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 帝冥劫之王妃會屍變

龍騰世紀 平息干戈 文 / 草齋

    微顫著定住自己震盪的心神,軒轅素和立時撇過身去,卻見獨澤正手持利劍。

    像觸電般,獨澤驚恐的鬆開自己握劍的手,一低頭,乍見滿手鮮紅。

    他,染血了!

    師傅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耳邊響起,震撼他的靈魂:此生手不血刃,勿要沾染血腥分毫。否則必有果報,亦會是你命數將近之兆。

    踉蹌著退開幾步,獨澤神色癡凝,震愕的昂頭去看同樣神色慌張的軒轅素和。心頭陡然一鬆,還好,總算她絲毫未損!即便將來果報,也算值得!

    然他的手,始終止不住顫抖。生平第一次染血,不是害怕,只是心慌得厲害,宛若已經到了生命的盡頭。

    師傅說的話,想來靈驗得很。

    可是……當時的情景,他沒有選擇。出掌已是來不及,只有出劍。而一旦出劍,勢必見血。蕭逸若不見血,死的就是軒轅素和。他親眼見她死去一回,再也無法目睹第二次的悲劇。那一刻他才發現,於性命而言,她遠勝過自己。

    蕭逸的身子晃了晃,手中軟劍頹然落地,發出清脆的擲地之音。

    軒轅素和驟然仰面看他,鼻子酸澀。

    「素和……」他的唇顫了顫,嘴角掠過一瞬即逝的笑意,無聲倒地。

    門外,皇甫函治與阿大衝進來,緊接著是皇甫函明與韓元。

    內殿,皇帝與太后戰戰兢兢的開門,神色慌張至極。

    一把將軒轅素和攬入懷中,皇甫函治面色慘白,「怎樣,蕭逸可有傷到你?快與我看看。」忙不迭上下打量軒轅素和,眼底的焦灼好似熊熊燃起的火焰。

    軒轅素和搖頭,「無礙,是獨澤先生救了我。」

    言罷,夫妻雙雙投射去感激的目光。

    獨澤面色微恙,長袖一揮,方才隱去的軍士頃刻間全部呈現。正處於風花雪月的軍士乍見幻象消失,緊忙持刀相向。韓元一骨碌將鬼面的人頭丟擲在人群中,趁勢大喝道,「你們的主子死的死,傷的傷,此時不降更待何時。難道你們想與鬼面一般人頭落地,九族皆滅嗎?」

    軍士們面面相覷。

    阿大與韓元立刻領兵上前,將一干人等全部繳械,押解帶走。

    皇甫函明上前,伸出食指試探蕭逸鼻息,繼而抬頭去看皇甫函治。

    「如何?」皇甫函治蹙眉。

    直起身子,皇甫函明深深呼出一口氣,「一息尚存。」

    軒轅素和垂下眼簾,依偎在皇甫函治懷中,看著蕭逸被人抬下。她知道,皇帝不會讓蕭逸死。因為他的死,必須在天下人跟前,嚴正國法。

    皇甫函治攜著軒轅素和,與皇甫函明一同上前,跪身皇甫函承與劉太后身前,「稟皇兄,叛黨已除,恭請皇兄下令。」

    皇甫函承看一眼劉太后,旋即正了正顏色,恢復帝君該有的威嚴肅穆,「好,兩位皇弟勤王有功,待肅清叛黨餘孽,朕定當重重有賞。現在,傳朕旨意。追繳叛黨,但凡拒不降者,格殺勿論,亦不必來回朕了!」

    「是!」兩聲回應。

    伴著軒轅素和的抬頭,所有人怔在當場。

    「九、九王妃?」皇甫函承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皇甫函治緊忙上奏,「皇兄、母后容稟。」

    「少正,到底怎麼回事?素和不是已經……」劉太后戰戰兢兢的注視軒轅素和,足見世人對於鬼怪的忌憚與恐慌。

    徐嬤嬤湊近劉太后耳旁低語,「太后娘娘,聽說鬼怪白日間是不能見太陽的,而且沒有影子。」

    聞言,劉太后撇過身,見軒轅素和佇立陽光下……影子拉得老長。總算舒了口氣,有影子,便不算鬼怪。

    皇甫函治繼續將先前在府內與眾人說的一番言辭,繼續重複一遍,如此絕妙的理由當真無可挑剔。既避開軒轅素和死而復生之事,又能將她的威望提升,簡直一舉兩得,卻教軒轅素和憑空搏得忠君愛國的巾幗之名。

    如此一來,不但皇甫函承與劉太后對軒轅素和連聲稱讚,即便滿朝文武都要對軒轅素和刮目相看。

    「即是如此,待料理完蕭逸之事,朕定當為九王妃重新正名,重重賞賜。」皇甫函承笑得怪異,視線直勾勾落在軒轅素和絕世的容臉之上。智慧與美貌並重,溫柔與桀驁並存,這樣一位奇女子,當真世所罕見。

    莫怪人人欲/望得之,恨不能佔為己有。

    皇甫函治何許人也,與帝君乃是一母同胞,早看出皇甫函承眼底異樣。斂了斂神色道,「皇兄,母后,臣弟先行告退,待料理完畢王府之事,再行進宮請安。」

    言罷,只見劉太后輕輕頷首,兩人便攜手急速退開。

    瞥一眼不遠處癡癡佇立的皇甫函明,劉太后逕自走過去,「少雲,可是受傷了?」

    皇甫函明回應慣有的淺笑,「多謝太后娘娘關心,無礙。」

    抬眼間,見皇甫函承面色微恙的走向他,不覺心頭有些戒備。到底皇甫函承不似皇甫函治般坦誠,與他亦無多少情誼。更何況,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一個是手握重兵的王爺。各自算計著對方的榮辱,構築著虛假的面容。

    「此次,多虧六弟大義,助朕平息蕭逸叛亂。」皇甫函承不時的搜索皇甫函明臉上的表情變化,也不提恩賜之事,只將話鋒一轉繼續道,「皇宮立於危難,你我本是手足,理應聯手對外。而今六弟是否該去探視蕭太妃,想那蕭逸入宮,殺戮萬千,不知……」

    皇甫函明的眉驟然挑起,旋即躬身行禮,「多謝皇兄提醒,臣弟立刻就去。」

    言罷,不由分說奪門而去。

    身後,皇甫函承淒然冷笑。

    蕭逸已是俎上魚肉,剩下的獨皇甫函明一人!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天!兵權一日不歸,皇權一日不明,他皇甫函承便絕不罷休!

    翊安宮。

    皇甫函明瘋似的衝入遍地鮮血之境,原本華麗的宮殿此刻與宮內所有殿宇一般,宛若人間煉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皇甫函明心頭一驚,難道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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