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天家裡,那枚星劍不知道被周曉天放在哪裡了,為防止周曉天再走丟,林雨萱只能花費時間再做了一枚。她將星劍交給了周曉天,說道:「曉天,把這個帶在身上,任何時候都不要離開。」
「這是什麼?」周曉天看著星劍問道。他伸出手指彈了彈星劍,聽著星劍發出的清脆響聲,不禁笑道:「把它掛在房間裡可以嗎?」
林雨萱滿眼認真地看著周曉天,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了,把它帶在身上,任何時候都不要離開。」
看著林雨萱眼中的那份認真,周曉天噢了一聲,將星劍隨手裝進了兜裡。他忽然抬起頭,看著林雨萱疑惑地問道:「姨媽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父母的事?」
林雨萱微微一愣,只見周曉天又說道:「上一次我問她,她只是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不要再提。可是,可是我的父母究竟是誰,他們現在到底在哪兒,你能告訴我嗎?」
「你真的想知道?」林雨萱看著周曉天問道。她知道有些事情雖然殘忍,雖然現實,可周曉天必須要接受。
周曉天點了點頭,林雨萱見狀說道:「跟我來。」
靜紋湖岸邊,林雨萱帶著周曉天來到了東方黎風和白槿軒的墓碑前,看著墓碑說道:「他們,就在這兒。」
周曉天雖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可在看到墓碑的一剎那,他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驚詫和難以言喻的傷感。他靜靜地看著那兩座墓碑,問道:「他們,很久以前就在這兒了嗎?」
林雨萱緩緩張開了口,說道:「是啊,在你兩歲那年,他們便已離開了人世。」
周曉天眼中的那絲落寞增加了,他看了其他幾座墓碑一眼,問道:「他們是誰?」
林雨萱來到約翰·巴赫的墓碑前,看著墓碑說道:「他和你父母是同學,也是歐文和凱瑟琳的父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可惜的是,他和你父母一樣,很久之前便去世了。」
周曉天沒有說話,林雨萱這時來到葉翰卿的墓碑前,看著墓碑說道:「他是雪嵐的父親,你告訴過我,你雖然只與他見過兩面,可他卻是你最尊重的人之一。他用自己的生命彌補了自己犯下的錯,洗清了自己的罪孽,所以你說,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和他一樣的人,勇敢承擔起自己犯下的一切錯誤。」
周曉天跟著林雨萱來到了米勒的墓碑前,看著墓碑,林雨萱還沒說話,卻聽周曉天說道:「他是我的老師。」
林雨萱心裡一陣驚詫,儘管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可聽到這句話時,她內心仍免不了驚訝。她知道周曉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點,於是說道:「是啊,他是你的老師,是你最敬愛的人。他幫你找到了自己的能力,帶你突破了自己的極限,這幾年一直是他在照顧你。沒有他,也就沒有現在的你,只是……」
「他為什麼會死?」周曉天蹲在米勒的墓碑前,看著墓碑問道。林雨萱站在他身後沉默了一下,回答說:「他一生都在戰鬥,不停地戰鬥,即使最終,也是在戰鬥中死去的。你告訴過我,你繼承了他的鬥志,並會將他的鬥志發揚下去,永遠也不會讓那團鬥志之火熄滅。」
周曉天站了起來,轉身看著林雨萱,問道:「以前的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看著周曉天眼中的那份迷惑,林雨萱問道:「你很想回憶起以前嗎?」
聽了林雨萱的話,周曉天反問道:「你希望我回憶起以前嗎?」
林雨萱低頭沉默了起來,半晌才說道:「我不知道。」
「為什麼?」周曉天聽後問道。林雨萱抬起了頭,看著周曉天的眼中充滿了盈盈的擔憂:「因為當你想起以前的時候,等待你的將會是毀滅。」
周曉天沒有說話,林雨萱這時又說道:「可是現在,我希望你能想起來,因為靈界還需要我們。」她靠在了周曉天身上,繼續說道:「如果你會毀滅,那我就和你一起走向毀滅。」
高樓的客廳裡,日食主正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一陣腳步聲忽然從他身後傳了過來。他微微轉了轉頭,說道:「看來你的傷已經好了,歐文·巴赫。」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歐文。他明白日食主說這話是在諷刺他沒能從火族帶回葉下珠瓶,不由冷笑一聲,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帶葉下珠瓶回來。」
利昂娜對日月二主許諾的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所以此時去火族奪取葉下珠瓶正是最好的時機。聽了歐文的話,日食主哼了一聲,問道:「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我可沒這份閒心。」歐文來到窗前,看著窗外一臉淡漠地說道。他頓了一下,慢慢拿起右手,說道:「我只是帶一些東西給你而已。」
兩根手臂長的柱狀儀器出現在歐文手中,只見那些儀器飛了起來,慢慢飄到了日食主面前。看著那兩根儀器,日食主問道:「這是什麼?」
歐文放下了右手,那兩根儀器馬上下墜,卻在剛要下墜的時候為日食主控制,繼續飄浮在了空中。只見歐文看了那兩根儀器一眼,說道:「生死林製造出的一種新病毒,本身並無害,卻會刺激y病毒。將其釋放之後,可以令受y病毒影響的守護獸發瘋,變成比滅神獸還要可怕的怪物。」
「你來這兒,就是為生死林辦事來了嗎?」日月食看著歐文說道。聽出了他話裡的那絲諷刺意味,歐文卻輕輕一笑,回答道:「我只是想來看你最後一眼而已。這次前去火族,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著回來。」
聽了歐文的話,日食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看著周曉天,說道:「你以為,火族有能戰勝我的人嗎,巴赫?」
歐文看了日食主一眼,反問道:「你認為呢?」
日食主看著那兩根飄浮在空中的柱狀儀器,一臉不屑地說道:「你指的是水靈子,還是她僅存的那幾個學生,還是其他各族的當家?」
「你似乎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歐文轉過身,看著日食主說道,嘴角的那絲笑容十分神秘。聽了他的話,日食主眼中的目光變得更加不屑:「你是指,那個已經失憶的預言之子?」
歐文目不轉睛地盯著日食主,問道:「你認為,自己有能力打敗他嗎?」
「歐文·巴赫啊……」日食主從沙發上慢慢站了起來,抬起頭時,只見他眼中充滿了諷刺和困惑,「你認為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嗎?以前的他已經死了,現在的他,僅僅只是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廢物而已。所以對於現在的他,別說打敗他,我連見他的興趣都沒有。」
聽了日食主的話,歐文淡淡一笑,說道:「你最好不要小瞧他。他會回來的,或許,就在你攻擊火族的那一天。」
「你似乎很信任他。」日食主望著歐文,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諷刺的笑,說道:「難道,是因為你輸給了他的緣故?」
「我輸沒輸給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將他當作一個真正的敵人。永遠不要小看你的敵人,否則,你會輸得一敗塗地。」歐文慢慢向門口走去,越過日食主旁邊時,聲音變得極其認真。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日食主說道:「我很想與你交一次手,不過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放心,等我從火族回來,一定會給你這個機會。」日食主背對著歐文說道,聲音依舊充滿了不屑。聽了他的話,歐文淡淡一笑,說道:「那麼,祝你好運。」
歐文消失了,整個客廳只剩了日食主的身影。他看著窗外,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淡笑,自言自語道:「預言之子,你真的能夠復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