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裡,項弛航正靜靜地坐在一條長凳上,朱迪這時走了過來,將手中的塤遞給了他,說道:「弛航,還你的塤。」
「姐姐用完了?」項弛航接過塤問道。朱迪嗯了一聲,坐在他旁邊,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用完了,至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用了。」
項弛航將塤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雪夜的塤聲立即傳向了四周。不過身為靈界最難的曲子,雪夜自然不好把握,一般人幾個月都熟練不了,更何況項弛航才剛剛學。他剛開始,便連接犯了好幾個錯誤,朱迪聽出後立即對他進行了糾正。項弛航見錯誤實在太多,於是放下塤,說道:「朱迪姐姐,這個曲子實在太難掌握了,你當初是怎麼學會的?」
見項弛航一臉抱怨又迷惑的表情,朱迪看著天空想了一會兒,說道:「因為我當初只想怎麼學會這曲子,然後吹給姐姐聽,所以用心學了起來。弛航,你是因為哪個人才學雪夜的嗎?」
項弛航嗯了一聲,低頭說道:「我想吹給我哥聽。這是他送我的塤,所以我想將最難的雪夜送給他。」
一聽項青庚的名字,朱迪立即沉默了起來。她看著項弛航,問道:「弛航,你最親的人就是你哥嗎?」
「還有叔父。」項弛航馬上回答說,「哥哥和叔父都是我最親近的人。」
朱迪想了一下,又問道:「那,如果我和你哥之間有衝突,你會幫誰?」
項弛航一臉好奇地看著朱迪,想了想,問道:「姐姐,你和我哥之間有什麼矛盾嗎?」朱迪聽後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說假如。」
「假如?」項弛航看著天空,一臉天真地說道,「還是不要假如的好。要是真出現那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幫誰。」
梁筱靈寢室內,梁筱靈正在睡覺,一陣手機鈴聲在她枕邊突然響起。她伸手拿出手機,眼睛也沒睜,便放在耳朵上按下了通話鍵。
「歐文,有什麼事嗎?」梁筱靈聽出是歐文的聲音,於是拖著疲憊的聲音問道。歐文感覺很奇怪,畢竟時間還早,完全不到睡覺時間,不禁問道:「筱靈,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梁筱靈笑了一聲,回答說:「沒有,就是有點累而已。有什麼事嗎?」
見梁筱靈如此疲憊,歐文只能說道:「沒什麼,明天再說吧,你先好好休息。」
放下手機,歐文看著周曉天聳了聳肩,奈地說道:「明天再說吧。你現在就是去找她們兩個,她們也不見得會理你。」
周曉天聽後靠在椅背上,臉上佈滿了奈。他歎息了一聲,看著陰暗的夜空,苦笑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曉天,你太小瞧女人了。」歐文抬頭看著夜空說道。周曉天聽後低頭看向了腳下,樣子十分萎靡,嘴裡嘟囔道:「我哪有……」
歐文聽後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算了,攤上這麼個事,也不是你樂意的。」
天空越來越陰暗,看樣子就快下雨了。項弛航和朱迪向各自酒店走去,到岔路口時,項弛航突然驚叫一聲。朱迪嚇了一跳,看著他連忙問道:「怎麼了,弛航?」
項弛航平攤著雙手,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說道:「塤……我好像把塤忘在公園裡了,肯定是剛才放在凳子上後忘拿了。」
「我陪你去。」朱迪聽後立即說道。項弛航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只希望塤還在那兒。」
公園裡,人本來就不多,更何況這種天氣,整個公園現在早沒有任何人影。項弛航來到剛才坐的那條長凳,現塤還在長凳上靜靜躺著,這才鬆了口氣。他剛剛收回塤,正打算回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了「滋滋」的響動聲。他轉身看去,只見不遠處傳出了一道幽暗的光芒,情形詭異卻神秘,不禁感到恐懼,卻又覺得好奇,於是在原地徘徊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向那道光芒走了過去。
公園裡十分安靜,安靜得令人有些壓抑。項弛航悄悄靠近了那道光芒,這才現在昏暗的路燈下,一個少女正背對著他,右手握著一把散著朦朧光芒的劍。那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梁筱靈,可是項弛航哪認識梁筱靈。他見梁筱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梁筱靈突然瞬移到一棵小樹前,揮劍砍向了那棵樹幹。問天劍劃過之後,上半截樹幹馬上飛向空中,又垂直落回了地面。項弛航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那半截樹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
一覺察身後的動靜,梁筱靈馬上轉頭看向了項弛航。項弛航一愣,連忙賠著笑臉,說道:「不,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不過你的劍很厲害,是我見過除憐月之外最厲害的劍。」
話音剛落,梁筱靈便向梁筱靈走了過來。一見她的樣子,項弛航便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只見梁筱靈冷冷地盯著他,而且身體還散著絲絲寒氣。那股寒氣瀰漫到空氣中,直令項弛航感到恐懼。
梁筱靈走了過來,項弛航這才現她金黃色的雙眼中居然各有一朵串鈴花,而且串鈴花周圍還各飛著一隻螢火蟲。見梁筱靈不說話,項弛航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你好,我叫項……」
話沒說完,梁筱靈便瞬移到項弛航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扔了出去。項弛航大叫一聲,被摔得眼冒金星,只覺天旋地轉。他慢慢爬了起來,現梁筱靈手持問天劍向自己走來,而且雙眼充滿了冰冷的目光,轉身便向遠處跑去。可他還沒跑兩步,一股夾雜著幽暗雷電的朦朧光芒便飛了過來,正好落在了他腳下。地面被震得粉碎,他也被那股巨大的氣浪震飛,正好撞在了那棵被梁筱靈砍成一半的樹幹上。
項弛航撐起身體,一臉恐懼地看著向他走來的梁筱靈,慢慢向身後那半截樹幹蹭去。看著梁筱靈眼中那種充滿殺機的目光,他整個人如同崩潰了一樣,縮著身體直抖。正在這時,梁筱靈突然停住了腳步,項弛航以為她要離開,心中一喜,哪知梁筱靈輕輕轉動了一下手中的問天劍,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照著他的腦袋對他橫向揮出了問天劍。
「嚓。」
天上一道雷電閃過,頓時照亮了整個大地。雷電的光芒消失的一瞬間,有東西從空中落下,出「通」的一聲響後,在地上滾動了一圈,終於停了下來。
下雨了。
酒店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艾琳娜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渾身濕透卻又氣喘吁吁的項青庚,問道:「請問,你找誰?」
「朱迪在嗎?」項青庚看著艾琳娜冷冷問道。艾琳娜聽出了項青庚語氣中的不對勁,正準備叫朱迪,朱迪這時穿著睡衣、正用乾毛巾擦著頭走了過來,問道:「姐姐,誰呀?」
一聽朱迪的聲音,項青庚立即推開艾琳娜走了進去。見到項青庚滿眼殺機的樣子,朱迪馬上內心一震,感到一定出了什麼事。果然,項青庚來到她面前,語氣冰冷地問道:「弛航呢?」
「弛航?」朱迪奇怪地看著項青庚,聲音擔憂地問道,「他沒有回去嗎?」
項青庚聽後冷笑一聲,朱迪見狀連忙解釋道:「晚上他說將塤忘在了公園,所以又回去拿了。怎麼,他到現在還沒回去?」
「你騙誰呢?」項青庚向朱迪走了一步,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叫道,「你下午叫他出去究竟有什麼事?告訴我,他只是回去拿塤,可為什麼拿得連人也不見了?」
朱迪被項青庚的樣子嚇到了,不禁怯怯地說道:「或許還在公園,或許,被什麼事擔擱了……」
「或許?」項青庚冷笑一聲,緊緊盯著朱迪,說道,「告訴你,如果弛航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饒不了你。」說完一把甩開朱迪的胳膊,轉身走出了房門。看著他的樣子,朱迪微微愣了愣,趕快走向房間換起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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