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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好心分手第一節 文 / 競存生靈

    平心湖底洞穴中,薩拉正焦急不安地等待著,過了好久,周曉天終於利用斗轉星移出現在她面前。她心中一喜,立即走了過來,看著周曉天充滿期盼地說道:「怎麼樣?」

    周曉天聽後沒有回答,薩拉見狀,心中難免一驚,立即停下腳步,看了周曉天周圍一眼,問道:「他人呢?」

    周曉天轉頭看向了別處,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薩拉這個問題,薩拉見他不說話,不禁走到他面前,抓著他的衣服,問道:「他人呢?」

    「對不起。」周曉天終於張口回答道。聽到他十分明確的回答,薩拉不由呆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著薩拉的樣子,周曉天安慰道:「薩拉……」

    「你不是答應過我你會救他嗎?」周曉天話還沒出口,薩拉便衝著他吼道。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只見薩拉死死地盯著他,滿眼淚水地說道:「你說過你會救他的,可為什麼,為什麼……」

    周曉天抬頭看了湖底一眼,看著那平靜的湖水,他輕輕說道:「對不起,我欠你一個承諾。」

    薩拉聽後笑了一聲,很冷的那種笑容。她慢慢向後退著,自言自語道:「承諾?對,你是欠我一個承諾,只是這個承諾,永遠都不會再實現了。」

    兩人一起沉默了起來,洞穴也恢復了平靜,只是平靜之中帶有一份壓抑,令他們沉痛的同時,內心還充滿了法解釋的難受。

    風族古陵。

    一排整齊的墓碑前方,埃爾維斯正站在一座墓碑前,正是詭風的墓碑。他的墓碑坐落在薩拉母親懷斯小姐的墓碑旁邊,看著兩座墓碑,埃爾維斯眼中充滿了傷感。

    只有族長及其家人的墓碑才可以進入風族古陵,然而在懷斯族長的安排下,詭風的墓碑也被放進了風族古陵裡面。埃爾維斯正看著那兩座墓碑沉默著,一個人忽然由遠處走了過來,不是別人,而是林雨萱。

    林雨萱停在了詭風的墓碑前方,將手裡的鮮花放在了墓碑前後,看著立的墓碑,她的眼中也充滿了傷感。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幾天前,我還告訴他要小心隱翼部,沒想到幾天後,竟已是陰陽相隔。」

    埃爾維斯對此苦笑一聲,看著天空,忽然感歎道:「他流亡了一輩子,現在走了,終於不再奔波,安心入眠了。」

    「巴伯先生,這件事,和格林小姐有關係?」林雨萱突然問道。埃爾維斯對此一驚,他沒想到林雨萱會由此事聯想到薩拉,可臉上卻沒什麼表現,只是說道:「沒有,這只是他和隱翼部間的事而已。」

    林雨萱見埃爾維斯不打算道出實情,於是沒有再問,只是說道:「我一直以為他很關注格林小姐,看來是我想錯了。」

    埃爾維斯不想再提這個話題,於是說道:「生死林和日月食都在風族,他們的目的,似乎是你的同伴。」

    林雨萱當然明白生死林和日月食的目的是什麼,與其說是周曉天,倒不如說是周曉天身上的z病毒,以及那個至今也沒有出現的第四塊穴泉。她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我們會小心的,謝謝。」

    埃爾維斯轉身向遠處走去,林雨萱忽然叫道:「巴伯先生。」

    埃爾維斯停住了腳步,可是沒有轉身。只見林雨萱背對著他,看著詭風的墓碑說道:「他們的愛,究竟是怎樣的?」

    埃爾維斯眼中充滿了傷痛,他深深呼了口氣,回答道:「他們的愛很普通,然而,也很特別。」

    「我曾見過你父親黑脈金斑一面,那時我剛從風族逃離,他見我被殺手追殺,於是出手救了我。他想請我加入蝶盟,可我不喜歡被束縛,因此拒絕了,不過我一直認為我欠他一條命,在他去世後,這條命是法償還。現在見了你,忽然發現你和你父親很像,特別是思考問題的方式。」

    林雨萱看著還很安靜的街道,說道:「二十六年前,薩拉的母親懷斯小姐去幻族執行任務,途中卻與一名離化族人發生爭執,並失手殺死了那個人。這件事本來很容易便能得到解決,可當時正處於戰爭期間,幻族想借此逼迫風族與它聯盟,導致這件事最終發展到了法補救的外交問題。後來,您為了懷斯小姐出手滅亡了在整件事中做主導的離化族全族,這才使這件事轉嫁到了你身上,而你也從此流亡靈界,成了靈界一級通緝犯。」

    「你想說什麼?」詭風聽後問道。林雨萱看著他,說道:「我只想問您,二十六年前那件事,您後悔嗎?」

    詭風聽後沉默了起來,林雨萱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久,詭風忽然笑了一聲,他的臉上,竟是那種十分坦然的笑容:「孩子,愛一個人,是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愛不是佔有,而是祝福,希望愛的那個人能夠得到幸福。有的時候,即使背負再沉重,你也會為了她堅強地走下去。」

    「愛一個人,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這種愛很普通,又很特別嗎?」

    林雨萱在詭風的墓碑前站了好久,直到準備離開,才發現身邊竟然站著一個人。她被嚇了一跳,靜下心時,發現那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周曉天。還有兩天時間,周曉天身上z病毒的發作時間才會結束,所以他現在應該在平心湖底才對。因此林雨萱微微一愣,問道:「曉天,你怎麼會在這兒?」

    「湖底太聊了,所以上來轉轉。」周曉天聽後回答說。林雨萱見他的臉部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然而雙手依舊處於半透明的狀態,不禁擔憂地說道:「可是,z病毒的發作還沒有結束。」

    周曉天看著詭風的墓碑,又看著她,笑道:「沒關係的。他為了薩拉,連死亡都不懼怕,我又有什麼好怕的。」

    林雨萱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只見周曉天看向了天空,長長歎息了一聲,滿臉惆悵地說道:「我想救他,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這不是你的錯。」林雨萱聽後安慰道。周曉天這時轉過身,說道:「走,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的那份精神持續下去。」

    夜晚,時昱羽正呆在房間裡做石雕,周曉天忽然利用虛幻影穿透房門之後走了進來。時昱羽看了他一眼,又忙起了自己的石雕,臉上淡淡地說道:「你進別人房間,從來不知道敲門嗎?」

    周曉天聽後笑了,他還從來沒有進過時昱羽的房間,現在站在這間房間內,才發現時昱羽的房間裡淨是精美的石雕。石雕有大有小,不過每一樽都惟妙惟肖,看得出時昱羽雕刻時的用心。

    周曉天來到一樽石雕前,輕輕拿起了那樽石雕,說道:「你準備聖誕,每個人送一個手製作的石雕做禮物嗎?」

    時昱羽聽後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著他,忽然笑道:「你是在羨慕我嗎?因為你不會石雕,所以就是想送別人石雕做禮物,也只能花錢去買。」

    周曉天呵呵笑了一聲,放下手裡的石雕,說道:「我也想自己雕刻,只可惜沒這種藝術細胞,雕刻出來的東西也四不像。」

    時昱羽吹盡了石雕上的灰塵,端詳了石雕一眼,說道:「那也總比從沒雕過的好。石雕這種東西,你不動手,就永遠雕不出它的樣子,不可能雕出它的靈魂。」

    周曉天靜靜走到了陽台上,時昱羽這時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來找我,該不會是來參觀石雕的?」

    周曉天聽後一笑,回答道:「我只是突然對叔叔很感興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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