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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七十八 西蜀之城 文 / 三柒

    更新時間:2013-02-24

    蜀州位於東華帝國的西南部,州府名為西蜀,與渝州相鄰。東華的整個西南部,就是面積廣大的蜀州和渝州。

    東華帝國足夠大,所以擁有著足足十八個州府,這還沒有算上豐饒富足的帝都京華所轄制的京畿之地。所以,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星華大陸的歷史幾乎都可以在東華帝國的史料上找到。但是,富饒並不總是強大的同義詞,一旦弱小者擁有了這麼富饒的條件,就會被旁人覬覦,然後被掠奪,於是東華有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

    幸而,這個國家是堅韌的,把這片大好的河山安穩的守護了下來。

    東華之所以富饒,是因為它的面積足夠大,因此可以有更多的人口,更多不同的地貌地形,更多的特產和資源。然而,太大的國度也會造就另外一些橫亙整個東華歷史的疑難問題。

    東華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以華族為主,他們遍佈整個東華。對於一個國家來說,華族絕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民族,他們太過善良,推崇者禮儀教化,從根子上缺少了一些作為一個民族為了生存而應該具有的血性和侵略性。所以,東華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不過,讓君子發怒起來,總是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何況這位君子的骨子裡,是有瘋狂和嗜血存在的。

    處於東華西北部的涼州和并州,也就是蒼茫草原和呼嘯戈壁肆虐著的兩個州府,由於自古不適合農耕,存在著一群特殊的人們,他們逐水草而居,極其擅長放牧和馬術,曾經憑借他們的無雙騎兵呼嘯整個星華大陸,這就是活躍在東華西北部的蠻族和羌族。蠻族和羌族,因為是遊牧民族的關係,體格格外強壯,騎術精湛,一旦遭遇災年,便成為禍害嚴重的馬匪。此外,他們也從未停止過反抗和追尋自由的鬥爭腳步。因此,這裡一向是東華帝國駐守重兵和重加防範的地方。

    東華帝國的中部和東部,因為蒼宿海的關係,形成了一大片廣袤的平原,土地肥沃,是整個帝國的糧倉,有了這裡,才有了東華的長治久安。但是,帝國的疆域並非只是在大陸之上,在與血櫻帝國相隔的海面上,飄散著無數的小島,這些小島或大或小,但是不乏有戰略意義的海港和中轉地。這些小島上,生活著另外一群以海為生的人,他們被稱為夷族,夷族人個頭矮小,個個熟識水性,擅操舟水戰。一些夷族人勾結外國,形成龐大的海盜團伙,不時的做些見不得光的買賣和生意,儘管東華多次清剿,但依靠著對海島的熟悉和巨大的利益鏈,海盜在夷族之中不時地死灰復燃。

    在蜀州和渝州,帝國的西南,則生活著另外一群神秘的人們。蜀州全境多山,丘陵遍佈,道路通行不便,山林之中多有毒蟲瘴氣。渝州與婆羅洲相鄰,除了北部和西部因為與蜀州相鄰而是連綿的丘陵,與婆羅洲之間聳立著一座名為玉雲的雪山,成為了東華和婆羅洲的自然的國境分界線,渝州南部是成片的雨林,雨林之中,更是瑰麗詭秘異常。這樣的環境下,生長在這裡的東華人掌握了似乎是從自然之中汲取力量的方法,巫術、蠱術、降頭術從這種古老的方法中紛紛衍生而出,他們也因此一度被稱為巫族。東華的官方稱謂裡,稱他們為苗族,擅長驅使蠱蟲猛獸,崇拜圖騰咒術,因為一場詭秘而不被東華官方所喜,所以在這裡的統治力量和力度都很小。

    在修行者的世界裡,也沒有尋常修士願意來這裡,因為苗族很團結又很護短,一旦惹上麻煩,就要面臨蠱術和巫術等詭異手段的攻擊。當然,劍閣在蜀州和渝州境內算是一個異數,這裡聚集的鑄造師們和修行者幾乎全是華族,而且西蜀劍閣不僅是宗派的名字,也是因為它距離西蜀城很近,當然這個很近所說的一定是直線距離,否則,蜀州和并州之中所有的城市其實都可以說是遙遠了,因為崎嶇難行的山路。

    不同於帝都京華的沉穩厚重,也不同於揚州餘杭城的繁華錦簇,西蜀城有著自己獨特的神秘悠遠。西蜀城只有一個門,朝著大海的東門,其餘三面環山,因為西蜀城而被命名為蜀山。這座不起眼的秀麗小山中,曾在東華最危難的時候,湧出一大批隱藏著的絕世劍修。之後,蜀山中時不時的有修士查探,希望獲得這些大修士們的親睞,只是再沒有人看見過他們的身影,連他們的衣袂和劍訣也看不到半點兒光影。

    西蜀城的城牆俱是厚重碩大的大理石鑄成,斑駁的表面讓它凸顯了幾分別樣的瑰麗。各式各樣的異域風格的店舖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城中歪七扭八的街巷之中,卻不會讓人生出雜亂無章的感覺,隨處可見的異域商人熟練的說著各種腔調的東華語言,偶爾還能聽到一些蜀州方言和苗族語言。城中大小建築,都不同於中土,反而更能給人一種特別和新奇的感覺。

    急行三日,翻山越嶺,葉流塵站在西蜀城的東門時,抬頭望望清冷的月光,覺得頗為疲累。

    他第一次走這樣的山路,即便有修為在身,也不禁感歎傳說中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確有其事。葉流塵漫步在西蜀城的街道上,這裡雖然沒有京華和餘杭的繁華,但是此刻熱鬧的程度卻也不輸分毫。尤其是,山中的月亮彷彿格外美麗,這樣的月光下,夜晚的集市愈發顯得有氛圍了。

    月光下,蜀州刺史府顯得有些陰森。

    刺史府的書房中,一坐兩站的身影被燭光打在好看的窗紙上。

    面白無鬚的步之遙一手扶頜,一手把玩著一盞精緻的茶壺,俊俏的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步之遙很年輕,三十多歲便做了一州刺史,不是因為他的母親是苗族中最強大一支分脈族長的女兒,更是因為他的父親曾是一位功勳卓著的將領,更是因為,他本人是個文武雙全的俊傑任務。

    也或許,還有更深層的原因也未可知。

    方卓和薛信嵐站在步之遙的對面,望著他臉上淡淡的笑容和手上的動作,驚疑不定的同時不僅有些佩服眼前的這位同齡人。站在左側靠近黑暗處的方卓全身罩著黑色的衣衫,只留著一對虎目在外,孔武有力的他望著步之遙,有些憤怒的攥緊了雙拳。薛信嵐站在右邊,卻是一襲白色長衫的儒生打扮,雖然相貌一般,但是氣質卻顯得極其陰柔,看到方卓的反應,他輕輕搖搖手中的扇子,裝模作樣的稍稍擋在兩人中間,輕輕咳嗽了一聲。

    「開來薛大人不是很適應我蜀州濕涼的氣候,還是多穿些,別凍壞了身子!」步之遙放下手中的茶壺,依舊保持著坐姿,他的聲音裡帶著苗族人特有的精緻嗓音。

    「謝謝步大人關愛!」方卓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那麼,不知刺史大人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考慮?」步之遙冷哼一聲,倏的站起,「還是那句話,除非你們敢告訴我李家出事的真相,否則本刺史根本不予考慮!」

    「步大人,你可要考慮清楚,雖然一州刺史算是州府的土皇帝,可是畢竟還是要對朝中俯首帖耳,更何況是皇親貴胄?」薛信嵐低沉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仰仗的是哪位皇子,但是敢把這種話都說出來,想必你們在朝中所謀甚大,誠如你所說,我既是這蜀州刺史,就要對州府子民負責任,想要平白無故讓我做事情,就拿出朝中的命令,或者你們就讓身後的那位皇子以身份來壓我!」步之遙一擺手,憤怒的說。

    「既然步大人如此說了,那麼就休怪小的不給您情面了!」薛信嵐冷笑一聲,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一面金牌。

    金牌一面鐫刻的是一頭九爪飛龍,飾以紫邊,另一面雕刻的是一個古東華的「華」字。步之遙當然認得這個金牌,那是皇帝賜給各個已經開始在朝中任職或者在軍中領軍的皇子們的金牌,可以調動少量軍隊,發佈一些簡單命令。

    步之遙的臉色變得有些灰暗,他十分氣憤,卻無可奈何。

    「莫非你們就認為,李家一事就是件簡單小事?」

    「它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兒,只是步大人您太過重視了!」方卓輕慢的說。

    「小事?!」步之遙猛地抓起茶壺,扔向對面兩人,兩個人輕輕一閃,名貴的茶壺摔得四分五裂,「李家上下六十幾口,其中還有一半有修為的修士,莫名其妙的慘死在西蜀城家中,你們說是小事兒?」

    書房中,出現了讓人難受的沉默。

    「哼,步大人也未免太小題大做,此事已發生月餘,您就命兵士徹底封鎖李府至今,不知是大人您是想要得到李家的什麼東西,還是想要毀滅什麼證據?」方卓面帶譏諷,狠辣的說。

    「哼,我只是在等朝廷的人過來,沒想到等到了你們兩個廢物!」步之遙看了看薛信嵐手中的金牌,一拂衣袖,朝書房後走去。

    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著方卓,眼中瞭然的問:「你姓方?」

    「屬下方卓!」

    「方卓……哼,果然好算計,只是不知道你們等的人,和我等的人是不是能等到各自想要的結果!兩位大人自便吧,此事,我不再插手!」

    說完,逕自離開,沒有再回頭。

    方卓和薛信嵐相視一笑,急忙忙的向刺史府外走去。

    此時,吃飽喝足的葉流塵一身墨衣墨甲,輕巧的落在了李家的院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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