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清晨的陽光從立地玻璃上照進,落在了一盆弔蘭上,隨著吊蘭一起晃動了起來。[guanm]溫璐頤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疊文件,墨鏡這時推開門走了進來,到她面前後將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他看著溫璐頤,說道:「族長,一個月後舉行上考的信息已經給了其他各族。」
墨鏡所說的上考指的是火族每年都會舉行的上靈界考核,即由中靈界上層進入到上靈界下層所需要的考核,是靈異人成長中兩個最難突破的階段之一。火族的上考,第一年只在族內舉行,第二年會擴散到周邊小族,到第三年才會擴大到其他大族,邀請其他各族共同參加。所以對整個靈界開放,是每三年才會舉辦一次的大事,因此顯得十分正式。
溫璐頤嗯了一聲,看著文件問道:「準備的怎麼樣了?」
墨鏡扶了扶眼鏡,回答道:「外交部已經著手準備,兩個星期內便可以完成。只是……」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和往年相比,各族對我們這次舉行的上考反應明顯十分積極,而且是一種不同尋常的積極。」
溫璐頤聽後沉默了起來。墨鏡的意思她當然明白,前兩次靈界大戰前都出現過預言之子,而現在又不止出現了預言之子,還是聞所未聞的預言雙子。不止如此,預言雙子中的一個還是三十年前便已經滅亡的幻月族人,各族對預言雙子的興趣自然要遠遠大於上考。他們會如此響應,也只是和預言雙子有關而已。不過一開始知道預言雙子的,除了米勒和已經死亡的謝靖豪等人外只有s組織,所以預言雙子在短時間內便傳遍了整個靈界,自然要歸於s組織的宣傳。溫璐頤怎麼會不明白s組織的用意,她忽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恨恨地說道:「可惡的s,居然把這件事情搞得這麼大。」
墨鏡離開了,族長室裡只剩了溫璐頤一人。她站了起來,來到前看著天空,微微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他們是你們的孩子。如果換作你們,究竟會怎麼做?」
湛藍的天空下,周曉天和歐文靜靜地躺在一片草坪上曬著太陽。歐文拔下旁邊一根草咬在嘴裡,看著空中飄過的幾朵白雲,眼中充滿了愜意。他忽然拿下草,問道:「曉天,你害怕戰爭嗎?」
「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周曉天聽後奇怪地問道。歐文笑了一聲,回答道:「聽過預言之子吧?」
「你也相信那個傳言?」周曉天看著天空問道。空中的雲朵十分潔淨,卻又白得可怕,給人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
歐文沒有回答,周曉天也沒有說話。兩人一起沉默著,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
良久,歐文終於說道:「恐怕,那不只是傳言。兩次靈界大戰前都出現過預言之門,所以這次的預言之門絕對不會只是巧合。」
周曉天聽後微微蹙眉,說道:「可是第二次靈界大戰結束才僅僅十三年,難道又會出現新的戰爭?要知道,第二次靈界大戰持續了那麼長時間,它的影響早已深深烙在了靈界記憶中,各族也因此厭惡了戰爭……」
「話雖如此,」歐文打斷了周曉天的話,翻身坐了起來,說道,「不過預言之門還是出現了。如今靈界對預言之門的恐懼遠遠過了戰爭,他們會以預言之門為借口著手準備,為此所做的防備措施也會逐漸演變成攻擊武器。這樣下去,即使本來可以避免的戰爭,也會被完全引出來。況且,這次出現的還是預言雙子,而且預言雙子,竟然還是我們。」
周曉天聽後低下了頭,聲音聽起來十分奈:「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會挑起戰爭嗎?」
歐文明白周曉天的擔憂,不由笑了,說道:「那倒不是。前兩次預言之子出現後,不久便爆了戰爭,不過戰爭並不是預言之子造成的。也就是說,預言之子,只是會出現戰爭的徵兆而已。」
兩人一起沉默了起來。預言之子是出現戰爭的徵兆,誰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過了一會兒,周曉天忽然問道:「歐文,你的家人也是在戰爭中喪生的吧?」
歐文眼中閃過一絲悸動,他拿出那枚幻月魔戒,看著漂亮卻又詭異的戒指,說道:「是啊。雙虹懸日,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恐怖。」
一聽這話,周曉天臉上頓時充滿了詫異。從小到大,歐文和凱瑟琳一直不願提及他們的身世,所以他只知道兩人的家人死於戰爭,卻不知道還和雙虹懸日有關。他看著歐文,聲音有些震顫地問道:「十四年前的雙虹懸日?」
歐文瞭解周曉天的故事,不由苦笑一聲,回答道:「那天確實不是吉祥的日子。自那天後,我的家人只留下了這枚幻月魔戒,而你的家人也只留下了那顆鑽石。說起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周曉天從衣服裡拿出鑽石看了起來。海藍色的鑽石十分美麗,看起來卻像充滿了限的哀傷。
「小姑,小姑,快看,太陽上居然掛了兩道彩虹。」
「那是……雙虹懸日!」
「雙虹懸日是什麼?」
「呵呵,沒什麼。曉天,答應小姑,今天不管生什麼事,以後你都要照顧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小姑,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難道又是因為戰爭嗎?」
「不是。這次,僅僅是因為,雙虹懸日!」
一座人工河的木橋上,林雨萱正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假山,蕭鈺彤這時走了過來,問道:「怎麼樣,我家?」
「很漂亮。」林雨萱回答說,臉上還是掛著她一如既往的冷。蕭鈺彤笑了一聲,看著不遠處的假山說道:「說起來,我已經九年沒有回來過了。如果不是鑒鏡場中那場比賽,恐怕這兒會成為我永遠的回憶。」
「你對他印象如何?」林雨萱忽然問道。蕭鈺彤轉身坐在木橋的護欄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嘴角輕輕揚了揚,回答說:「那場比賽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白癡而已。小學便認識了他,可他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雖然名義上是靈異人,可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我會知道他,也只是因為歐文而已。你也瞭解,他的靈異能力,是在上學期那次災難後才體現出來的,所以以前的他,就和那次災難前你認識的他一模一樣。」
林雨萱聽後輕輕說道:「或許出現靈異能力,對他來說並不是件好事。」蕭鈺彤聽後笑了,說道:「是啊,他那種人,根本挑不起什麼重擔。」
兩人一起沉默了起來,似乎這個話題很沉重一樣。蕭鈺彤多少知道一點林雨萱和周曉天的事,只是見林雨萱不說,她也不願提及。不過今天說到了這個話題,她便問道:「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去年,還是十四年前?」
林雨萱沒有回答,蕭鈺彤也知道從她口中不可能知道答案,不由笑道:「你們兩個都喜歡他,可他根本不確定自己喜歡的究竟是哪個。這確實是他的性格,然而感情這種事,最終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解決,別人幫不了你們。而且……」
蕭鈺彤突然停了下來,林雨萱明白她的心思,接過她的話說道:「他還是預言雙子之一?」
蕭鈺彤嗯了一聲,看著天空說道:「也正因為他是預言雙子之一,今後他身邊的麻煩事會越來越多。即使是一個月後舉行的上考,也一定會生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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