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了,然而死亡森林、西域群山、城市中,到處都閃現著秘靈組的身影。城市戒備十分森嚴,滅朱鳥、青獠蜚各處都是,任誰也看得出即將會生大事。
回到家裡,葉雪嵐現葉翰卿正站在前看著外,不由奇怪地走了過去。
「爸,在看什麼?」葉雪嵐拉著葉翰卿的胳膊,將頭靠在葉翰卿的肩上問道。葉翰卿沒有回答,反而深深歎了口氣,見他的樣子挺奇怪,葉雪嵐不禁問道:「您怎麼了?您最近的樣子一直很奇怪耶?」
葉翰卿忽然苦笑一聲,像是在問葉雪嵐,又像在自言自語道:「小雪,爸爸是不是老了?」
見葉翰卿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目光,葉雪嵐連連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沒有啊,還很精神呢。」
聽了葉雪嵐的話,葉翰卿伸出右手,敲著自己胸口說道:「是這兒。」
葉雪嵐一臉驚訝地看著葉翰卿,她沒想到葉翰卿居然會有這種表現,突然間,她現葉翰卿臉上滿是滄桑。她內心充滿疑惑的同時,又增添了許多驚愕。
明亮的月光下,斷崖峰靜靈壇上十分安靜。溫璐頤靜靜地站在玉碑前,一動不動地看著玉碑,好像一塑雕像一般。米勒這時踏著台階走了上來,聲音在安靜的四周顯得十分不和諧。
「你早就知道會生這種事吧?」玉碑前,溫璐頤冷冷的聲音傳了下來。她抬頭看向了夜空,月光這時照在了她恬靜的臉上,略顯悲傷。
米勒停下來後,背對著溫璐頤,同樣抬頭看向了夜空。過了好久,他終於說道:「是的。」
溫璐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是裡面充滿了冰冷的憤怒:「你和我打賭只是一個借口,只是為了讓我暫時留在火族,然後面對今天的事?!」
米勒深深歎息了一聲,聲音充滿奈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以為在此之前可以勸他回頭,卻沒想到搭上了老頭子的性命。」
溫璐頤聽後冷笑一聲,聲音聽起來十分諷刺:「他不可能回頭了,他已經陷得太深了。如果從筠阿姨還在的話,那他或許還有救,現在的他,已經被他自己的心魔完全吞噬了。今天的事並不是結束,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到了明天,真正的黑暗才會來臨。」
米勒忽然轉身走向了靜靈壇,說道:「在此之前,你不準備做完最後一件事嗎?或許我們以後都沒機會了。」
聽到米勒的話,溫璐頤不由沉默了起來。良久,她上前一步,用手摸向了玉碑。只見她的手指輕輕滑過了平滑的碑面,碑面上立刻出現了一道道刻痕。
溫璐頤退後一步,和米勒一起看向了玉碑。玉碑上多出了「溫焱」兩個字,模糊的字跡,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清秀,如同溫璐頤的為人一般。
兩人在玉碑前站了好久,米勒忽然轉身準備離開,溫璐頤見狀問道:「你不準備再見他一面嗎?」
米勒聽後笑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聲音卻顯得十分堅定:「和這個相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他的手法你比誰都清楚,如果找不到x計劃的核心,天亮之後,恐怕火族會真正滅亡。」他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又說道:「他們兩個用生命挽救的火族,怎麼能毀在他的手上?!」
夜空中,月亮慢慢變成了紅色,如同浸過鮮血一樣,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火之樓頂,即墨黎文三人靜靜地坐在樓簷上看著遠方。李景皓忽然抬頭看向了夜空,說道:「月亮變紅了。」
雷玉麟也抬頭看向了天空,自言自語道:「情況不妙啊。」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他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
一聽雷玉麟的話,即墨黎文馬上說道:「玉麟,這只是你的猜測,不要亂說。至於園主是不是他,現在還沒人知道。」
雷玉麟聽後笑了一聲。即墨黎文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瞭解,葉翰卿是他們的老師,他們對葉翰卿的手法十分熟悉,然而三人心知肚明,卻沒人願意說破。
「好安靜。」李景皓看著整個城市說道。天空中不斷飛舞著滅朱鳥,似乎為周圍的氣氛所感染,好長時間也聽不到一聲滅朱鳥叫。
即墨黎文看了月亮一眼,又看向了面前的整個城市,說道:「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我們確實應該珍惜。」
「暴風雨?」雷玉麟聲音略帶嘶啞地問道,「這是你的直覺吧?」
即墨黎文沒有說話,李景皓卻輕輕一笑,說道:「究竟是不是直覺,天亮就知道了,不過這個傢伙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
整個城市一片漆黑,仍然處在沉睡中。一陣風吹來,雷玉麒不禁拉了拉衣服。
「好冷……」
葉雪嵐家裡,葉翰卿正呆在前看著外,冀伯坐在沙上,一聲不響地看著面前的牆壁。牆壁上掛滿了相片,相片的年代也已久遠,看起來如同一份記憶錄。
正在這時,葉翰卿突然說道:「冀哥,是時候了。」
冀伯沒有說話,只是站起來來到那面掛著相片的牆壁,伸手摘下了一張相片。相片上,葉翰卿和一個女人坐在公園裡一條長凳上,小時候的葉雪嵐坐在他們中間,三人的笑容都十分燦爛。冀伯輕輕撫摸著相片,感慨道:「沒想到晴離開已經這麼久了。」
「我欠晴太多了,今生今世也沒有辦法償還。」葉翰卿來到牆壁前,伸手摘下了另一張相片說道。相片上是晴年輕時的樣子,純真的笑容掛在她的臉上,兩個酒窩如同閃耀的星光一般,像極了現在的葉雪嵐。
冀伯將相片放回牆上,又摘下了另一張相片。那張相片是他們三人中學時照的,那個時候,他們看起來還都很單純。冀伯的眼中充滿了回憶,說道:「晴可真是個固執的女孩。當初一知道你要離開,想也沒想便和你一起離開了火族,攔都攔不住。」他伸手摘下了一張葉雪嵐的相片,又看著手中的兩張相片說道:「說起來,小雪和晴還真像呢。」
葉翰卿將相片放在桌子上,轉身向門口走去,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背對著冀伯說道:「冀哥,不管生什麼事,麻煩你照顧好小雪。」
「你欠晴的,看來也法在小雪身上償還了。」冀伯聽後說道。他掛上相片,轉身看著葉翰卿,問道:「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話音剛落,葉翰卿便回答說:「箭在弦上,不得不。」他的話裡沒有任何感情,對此冀伯只能感歎道:「晴一直都不同意你這麼做,只是你最終也沒能聽進去她的話。如果小雪以後知道了事實,她又該怎樣面對你這個父親?」
葉翰卿眼中閃過了一絲傷痛,聲音有點嘶啞地說道:「如果犧牲我能換來靈界的和平,那麼也值了。至於小雪,她以後會明白的。」
看著葉翰卿離開的背影,冀伯又轉身看向了那面掛滿相片的牆壁。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張很久以前的相片上,只見相片上,他和葉翰卿兩人站在以前的火之樓頂上,正開懷大笑著,樣子十分陽光。
葉雪嵐忽然醒了。她坐起來揉了揉脖子,轉頭看向了外。天還沒亮,外面仍是一片黑暗,然而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她下床來到前,抱著雙腿坐在了椅子上,靜靜地看向了外。只見天邊,月亮的光芒又紅了很多,如同正在滴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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