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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二十一章 使奸計買通金家 文 / 花椒魚

    香草緊皺起眉頭問道:「這事跟二夫人說了沒有?最後是不是決定盤了鋪子賠錢?」呂二哥一臉無奈地說道:「您是曉得的,二夫人沒做過買賣,又是大戶人家的貴夫人,說句難聽的話,真是沒啥見識,一聽說這樣的事也慌了,不曉得該咋辦了。偏您又在陸判司府裡困著呢,我們找誰去?那金府的人來鬧過兩三次,鋪子是沒法子開下去。他們擱下了話,要賠二十倍!」

    「二十倍?」旁邊的亭荷驚叫了一聲道,「吃了人總還該吐些骨頭吧?這要價也太狠了吧?誰曉得是不是我們鋪子裡的胭脂惹出來的禍?」

    「可不是這話嗎?少奶奶,您想想,卉妙堂的海棠胭脂每盒是八兩銀子,十盒就該是八十兩,要賠二十倍那不得一千六百兩了嗎?這樣賠下去,不等於把鋪子的老底兒都賠光了?這還不算,那卉妙堂的胭脂是發脫不出去了,往外倒騰也沒人敢接手,單單是那兒就壓了二百來兩的銀子,如此賠法,我們就折了一千八百兩銀子在裡頭了!」

    香草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緩緩吐了出來,說道:「繼續說吧,最後到底給了多少?」

    「起初那金府的人咬死不鬆口,後來二夫人出面了,他們才有所鬆動,說韓府到底是舊主子,不給您和二夫人顏面,也得韓太夫人面子,所以就少到了一千三百兩。」

    「哼!一千三百兩?」香草冷笑了一聲道,「可不剛剛湊了那鋪子價和地價嗎?所以,二夫人就索性將鋪子和地都盤給他們了?」

    「可不是嗎?二夫人也逼得沒法子,回去求過韓太夫人,可說來說去金府非要一千三百兩才罷休,要不然就鬧上衙門去!掌櫃的說了,鬧上衙門倒沒啥,可偏卉妙堂又攤上了抄封的事。到了衙門,只怕也得判我們一個不是,到時候指不定還得拖個人去牢籠子裡。所以二夫人思來想去還是盤了鋪子和地給金府,才抵了賬。」

    香草點點頭道:「二舅母也不傻,要是真讓她拿出私房來抵的話,她有多少私房只怕就給旁人都曉得了。她也沒做過買賣,經不住嚇,盤了也是常理。可是——」她說著重重地拍了拍茶几道,「這事還沒算完呢!」

    「眼下鋪子都盤了,改了別的店面兒了,還能咋辦呢?」

    「韓太夫人盯著我那一個小鋪子不轉眼,非要滅了才甘心,那行!現下我沒鋪子可打理了,正閒得慌呢,我就跟她老人家慢慢玩玩。她毀了我一間鋪子,我得叫她吐十間鋪子出來才行!趁我不在的時候動手,以為我沒命從判司府出來嗎?我得叫她瞧瞧,啥叫鄉下人的手段子!」

    呂二哥忙說道:「少奶奶,您想咋辦儘管吩咐,我照舊跟著您,替您辦事!」

    「對了,上次我托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哦,您說那道士的事吧?我倒是真打聽到了些眉目。城裡近來在各府裡轉悠的也就一老一少兩個道士。您說得找那壯年的,模樣還過得去的,就只有那隱法道士了。您要找他做法事嗎?我聽人說他沒啥大名氣兒,今年才來州府城裡轉悠的,愛往各府搖個鈴鐺保個平安啥的。」

    「你替我找找他的落腳處,再來回我的話。」

    「行,鋪子那邊您打算咋辦呢?」

    「我先問問,你那兄弟小七現下在哪兒做活兒?」

    「在客棧裡做跑堂子小二。少奶奶問他做啥?」

    「我給他每月六兩銀子的工錢,叫他替我做事,你看他會答應嗎?」

    「那自然肯的。在客棧做小二也頂多三兩銀子的月銀呢!少奶奶要不嫌棄,我這就叫了他來給您磕頭。往後我們兄弟倆就死心塌地地給您辦事了。」

    「磕頭就不必了,我不矯情那個。你叫小七要替我盯著那道士,不許他出了城沒影兒了,再順帶尋著他的落腳處;你就跟著我去辦那鋪子的事。金府來說事的時候,有沒有提過尋了哪家大夫看的?」

    呂二哥點點頭道:「聽說是尋的那位退了宮的吳太醫看的。那位太醫告老還鄉後,就在城裡開了家仁德醫館,就在韓府巷子口對面那條街上呢!」

    「連趙遠明這樣有官職在身的都請不動吳太醫,金府倒是沾了韓府不少光彩,給個姨娘看病居然請了吳太醫。行,我們就先從吳太醫開刀吧!」

    「少奶奶打算咋辦?那吳太醫也是有些名望的。」

    「有名望的人最怕是啥?最怕別人說他不夠清高不夠自詡不夠超凡脫俗了!」香草起身捏了捏手指說道,「亭荷,叫了尋梅一塊兒跟著,說有好玩的玩了!」

    「那叫不叫雨竹和聽雨呢?」

    「不叫了,場面火爆起來,會對未成年人影響不好的。留了她們兩人在家,替裘媽媽看著小布谷。」

    與此同時,韓太夫人的小院子裡正傳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原來太夫人正跟金府的金太夫人開心地聊著天兒呢!太夫人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吩咐如意道:「去取兩支八寶如意簪子來,外拿從長安帶回來的織金緞子兩匹,雞血石一塊兒,十兩銀子一包送給金媽媽。」

    金太夫人就坐在旁邊椅子上,一直身子前傾地跟太夫人說話。她忙彎腰謝道:「太夫人厚禮兒怎麼敢收呢?實在叫奴婢不好意思了!」

    「你替我辦了件舒心的事,再多賞你幾樣兒也是應當的。眼下你那孫女兒又快招婿了,身邊能不多備些銀兩嗎?那雞血石就算賞給你兒子的,我聽說他愛擺弄那石頭。前年有人送了我兩塊,我一塊兒給了孫女婿,另一塊一直擱在那兒呢!我又不愛那冷冰冰的玩意兒,索性送你去吧!」

    「太夫人這話就跟奴婢太客氣了!」

    「我早說了你也不必再奴婢奴婢的自稱了,眼下也是個太夫人了。」

    「奴婢哪兒敢忘呢?奴婢是韓府家養的,要不是太老爺和您恩典,許了籍讓我兒子進學,我兒子也考不上貢生。又托著大老爺的福氣,在他手底下做了幾任官,才得了現下這個家業,奴婢真是一刻也沒敢忘記呢!但凡太夫人用得著的地方,奴婢一家子必定用心效勞。」

    「呵呵呵……你說話還是這麼招人喜歡呢!」一番話把太夫人奉承得開心極了。她樂得滿臉皺成了橘皮干,連連點頭道:「這說來還是你兒子自己爭氣呢!太老爺是個惜才的,瞧著他聰慧,能不叫他去進學嗎?他倒也沒讓我們失望呢!眼下雖說單有個女兒,可招個能幹的女婿上門,一樣兒有好日子過。那新女婿有沒有人選了?再怎麼樣也得是個舉人才行。要是定下來,我替你問問太老爺能謀個官路子不。」

    金太夫人連忙起身謝道:「虧太夫人掛念著呢!先謝過了!」

    這時,如意捧著那些東西從院子裡進來了。走到門口時,她往外看了一眼,回頭對太夫人說道:「太夫人,二夫人來了。」

    太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少去了三分之二,不滿地瞥了窗外一眼道:「叫她先在外面候著,我正跟金家的說笑呢!」

    如意放下東西後,走出廳裡,攔了張氏說道:「二夫人,太夫人說了,讓您就在這台階邊上候著。這會兒子她老人家正跟金府的太夫人說笑呢!您去了,只怕會饒了她的雅興。」

    漣漪忙拿團扇替張氏遮了遮頭頂上直射下來的太陽。雖說才是春天,可臨近中午的日頭是最毒的,剛好台階邊上正曬著。如意冷冷一笑,問道:「二夫人,要不要奴婢取把傘來您撐著?」

    張氏盯了如意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是看笑話呢?還記得上回我吼了你一回吧?要說風涼話到穿風堂去,本夫人就算再不得太夫人喜歡,賞你一巴掌也是綽綽有餘的!」

    如意哼笑了兩聲,叉腰站在台階上說道:「二夫人您只有打罵我們這樣的奴婢的本事了吧?論起做買賣,您終究是本外漢,還沖什麼能幹呢?這回要不是太夫人替您跟金府上說合,您只怕賠得連私房都要拿出來了吧?」

    「死丫頭……」張氏正想抬手,漣漪忙拉住了她小聲說道:「夫人,忍忍吧,不必跟她一個丫頭片子廢話!」「是呀!」如意調笑道,「您何苦跟我一個丫頭片子鬧不開心呢?趁現下站在這兒的工夫,好好想想該怎麼討好太夫人吧!我聽太夫人口氣,像是要罰了你去城外西梁坡的雲巖庵裡靜修呢!」

    「什麼?」

    「哼!」如意洋洋得意地轉身回了廳裡。張氏臉色都白了,轉頭問漣漪:「她剛才說的是城外的雲巖庵嗎?」漣漪忙扶了扶她的背勸道:「興許就是嚇唬嚇唬您的。」

    「我可不去那兒地方!韓銘愈前頭那個就是給罰到雲巖庵去待了半個月,回來就病死了,都說是給那庵裡不乾淨的東西纏住了!」張氏嚇得直哆嗦,連連搖頭道,「打死我也不上那兒去!老太太要真那麼狠心,我寧願收拾包袱上長安找微塵去,也不願意給罰死在這兒!」

    廳裡傳來了太夫人和金太夫人的笑聲。張氏輕輕地哼笑了一聲道:「說來說去,那鋪子就是老太太收買了金家人搗鬼的。」漣漪輕聲道:「誰都知道,金太夫人從前是韓府家養的奴婢。因為兒子能幹,太老爺才許了籍去進學,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個金府呢?她巴巴地想太夫人管顧她的孫女和未來的孫女婿,怎麼能不討好呢?」

    「想想真是可氣!她們還真會找時候,偏香草給困在判司府的時候就來找麻煩了!」

    「罷了,夫人,橫豎那鋪子已經盤給了金家,您再念叨也是沒用的。一會兒見著太夫人了,就說兩句軟和的話,不讓罰到那庵子裡去,等老爺回來再說吧。」

    「唉……等他回來有什麼用呢?他在他娘跟前也只會耍個嘴皮子,跟銘念是一模一樣兒的。」張氏和漣漪一站就站了一炷香的時辰,直到灶屋裡丫頭送飯來時,兩人已經熱汗淋漓了。過往的丫頭都忍不住打量了她們一眼,不用問也知道,準是太夫人又藉故罰二夫人了。這時候,如意走出來,趾高氣昂地對張氏說道:「太夫人要留了金太夫人用午飯,叫您先回去吧,等午飯後再來!」

    「什麼?」張氏氣得差點站不穩了。

    如意洋洋得意地抄手說道:「二夫人,我勸您還是小聲點!擾了太夫人用飯的好興致,沒準就罰您繼續站在火辣辣的太陽下面呢!我說您何苦來著?瞧人家大夫人多會討太夫人歡心呢?您也不學著呢!」

    「我不必你這賤丫頭來教我!」

    「我雖是賤丫頭,可要為難您,還是不難的。」

    「你……」

    「罷了,夫人,不跟她鬥這嘴白!」漣漪忙扶著張氏往外走去。正要出院門時,一個小廝跑進了院子裡,險些撞上張氏。張氏沒好氣地罵道:「也不瞧瞧在哪兒,慌跑什麼?」

    那小廝忙彎腰賠禮道:「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趕著給太夫人回話呢!」如意站在台階上,一副主子的口吻問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嗎?說吧!」那小廝忙道:「剛才吳太醫身邊的人來了,說蒙孫少爺的夫人上仁德醫館鬧事去了!」

    張氏和漣漪立刻轉過身來,側耳細聽了起來。如意也吃了一驚,忙問道:「真鬧事去了?」「來報信兒的人是這樣說的。」

    「你候著,我去回太夫人話!」如意忙轉身進了廳裡。

    張氏趁機問那小廝:「來人是怎麼說的?蒙孫少爺的夫人怎麼把仁德醫館鬧了?莫不是砸了?」。

    該不定啥。小廝道:「也沒砸,橫豎就是在那兒不走了,跟吳太醫叫著勁兒呢!他老人家也沒法子了,說頭一回遇著這樣的人,只好來問太夫人一聲,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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