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親情,這四個字在薄涼的皇宮裡佔了很重的比分,後宮中的女子誰不希望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血脈至親?!
越是孤寂便越希望身邊能有與自己血脈相連的骨肉至親,爭名奪利倒是其次,便是有個血脈好歹也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替自己排解孤寂。這一點,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只有自己的孩子才能勝任。
南宮良辰只用了三言兩語便收服了太后南宮靜的心,除去她確實有說服人的才華之外,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一點是她是太后的親生女兒!
除去這一層血脈相連,太后又有什麼理由要信她的鬼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南宮靜沉痛片刻,拉著良辰的手,柔聲道:「良良,你是娘親全部的希望。你說的話亦有幾分道理,倘若娘親連你都不能相信,娘親又能相信誰?!」
良辰輕笑著點頭,柔聲道:「娘親,你可知我這皇后不是自己要當的,而是被別人逼的!」
太后面有慍色,不悅道:「誰這般大膽,敢逼你?是不是天兒,是不是他逼著你當皇后?」
良辰搖頭,輕笑:「是夜霖軒,是他逼著我當皇后,不然他便反了這天下,與夜霖天兵戎相見、將這天下捲入戰火之中從此民不聊生天下大亂。」
太后驚恐的摀住了嘴巴,結巴道:「他…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良辰冷笑,「他早就存了造反的心,這不過是給我提個醒而已。倘若我執意要留下肚子裡的孩子,便只能當皇后,否則他便反了這天下,給我難堪。」
「只是,他為何要這般?你當皇后,對他有什麼好處?」
良辰抬眸,冷聲道:「若我當了皇后,娘親認為我這腹中的孩子這後宮裡的女人還有誰容得下?」
太后南宮靜愣了一下旋即便是苦笑,無奈歎息:「軒兒的心思,太過深重,真是令人心寒。」
良辰沒有接話,而是轉移了話題,歎道:「娘親,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但還懇求您在夜霖軒和夜鋒面前不要表露出來。畢竟,這關係到您和我的生命安全!」
南宮靜能夠從一個妃子走到太后,她的膽識和心機自然也不會在其他人之下,自然分得清其中的厲害關係。緊握住良辰的手,擦乾眼淚收拾好心情,轉瞬之間又變成了世人朝拜的聖母皇太后南宮靜!
無論是什麼時候都不要小看女人,因為女人永遠都會蹦出你的掌控,不要妄圖能夠摸清她們的心思,女人心海底針可不是說說而已。
送走南宮靜,良辰坐在軟榻上擺弄著手邊的杯子卻沒有喝水的心思。把玩了好一會,才對著暗處冷聲道:「既然來了,何不大方點出來?!」
紅雲和巧茱一驚暗自思襯這良辰何時竟然練就了這般好的耳目?!剛準備從柱子後面走出來,卻見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從假山上飄到她的面前,巧笑嫣然的望著她。
良辰抬眸,冷笑,「阮青鳳你來這裡做什麼?」
阮青鳳似乎有些驚訝,悠然自得的坐在她的對面,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還記得我?」
良辰氣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鎖骨,冷笑:「在我身上留下那麼大一塊痕跡,我要是忘得了你豈不是很對不起自己?」
阮青鳳輕笑,擺手笑道:「這些小事情你就不要記在心上啦,怎麼樣,這冷宮住的可好?」
「好不好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還有,這裡是皇宮禁苑不是你家後花園,煩請你以後沒事不要總是在我面前晃悠,我不想看到你!」
阮青鳳嬉皮笑臉的探過身子托著她柔嫩的下巴,嫵媚柔聲問:「當真不想看到我?可人家滿心都惦記著你呢,我的良辰!」
良辰憤怒的一把打開他的手,不屑道:「惦記我?是惦記我還沒死?阮青鳳,你可不是善男信女,我不相信你找上我沒有目的。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是不是我說明我的目的,你就會乖乖地聽我的話?」阮青鳳嬉皮笑臉的問。
良辰望著他嬉笑的臉恨不得伸出手撕爛他的笑臉,冷笑:「做夢!」
阮青鳳瞇著眼淺笑,一副早就猜到她會這麼說的神情,半晌才柔聲在她耳邊吹氣,「你想不想知道成元青到底是怎麼死的?」
良辰僵了僵,旋即放鬆的靠在軟榻上,無比慵懶又嫵媚的輕笑,「無所謂,左右不過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故事罷了。你願說就說,不願說拉到,我也不會求你。」
這一次輪到阮青鳳無語了,他坐在椅子上有些挫敗的望著眼前慵懶的小女人歎氣,「南宮良辰,你到底是怎般的女子?」
良辰抬了抬手晃了晃袖子,就差站起來在他面前轉兩圈了,哼哼道:「如你所見,是大齊的皇后。」
阮青鳳無語,默然一會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卻被她一臉戒備的躲過。無奈歎氣道:「南宮良辰,早晚有一天你會求著讓我將你收進我的後宮,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當皇后!」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阮青鳳你是不是腦袋進屎了,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良辰怒了,這不是第一次阮青鳳對她說這些話,但是不管聽幾次她都沒有辦法淡定,她很憤怒所以她會罵人!
阮青鳳愣住,好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良久才冷聲問:「你剛才可是出了粗話?你可是皇后,不尋思著母儀天下卻滿嘴粗鄙,真是令人驚訝!」
良辰冷笑,不屑挑眉,哼道:「我尋不尋思母儀天下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半毛錢的關係?!你不好好的在你的天一閣待著,來皇宮挑撥我幹什麼?!」
「哦……」阮青鳳故意拖長了語調,笑容滿面的注視著她,問:「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天一閣和我的關係?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對你說的?」末了,瞥了一眼藏著紅雲與巧茱的柱子,那意味再明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