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的雪狼皮大理石寶座自有神女以來,還沒有被神女以外的人坐過,這個人是誰,來了二話不說就坐在雪狼皮的座椅上,神女和尊者也全都不發一言,這是怎麼了。
桀,桀,桀,台下發出一連串的怪笑聲,「我說上了神台的那個人,你是誰呀,自報家門,來了神廟還這麼耀武揚威的,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一個臉上紋著面,臉如斑點橘子皮的黑袍長老出列,用他的綠豆眼,盯著台上的魏帝。
魏帝聽了這長老的話,長身而坐,身子筆挺的,和這長老對視著,「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的,我是你嗎神廟貴子大皇子的父親,這個身份可以了嗎,我夠資格坐在這裡了嗎?」
在場的人聽了再次抽氣兒,原來這個人是皇上,大魏的皇帝。
「大魏皇帝駕臨神廟,神廟眾人,各位頭人跪拜覲見!」這時石青長老出列唱諾。神殿裡的人略微一猶豫,全都跪在玉階之前。四大護法分別給恆王和珍珠又搬來兩把椅子,兩人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全都沉默不語,渾身不自在。
「都免了,起來吧。朕是想兒子了,就來神廟看看,沒想到碰上你們如此熱鬧喜慶。齊譽,你怎麼也在神廟,莫非你也是來看大皇子的?」魏帝斜視著恆王道。
「皇兄,臣並不知道大皇子也來了神廟,臣是來神廟還願的,臣的命是神廟長老救回來的,過來祭拜還願是應該的。」恆王神情悲傷落寞的道。魏帝聽了恆王的話,抿了抿嘴,把頭轉向眾人,道:「爾等是九山黎民,也是我大魏子民。九山狼兵忠於大魏,為大魏江山社稷出生入死,浴血沙場,是我大魏一等一的好兒郎!」魏帝這個開場白,一下博得了神殿下九山各位長老頭人的好感,論領兵打仗魏帝是不行,但輪到管理說話蠱惑人心,魏帝絕對是行家裡手,口才倍棒兒,放到現代一定能成為一流的演說家和優秀的ceo.
魏帝看台下的蠻人敵意消散了不少。心裡也鬆了口氣,這要是他一來就跟九山的大小領導頂上了,這多不好。弄的傷了和氣就有違初衷了。
「不知道今天神廟如此熱鬧,是因為什麼呀?」該客氣了客氣,該發難了還是一樣要發難。
「回大魏皇帝,今天是我們神廟的大喜日子,我們神女有尊者了。」黑衣長老咧開露出缺了門牙的嘴。呵呵的笑著道。
「尊者是什麼?」魏帝緊跟著問。
「尊者就是我們神女的丈夫呀。」那長老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魏帝。「那我是誰?」魏帝看著台下的長老道。「你您是大魏尊貴的皇帝陛下。」長老想了想道。「那大皇子是誰?」魏帝接著問。「大皇子是我們神女的兒子,九山的貴子呀。」怎麼這個皇帝總問白癡問題,這個黑衣長老心裡想。「那我是大皇子的什麼人?」魏帝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位長老。「您您是」大長老說不上來了,她落入了魏帝的全套兒,這漢人就是大大的狡猾,原來說了這麼多。在這裡等著她呢。
「說呀,怎麼不說了,你不說讓朕來告訴你。我就是大皇子的父皇,你們口口聲聲叫著大皇子,難道不知道大皇子是皇上的兒子嗎?我就問問你們大皇子怎麼就成了父不詳?」魏帝站起來大聲的吼道。
神台下的人們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這事兒本來就是他們理虧。可可這也是沒有辦法呀,這可是千年不遇的事情。神女不管是一輩子只愛一個人也好,還是夫侍成群,都沒碰上這麼棘手的問題。神女之前的丈夫居然是全天下最最妻妾成群的天下第一人,其實這也沒什麼,只要珍珠成為神女之後,他的丈夫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妻妾,神女就會和他劃清界限,各過各的的就好,願意跟著神女,和原來的妻妾畫清界限就好,只是這兩個方法對魏帝都不適合,他是比神女都大牌的主兒。
「大魏皇帝陛下,您是大皇子的父親,可在神廟只能是父不詳,神女是要有自己的夫侍的,她的夫侍可以是您,但是您從此之後必須只有他一個女人,您不能再有別的女人,這您能做到嗎?」石青長老出列道。
「什麼?讓朕只有她一個女人,這怎麼能行,朕恩澤四海,要雨露均在,為了大魏的江山社稷,當然要以子嗣為重,光靠珍珠一人之力,能為朕生多少孩子。你們也知道,皇家以多子多孫為福,內宮居然設有螽斯門,以螽斯勉勵帝王后宮,時刻要牢記子嗣之重,子嗣要像螽斯一樣,那樣多,這當然不行。」魏帝一口否定了。
「那不就得了,成為我們神女的男人,是要被下情蠱的,被下了情蠱的,不可再沾染別的女人,否則就會種蠱而死。這是我們神廟千百年以來的規矩。」石青長老跪下不卑不亢的道,「我們記錄大皇子父不詳,也是想到您是皇帝的原因,如果您不是皇帝,恐怕現在早就情蠱在身了。」
魏帝聽了半晌沒說話,原來這其中還這麼複雜,成為珠兒的男人,是要被下情蠱的,想到這裡,魏帝就看了一眼一旁的恆王,「那齊譽是不是要被下情蠱呢?」
「是的,這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石青回答的乾淨利落。
「那你們可知道,朕已經給恆王指婚了呢,這同樣是不可更改的?」魏帝看著下面一臉嚴肅的石青長老,幸災樂禍的道。
「知道,我們並不管恆王有多少名義上的妻妾,他實際的妻子只能只有我們神女一個人。」石青道。「呵呵,這你們怎麼管,還派人時時刻刻看著他不成,你們神廟也有敬事房?這個說法可真是自欺欺人。」魏帝蔑視的看著石青。「大魏皇帝難道你忘了,恆王身上有我們宮主的情蠱,他不需要敬事房,只要他想要命就不會去碰別的女人。」石青抬頭挑釁的看著魏帝,那意思你雖貴為大魏皇帝,你能說這樣的話嗎?你還不是把皇宮裡的男人都閹了才可以的。
魏帝看看恆王,冷笑一聲,開始有些同情他了,一輩子要和別的男人爭奪珍珠,還不能碰別的女人了,如果這樣想想,魏帝心裡平衡多了,心裡也不那麼氣了,男人做到他這個份兒上,也夠可憐的了。其實這就是魏帝從自己的觀點出發了,這每個人的愛情,身在其中的人,是享受還是難受,只有當事人知道,外人只是看熱鬧罷了。魏帝和神台下的人談完,就掃了一旁一言不發的珍珠一眼,那意思是說,該你了。
「今天是冊封尊者的日子,現在禮畢,散了吧,請長老們招待各位頭人去客院用齋飯。」珍珠說完,就讓大家散了,台下所有人全都五體投地的跪拜,恭送。珍珠從神殿的側門兒出來,來到神殿的後面,這後面有一個院落,也是她的休息之地。珍珠請魏帝來到正殿休息,這裡珍珠只象徵性的住過一次,她更喜歡柔美的天鳳宮,她的後宮。
魏帝坐下後,立刻有人上茶,魏帝接過來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慢慢的吹著茶葉沫子。珍珠轉身從裡面出來,在藥巫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藥巫看了殿裡一眼,快步走了。
殿裡沒有了別人,魏帝抬頭看向恆王,恆王被魏帝看的腿一軟,又跪下了,「請皇兄責罰!」
「齊譽,其實朕現在挺可憐你的,你這輩子只能和她的狼兵們守著她一個人了,朕想想都覺得你可憐,你說你大魏堂堂恆王,要什麼樣兒的女人不行,怎麼就非的珍珠呢,你看看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要是傳出去,你還有什麼臉見人,朕都跟著臊得慌。」魏帝說完,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齊譽道:「齊譽,朕也不責罰你,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朕哪還有說話的份兒,她是你的皇嫂,你明知故犯,睡都睡了,要朕怎麼責罰你呢。你們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把你們怎麼樣的,你是朕的三軍統帥,驅除韃虜,匡扶河山還指望你呢。珠兒,她是大皇子生母,是神廟的神女,是天下巫蠱之主,朕怕她還來不及,那裡會責罰她,你們我是沒辦法了。如果你們還有愧疚之心,還當朕是皇上,還需要朕的責罰,你就趕緊帶著朕的百萬雄兵,把韃子趕出關外去,讓朕趕快回京城去就行了。」魏帝呆呆的看著屋裡的一角兒出神兒道。
恆王被魏帝說的滿臉通紅,羞愧的都要鑽到地下去了,跪在地上連連叩頭不止。魏帝偷偷瞟了一眼在地上跪著磕頭不止的齊譽,嘴角掛了一絲得意的笑。「起來吧,別這樣,別讓珠兒進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你在她面前應該是器宇軒昂的大將軍王呀。」魏帝伸手把恆王給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