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後,他仍沒有告訴他,其實他叫蕭逸,字復辰。堂堂鎮遠大將軍,位高權重,兵權在握。而她千辛萬苦尋找公孫倍,正是為了對付眼前這個只對她溫柔的男人。若多年後再想起,是否後悔,不該去愛,更不該如此深愛。
「不要走,蕭復辰……」睡夢中,她輕聲囈語。
擁著她的手,越發生緊,好怕一鬆開,便會滄海桑田。
這次,我不會再放你走。
絕對不會。
青碧的一掌著實不輕,軒轅素和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兩夜,任憑雷打不動。蕭逸只是靜坐在床沿,握住她溫熱的手,不吃不喝看了她兩天兩夜。每當日換星移,他會心生畏懼,好怕她的手就此冰冷下去,緊閉的眸子再也不會睜開。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什麼是死亡。
深刻體會,死亡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血脈在體內迅速流動,自主修復體內傷處,遇強則強的身子無時無刻不在提升內力。只怕下次相逢,青碧再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皎潔的月光透過半開著的窗戶漏進來,彷彿天賜的面紗,籠罩在她臉上。朦朧而絕美,他看著她的傷口慢慢癒合,傷痕一點一滴消失殆盡。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而且,非我同類。
只是,他不在乎。
因為這個世上,他在乎的,實在微乎其微。
而他要的,從來都不會猶豫。
肌膚勝雪,剔透得彷彿吹彈可破。細膩光滑的容臉上,五官猶如精雕細琢的鐫刻,果真是人間尤物,舉世無雙。
羽睫微微顫動,眸子緩緩張開,只一眼她眼底的流光,他便已深陷其中。迷離的眸子帶著清澈的微光,唇角微揚,只是淺笑盈盈,便勝過人間萬數。莫怪古人以色誤國,獨獨這傾城一笑,足以讓江山顛覆。
「蕭復辰。」她含笑喊出他的名字。
蕭逸鬆了口氣,終歸還是醒了,終歸沒有將他忘記在夢中。
「覺得如何?」他扶她坐起,眼帶笑意。
「好多了,只是頭還是很疼,有些事想不起來。」她照實說著。事實上,他倒樂見這樣的結果。兩個人都隱去自己的過往,像跳出塵世外一般,重新來過。沒有各自的心懷,彼此坦誠相對。
無論什麼時候會記起來,哪怕一輩子忘記,他也無所謂。
握在手裡的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將來如何,他只要現在。
「想不起來就不必去想。」蕭逸的臉上暈開一絲輕鬆。
「你知道我的過去嗎?」她害怕,害怕自己的過往是一片空白。
心中頓了頓,他低頭微笑,「如果我說,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信嗎?」
軒轅素和微微挑眉,梨渦淺笑,「我信。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彷彿一直住在我的心裡。」
輕輕將她攬進懷中,關慰的在她額頭一吻,「既然相信,就要深信不疑。你是我的,明白嗎?」
她重重點頭。
外邊月色很好,軒轅素和忽然覺得身子開始充滿力量。清冷的月輝似乎是為她而來,灌注進體內無邊舒暢。
「我們去看月亮好不好?」她忽然說。
沒有回應,蕭逸只是靜靜抱起她,漫步走向樓梯。她的手環住蕭逸的脖子,順勢將頭靠在他肩上,一路無語,卻是心如鹿撞。小築涼亭內,他將她放坐在石階之上,自己從身後環抱住她。
月色明媚,月圓如磐石。
銀色的光傾瀉下來,落在兩人身上,儼然世間難尋的一對璧人,絕世無雙。
湖面的風有些冷,帶著薄薄的水汽,軒轅素和打了個冷戰。
「冷嗎?」他抱緊了她。
軒轅素和淡淡笑著,「有你在,不冷。」
顧自解下外套,遮在她身上,柔情萬丈。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馳騁沙場,權傾朝野,血刃無溫的男子,會有此番境地。莫怪世人云:溫柔鄉是英雄塚。
你是我第一個想要好好去疼的女人。
他在心底默默說著。
她微笑不語。
眉心火焰若隱若現,他的手微顫著撫上去,「這是什麼?」
「你真的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她突然表情認真,一把扣住他撫摸火焰的手。
蕭逸愣住,眼底的流光讓他為之動容,「是。」月下之盟,舉手盟誓,「此生,只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那一刻,他只是個需要愛,拚命愛的男人。
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尋常人。
手,撫過眉心火焰,彷彿印章般手心突顯另一個火焰印記。軒轅素和笑著,「說話要算數。」語罷,手心輕輕貼在他的胸前。當手挪開的瞬間,一枚火焰印記在他的心臟處隱約發光,一如她的眉心。軒轅素和有些驕傲,「這是印記,除非我死,否則永世難消。此生,無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憑借印記找到你,你逃不掉了!」
「嬌妻若如斯,何不早入懷。」他欣喜,這代表,她的身心都屬於他。
四目相對,深情款款。
溫柔的將她緊擁,彷彿天地就此消失。即便明日一無所有,他已毫不在乎。
求收藏,草齋有言,有訪必回,有收必回。求各位路過的雷隊思and鄉親們多多支持和收藏。前文比較輕鬆愉悅,而後會有些小虐和糾纏。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