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最痛苦的就是擠公交車了,我獨自一個人抓著扶手隨著人流來回擺動,脖頸早已經身處了汗。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九點要參加一個面試,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五了。可是現在交通擁擠,公交汽車在馬路上慢吞吞的挪動,只好希望不要遲到吧。
這時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周圍,只是覺得有人來回走動,緊接著有人喊了一聲:「停車!」
停車?好好的停什麼車。
緊急剎車帶來的慣性讓我回過神兒來,我本以為到站了,可公交車卻停在了街道旁邊,距離前面的車站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正當我納悶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從車頭部傳了過來。
「不許開門。」
這個聲音傳出來之後車裡一陣騷動,顯然對說話的這個人很不滿。
我一米八的身高站在後排還需要踮起腳尖才能看清前面的狀況,原來是一個容貌冷艷的女人正像盯賊一樣盯著周圍,旁邊還有一個滿臉委屈的女士。
「到底怎麼回事?」我心裡嘀咕著,可是我一會還要參加面試,如果拿到這份工作可能女友那邊還有迴旋的餘地。
這時一個男人從不遠處擠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冷艷的女人也注意到了我這邊,立刻大喊:「別動,就是你。」
由於車上人很多,人挨人的情況下被她這麼一指,我想原本不是要指我,可是周圍的人都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原本打算看熱鬧的我有些不自在。
感覺挎包被人擠住,我用手使勁拽了拽,費了好大力氣才讓它保持在我身前,這樣就不用擔心小偷了。
剛處理完挎包的事情,前面那個女人就撥開人群走了過來,衝著我這邊掃了幾眼,然後實現落在我的身上。
我有些錯愕的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她幾乎跟我平視的身高和由於天熱散發出的體香卻讓我有些晃神。
「你,把錢包拿出來。」
「我?」我下意識的保護好自己的挎包,心想那不成遇到了女劫匪?
這女人見我半天沒有動作,伸手就要去拿我的挎包,不過由於周圍人太多也沒有施展力氣的空間加上我極力保護,她很快就放棄了。
她重重喘了口氣,眉頭堆在眉心看著我:「你是不是偷了那個女士的錢包,快點交出來,不然帶你去警局。」
說著我看見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證件,上面是一個穿著警服警帽的女人,頭髮被隱藏在警帽裡,不過那精緻的五官讓我認出照片上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看著警官證上的名字慢慢讀了出來:「池丁雪。」
「沒錯,現在我要檢查你的挎包,快打開。」她言辭犀利的盯著我,目光讓人有些不敢直視,看來又算有人要替我說話,也會被這個目光嚇回去吧。
我無奈的伸手去打開挎包,可是我才剛剛翻開上面的扣子,就有一個紅色長條形錢包掉在地上,我看著腳下的錢包,感覺整個世界的空氣都凝固了。
這不會是在搞笑的吧,怎麼我偏偏遇到這個事情,我從上車到現在一直沒有動過地方,怎麼會有一個錢包無故掉了出來。
池丁雪從地上撿起錢包,然後小聲跟剛才那位女士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見,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沒打算放過我。
這一瞬間,我感覺周圍人的目光都變了,我的呼吸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開始有些艱難起來,額頭上也開始滲出了汗珠,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天氣熱的緣故。
池丁雪走到我面前,忽然瞪了一下眼睛,我立刻感覺小腿傳來一陣劇痛,想不到她居然給我來了一腳。
「真的不是我。」我抬起腿捂著剛剛被踹的地方。
「司機師傅,開車門。你跟我走。」
我被她強制帶下車,站在馬路邊我剛想要解釋卻發現公交車已經緩緩開動了,而玻璃窗那邊正有不少人還想我這邊看,其中一個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善類的男人得意的笑了笑。
「錢包真的不是我偷的,那個小偷應該還在車上,我還要去趕著面試。」
「去小偷公司面試是吧?」
「你真的誤會了,而且我繼續這份工作,我女友……」
還沒等我話說完,她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讓同事派車來,而我也被強制接到警局盤查起來,拜拜浪費掉了整個上午。
盤查結束之後可算讓我鬆了口氣,因為根據當時情況和我背包的狀況開看,我很有可能是被惡意栽贓的,想必是小偷見東窗事發之後悟出脫身,才把錢包塞到我的包裡,只不過我的包內層有一個拉鎖,錢包只塞到了外面。
送審問時走出來的時候無巧不巧的又碰到了池丁雪,她一副看賊的樣子看著我就讓我很是不爽了,還說:「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攥緊拳頭想要出口反駁她,可是身後走過來一個警察把她叫了過去,像是她的上司,似乎是在小聲說我的事情。
池丁雪皺著眉頭聽得很認真,然後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看著我。
我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走過來,不知道怎麼的小腿處隱隱約約的疼痛提醒了我,讓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冷冰冰的道歉。
一下子我就知道了剛才他們對話的內容,似乎也弄清了事實,可讓我失去了面試機會和追回女友的機會,讓我一下子火了。
「你就是這麼道歉的?用不用我給你道歉示範一下?」我不滿的看著她。
池丁雪被我這麼一嗆剛想要上前反駁卻被後面的警察拉住了,似乎這個警察有些威信,見我火氣上來立刻走過來代替她道了歉。
「她還踢我一腳。」
經我這麼一說,警察回頭看了一眼池丁雪,可是她那個死也不認錯的態度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又不能在這裡發洩。
警察尷尬的笑了笑說:「有時候使用一些手段讓罪犯屈服也是必要的,我們的確冤枉了你,我再次給你致歉了。」
「不就是沒參加面試嘛,說不定人家還不要你呢。」池丁雪這小聲的嘀咕讓我聽個清楚,還沒等我發怒那個警察就制止了她說:「你回去準備一下,晚上還有個行動。」
池丁雪聽了以後瞪我一眼就走掉了。
嘟嘟——
我沮喪的拿起電話,居然是老六打來的:「喂?」
「衛生球,晚上來歌廳喝酒,我請客。」
說話的是大學時候的舍友老六,我在大學時候的外號叫衛生球,也是他給我起的,起初是因為我習慣在櫥櫃裡放衛生球,有一次劣質衛生球帶來的異味充斥著整個寢室,後來他們取笑我才給我起了這個外號。
「沒心情。」我沒好氣的拒絕了。
「怎麼的,女人的事兒?」老六向來猜的很準,他說過男人一輩子無非就愁兩件事,一個是工作,二個就是女人。
他也知道我沒有工作,那就只能是女人了。
其實我特別羨慕老六放蕩不羈的樣子,似乎很多事情他都不在乎,年紀輕輕就在老爸的公司當個掛名經理,穿上西服的時候還真有點人樣兒,可已到了晚上就混跡在各個夜場酒吧歌廳,甚至哪裡來了新的小姐他都知道。
「女人的事兒都不叫事兒,晚上跟我來喝幾杯開心開心,我再給你介紹幾個美女認識,保證你滿意。」老六說這話的時候我都能想像出他拍著胸脯的樣子。
「真沒心情。」
「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我這就聯繫幾個美女過來,到時候我去接你,就這麼定了。」老六說完就掛了電話,看來今晚這場酒是不能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