了不幹了,其實我早就不想在這裡幹了。」這一個月被段子爵當狗使喚也受夠了,能揍他一頓也算回本了。
唐蕊還在猶猶豫豫擔心我,我急忙給她攔了一輛車讓上車走了。不就是打了一個經理嘛,大學又不是沒打過架,都小事兒。
晚上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這麼長時間我還是沒有改掉依賴陸瑤的習慣。
老六一進門就察覺出了端倪,歎息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很能體會我的遭遇,可是我根本想不通他這種公子哥是怎麼能有這麼體會的。
「隔了這麼長時間了,別多想了,跟我出去瀟灑瀟灑。我可是給你準備了各種各樣的美女,只要你點頭今晚就能帶走。」
看著老六頗有豪氣的樣子,看來真正懂我的還是他了。
說起跟老六的認識還是在大學那會兒,老六喜歡看一些手錶和汽車的雜誌,恰巧大一那年我父親生意還沒失敗,臭味相投的我們很快就熟了起來,也在一起過了不少瀟灑的日子,可是不久我父親生意失敗至今一蹶不振,那會兒還沒追到陸瑤,所以陸瑤一直不知道我家裡的情況。
那些時間我很難過,因為我知道從此再也不能過上少爺生活,老六卻一直鼓勵我,追陸瑤的時候也是他獻計獻策。
現在陸瑤離開了,幸好還有老六這麼一個兄弟。
包廂是老六一早定好的,走進去才發現裡面多奢華,鑲金戴玉的牆面,寬大的真皮沙發和六十寸的背投電視,當我聽老六說這還是普通包廂,看來多年沒有體會這種生活我真是落伍了。
才進包廂沒多久就有美女一個個走進來,看起來她們相互都是認識的,進來就招呼:「窯子哥,今天怎麼把我們都叫來了。」
窯子哥是老六的外號,他本名叫黃義升。其實老六的樣貌一點都不想外號那麼猥瑣,反而多了幾分帥氣,只是因為他太常出來玩,所以就有了這麼一個外號。
老六熱情的給我挨著個介紹美女的名字,什麼瑩瑩月月的,還有英文名。一下子太多我也記不住,只好都客氣的點了點頭,這些美女也圍繞著我坐著,也許是我身上還保留著公子哥的氣質,美女們也都過來敬酒。
一輪敬酒結束,我舉起杯看了看杯裡的酒,心想這是什麼酒勁兒還挺大,想不到這才幾杯下肚視線就有點恍惚了。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唱歌的,整個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只能看到那些窈窕暴露的身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扭來扭曲,氣氛也一下子曖昧起來。
老六果然是老手,趁著光線已經開始對旁邊的美女上下其手,弄得那個美女咯咯直笑,卻不加制止,很快就把手放在那一對碩大上若弄了起來。
我一口氣喝掉杯裡的酒,雙手張開伸平了搭在沙發上,頭向後仰著,呼吸著周圍**的氣味兒,忽然讓我覺得好笑。
陸瑤啊陸瑤,以前我家有錢的時候我一個姑娘都沒看上,可我追到你的時候,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可以共患難的女友,想不到還是因為錢離開了我。
錢真是個好東西啊。
這時有幾個美女湊了過來要往我懷裡撲,我反感地推開她,手反而觸到了一團柔軟,迷離中我分不清哪個是瑩瑩哪個是月月了。
「老三,來喝了這杯,別那麼傷感。」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六也湊了過來,他的手裡拿著杯子,另一隻原本揉著那團碩大的手也打在我肩膀上了。
我想都沒想就一口氣喝掉了,老六嘿嘿一笑就坐到一邊繼續剛才的動作。
暈暈乎乎之間,我只感覺一個柔軟的身體在我身上曾來曾去,我本能的把手放在那副身體上,感受著觸感帶給我的愉悅。
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門被敲得很響,緊接著一個領班慌張的走了進來在老六耳邊說了什麼,老六像是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趕緊過來要拉我起來。
我能看清眼前的是老六,可是他在我耳邊著一些什麼話就沒聽太清楚,似乎有什麼警察之類的話。
正當我被扶著站起來的時候,一隊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領班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老六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
沒有了老六的攙扶,我感覺腳下一軟就摔坐在沙發上,努力想要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不知那些酒這麼來勁兒,只感覺周圍一個勁兒的晃。
「警察,把你們的身份證拿出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了出來。
老六和幾個美女都把身份證拿出來接受了檢查,只有我還在那裡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個朦朧又熟悉的身影讓我稍稍清醒了一些。
老六湊到那女警身邊:「這個是我的朋友,我爸跟你們局長也很熟了,我看就不用這麼認真了吧。」
「我跟你爸可不熟。」一句話嗆得老六說不出話來。
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過來拉我的手臂,卻被我使勁兒的甩開了,因為酒剛剛醒了一些,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你?」
我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看著面前指著我的女警,嚴肅冷艷的眼神中透著一些驚訝,似乎這個人在哪裡見過。
老六走過來擋在我身前,不滿的說:「我看沒必要鬧這麼僵吧,我們在這裡只是喝喝酒唱唱歌,沒有什麼違法的行為。」
池丁雪掃了一眼周圍,冷哼一聲:「那是什麼?」
剛我看清站在我前面的是池丁雪的時候,我的酒已經醒了大半,整個人瞬間像是掉進了冰窟,不會這麼倒霉,一出來玩就碰到警察巡檢吧。
順著她的目光,我看到沙發還有一條紫色蕾絲內褲丟在那裡,可剛剛模糊中我似乎沒有去脫任何一個美女的內褲,看來是老六這個老手干的了。
「這個可能是個誤會。」老六好像要解釋什麼。
「用不用我當場檢查一下她們誰沒穿內褲?」池丁雪一副嚴肅的樣子,絲毫不因為是女人說出這話而臉紅。
我站在一邊索性不說話,因為這裡是老六的場子,按照老六的性格他會扛起來,於是我這才有空打量起池丁雪。
穿著警服的池丁雪跟早上有很大不同,差不多跟我平視的身高即使穿上警服也顯得她腿很長,何況緊緊的腰帶和豐滿的上圍更加讓人聯想起制服誘惑。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池丁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上午偷東西,晚上找小姐,你把目光給我放尊重點。」
「偷東西還不是你冤枉我的!你現在看到我那裡找小姐了!」藉著酒勁兒未退,我衝著她大吼了一聲。
吼完這一聲我就後悔了,踩著皮鞋走過來的她狠狠給了我一腳,力道比上午狠多了,立刻就讓我放棄了去反抗。
我捂著小腿坐在沙發上,心想這個娘們兒還真狠,居然兩次都踢在同一個位置,八成是故意這麼幹的。
池丁雪得意的看著痛苦的我,指著桌子上的酒杯:「這些酒裡面肯定有藥,把這些人都帶回去。」
老六也不是善茬,聽到她這麼一說臉上紅白一陣,拿起一個杯子就灌了下去:「我說這位小姐,這酒裡面有藥沒藥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叫誰小姐呢?」池丁雪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你不是女的嘛,稱呼你小姐有錯嗎?」老六調侃著說。
池丁雪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眼睛裡就像是要射出箭似的,然後拿起桌上的杯子也一口氣灌了下去:「我嘗過了,我說有藥就有藥,都給我帶走!」
經她這麼一說,站在門外的警員開始把屋裡的女人都帶走了,老六也自然倒霉,不過臨走時候跟我說不會有事,我這才放下心來。
等屋裡人陸續走出去的時候,池丁雪扶著牆盯著我:「腿沒斷的話就趕緊跟我回去,不然小心你另一條腿。」
我勉強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心想這一下子肯定是青了,不過她看起來也好不到哪去,這會兒扶著牆眼神也迷離起來,難不成酒裡面真的被下了藥不成?那要是誰下的呢?是老六?
其實到後來才知道老六確實在裡面下了藥,也是想給我喝讓我痛快一晚上,可想不到卻殺出來一個池丁雪,還誤打誤撞的喝了那杯酒。
與其說是池丁雪監督我走出去,不如說是我扶著她往外走。
池丁雪指著前面:「那邊有電梯吧,下去之後門口有警車,扶我上車,不過你可別想跑,我知道你。」
我連連稱是,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忽然感覺她的身子越來越無力,最後整個重量都壓在我身上,加上我腿上還有傷,走不出兩步就摔倒了。
腿上的疼痛讓我稍稍清醒一些,心想這酒的後勁兒還真大,而旁邊的池丁雪似乎早就睡著了,臉蛋紅撲撲地讓人想要去親一口。
忽然我激靈一下,心想這可是個魔鬼女警,要是惹上她可不會有好果子吃,要是剛才那一口親下去,說不定整個人都要被她給廢了。
「先生,我幫您訂個客房吧,就在樓上。」這時候服務生恰好走了過來,看到我們兩個窘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