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想你的列祖列宗,可想過我?以上種種,難道你就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了嗎?這樣難道就不用下阿鼻地獄了嗎?你們躍馬疆場的,不是都是壯士鐵馬將軍劍,女兒柔腸男人膽,滔滔熱血汗衣冠,美人淚,杯中酒,天下任,丈夫肩嗎?齊譽你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你算什麼男人,敢做不敢當,還不如我這個女子!」珍珠悲憤的說完,從床上下來,雙膝跪在地上,「蒼天在上,佛祖在上,諸天神佛在上,我王珍珠和齊譽兩情相悅,男歡女愛,這都是我王珍珠的過錯,是我勾引了齊譽,是我不守婦道,違反綱常,珍珠祈求各位大神兒,不要懲罰齊譽,不要懲罰恆王,有什麼過錯,都是我一個人的。」
齊譽往外走的腳步停住了,倏地轉過身來,被壓抑的**瞬間被二次爆發出來,這就如同濤濤江水洶湧澎湃的往東流,突然遇到一個攔截的大壩,水勢被蓄積起來,在大壩決堤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在這決堤之勢下,任何的阻擋和攔截都顯得那麼渺小和微不足道。
齊譽牙關一咬,怒吼道:「為什麼要懲罰你,要懲罰也是懲罰我,好漢做事好漢當,我齊譽指著我齊家的家廟發誓,今日之事齊譽一力承擔,一切都和珍珠無關!」他一個箭步來到珍珠面前,像拎一袋兒面一樣,把珍珠拎起來,彭的一聲扔在床上。珍珠被恆王這突如其來的一拽一摔,弄的哎呦一聲,剛想說『疼死我了,你輕點兒』之類的話,這話還沒出口呢,就被齊譽憤怒厚實堅硬的嘴唇給封在了嘴裡。這次再也沒有了任何猶豫和彷徨,珍珠被齊譽剝的光光溜溜的。如同祭品一般的擺在了床上,大紅描金線的床幔下,紅彤彤的光滑的合歡錦被之上,珍珠安靜的躺在上面,微閉著雙目,眼上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胸腹也有些急促的起伏。
齊譽慢慢的除去自己身上最後的遮羞布,單膝跪在床下,認真的盯著珍珠,下一刻她就是自己的了。她是自己的無上珍寶,等到這一刻太不容易了,兩人幾經生死。如果死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是值得顧忌的呢,珍珠這輩子總算在這一刻屬於他了,只為這一刻,斷腸也無悔。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齊譽慢慢的起來,坐在床上,看著珍珠不斷跳動的睫毛,知道她也很緊張,就嗤嗤一笑。慢慢的俯下身去,齊譽龐大偉岸的身軀,罩在了珍珠的身上。在這一刻,兩人終於合二為一了,終於融為一體了。
外面的石青長老,此時跪在門口,仰望蒼穹。殿裡的纏綿充滿了深邃的意境,充滿了凝重的悲愴。也充滿了時光積澱的濃郁的詩情畫意,如詠如歎,如泣如訴,如夢如幻,她們的宮主終於有了男人,不管以後怎麼艱難,這第一步算是邁出去了,有好的開始,一定會有好的結果的,她們的宮主是神女,上天和佛祖一定會眷顧的。
天風宮的大門外,走進了一隊黑袍長老,她們緩步走上天高雲淡的台階,看著門口長跪不起的石青,也都分列兩廂,跪下了,她們要一起見證這一刻。松花和澄妮捧著珍珠和恆王的衣服,看到天高雲淡這一幕,也為之落淚,別人輕而易舉的事兒,對她們宮主來說就千難萬難,她們宮主太不容易了,她們穿行在跪著的長老之中,帶著七嬸走進天高雲淡的正殿裡,在外面靜靜的候著。
七嬸一直就是王府內院的管事媽媽,她就是管理恆王的內院之事的,來了神廟她被訓練成天鳳閣的內管事兒,開始她被神廟的規矩嚇著了,而和珍珠隔離起來。今天看來,她是身兼王府和天風閣兩家的內管事了,她管理的依然是王府的內院之事,也管理了天鳳閣的內事,真是陰錯陽差,天地輪迴,人間自有正氣在,好人有好報——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天高雲淡的床上,此時是一片天昏地暗,恆王那活兒也跟脫了韁了野馬一樣,在**的原野中任意馳騁,珍珠的身體雖然不是處子之身,沒有破瓜之痛,可也受不了恆王這狂風暴雨,早就體力不支,身體軟成一團兒,如同大海中的一片葉子,隨波逐流。這場暴風雨持續了一個時辰,要不是恆王剛剛大病初癒,估計得到凌晨,最後恆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珍珠的身上下來,擁著神志不清的珍珠躺下了,再三回味,意味悠長。他總覺得這好像是在夢裡,就跟他平時做的春夢似得,只是這比夢來得更真實,珍珠就明明白白的躺在他的懷裡,觸手溫暖。恆王太留戀這種感覺了,一個全新的感覺,一個從沒有過的感覺,留戀的他都不想打破,都不想下床清洗。
齊譽和珍珠在床上又溫存了一刻鐘,珍珠漸漸的明白過來,看了看齊譽近在咫尺的臉,伸手摸了摸他青青的下巴,摸了摸杯子地下,恆王堅硬柔韌的胸膛,輕輕的歎了一聲,這個飽經風霜,歷經磨難的,驕傲的男人屬於她了,他是她的了。
「後悔嗎?進了本宮的牢籠,以後可就逃脫不掉了。」珍珠捧起恆王的頭,在他的嘴唇上輕輕一點道。
「後悔?如果這樣能讓我後悔,我情願天天後悔,死不悔改,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恆王笑著小聲道。
「好肉麻呀!」珍珠做了個冷戰的動作。恆王看著呵呵的笑起來,「你真是個鬼精靈,民間不是有句諺語叫什麼『奸出人命,懶出賊』本王一直不以為然,認為這『奸出人命』言過其實了,今天本王始知此言不虛,有過之而無不及,本王情願為這片刻歡愉慷慨赴死,珍珠如此香艷美味,本王還想再死一次!」恆王說著,就又要欺身過來再戰。
「不可,你才大病初癒,身子虛弱,如果縱慾過度,真的會傷了身體的,來日方長,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珍珠柔聲道。恆王聽了,沮喪的仰面躺下,沒有繼續。珍珠轉過身來,對外面道:「誰在外面,送水進來!」
七嬸帶著幾個小丫頭進來,從外面抬了一大桶的熱水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藥巫和蠱巫,她們拿出了一個大的貂皮斗篷,把珍珠從恆王的懷裡挖出去,從頭到腳包裹在斗篷裡,抱走了。
「哎,哎,你們等等,你們要把珍兒帶到那裡去?」恆王急的掀被子就要下床,發現自己還是白條兒,立刻又閃電般的縮了回去,裹著被子從床上下來道。藥巫和蠱巫懶得理恆王,抱著珍珠飛快的從天高雲淡掠了出去。
「王爺,您不用著急,藥巫和蠱巫大人,是抱宮主去洗澡了,這桶水是給您的。」七嬸上前道。恆王愣了一下,「怎麼不在一起洗,還要出去洗,這是什麼道理。」恆王嘟囔著,看著七嬸帶著幾個丫頭出去,換了他的小廝進來。絕地一進來就先跪下給恆王道喜,「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終於得償所願,心想事成了。」恆王的臉紅了,伸手敲了絕地一個爆栗子,「貧嘴,先給爺洗澡,洗完了再賞你。」恆王邁腿進了浴桶,坐在裡面,讓絕地給自己洗刷,經歷了剛才的體力勞動,恆王這大病初癒的身子真的有點吃不消了,坐在浴桶裡一動也不想動。
「爺,這怎麼讓我進來伺候來了,不是有松花紅絲她們嗎,這要是碰上王將軍可怎麼辦,對了,我們以後怎麼稱呼王將軍呀?」絕地一邊兒給恆王洗刷,一邊小聲兒道。
「怎麼稱呼我還真沒想好,讓我想想。」恆王閉著眼睛道。
「要不就叫珍王妃吧,這樣以後也好和家裡的王妃區分一下。」絕地道。「什麼真王妃,假王妃的,我看珍珠並熱衷王妃這個稱號,讓她和家裡那個女人並駕齊驅,她可能不願意。」恆王歎了口氣道,「真是委屈珍兒了。」
「嗨,我看王將軍可不是這麼想的,爺說她不熱衷王妃這個稱號,這個小的信,她要是在意這些,恐怕皇后也做了」絕地說到這個,立刻戛然而止,偷偷的看了恆王好幾眼,果然看到恆王睜開眼睛,使勁的皺了皺眉。「小的是說,是說,要不乾脆我們也和神廟的人一樣,稱號王將軍宮主吧,她是女子,稱呼將軍和官職,我們總覺得彆扭,感覺也不像是一家人。」「這個稱呼不錯,就這麼叫吧。」恆王點了點頭。
恆王洗涮完,這寢室的被褥也都換過了,恆王穿戴好衣服,看著絕地和松花幾個收拾東西,他就坐在床上靜靜的等珍珠回來。屋裡的紅燭跳動著,恆王看了看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冬天的天氣短,天黑的早,其實這個時候才剛剛申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