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大明朝,都被李自成兵臨城下了,崇禎皇帝跟各位大臣勳貴借銀子籌備軍餉,可只借了可憐的幾十萬兩,等京城失守之後,讓李自成拷打勳貴卻打出來了三千多萬兩白銀,當時這三千多萬兩要是充實國庫,採集軍用物資,北京城怎麼會被攻破。人們都說國破家亡,有國才有家,國都沒有了,那裡還會有家,就是有家,誰又來保護這一個個的小家呢,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千古不變的道理,在沒有真的擺在每個人面前的時候,全都可以掩耳盜鈴,置之不理。
珍珠放下禮單,這個單子別說是嫁個貴族小姐,就是嫁個宮主恐怕都綽綽有餘了。珍珠盯著這單子想了想,就對澄妮道:「讓人去一趟石頭記,請張掌櫃過來一趟。」
不一會兒,珍珠聽外面一陣腳步聲響,外面有人說張掌櫃來了。張掌櫃來了之後,珍珠就把手中的嫁妝單子交給他,「你是最知道市價的,這些日子既弄著石頭記,又張羅錢莊和當鋪的事兒,這些東西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張掌櫃打開單子一看大吃一驚,這裡面的東西好多都是僭越的,這到底是什麼單子,是誰的單子,他不由的抬頭看向珍珠。
珍珠也沒什麼可瞞他的,就道:「這是皇后的妹妹劉卿卿的嫁妝單子,皇上說國庫空虛,一切從簡,讓我協理皇后辦這件事兒,咱們就是簡也要簡的有道理,你給我把這所有的東西都折價,我要知道這本單子究竟值多少錢,以後裁剪的時候,才知道要裁剪多少,剩下多少。」
張掌櫃知道後。點點頭,然後看了看珍珠,不知道是拿回石頭記算還是在這裡算。「娘子這單子是劉小姐的嫁妝,這劉家嫁女,娘子還是少參與,皇上讓娘子做這個,明顯的是借刀殺人,讓娘子做惡人,娘子還是要三思。」張掌櫃道。珍珠聽了了張掌櫃的說法,就笑著對張掌櫃點了點頭道:「張掌櫃你能跟我說這些。可見你是完完全全把我當成你主子了,你能這麼說我很欣慰,不過。你有句話說的不對,皇上讓我做惡人借刀殺人什麼的,這個惡人不是我不想做就不做的,皇上也沒有借刀殺人,這件事是我強要來的。我和劉家和劉皇后本來就勢不兩立。再多這麼點兒惡人也惡不到那裡去,以後恐怕還要做出更惡毒的事兒來呢!」珍珠說完,就彈了彈自己的衣服站起來,讓松花拿自己的斗篷,說去眠月樓轉轉。
這時候紅絲提著一個包袱,笑著進來。看到珍珠福了福道:「宮主,神廟送了一個包袱來,說要我親手交給宮主。」珍珠聽了。立刻上前拿了斗篷,去了東屋裡。不一會兒,珍珠笑容滿面的出來,看張掌櫃還在外面站著,猶猶豫豫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張掌櫃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小人是拿回去算,還是在這裡算呀?」張掌櫃為難的道。
「你就在這裡算吧,反正我也要出去,你就在這裡算吧,我今天一整天可能都回不來,你不用著急。」珍珠說完,提著包袱出去了。張掌櫃就聽外面說,「備車,去眠月樓!」
珍珠興沖沖的跑到眠月樓,看只有朵拉忙裡忙外的忙活,看到珍珠就趕緊跑過來道:「宮主,你到底教給玉琉璃一支什麼舞呀,她跟瘋魔了一樣,把樓裡的事兒都丟給我,她每天關在練功房裡不出來,雖說大事兒你們都弄好了,可這些小事兒我也弄不來呀,到時候出了簍子可怎麼辦。」
「不會出簍子的,好好幹!」珍珠說完,就帶著藥巫跑去後面了。藥巫無比同情的看了朵拉一眼,跟著珍珠走了。朵拉沮喪的看著珍珠和藥巫的背影,碰上這麼信任自己的主子和搭檔,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玉琉璃一句『你的幫幫我』,就無影無蹤了,宮主一句『她相信她』,就跑了,讓她恨不得有分身術。
「吳姑娘,這個帳子掛在那裡?」還沒等朵拉哀悼一會兒,已經有人來問她了,她趕緊看著大家幹活兒去了,不管怎麼手生腳慢,這件事千萬不能幹砸了,否則不光在宮主面前沒臉,在玉琉璃面前也會沒臉,自己原來總看不起她,要是反過來讓她看不起自己,朵拉想想就不能接受。
珍珠來到練功房,看玉琉璃正配合著樂隊,賣力的跳著,不管玉琉璃多有天賦,多麼勤奮,這支舞都是很需要功底的,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有些短了,許多細微的小動作做的還有些不到位,不傳神,但是不管怎麼說,也已經很好了。
玉琉璃跳完一遍,向著珍珠跑過來,「宮主,你看我跳的還好吧。」「大冷天的可不要凍壞了,怎麼不披上衣服。你看我這次給你帶裙子來,穿上跳一個讓我看看。」珍珠打開包袱,拿出裡面五光十色的白底兒絲裙,這是一件用孔雀羽讓神廟針線房的頂級繡娘輪流趕工趕出來的。玉琉璃摸著這件柔軟絲滑,閃著藍綠相間光澤薄如蟬翼,大概有十幾層的鳳尾裙,裙子上的花紋就好像真的孔雀的羽毛,孔雀的尾巴一樣,玉琉璃看了之後興奮的臉都紅了,如此華麗奪目的舞裙,已經可以讓她成為那晚上的焦點,再配上這優美絕倫的舞蹈,肯定能技驚四座的,玉琉璃抬頭感激的看著珍珠。
「不要這麼激動,你也知道這件裙子可是價值千金,畢竟人家都是花了一千兩銀子進來的,不管鹽引鹽場競標的上競標不上,起碼進來看場表演,也要讓他們覺得物有所值。」珍珠挑眉道。
珍珠折騰了有一個月的時間,這場朝廷上下都很關注的競標會,終於開幕了。競標選在晚上,天已擦黑,關門一個月的眠月樓前就熱鬧起來,乘車坐轎的都陸陸續續的進了眠月樓。每位進了眠月樓的人都出示自己的玉牌,然後領到一個乒乓球拍一樣的牌子,上面寫著和雙魚玉珮一樣的數字,並把他們隨身帶的銀票和早先在獅子樓讓戶部的書吏們核算的價值書,交給財巫和戶部的人驗看,然後大家進去之後,看到大廳裡搭起了一個檯子,廳上放著小圓桌,上面擺著精緻的宮廷御用茶點,大家都是隨便坐的。大家坐了小半個時辰,就看到檯子上有人出來,說讓大家先看歌舞,有了好心情再競標。大家此時都千分緊張,萬分期待,哪還有人有心思看歌舞,但是人家眠月樓就是這麼安排的,他們無可無不可的。
當眠月樓的歌舞就要開始的時候,魏帝一身貴公子的打扮,帶著五福和左輪,悄悄的進到眠月樓,然後坐到了最後面,這時候表演開始了
一開始是採蓮女的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們的大型歌舞,她們的衣服也是珍珠讓人特意縫製的,上面緊身,下面是個大大的淡綠色的荷葉裙,整齊劃一的動作,優美的身子,豆蔻的年華,讓看慣了單人舞的古代富豪們,眼前為之一亮。所有人都停止了吃東西,開始安靜下來看歌舞,大廳裡出了音樂之聲,再也沒有了打招呼,互相問候,說小話兒的嘈雜之聲了。
第二支舞是珍珠請來的山裡姑娘,反串兒,表演了山裡的銅鼓,太平的鑼鼓,鏗鏘有力,聽的人們好像身處戰場,全都熱血沸騰起來,一通鼓打完了了,台下喝彩之聲不絕,辟里啪啦的往檯子上扔銀子。一千兩一個入場券都買了,這些人出手當然都很大方了,有的姑娘閃躲不及,被銀錠砸的哎呦,哎呦之聲不時響起,逗的台下的男人們,全都大笑不止,這些雄性,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
魏帝在最後面喝著茶,不住的搖頭,這是珍珠安排的?就會弄這些楦頭,譁眾取寵,哄哄這些人傻錢多的酒色之徒吧,關鍵的還要看後面,在台上扔的那幾個銀子算什麼。
人們正哄鬧著,就發現舞台的燈光暗了,四周都暗了,大家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看到舞台正中的那盞燈下有一個黑影,這時候四周響起泉水叮咚之聲,伴隨著南方特有的絲竹音樂,台上那個影子動了,好像,特別像一隻什麼鳥,不是一隻孔雀,他們看到了她裙子上的花紋,看到了她的動作,大家又再次安靜下來,認真的看。
優美的音樂已經緩緩傳入耳中,瞧!白色圓屏風前,一個黑影翩翩起舞的映入眼簾,那是一隻孔雀,真的是一隻孔雀……
只見台上的女子用她的手指,手腕等關節靈活地配合著,把孔雀昂首引頸的姿勢表現得淋漓盡致。優美的音樂和舞著生動的表演融為一體,使人身臨其境,這已不是一個舞台,而是在雲南的竹林,眼前一隻孔雀時而梳理羽毛,時而伸頸飲泉,時而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