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蠻荒天帝,星辰星君還有聽風樓一眾長老正在全力為風凌天醫治的時候,那些被請出聽風樓弟子也都四散開了,有這些正道巨擎在這裡,已經沒有他們什麼事情。
之前魔道強攻聽風樓,以至於太上長老隕落,掌教重傷,生死不明,對聽風樓的弟子而言,都是十分震撼心智的事情。
太弱小了,若是自己也能強大起來,就可以為聽風樓多貢獻出一份力量,而不是像今天這般,只能在一眾長老的庇佑之下得以偷生。一股無名的羞辱感湧來,深感慚愧。
既然已經風平浪靜了,那就開始修煉吧,今日之仇,等十年百年之後,定要讓魔道十倍還回來。大多數聽風樓弟子要麼回到了自己屋內,要麼來到練武場中,修行著那聽風樓的無上真典,希望能更快的在修為之上再進一步,能為聽風樓做些什麼,
自然,無忌也不例外。
沒有跟木木天瑞他們打鬧,從風凌天屋內退出來以後,無忌徑直走回了自己屋內,坐在床上,思索著什麼。
最終也沒有想通似的,搖了搖頭,盤膝開始打坐了。
體內真氣開始流轉,按照以往修行的方式,在體內不斷循環往復,從丹田流經百匯,而後匯入任督之中,自身修為也在這般真氣流轉的過程之中緩慢的增進著。
就在無忌全部身心都放在修行之上的時候,突然之間,一聲從來沒有聽過,卻又似曾相識的聲音從識海只能傳了出來。
「你迷茫了麼?」聲音之中玄虛,卻透露著幾分安撫,幾分清心。
被這一聲無來由的聲音打斷,無忌睜開了眼睛。
「誰?」
轉頭向四周望,屋內沒有一人,可是這聲音之近,似乎盡在咫尺,可是放眼望,屋內除了自己以外,再無一人。
「朕就在你識海之中。」依舊平和威嚴的聲音,響徹在無忌腦海之中,似乎懂了無忌心中所想「你看不到我,也不需出聲,你心中所想,朕都知道。」
聽到這人如此說道,無忌更是驚詫,自小在聽風樓內長大,可以說對天下修士都有一定的瞭解,世間的力量體系更是再清楚不過了,聽風樓三陽之境,星辰九霄之分,修為每高一層,道法的變化就會越發繁雜,可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竟然有人可以寄居在別人的識海之內的,這已經超出了無忌的認知範疇。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識海裡面。」無忌不再出聲,在心裡這般說道。
這人輕聲一笑,緩緩說道「三年前,本座被仇家追殺,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的境地,本來已經無路可走,只有神魂俱滅一說,可是就在那萬分緊急的時刻,更是遭遇到了鬼道之術,被這鬼道之術將我殘魂強拉了過來,而此術的受體,就是你了。」
「三年前?」無忌在心中回想這三年前,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三年前,我只是經歷過一次洗筋伐髓的陣法罷了,哪有什麼鬼道之術?」無忌說道。
「這些不過是風凌天騙你的話,你天生殘一魂,只有鬼道之術才能夠將魂魄召回,風凌天怕你擔心,騙你說是洗筋伐髓的陣法,這些等以後你長大之後,你父親自然會告訴你的,」此人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就是這般機緣巧合之下,本座殘魂就被那鬼道之術融入到了你的魂魄之中,雖然不至於魂飛魄散,可是現如今,也成了你魂魄的一部分了。」
「我魂魄的一部分?你的意思是」
「說的簡單一些,現如今,我不過是你一個分身罷了,就如同性格分裂一般,可是本座只佔據了一魂,三年時間下來,也不過是能夠跟你說說話罷了,若想再修的肉身,此生已經沒有可能。」這般說著,本是值得哀傷的事情,可是從此人口中竟然聽不到半分遺憾,似乎對此時這種狀況並沒有什麼不滿的。
「前些日子在那城外山林之中,你重傷之下,卻是給了我佔據你身體的片刻時間,也是因為本座殘存的一些力量,才將那黑袍男子擊殺,若是不然,當時你也只有死路一條,」這聲音繼續說道「所以你不用擔心,你我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有些不可以理解,但是這是事實,我更不會害你。」
「」一時之間,雖然離奇,無忌卻也信了七分,此人話語之間中氣十足,不像是大奸大惡之徒,更何況若是按照他所說的,對自己還有救命之恩,如此這般,似乎是個好人吧,小孩心境,不會想太多,很是容易相信別人。
「哦哦,難怪我暈倒之後,還能活著回來,」無忌道「聽爹爹說那擊殺黑衣男子的一劍之威,就算是我爹爹親自出手,也不會做的更漂亮了,你修為竟然這麼厲害麼?」
「百年修行的全力一擊罷了,那一擊,幾乎消耗了殘存的半數力量,如今實力大損,所以以後你若是再遇到什麼危險,本座不見得就能再幫的上你了,」這人將自己的實力含糊而過,笑道「以後的日子,你不過是多了一個說話的人,朕多活了數載,若是遇到什麼疑惑,倒是可以幫你解答一下,這也是為什麼剛才看你心神不寧,就出來與你說一說話的。」
「你可是有什麼迷惑之處?可是被之前的那場戰鬥衝擊到了?」
「」無忌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似乎也不見得就邪不勝正,還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理。」
看到略顯迷茫的無忌,那人也是沉默了片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天道如此;無論再強大,總是有需要面對的敵人,需要面對的邪惡,」一聲輕歎之聲,此人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才需要不斷的變強,捍衛自己認為的正義,你若以為自己是對的,那就全力保守他,其他都是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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