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個蠶絲如此珍貴,卻卻要去交給針線房的人做,這不是還有,還有神廟會繅絲,為什麼不交給山裡人繅絲呢,而讓山外以極低的價格購買他們的蠶繭,山裡人辛苦一年,卻所得無幾,這是為什麼呀,神廟不是普度眾生,扶危救困,為山裡百姓的福祉為己任嗎?」珍珠瞪著眼睛對那個暗衛道。
「宮主,事情並不這麼簡單,山裡民眾極弱已久,而且在山外人眼裡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犯上作亂的反民,神廟無主,沒有人護佑他們,貧弱些是別人眼中的雞肋,還可以自保,如果再富貴了,就是別人眼中的肥肉,將有滅頂之災,所以神廟不能教,神廟的財富也不能露平安傳全文閱讀。」那暗衛眼神蒼涼的道。
珍珠被這青布褂暗衛說的喉嚨裡像塞了團棉花,難受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道:「我是神女神女,我會讓山裡的人過上平安喜樂世外桃源的日子,不會再讓他們拿著金碗要飯吃了,想如此,就幫我把橋建好了吧,讓那些眼高於頂的漢人,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全都為我所用,乖乖的把銀子掏出來!」說完這些,珍珠的腿一軟,撲通一下坐在地上。
「宮主你怎麼了?」四週一片驚呼之聲。武巫一個閃身就要衝到珍珠跟前,但是那個青布褲褂的暗衛比武巫更快,早就搶在武巫前面,把手搭在珍珠的脈門上,然後目光複雜的仔細端詳了端詳珍珠,轉頭對武巫幾個道:「你們幾個怎麼伺候的,宮主的身體要注意,注意!宮主的身體再操勞下去就麻煩了!」
四位大巫師全都低頭不語,他們是注意。他們是操心了,他們已經盡力了,只是宮主做的事兒,他們都做不來,想分憂也分不來呀。
那個青色褲褂的長老伸手把珍珠從地上抱起來,轉身往殿裡走。「哎——」武巫看著那暗衛哎了一聲,得到那暗衛的一記白眼兒,那人道:「年輕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宮主蘭心蕙性。淑逸閒華,你的造化還不夠!」
「你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這麼跟武巫大人這麼說話。怎麼跟暗衛統領這麼說話!」武巫生氣的道。
「呵呵,不管是武巫大人,還是暗衛統領您呀都管不到我們頭上,這裡是離宮,我們是隱衛死士。受世外桃源節制,不受您武巫大人統領!」那人朗笑一聲,抱著珍珠飄然而去。
武巫僵立在原地,看著那青衣褲褂的隱衛飄然遠去,藥巫、蠱巫和財巫也發著愣,「秀山。宮主不是山裡人,腦袋裡想的和我們不一樣,別說你了。就說我吧,挑了幾個綵女在院子裡伺候,到現在,他們是圓還是扁我還都不知道,我也一肚子苦水兒呢。」財巫歎氣道。
聽了財巫的話。藥巫和蠱巫都笑了,武巫的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抬頭看盤旋在他們頭頂的蒼鷹,相跟著回殿裡去了。
幾口參湯下肚之後,珍珠換過點勁兒來,「這位前輩怎麼稱呼,我想知道天蠶絲的繩子,什麼時候能織好編好。」
「宮主你就不能歇歇,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有天蠶絲的繩子了,明天就可以開始了,宮主只管好好休息就行了,剩下的事不用宮主管了,我們會做好的。」那個隱衛道,「哦,宮主我們隱衛是沒有名字的,以後會和您的狼兵一樣,我們只有號碼,我是隱三,負責離宮的安全,其實主要是看護天橋,原來沒有天橋,我們就形同虛設,現在有天橋了,我們就是真的隱衛了。有了宮主,狼兵也就是名副其實的狼兵了。」
珍珠知道有天蠶絲的繩子了就行,也不管了,歇歇吧,說不定等自己睡醒一覺,這橋就架好了,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好餓,「我要喝粥。」珍珠餓的渾身乏力,輕聲道。
「好好,快把糯米蓮子粥端過來了。」隱三高興的道。珍珠喝了一小碗糯米粥,漱口躺下,全身放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隱三立刻出門,安排架橋的事兒去了。珍珠是徹底放鬆下來,一躺下就睡了和昏天黑地地,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珍珠就醒了,閉著眼睛問,「幾點了?」
「宮主你醒了,喝口水吧,現在是醜末。」蠱巫的聲音傳過來。
「外面什麼情況,進展還順利吧?」珍珠坐起來,端水喝了一口。
「懸崖峭壁,談何容易,宮主再睡一會兒吧。」蠱巫道。
「這是什麼意思,事情遇到困難了?」珍珠立刻精神了,睡意全無,看著蠱巫道。「沒有,宮主看你急的,武巫和財巫還有隱衛都在外面呢,有問題他們會看著辦的辛亥大軍閥。」蠱巫溫柔的看著珍珠,就好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遺憾的珍珠並沒有被蠱巫蠱惑。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珍珠翻身下床,邊迅速的穿衣服,邊繫帶子邊往外走。「宮主,山上風大,你披上件衣服!」蠱巫伸手抄起一件斗篷,就跑出去給珍珠披上。山風吹起斗篷,在晨曦中,珍珠恍若仙子,她低頭之間,看到身上披的正是那件漸進色的綠斗篷,她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去了懸崖邊上。
懸崖上沒什麼人,只有呼呼的山風吹過,還有山下或者是那裡傳來的呼喝聲,珍珠四下看著,人呢?人都到那裡去了?鐵索也不見了?「宮主,他們都在山下。」蠱巫在後面輕輕的道。
「去山下了,去山下幹什麼?」珍珠問。
「去山下渡過江去,把鐵索橫亙在江上,然後兩邊一同往山上走才能架到山峰上呀。」蠱巫道。「那這麼長時間了,山下的人走到那裡了?」珍珠立刻問道。「也沒走到那裡,宮主也知道山下的江水湍急,鐵索橫亙在江上,兩旁的人就跟拉縴的一樣往山下拉,可是走到離山下一里地的地方,就再也走不動了,船兒也不敢往一步峽下面走。現在現在是前進不得,後退也不行,已經有兩個小船兒在距離一步峽很近的地方翻了船,已經折損了四個隱衛,這四個人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已經又下去一條船兒,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蠱巫憂慮的道。
「怎麼不早說,這都被江水捲走四個人了,還是我問你們才說的,就這麼一直損失下去,這鐵索也架不上去,我要下山去看看!」珍珠著急的道。
「宮主,你下去幹什麼呀,還是在山上等消息吧。」蠱巫皺著眉道。
「我下去說不定這橋就架上了,你們不都說我是神女嗎,這神女不是白叫的,本宮身上就是有一股子仙氣兒。」珍珠說著這話,她的臉籠罩在金色的霞光裡,眼睛上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陰影,微微翹著的薄唇,顯得珍珠既倔強又俏皮,霞光在她身體周圍展開,真的如仙女下凡,佛祖降世,映襯的整個山峰上面都是聖潔之色。
「是,宮主,屬下這就去安排!」蠱巫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虔誠的答道。
轎子準備好,被山上的隱衛飛也似的的往山下滑去,因為不是原來的轎夫,珍珠心裡緊張的很,閉著眼睛不敢看兩邊。到了山下,走了不多遠,就看到那一葉小舟在湍急的江水中打著轉兒,小船上確實是兩個好手,撐著竹篙左揮右擺,險象環生,驚心動魄,看的珍珠是心驚膽戰,揪心不已,對蠱巫道:「讓江裡的人上來吧,我看著揪心。」
「宮主現在上來就功虧一簣了,現在不能上來!」蠱巫著急的道。
「是呀,宮主現在不能上來。」藥巫也在這時候走過來道。
「我不是說停止,我是想換個方法,可能會慢點兒,但是不需要死人了,我神廟的武士本來歷經百年早已百花凋零,以後他們都將大有用處,斷斷不能折損在這江中。」珍珠喃喃自語的道。
武巫在一旁沉默著,在再次看到江裡的小船前進遇險的時候,就舉起了手中的紅旗,對著船上的人搖了搖。江裡的小船急流勇退,瞬間就被衝出去一里多地才止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被表現的淋漓盡致,不多時小船上的隱衛飛掠而來,他們全身衣褲盡濕,渾身上下滴著水兒,見到珍珠就匍匐行禮,口稱見過宮主。
「我感覺這麼架橋太危險了,我們不是有天蠶絲嗎,你們目前是怎麼用的?」珍珠問。
「這天蠶絲不是輕嗎,我們就是用天蠶絲及住鐵索的兩頭兒,在鐵索到達一步峽下面之後,兩頭分別往上拉著爬山,這樣只要爬到山頂,這鐵索橋就架好了。」一個隱衛既高興又憂慮的道。
「你們這個方法是可以一步到位,可是危險性也是很大的,而去下面暗礁不計其數,把鐵索掛住就更麻煩了,換一個辦法吧,把鐵索重新搬到山上去。」珍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