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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百二十八章 皇上也一樣 文 / 富貴天成

    有獅子樓的夥計看到五福進來,立刻跑過去道:「您老是定了位子,還是約了朋友一起來了,您看裡面都坐滿了——」言外之意就是沒地方了。

    「我一沒定位子,二沒約朋友,是來找人的。」五福抬頭看著這夥計道。

    「您看這裡人這麼多,您跟我說說,讓小人去給你找,比您這大海撈針的,不是便宜很多?」小夥計機靈的道。

    「嗯,是個懂規矩的,我找王將軍,你把她叫過來,我有事兒,跟她說。」五福不耐煩道。五福的話一出口,小夥計可為了難,道:「這位爺,來這獅子樓那個不是來找王將軍的,這都是找王將軍的,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我給您在一旁安個座兒,您先坐著,看別人問完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跟大家一樣趕緊站起來問就是了。」

    這時候五福一搖頭,身後的小太監,立刻上前,一把把小夥計給扒拉開,走到珍珠跟前,道:「王將軍,福總管來了,要跟您說話。」

    珍珠扭頭看向小太監指的的方向,看五福正站在那裡跟自己點頭呢,她這裡圍得水瀉不通,珍珠讓小太監把五福給請過來。五福就把魏帝的意思說了,然後就等著要入場券——玉牌。珍珠把玉珮拿過來,給五福看了看,說一到六號兒,自己留下了,給皇上一個七號兒吧。五福來就是要玉珮的,幾號兒壓根兒就沒想過,伸手剛要接過來,就看珍珠又把玉牌放回盤子裡了。「這塊玉牌,要一千兩銀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而且每年都要交一千兩銀子,如果交不出銀子來。這塊玉牌,眠月樓有權收回。玉牌私下轉讓,也要來眠月樓備案,眠月樓有權審查雙魚玉珮持有者是否夠資格。」珍珠跟五福說了一句,然後就看向大家,問誰還有問題要問。

    他們這裡這麼熱鬧,誰還有問題要問,全都坐著看新鮮,這跟皇上要銀子要的理直氣壯的,也只有珍珠頭一份兒了。怎麼這麼新鮮呀。戶部尚書程大人看五福來跟珍珠要入場券,他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珍珠是主辦方。他這戶部可一文銀子都沒給人家,這入場券雖然賣的是有點貴,可有人願意買不就得了,沒人買,珍珠自然會降價的。這次聽珍珠跟皇上這裡也不能便宜。照例是一千兩,程大人趕緊喝茶,擋住自己臉上的笑意。這個桌子上的人,尿遁的尿遁,出去溜躂的出去溜躂,不一會兒就只剩下珍珠和五福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了。

    五福被珍珠說的一臉的尷尬。他代表皇上不是頭一回要銀子,要東西了,從來都沒付過銀子。被要的人還一臉的高興,巴結奉承,怎麼到了珍珠這裡就要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呢。五福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廳上,看大家都看著他呢,他飛快的轉動腦筋想辦法。伸手一摸自己的荷包,想起來了。有銀子,可裡面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不夠一千兩呀。

    「你們誰帶了銀子,趕緊借我倆,給皇上把這玉牌買回去。」五福跟後面跟著的幾個小太監道。幾個小太監一臉的為難,輕聲道:「福爺爺,我們那裡有這麼多銀子,身上只有幾兩散碎銀子帶著,誰沒事兒帶這麼銀子在身上,丟了怎麼辦。」五福皺著眉抬頭望四下看了看。

    獅子樓的付掌櫃就在跟前伺候,把珍珠和五福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裡道:原來這珍珠娘子不是光訛他們王爺的銀子,連皇上的銀子也不放過,真是雁過拔毛兒,這麼一想,心裡就舒服多了,連忙幾步走到五福跟前道:「福總管,我是獅子樓的掌櫃,您要是手頭一時不湊手,我來給您想想辦法吧。」

    五福聽了付掌櫃說的話,那好比是三伏天兒吃了冰鎮西瓜,大冬天守著炭爐一樣,立刻臉上一鬆,看著這付掌櫃道;「嗯,雜家出來的急,一時忘了帶銀子,既然你這麼有心,就先借你的吧,我這就給你打個欠條兒。你幫了雜家,雜家一定不賴你的帳。」

    「看公公說的,一千兩銀子吧,只要以後福總管有機會,記得照顧我們獅子樓點兒就行了。」說完這話兒,早有一個小夥計,遞上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付掌櫃接過來,雙手交給五福,五福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到珍珠跟前,笑著呈上一千兩銀子。珍珠馬上把刻著柒的玉牌交到五福手中,讓所有人看著什麼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五福接過玉牌,順手把劉小姐和恆王的婚嫁禮單,給了珍珠,說這是魏帝讓珍珠看著刪減的,皇上和閣臣們商量的,恆王娶親和劉府嫁女總起來算銀子,上限五萬兩,國丈府就是有銀子也不讓多給,說白了就是皇上和皇后象徵性的給點就得了,這五萬兩是恆王娶媳婦的錢。五福交代完笑著跟珍珠行了一禮,帶著小太監們走了。

    這次大家算是又知道了一項宮中辛秘,原來朝廷是真的窮了,恆王大婚居然才花五萬兩銀子,這夠幹什麼的,下下聘禮,佈置佈置府裡就沒銀子了,大魏的大將軍王都如此窘迫,也難怪珍珠和戶部只認銀子不認人了。

    大廳裡的人可是看了個全套兒,這皇上要玉牌都要付銀子,他們又算個什麼東西,於是關於玉牌的事兒,再也沒有人觀望了。有十幾家,立刻出銀子,買了玉牌,看這樣子是:欲購從速,售完為止,這晚了跟誰買去,這可是大魏的頭一份兒。這一天又吵吵嚷嚷的過完了,珍珠打道回府。

    乾清宮裡魏帝聽五福說他的這塊玉牌也是花一千兩銀子買的,氣的抓起那塊玉牌來就要摔了,嚇的五福噗通跪在地上,道:「皇上,這玉牌可是有限,您要是生氣,奴才去給你賣了也是好的,可千萬不要摔,摔了就沒了。」五福心裡是想,這皇上一生氣給摔了,過後又反悔了,難道讓自己再去花一千兩銀子不成。

    魏帝看五福哭喪著臉,想起來這一千兩銀子還是五福的私房錢呢,雖然做他的奴才很有油水,但這可是正經給自己去辦差去了,怎麼也不能剝削五福的銀子,就道:「朕知道今天這塊玉牌花了你一千兩銀子,朕不會讓你賠銀子的,一會兒自己去內務府支一千兩吧,這點銀子朕還是有的。」

    魏帝反覆把玩著手中的玉牌,既然是競標,發什麼玉牌,設一百萬兩銀子的門檻,到時候驗資不就得了,弄什麼玉牌,多此一舉!其實這就是魏帝不知道現代的vip,雖然弄這個小玉牌有點費事兒,但是這些拿著玉牌的人,心裡上的滿足感,千金難求的虛榮心,都在這塊小小的玉牌上得到了空前的滿足,以後擁有雙魚玉牌的人都會整個大魏的人高看一眼兒。魏帝想著即將到來的競標會,希望珍珠真的能辦成此事,一解他的燃眉之急。

    剩下幾天珍珠沒有去獅子樓,獅子樓就全權交給程大人他們幾個了,這堂堂戶部尚書和鹽幫幫主成了給她的手下,這個幾個人都沒有感覺,本來珍珠這次是就奉旨辦差的,他們配合是理所當然的。外人看著就是這幾個人為珍珠馬首是瞻,俯首帖耳,如同屬下一般,對珍珠的能量和地位有了比較直觀的認識,要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四品將軍,怎麼會得到皇帝的信任,怎麼能指揮的動朝廷重臣,還不是因為她是皇上的女人,是大皇子生母的原因。

    珍珠並不知道大家的心思,她正坐在書房翻看著劉卿卿的嫁妝,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怨不得皇上讓她來把關了,這劉皇后太過分了,這一沓厚厚的單子,前面倒沒什麼,不過是多了些綾羅綢緞什麼的,越往後翻,這東西越貴重,光是頭上戴的頭面就有十來頁,除了赤金打造的,就是各種珍稀寶貝攢的,這劉皇后是怕劉卿卿被休了之後的贍養費還是擔心以後恆王府會受窮呢?珍珠接著往後看,各色的皮子,皮袍也有一二十件,看來是充分的考慮到回京之後的寒冷天氣。後面一百多種花樣繁多的手爐熏爐,梳子托盤是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皇宮用度的微縮版,然後就是十幾架價值連城的屏風,十幾盒子各色珍珠,最讓珍珠驚訝的是單子裡的睡榻就有十幾種,從貴妃榻到什麼美人兒榻,再到西施榻,昭君榻,準備的可算齊全,讓珍珠是連連搖頭,歎為觀止,這讓珍珠充分的瞭解了這個世界的民俗文化和衣食住行,這份嫁妝單子就是一小本大魏百科全書。

    珍珠合上這份沉甸甸的嫁妝單子,輕輕的歎了口氣,值此國家危難之際,皇后卻為一己之私,還從國庫裡攫取這麼多銀錢,當真把皇上當成肥羊了,只要這個國家還沒有真的亡了,這些人就不會停止腐蝕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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