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床上坐著,跟藥巫蠱巫還有武巫咧了咧嘴,武巫看珍珠神色倦怠,坐都坐不起來的樣子很是驚訝,這齊譽火力也太猛了,宮主身體受損還沒有完全復原,怎麼禁得起如此折騰,驚訝過後,取而代之的就是憤怒之色。
藥巫和蠱巫昨天晚上就知道,藥巫走上前去,伸手要解開珍珠的衣服查看,被珍珠扭身躲過去了。「宮主躲什麼躲,讓我們看看尊者究竟怎麼了,您沒覺得尊者很不正常嗎?」蠱巫盯著珍珠,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珍珠的衣服扒開,看到珍珠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嫣紅,蠱巫和藥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當然知道他不正常,其實這不用去查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被人下了藥!不用問也知道是劉嫣然干的,連皇后出馬都不成了,她覺得大概只有靠她自己了!」珍珠輕描淡寫的道。
「哼,只是她沒想到,尊者只能親近宮主,沒想到藥力發作的尊者,不是去找她,而是捨近求遠的來找宮主了。」蠱巫幸災樂禍的道,「她這藥下的真是時候,要不然還不知道宮主和尊者的彆扭鬧到什麼時候呢。」
「你還高興呢,這下宮主可慘了,不知道要調養多長時間才能好!」藥巫道。
「你說這劉嫣然是不是不想活了,她還是處子之身呢,給尊者下這麼重的藥,我看她真是活膩歪了。」蠱巫道,「我看她是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東西,不知道輕重,胡亂用的,恐怕她還不知道宮主救了尊者和她一命呢。」
珍珠沒好氣的看了她們一眼,哎呦一聲,躺倒在炕上。「記得也給你們尊者大人調理調理。」
藥巫和蠱巫長長的哦了一聲,兩人上前伺候珍珠吃過飯,給她按摩了按摩,她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因為任何藥物在珍珠身上不起什麼作用。
這場風波之後,大家都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之後,恆王每晚都來珍珠這裡,珍珠也沒再說過什麼子嗣後代之類的事兒,魏帝來的時候都少多了。恆王和珍珠好像真的過上了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生活。
如此神仙生活,珍珠無憂無慮的過了兩年,這天是珍珠的生日——可這沒幾個人知道,杜仲,王老漢恆王一起給珍珠過生日,神廟的人上上下下都過來磕頭恭賀。九山早早的有各色禮物送來。幾大家族。各家頭人都有表示,珍珠高高興興的收了。席間大家紛紛敬酒,珍珠就算是每人喝一口,也喝了不少。不免有些醺醺然。這兩年珍珠的身體可以說是打好了,所以席間多飲幾杯,恆王也沒有太在意,只是幾位大巫師都很緊張,紛紛上來替珍珠擋酒,最後藥巫更是強行把珍珠給拉回了寢宮。
「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多喝兩杯嗎,今天可是我的千秋。要一醉方休。」珍珠搖搖晃晃的道。藥巫和蠱巫也不管珍珠說什麼,反正就是被抬回臥房,強行讓她休息。前邊吃酒一直吃到起更方各自散去。珍珠雖然小憩了一會兒,可因為很興奮,根本就沒睡多長時間。等恆王一身酒氣的回來,珍珠已經卸了妝,除去釵環,準備安歇了。
「你看看,喝了這麼多!」珍珠端過丫頭手中的醒酒湯來遞給恆王。
「這不是高興嗎,她們都祝福珍兒了,還獨差本王的,看,這是我的,喜歡嗎?」恆王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並遞給了珍珠一個小盒子。珍珠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支白色點綠細紗宮花,珍珠抬眼睨了恆王一眼,道:「好漂亮的疊紗宮花,可惜已經卸妝了,不然可以帶上試試。」珍珠說完,伸手去拿這支疊紗宮花。觸手的感覺,珍珠愣住了,低頭仔細的看了看這支花,又細細的拿在手裡看了看,原來這不是疊紗宮花,這是玉質的,這是一支鏤空雕刻的翡翠蝴蝶玉簪,讓所有第一眼看到的都以為是紗質的宮花,當真是巧奪天工,匠心獨具,別出心裁,風流絕頂。看著珍珠一臉的驚喜,愛不釋手的樣子,嘖嘖稱奇的表情,齊譽一臉的得意和滿足。
「齊譽,謝謝你,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珍珠摟著齊譽道。
「那你可得有所表示,好好伺候伺候我。」齊譽也摟著珍珠,兩人在屋裡轉著圈圈兒。
「宮主,尊者,皇上來了。」
珍珠和齊譽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皺了皺眉,這人還真是會煞風景,最不該出現的時候,恰恰出現了。
這時立刻有伺候的人捧著衣服進來,要服侍珍珠穿衣梳頭,珍珠擺手道:「不用了,把頭髮綰好久行了,出去見見,趕緊打發了就是了。」珍珠說完。恆王就看著她皺了皺眉,道:「珍兒怎麼說話呢,皇兄可是一國之君,我們該守的禮數還是要守的。」
「齊譽,該守的禮,本宮當然會守,只是你的皇兄守禮嗎?三更半夜的到臣子家是什麼道理?」珍珠瞪著齊譽道。齊譽低頭摸了摸鼻子,沒說什麼,這當然不是皇上到臣子家有什麼軍國大事要商量,只是一個嫉妒吃醋不甘心的男人故意過來找茬兒,那意思就是我不如意,讓你們也不自在,時不時的過來添點兒賭,噁心對方一把。
珍珠拉著齊譽的手,從臥房出來,其間齊譽掙脫了好幾次都沒掙脫掉。魏帝看珍珠頭上首飾全無,外面穿了一件天晴色的襦裙,腰間卻繫了一根青草綠的絛子,齊譽到時衣著整齊,只是頭上只別了一根簪子,金冠玉冠全無,而且兩人手挽著手出來,一副有事快點說的樣子。
魏帝看二人這樣,立刻沉了臉,挑了挑眉,在院子裡站著,對珍珠笑道:「珠兒,今天是你的千秋,朕特備薄禮前來賀壽,不過看來來的不是時候。」
「皇上這話嚴重了,雖然已經快三更了,可皇上來個臣賀壽,讓珍珠惶恐之至,這是恩典!」此時那裡快三更了,連二更都不到好不好,可珍珠偏偏這麼說,這是什麼意思,這話要是傳出去,皇上真就成了三更半夜的給人賀壽了,像什麼話!而且珍珠說這話的時候,就拉著齊譽
擋在魏帝前面,意思很明顯,不想讓他進屋裡去。齊譽拉了珍珠好幾下,珍珠都裝不知道,魏帝看著兩人秋波款款,互動不斷就運了好幾次氣。
「珠兒,你做壽,我也是才知道,給你備了一件小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魏帝想今天是珍珠的壽誕之日,不好太過計較讓珍珠不高興,何況他本來確實有些過份。
五福端著一個托盤兒,上面用黃綾子蓋著,捧到珍珠跟前。珍珠上前打開,看到是一串大小顏色都差不多的玳瑁做成的項鏈,每個玳瑁有指甲蓋兒大小,光滑瑩潤,細膩如脂,泛著柔和的珠寶光澤,而且每個玳瑁之見有一顆紅豆,紅豆者——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珍珠看了這生日禮物之後就抿了抿嘴,抬頭看看魏帝,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福了福道:「多謝皇上的禮物,這禮物太貴重了。」
「珠兒,這有什麼,朕可是真的富可敵國,像點樣子的東西還是有幾件的。」魏帝說完,有些得意的瞟了齊譽一眼。
「不知道今年是怎麼了,每年做壽也沒這樣過,不過大家聚在一起吃頓飯罷了,怎麼全都送如此貴重的禮物?」珍珠嘟囔道。
「哦?譽弟送了你什麼禮物,拿出來讓朕也開開眼。」魏帝聽珍珠這麼嘟囔就開口道。
「皇兄我不過是送了珍珠些普通的女孩子家喜歡的玩意兒,怎麼能跟皇兄的比肩兒,不看也罷。」齊譽連忙道。
「拿出來讓朕看看,讓珍兒稱一聲貴重,那應該是真的貴重了,讓朕看看吧。」魏帝的好奇心徹底被吊起來了,一旁的珍珠有些得意,嘴角往上彎了灣。恆王無奈的看了珍珠一眼,轉身回臥房去了。
微風調皮的鑽過眾人中間,掀開大家的衣角,撩起大家的鬢髮,魏帝聞到了從珍珠身上飄出來的淡淡酒味兒,「看來今天晚上珠兒真喝了不少呀。」
「大家都湊趣兒,沒得掃了大家的興,所以多飲了幾杯。」珍珠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可這話才說完,就感覺胃裡一陣翻騰,當著魏帝,珍珠想強忍住,可終究沒忍住,緊走幾步摟著路旁的一棵柏樹吐起來。藥巫在珍珠後面,給她輕輕的拍著背,蠱巫接過小丫頭們端來的清水,讓珍珠漱口。
「看來今天真的是喝多了,臣在陛下面前失儀了,還請」珍珠才要站起來跟魏帝說話,噁心的感覺立刻有湧上來,摟著樹吐起來沒完沒了。
「怎麼就喝了這麼多,高興也得悠著點兒。」魏帝在一旁站著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