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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霖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開她的.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憤怒和絕望.他只記得他對她怒吼.讓她滾.讓她馬不停蹄的滾出自己的生命.
他的憤怒他的絕望都源於他愛她.比任何人都要愛她.曾經的海誓山盟至死不渝都是騙人的鬼話.女人天生就是騙子.上一秒可以在你的身邊巧笑嫣然.下一秒便可以躺在他人懷裡生死盟約.
他呆不下去.在她的身邊他連一分鐘都呆不下去.絕望的他翻身上馬策馬狂奔.心如被人狠狠的捅了無數刀一般疼.這股疼痛撕心裂肺的同時卻又不讓你死.
良辰被他的怒吼嚇呆.待緩過神來時夜霖軒早已經策馬離開.她不由得苦笑.他這算不算是對自己失望透頂
那她還能回到他的中軍帳繼續尋求庇護嗎他會不會任由手下人將她大卸八塊扔到湖裡去餵魚她望天長歎苦笑.夜霖天.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麼.為什麼不來救我
坐在水邊發了一會呆.她知道她得趕緊換上乾淨乾燥的衣服.不然即便現在是夏天她也會得風寒.這是醫療設備無比落後的古代.這是一個小小感冒都能要人性命的落後時代.
所以.她不敢怠慢.急忙穿上乾燥的衣服.然後躺在地上曬了好一會的太陽.強迫自己曬得出了一身的汗.發汗之後人明顯的虛脫了許多.她有些有氣無力的想要站起來.只可惜晃了好幾下終究無力的跌坐在地.
正在自暴自棄時.一道略帶戲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皇后娘娘這是在做什麼.莫非地上有什麼寶藏不成.」
良辰努力的回頭迎著光望著說話的人.扯了扯嘴角無力反問:「你是誰.」
「末將白壽.」來人有一張很尋常的臉.只是那雙眼卻藏著太多深不可測.便是這再尋常不過的臉配上這雙璀璨生輝的眼.整個人便神清氣爽了許多.
良辰歎氣.「夜霖軒的第一軍師白壽白先生.」
白壽點頭.走到良辰的面前.奇怪的問:「皇后娘娘為何要像個賴皮的孩童一般坐在地上.」
良辰無奈搖頭.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地面.輕笑道:「來.一塊坐.你站著和我說話.我仰著脖子累.」
白壽微愣.輕笑著盤腿坐在她的對面.笑問:「皇后娘娘不怕弄髒自己身上的衣服.」
良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是夜霖軒的外袍.軍營沒有女裝.她只找到他的衣服來暫時救急.「這是夜霖軒的衣服.髒了就髒了.」
白壽勝過日月星辰的璀璨雙眸定定的落在良辰的臉上.緩聲問:「娘娘難道不知道女子穿男子的衣服代表什麼嗎.」
良辰搖頭.托著下巴輕笑.「代表什麼.代表他們關係親密還是代表他們只能是夫妻.白壽.你是讀書人思想迂腐我不怪你.但如今我的處境你也看到了.我不過是你們抓來的俘虜而已.我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這些無所謂的事情就不要再和我鬼扯了.」
「末將迂腐.」白壽輕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形容自己.白壽輕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娘娘為何不回去.」
良辰歪著腦袋望著他.小聲問:「回哪裡去.」
白壽輕笑.反問:「娘娘想回哪裡去.」
良辰苦笑.「我想回皇宮.我想回到我的丈夫兒子身邊去.」
白壽微愣.冷著聲音問:「皇后娘娘捨不得宮裡的榮華富貴.」
良辰搖頭.歎氣.「我捨不得我的兒子.富貴榮華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執著於此的人不過都是尋常的凡夫俗子.」
「娘娘不是凡夫俗子.定然不在乎這些.」
良辰苦笑.無奈歎氣.「我現在就算想在乎這些.也在乎不起來.白先生.你願意放我走嗎.」
白壽略有不悅.反問:「娘娘為何不願留在王爺的身邊.輔助新皇.」
「輔助新皇.」良辰長歎.「且不管他能不能當上新皇.即便是當上了新皇.我身為夜霖天的皇后便該死.你說.橫豎都是死.我為什麼不選一個能讓自己死得更自在點的方式.」
白壽輕笑.只那雙眼中閃爍的卻是冰冷的寒意.「娘娘果然是明白人.既然如此便該明白王爺留娘娘在此的目的.若是成功.娘娘可謂一大功臣.雖不能再被立為皇后.但貴妃的尊榮定然還能享用;若不成.便留娘娘的性命一同殉葬也不枉費王爺對您的一片癡心.」
良辰懶得和他廢話.反正他就是不願意放自己走.既然都明白了又何必和他多說廢話讓他笑話良辰心頭煩悶.對白壽也是非常的反感.現在是有一個想法就是離他遠一點.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一直往北走她會經過宣州.宣州往北再依次走過鹿城和乾安到達白原便能走進夜霖天的領地.但是想要穿過宣州、鹿城到達白原.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她沒有回頭.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白壽絕不會讓她走的.之所以沒有這麼快得追上來不過是在玩貓戲老鼠的遊戲罷了.很不幸的是如今她是老鼠.周圍所有的人都是貓.
這種老鼠掉進貓窩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每一個人隨便出動利爪就可有撕開她的喉嚨.可每一個人都匍匐著不動.任由她心驚膽戰的活動.
可是令良辰感到意外的是她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太陽都快要落山了.身後都沒有追來的人.
她狐疑的同時卻又禁不住一陣歡喜.莫非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離開了嗎.還是說這一就是他們玩弄的欲擒故縱的把戲不管了.她已經走出了足夠遠.雙腿因為不斷地行走早已經酸痛不堪.可這些和即將逃離的興奮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拖著兩條腿不顧腳底的水泡繼續往前走.直到天完全黑透她才一身風塵的推開一間農戶的門.
這座村莊已經沒有人了.偶爾會聽到一兩聲虛弱的狗吠.她挑了一家看起來稍微好點的農家.推開門躺在沒有被褥的床板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