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上官他們吧。」軒轅素和用帕子將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再看皇甫函治的眼眸,忽然低頭苦澀地笑著,「會覺得很害怕對吧?」
他沒有回答。
「走罷。」她不再追問,隻身離去。
愣住許久,皇甫函治猛然反應過來,緊忙追將上去。
其實,他只是有點害怕,但是……因為是她,所以……
只是有些話,不必說出口;而有些話,注定永遠都沒機會說出。
終歸沒有尋到上官他們,思慮再三,二人決定先行一步找到公孫倍,再謀他法。只是經過茅屋一夜,兩人相處便不再多話,最多你看看我而後我看看你。許是尷尬,又或者一時間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九宮山。
「這就是那個什麼、什麼背的地方?」皇甫函治不悅的蹙眉,四下望去到處都是深山老林。中有一峰高聳入雲,浮雲繚繞,甚為神秘。
九宮山,顧名思義,九座高山猶如九宮八卦圖位。其中奧秘,外人更是無從得知。但見九山屹立,奇峰陡峭。
「公孫倍!」軒轅素和無奈的糾正。
「住這窮山惡水,看樣子是有夠背的。」皇甫函治望著高聳的山峰直吞口水。
環顧四周,軒轅素和的眉頭微微糾起,看樣子周圍佈滿了奇門異術。若換了尋常人,怕是會迷失其中,搞不好會喪命於此。公孫倍,果真不是等閒之輩。
胸口依舊陣陣作痛,無法強行運氣,此行怕是不易。
扭頭去看皇甫函治,「跟緊我,丟了別賴我。」
「放心,丟什麼也不能丟人哪!」皇甫函治一臉的嬉皮。
真是不要臉!
她心裡暗罵。
越往深處走,雲霧越發濃郁,兩人近在咫尺竟也模糊難見。「還是別往前走,再走就兩眼一抹黑快成瞎子了。」皇甫函治只覺脊背發涼,心底發慌。跟在軒轅素和身後,生怕一不小心會走失。
「看樣子咱們是闖入陣中了。」軒轅素和若有所思。
「陣?什麼陣?」皇甫函治頭一回聽說。
「身處迷霧不自知,徘徊原地依然在。」軒轅素和握緊拳頭,只恨自己身受重傷未能痊癒,否則憑這些東西如何困得住她。只消她御劍飛行,便能直上雲霄。
皇甫函治總算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被困在迷霧裡,原地踏步?」
「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她時時不忘挖苦。
「如何是好?」他一個蹦躂,死死抱住她胳膊。
看樣子只能一步步解開。管不得傷勢如何,先出去再說。
「等會如有異常,你沿原路返回。」軒轅素和確實沒有把握,「不用管我。」
「本王豈是如此薄情之人?」皇甫函治怒容。
撇撇嘴,軒轅素和鄙夷的推開他。
手心微紅,眉心火焰突現,雙臂緩緩撐開。忽然一道白光直衝雲霄,霎時擴散開來,迷霧赫然消失無蹤。收功吐氣,胸口氣血翻騰得厲害。強行壓制,體內立時真氣渙散。糟糕,提不起真氣,若是遇見強敵猛獸,怕是要……
皇甫函治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起,一轉身,才發覺軒轅素和竟已奄奄一息,面色慘白如紙。
慌忙攙著她,「如何?」
「還死不了。」她無力的靠在他肩頭,「別以為我變成這樣就能佔我便宜,皇甫函治,你最後老實點,否則等我恢復之後會好好收拾你。」
「你這女人,果真死性不改。都成這樣了還要嘴硬,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皇甫函治忽然背起她,「哎,這不算佔你便宜吧!」
她微微搖頭,柔軟的伏在他背上。
「這是你第二次背我。」她閉上眼睛,好累。
聞言,他低頭笑了笑,盪開眼角的喜悅。
軒轅素和,在本王的一生中,你是第一個敢對本王大呼小叫、拳打腳踢的女子。也是第一個不把本王當成九王之尊,對本王卑躬屈膝或是諂媚相獻。果真是個奇特的女子。
沿著蜿蜒的山路,兩個人寂靜的相對無言。她伏在他的背上安然入睡,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生怕驚醒背上的女子。這樣的一副畫面落在青山綠水中,如此和諧美好。夕陽晚照,秋風吹起地上的落葉,發出瑟瑟的聲響,在傍晚的餘暉中靜靜等待輪迴。
待她再次睜開眼,已然黃昏。
赫然發覺他走了一天都未停下。
不是不停下,只是怕停下腳步就會驚醒她,所以他只敢前行不敢停留。
這樣的情愫,也許連他自己都未清楚,到底是什麼。
只因他從未遇見。
「放下我。」軒轅素和輕聲的開口。
身子僵硬的放下背上的她,儘管她很輕,但他著著實實走了一天,實在是累的不行。更何況,他是久經情場的九王爺,自小便養尊處優慣了。
「你怎麼樣?」他將她靠在樹幹上,眼底擔憂浮現。
勉強笑了笑,她倒寧願皇甫函治還是那副剛愎自用的臭脾氣,「好多了。你……走了一天?」
皇甫函治故作輕鬆的揉了揉肩膀,「快點找到那個又倒霉又背的傢伙,好做回本王的九爺。」
眼角卻不時瞄向面色微微紅潤起來的軒轅素和,心底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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