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一條巷道傳了出來。一個左腕戴著一條三帶連在一起、上面鑲著一顆藍寶石的白色腕帶的少年正向前走著,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剛剛接通手機,裡面便傳出了一個男孩的聲音:「哥哥,離上考還有一個月,你去那麼早幹嘛?」
少年停了下來,抬頭看著佈滿星辰的夜空,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低下頭,說道:「聽說火族靈異學校中有很多天才,像這次出現的預言雙子之一——歐文巴赫就是其一。然而他們再厲害,我也要一個一個打敗他們。」
手機裡又傳出了那個男孩的聲音:「要是被叔父知道了,肯定會罵死你的……」話音未落,少年便說道:「弛航,放心吧,你一定會親眼目睹,我是如何重振鑄劍族威名的。」
天亮了。
西域群山一處山腳下,一群畢業生正在訓練。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從遠處走來,在他們不遠處停了下來,看著他們問道:「喂,你們之間誰最厲害?」
少年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嘈雜的四周剎那間就安靜了下來。這兒是畢業生的訓練場地,其他年級的學生平常哪敢來,因此一見一個新生模樣的人來挑釁,眾人眼中馬上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一個畢業生走了出來,看著少年問道:「小子,你有什麼事?」
「你沒聽見嗎?我找這兒最厲害的人。如果你不是,給我閃一邊。」少年看著他冷冷說道。聽少年口氣居然如此狂妄,四周嘲笑聲頓起,那個人也冷笑一聲,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最厲害的人?小子,你有辦法打敗我嗎……」
話音未落,一把劍刃突然從他旁邊飛過,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他身後一塊石頭。在他面前,少年沒有動,可那把劍刃不止扎進了石頭裡,沒入石頭的部分還十分深。見少年是一個御劍者,而且御劍的境界還如此厲害,眾人馬上安靜了下來。那個畢業生摸了摸臉頰,這才現右臉被那把劍刃劃出了一道血口。他的雙眼充滿了詫異,可是為了維護畢業生的榮譽,依舊向前走了一步,說道:「既然如此,我接受你的挑戰。」
安靜的路上,一個司機正看著手中的雜誌,忽然見少年走了過來,不由笑問道:「小鬼,你不是挑戰畢業生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少年一把拉開車門,切了一聲,說道:「什麼畢業生?一群垃圾。」上車之後,他頭也沒抬地說道:「去靈異學校。」
山腳下,剛才那群學生全部躺在了地上。他們周圍地面上,全是被砍斷的樹枝和大大小小的碎石,戰鬥痕跡十分明顯。一個學生看著天空,握緊了右手,嘴裡恨恨地叫道:「那個小子……」
明朗的天空下,靈異學校操場中,一個人忽然大叫一聲,摔在地上後向後滾了好遠。看著他的樣子,少年不禁冷笑道:「你真是這兒最厲害的人嗎,廢物?」
「喂,小子,我來和你打。」一個人看著旁邊一群被御劍傷得渾身傷痕纍纍的學生,從圍觀者中走了出來,聲音憤憤不平地說道。然而少年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離開。見少年如此樣子,一股怒火馬上從那個學生內心湧起,可他剛剛伸出右手,少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還是先養好你腿上的傷再說吧。」
那個人大吃一驚,他壓根也沒想到少年竟然一眼就看出他腿上有傷,不由愣在了原地。看著他的樣子,一個大三學生從台階上站了起來,跟在那個離去的少年身後一起離開了。他名叫關松,是關怡珍的弟弟,同樣也是一個御木者。
公園裡,少年突然停下,背對著關松問道:「你跟著我,是想接受我的挑戰,還是要向我起挑戰?」
「隨你怎麼想都行。」關松一步步向少年走了過來,眼睛卻沒有離開少年的背影。他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少年問道:「新生,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沒有動,他站在原地,背對著關松說道:「糾正兩點。第一,我不是你們學校的新生;第二,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先報自己的名字。還有,你不是畢業生。」
關松嘴角微揚,注意力也比剛才更加集中。他想得沒錯,少年不止可以通過別人的動作判斷別人身上是否有傷,而且連他究竟是不是畢業生都分辨得出。看著少年的背影,他內心雖然湧起了一股名的緊張。可他臉上沒什麼變化,聲音也相當平靜:「風系四班,大三學生,真木族關松。」
「大三學生?」少年終於轉身看向了關松。他打量了關松一番,嘴裡出了一絲冷笑,說道:「你還不錯。不過想知道我的名字,就先打敗我再說。」
「這真是一個好地方。」學校後面的涼亭裡面,葉雪嵐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說道。在她旁邊,景樂輕笑一聲,眼裡卻露出了些許落寞:「是啊,這確實是個好地方,不過我們在這兒呆的時間也就只剩半年了。」
一聽這話,葉雪嵐臉上頓時充滿了好奇:「學長,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們畢業之後又不是不可以來,反正又不是不在火族生活。」
景樂聽後苦笑一聲,看著天空,一臉奈地說道:「我是可以,不過季同就不行了。他是匠族人,畢業之後,他的家人要他回匠族。」
葉雪嵐和時昱羽還在族長室做族長助理,不過和一開始相比,葉雪嵐現在經常偷懶,動不動就將工作推給時昱羽,自己跑到一邊玩。時昱羽對此並意見,或者就是有意見,照他的性格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倒是溫璐頤看不下去,經常說葉雪嵐,可葉雪嵐對此嘻嘻一笑,對此不止不管不顧,還經常拉時昱羽替自己說話。而時昱羽就像笨笨熊一樣,不管葉雪嵐說什麼都點頭。看著兩人的樣子,溫璐頤也沒有辦法,只好聽之任之了。
時昱羽從火之樓走了出來,準備穿過公園回學校。快出公園時,他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戰鬥的聲音,於是悄悄走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他向前走了不遠,一把鋒利的劍刃便從他耳邊飛過,差點削掉了他的耳朵。他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敢動,在他不遠處,那陣戰鬥聲也漸漸消失了。他吞了口水,內心的好奇終究戰勝了恐懼,拖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向前方走了過去。
關松傷痕纍纍地趴在地上,在他周圍,地面出現了好幾道裂痕,戰鬥的痕跡十分清晰。在他不遠處,少年正轉身準備離開,關松這時忽然笑了起來。少年微微蹙眉,背對著關松問道:「你笑什麼?」
關松抬起頭,看著少年桀驁不馴的背影,笑道:「你以為打敗了我,就打敗了學校裡最厲害的人嗎?」
少年沒有轉身,眉宇間卻露出了絲絲不屑:「我並沒有那樣認為。你這種水準,連陪我練習的資格都不夠。」
似乎知道少年會這樣說,關松輕輕撐著身體,想從地上站起來,可他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嘗試幾次都沒有成功,一抬頭,突然現少年正站在他面前,一臉冷峻地盯著自己。他本來就對少年的實力感到恐懼,如今少年站在他面前,他更加確切地感受到了從少年身上散而出的那股可怕寒意。良久,少年終於開口問道:「這個學校裡最厲害的人是誰?」
關松趴在地上,輕輕笑了笑,看著少年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種不同凡響的堅定。那種眼神,說是堅定,更像一種神聖的羨慕:「風系十班畢業生,鍾玲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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