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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打架黃氏心酸 文 / 花椒魚

    香草忽然停下了腳步,心想找娘能咋樣呢?跟娘吵翻臉嗎?娘都背著自己做到這份上了,哪裡肯放棄呢?她輕輕搖頭,自言自語道:「先不去找娘,先得想想法子才行!明天廖慶一家子就來了,沒個說法,那可真做了造孽的事情了!」「師傅,那您打算去哪兒?」

    放家來輕。「讓我想想!」香草腦子還真有點亂了。從前是大伯逼著她嫁,那倒好辦啊,黑著臉對付過去就行了;可如今搗鬼的是她娘,沒法用狠招啊!

    「師傅,這太陽這麼烈,您還是去翠微堂吧!」

    黃氏搶了幾步,擋在香草跟前,張開雙臂說道:「跟你說了興兒不在,你有啥事找我!」香草瞟了好月一眼,全身乾乾淨淨,簪花帶銀;再看看黃氏,渾身灰塵撲滿,兩鬢斑白。她問好月:「你沒瞧見你婆婆在外面打架嗎?縱然沒瞧見,你也該聽見了吧?」好月將手裡的瓜子殼往地上一扔,拍了拍衣襟上沾著的殼渣,翻了個白眼反問道:「那跟你有啥關係呀?又來裝好人,扮善良?你倒是越來越上手?狐狸精想改邪歸正,哼!可難了!」

    可是,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有些累了。香草的話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像失去了韌性似的鬆開了。滿街的人都看著她笑話,沒人肯過來問問她一個寡婦帶大兒子是如何地艱辛和痛苦!她感覺自己好像連對面的香草都不如了。

    香草在後院裡轉來轉去,想了好幾個法子,可都覺得不合適。這時,剛才回去的良傑又跑回來了,說辛寡婦跟黃氏打起來了,正鬧得不可開交呢!

    香草聽了這話,腦子裡忽然轉出了一個主意。她細細地打量了辛寡婦幾眼,暗暗地斟酌了片刻,然後對許氏說道:「娘,這事還不能草草地辦。辛姐姐進了我們家,這是大事,再咋說也要慶賀慶賀!」許氏點頭道:「那倒是啊!至少得擺兩桌酒才行!」

    辛寡婦一聽又是氣,掙扎著罵道:「你是人嗎?我倒沒瞧出來你是人了!」

    「你先洗頭吧,她沒力氣跟你罵了,畢竟年紀大了。」香草說完朝許氏走去,將許氏叫到了自己房間裡。

    「你沒聽出來那狐狸精是在挑撥離間嗎?怪不得盧興那麼笨,就是因為你這個娘笨!這點話都聽不出來,還好意思出去跟人打架呢!哼!」好月罵完轉身就回屋裡去了。

    「那你咋辦?你倒是說個法子出來,我也好幫幫你啊!」

    好月從裡間走了出來,一邊磕著瓜子兒一邊慢條斯理地回答道:「不在,城裡送傘去了!」

    許氏朝許真花遞了個眼神。兩人匆匆地走了出去,躲到了許真花的房間裡。許氏一臉愁容地說道:「真花啊,你聽著香草那話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喲,是呢!她把我們請的人都請了一遍,只差廖慶一家了!還說明天辦那個認親宴,那你的定親宴咋辦呀?」許真花想笑又不敢笑。「會不會是草兒曉得啥了?」「姐,我可沒敢說!」「張金呢?難保他不會給草兒說呀!」

    香草看著黃氏說道:「黃大娘,勞煩等您家盧興回來了,請他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說!」

    黃氏緊張地問香草:「你想問我興兒啥事?我告訴你,我家興兒不是好欺負的!」

    「讓我再想想啊!」香草演得可逼真了,偏著腦袋,故作思考的樣子,其實她腦子裡早想好了!隨後,她笑道:「金大姑啊!娘,把金大姑也請來好不好?金大姑替香珠找了這麼好一個女婿,還沒正式請人家吃過飯呢!」

    張金一臉無辜地回答道:「我沒說呀!」

    「也對,我是找錯人了,我該問的是盧興,不是你。」

    「休想!」黃氏氣呼呼地叉腰說道。

    「還有誰呢?還有誰呢?司璇和喬大夫吧!暫時就這麼多了!」香草笑米米地沖小鹿說道。

    黃氏到底有些傷感,眼眶紅紅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香草繞過她,走到鋪子門口喊了一聲:「盧興在嗎?」

    「有啥話就跟我說!少找我們家興兒麻煩!」

    辛寡婦喜歡得又掉了眼淚。許氏握著她的手笑道:「好好的,不要再哭了!再過些時日,娘替你選戶好人家再嫁。」

    辛寡婦聽這話,來不及擦頭上的水,噗通一聲就給許氏跪了下去,磕頭痛哭道:「我老早前就是個孤兒了!您要肯收了我,我只當您是再生父母,好好地伺候您,孝順您,一輩子跟您當牛做馬!」

    「明天?」許氏和許真花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那就這麼定了!小鹿啊,趕緊寫上舅舅一家子呀!」

    站在對面的黃氏同樣渾身沒處整潔乾淨的,撲滿灰塵,一頭亂髮。她見香草來了,便衝著香草罵道:「狐狸精,好好管著你家的狗,莫放出來亂咬人!」

    辛寡婦忙說道:「莫那麼費事了吧?」香草笑道:「哪裡費事了?我白白得了一個漂亮如花的姐姐,往後要是再得一個秀才姐夫,那我可就發達了!這鎮長誰還敢罵我呢?」zVXC。

    許真花當真把張金叫了進來,質問道:「你是不是跟香草說了那定親的事?」

    一句話把黃氏問得啞口無言。好月輕蔑地抬起眼皮說道:「你瞧著盧興是當家的料嗎?」「我瞧著是,只是偏偏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都不認同他!一個是他娘,一個是他媳婦!黃大娘——」香草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黃氏說道,「您能護著盧興一輩子嗎?您像母雞似的護著他,他永遠都做不了當家人。他做不了當家人,連他自己媳婦都瞧不上他,您覺得他心裡酸嗎?等盧興回來了,我要跟他說說你們今天打架的事。別人來了我不談,我只找這個家——當家的人!」她說完轉身對圍觀的人招呼道:「都回去吧,沒啥看頭,走吧走吧!」

    在翠微堂的後院,司璇聽了香草一番話後,笑得直不起腰了。香草欲哭無淚地說:「你還笑呢!你替我想想法子,該咋辦呀?」司璇捂著肚子笑道:「我真沒瞧出來,三娘竟能使出這樣狠的招子!你啥都不曉得,那相公就替你選好了,可見三娘多盼著你成親抱孫子呢!乾脆索性圓了三娘的心願算了!」

    小劉拿來了紙筆,香草開始掰著手指數道:「胡四娘,汪嫂子這兩家肯定是要請來的!嗯……要顯得隆重的話……鎮長也要請!再讓我想想,還該請請誰呢?」她猛地拍了拍手,沖許氏姐妹笑道:「娘,姨娘,你們說這麼大的喜事兒是不是應該把舅舅一家也請來呀?」

    「那不如明天吧!今天太倉促了,來不及準備。」

    好月冷笑道:「她還能說啥,不過就是想替那辛寡婦出口氣,收拾盧興唄!她就瞧著你那兒子好欺負,專挑揀著欺負!」

    她覺得心裡苦啊,更覺得沒人能體會她的苦!雖然沒了丈夫,可她卻從來不認輸,發誓要把日子過得跟別人有丈夫的女人一樣!到了盧興該娶媳婦的時候,她特意挑揀另一個樣貌出眾身家清白的。她要讓別人都知道,即便盧興沒了爹,她沒了丈夫,這日子還是過得有聲有色!

    香草忙跟司璇道了別,從翠微堂出來了。還沒走到食店門口,她就看見好些人圍在那兒了。她撥開圍觀的人,擠了進去,看見辛寡婦頭髮散亂,衣裳不整地站在那兒哭呢!

    「我撕了你這張嘴巴!」辛寡婦掙脫了許真花和香珠的手,撲上去就給了黃氏一巴掌。黃氏也不甘示弱,抬腳往辛寡婦小腹上踢了一下。

    「對!去翠微堂!」

    小鹿笑嘻嘻地抬頭說道:「明天可熱鬧了!好久沒見到舅舅和舅媽了!大表姐,還寫誰呢?」再香草和許氏,以及汪嫂子等人急忙將兩人再次拉開了。香草讓許氏先把辛寡婦拉回去,省得又打開了。黃氏有些得意地嚷道:「來呀!來呀!你主人叫你回去,你還不得乖乖地回去?你算個啥啊?以為在香家能吃香的喝辣的?也對,等香誠香實兩兄弟回來了,隨便挑一個就能成!」

    「黃大娘,您罵夠了嗎?」香草瞪著黃氏問道。

    黃氏忽然掉下了兩顆心酸的淚水,旁人卻沒一個來勸勸她。她用沾滿灰塵的手背擦了擦,眼淚卻掉得更多了。

    香草哪裡管那麼多,繼續熱情地說道:「就定下明天!小鹿啊,你拿支筆來,把我說的客人都寫下來,一會兒我親自寫了帖子送去!」

    「何止呢!」香草笑道,「還有三個哥哥呢!」

    許氏和香草忙扶了她起來,她激動地一直哽咽個不停。香草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笑道:「哪裡有當牛做馬那麼嚇人的呀?你問問香珠,我娘是最疼我們姐妹的。在家裡,但凡是女娃,我娘總舵疼些,哪裡捨得當牛馬使呢!」

    「我找您做啥呢?我要找的是這個家的當家人呢!盧興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他不該是當家的嗎?」

    黃氏以為香草要找盧興麻煩,忙轉身指著香草喊道:「找我家興兒做啥?你有種就衝我來!」

    黃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屑道:「咋了?你香大老闆娘也想動手嗎?我瞧你這小腿小胳膊的,你打得過我嗎?」「我為啥要跟你打啊?我心裡又沒氣,我又沒受誰委屈,我為啥要出來當街撒潑給自己丟人現眼呢?」這話真是戳到了黃氏心坎上了。這些日子,她為了讓好月能懷上娃兒,變著法子地熬藥煮湯,可好月不是倒了就是潑了,根本沒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她心裡覺得憋屈啊,為啥人家娶個媳婦又聽話又能生養,自家兒子娶的那個糟貨就那麼煩心呢?

    辛寡婦,香珠和小鹿只顧著笑,沒聽懂香草那話的意思。但許氏姐妹卻聽出了玄機,坐在那兒不好開口啊!

    「啊?那那……那是應該的……」許氏隱約覺得香草好像知道了什麼。

    「那叫你嫁吳良傑,你願意不?」「這麼說,你心裡是有人了?誰呀?」「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這定親絕不能成!」「帖子是你娘下的,廖慶肯定是會來的。這事不好辦啊!是自己的親娘,哪兒能那麼不給臉呢?三娘這招還夠狠的,逼著你承認呢!」「我曉得啊,她是著急了。可成親是我一輩子的事,斷不能這麼久許了!」

    辛寡婦這才破涕而笑,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她拉著香草要跪拜,許真花忙笑著扯起了她道:「傻丫頭,哪裡有姐姐跟妹妹拜的啊?論歲數,你比香草大兩歲呢!往後,你就有三個妹妹了。」

    「你等著!」

    「死婆娘,你還要罵是不是?你以為附在他們家你就有好日子過了?呸!你算個啥?你在香家就是條狗!等香附三爺子回來了,你就巴巴地等著端洗腳水吧!」

    「之前我答應過辛姐姐會做她娘家人,所以我想娘收辛姐姐為義女!」

    香草很認真地對許氏說:「其實今天黃大娘說的那些話有些是對的。」許氏驚訝地問道:「那瘋婆子說的話還是對的?草兒,你沒事吧?」「辛姐姐在我們家名不正言不順,就算黃大娘不說,只怕其他人也會說道的。」「那也是啊,這辛寡婦雖然不住在李家了,但畢竟我們不是她娘家人,也不能替她做主再嫁。」

    香珠當然點頭說道:「好啊,就把金大姑請來吧!」

    黃氏忽然沒了力氣,靠在旁邊凳子上坐了下來。她瞟了好月一眼,問道:「你看不上我們盧興是不是?」

    圍觀的人散去時,香草回到自家後院。辛寡婦換了一身衣裳,正站在院子裡洗頭。她抬起頭問香草:「那老瘋子還在罵沒有?她要再罵,我可饒不了她!」

    許氏想了想,點頭笑道:「這主意好啊!我瞧著辛寡婦也挺不錯的,要是做了一家人,那往後就沒人敢說她啥了!」

    「那香草好像曉得啥了,這是咋回事?」張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哪兒曉得呢?我以我家小鹿的名義發誓,我可沒吐露關於定親之事半個字,否則的話我家小鹿就嫁……」「胡說啥呢?」許氏忙打斷了張金的話道,「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張金笑道:「姐,香草多聰明的人吶!指不定就是你們姐妹倆自己露出了破綻,她那雙眼睛精得跟啥似的,一有破綻還不看穿嗎?」

    許氏面帶愁容地說道:「那可咋辦呢?這認親宴不能不辦,定親宴更是要辦!」

    「要不一起辦?」「那算哪門子事呢?到底是認親還是定親啊?」許氏連連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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