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今天是你冊封尊者的日子。」石青長老微笑著道。「尊者?尊者那不就是神女的丈夫,我什麼時候有丈夫了,我幾時要冊封丈夫了?」珍珠蹭的一下站起來。松花手裡還揪著她的一縷頭髮,珍珠被扯的嘶的一聲,又坐下了。
「宮主,恆王千歲不就是你的丈夫嗎,本來宮主要冊封誰為您的丈夫,是要看宮主的意思的,我們看宮主對恆王千歲情深意重,再說了,以恆王千歲之尊,他如果不能成為您的丈夫,那就沒有人有資格成為您的丈夫了。所以,我們長老堂商量了一下,恆王軍務繁忙,宮主也是貴人事多,以後難得有這麼齊全的時間,所以還是及早冊封的好。」
「所以你們就擅自做主,選了今天冊封尊者?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我我要是冊封了恆王,那那皇上那裡可怎麼交代!」珍珠有些真的著急了。
「宮主,神廟是一定要有尊者的,這就和皇宮一定要有皇后是一樣的,您是不可能冊封魏帝的,魏帝也萬難符合神廟的要求,只有恆王可以,宮主又和恆王兩情相悅」石青長老輕聲道。
「可是,可是皇上皇上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恆王就難說了,要是遷怒於齊譽,那可如何是好!而且恆王馬上就是要成親的人了,也不符合神廟的要求,我並不會成為他唯一的女人。」珍珠真急了。
「宮主,不是在揚州的時候,三位長老已經求的魏帝不在阻撓你和恆王了嗎?而且昨天宮主和恆王也成就好事,難道宮主不想給這段情來一個名分嗎?相對於魏帝,恆王已經很不錯了,不管以後的形式如何。但我們有辦法監督恆王,會讓他為宮主守身如玉的。」石青看著珍珠,誠懇的道。珍珠聽了半晌沒說什麼,讓恆王為自己守身如玉。讓劉卿卿獨守空房,這是她無數次的幻想和設計,可事到臨頭珍珠有些猶豫了,她要不要真的這麼做。怎麼對劉卿卿珍珠覺得都不過分。可自己真的適合恆王嗎,自己這一輩子,除了愛情,大概什麼都不會給恆王。恆王府是需要女主人,需要子嗣傳承的,這些都是自己不可能給的。
對於珍珠的猶豫。石青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馬上接著道:「宮主,您現在後悔也晚了,長老堂已經都準備好了,這是過年期間,九山的頭人都在呢,沒有比這個日子更好的了。恐怕恐怕今天山上山下已經都知道了。如果宮主此時變卦,對神廟對宮主的聲譽都不好,這還沒什麼,最多就是說宮主喜新厭舊,不守信用。可恆王殿下就慘了,會被說成是被宮主玩弄之後有被拋棄的,恆王殿下以後在山裡就抬不起頭來了,這個神廟怕是不能來了。」
珍珠聽了長大嘴巴,半天沒合攏,她玩弄恆王殿下,她始亂終棄,她見異思遷這些男人的專屬用詞,有幸出現在她身上,她很榮幸。「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必須得娶了齊譽,我必須今天冊封了他是嗎?」珍珠半晌道。石青看著珍珠堅定的點了點頭。「那會不會太倉促了點兒,齊譽畢竟是大魏恆王,我們神廟的尊者,怎麼能只用一天的時間準備呢,有些不夠莊重吧。」珍珠在銅鏡前坐好,邊讓松花梳頭,邊道。
「宮主,我們九山乃至神廟,都是只重視內涵,而不注重形式的,這個冊封一點兒也不複雜,要是平時可能需要準備幾日,曉諭九山,最重要就是讓九山的頭人知道,畢竟九山的頭人們來神廟一趟也是需要幾日的,可這大過年的就不用了,他們都在,人就在神廟,所以這準備時間也就省了,宮主只等著接受大家的朝賀就是了。」石青立刻道。
「你們這麼著急做什麼,弄的本宮好像嫁不出去一樣,真實的。那好吧,既然你們想的這麼周全,我也只有服從的份兒了,只是我什麼規矩都不知道,到時候別出了醜——」珍珠拉著長聲道。神廟想冊封恆王做自己的丈夫,這個珍珠可以理解,可是這麼著急,她就覺得有些反常了,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讓神廟放下自己的矜持,如此急吼吼的。
「不會的,不會的,到時候有四大護法在一旁提點著宮主點著宮主呢。宮主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宮主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只是所有事情都湊到一起了,不得不如此罷了。」石青暗暗的鬆了口氣,喜上眉梢。
既然都安排好了,珍珠就開始按部就班的執行吧,心裡踹踹不安的吃了早飯,然後開始戴頭飾,就聽到裡裡外外都熱鬧起來,珍珠看著銅鏡裡花枝招展的自己,不由得閉了閉眼,她心裡慌的很。
外面已經天光大亮,珍珠從天風閣出來,踏著紅紅的地毯出來,站在天鳳閣的門口兒,被剛剛從雲層中出來的太陽晃了一下眼,珍珠瞇了瞇眼,看著天風閣裡外到處都是紅彤彤的,大紅的地毯一直伸展出了天鳳宮的大門口。地毯兩旁站著威武陽剛的郎兵,每個人的腰上都繫著一根紅腰帶,看到珍珠從天風閣出來,全都吹起了號角,低沉的號角聲,穿透雲層,穿過層層的亭台樓閣,山巒屏障傳遍了九山的各個角落。
珍珠看了看身旁的四大巫師,藥巫和蠱巫穿的是粉紅色的民族服飾,財巫還是穿的黑色衣服,只不過腰上繫了一根紅腰帶,武巫穿的是金棕色梅花暗紋長袍,腰上繫了一根同色的絲絛,下面綴著一塊純淨潔白價值連城的圓形玉璧。
珍珠在天風閣的門口,看著滿院子喜氣洋洋的神廟中人,看了一眼天高雲淡,邁步往下走,沿著紅地毯,一直走到神殿,然後從後門走上神台,端坐在雪狼皮座椅上,接受神廟從長老堂到神廟弟子的叩拜,九山的頭人們都在院子裡站著呢。這時候有石青出來高聲道:「奏樂,有請尊者!」
所有的人,唰的一聲把頭扭向院門口,一起行注目禮。恆王穿著大紅的團龍箭袖孔雀羽妝花長袍兒,腰繫玉帶,腳上穿著黑色鹿皮靴,頭上戴著二龍搶珠的紫金冠,面如白玉,目若朗星,嘴角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臉上有些許的不自在。
恆王本來就高大威猛,貴氣天成,舉手投足之間別有一番風韻,再配上這身金碧輝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行頭,就更瀟灑風流,氣度非凡了,這些山裡人都看直了眼兒。要說恆王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可不是一日之功能做成的,這是用孔雀的羽毛,金線和上等的蠶絲在兩層樓高的大提花機上一寸一寸的織出來的,放眼天下,也只有皇上,皇后還有他有資格穿這樣的衣服了,這件衣服可是十幾年才能織一件的,價值千金,本來是恆王在逢年過節或者有重大慶典活動的時候穿的,這次因為是過年,絕地把這件衣服也給帶來了,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恆王出現在門口,略微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下神殿外喜氣洋洋的人群,瞬間被恆王掃視過的人們,都感到了恆王的王霸之氣四溢,無形的壓力,以泰山壓頂之勢撲向了周圍的每一個人,三軍統帥不是白給的,齊譽每天看到經歷的都是血與火的考驗,統領的都是野性十足刀頭嗜血的凶人,這就要齊譽有非凡的統帥能力。這些人趕緊都規規矩矩的垂手站在,神殿的大門敞開著,模模糊糊的看到裡面也有許多的人,最裡面是一群黑衣人,珍珠此時應該高高的坐在神台上等他吧,可惜一點兒都看不到。恆王收回目光,開始往裡走,一步一步穩穩目不斜視的往裡走,沒走一步,他就離自己心愛的女人更近一步,只要走到裡面,就可以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女,可以牽起她如玉般柔軟的小手兒了。
恆王孤身一人走進神殿之後,先看到的是神廟身穿土黃色衣袍的高階大弟子們,往裡依次走是各堂的堂主和管事兒,最裡面是一群黑色衣袍的長老堂長老們,神台上高高端坐的是珍珠,身旁站著的是四大護法。
神廟的長老在神台前扇形排開,把恆王圍在中間,石青帶著兩位長老走上前來,「尊貴的恆王千歲,您雖貴為親王,但此時此刻您是我們神廟的尊者,也就是我們神女的丈夫,您願意拋卻一切榮華富貴皈依神廟,從此侍奉佛祖和神女嗎?您願意此生只有我們神女一個妻子嗎?你能和多位男子共同擁有一個女人嗎?尊貴的恆王殿下,如果您願意,就請往前走,如果您不願意,請您轉身走出去,神廟絕不做任何強人所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