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上次的東西都用的差不多了,我們需要的東西又不能隨便買,原來在山裡的時候,山上的藥房隨便我們用,準備的東西也充分,只是此時山上恐怕也沒多少了,這些東西平時都是準備十幾斤就足夠的了,那想得到我們今年這麼大的用量極品鄉村生活。我才托了張客卿從同濟採購,也不是太多,這些東西到了對岸就沒了,還是不行。」藥巫道。
「我的東西就更不要說了,養蠱不是一日之功,對付千八百的還可以,對付千軍萬馬作用就微乎其微了,其實上一次恐懼多過病患,可恐懼在沒有外部持續施壓的情況下,是會慢慢消散的,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蠱巫頗為無奈的道。
這就像許多的先進武器,高科技手段,在遇到螞蟻軍團的時候,都會束手無策,無能為力,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讓它們盡快過去。
珍珠遲了一會兒道:「那就算了,我這裡沒什麼事兒,你們去忙吧,武巫你一會兒看石頭不忙了,把石頭找來。」幾個人有了珍珠的話,又從裡面退出來。
「珍兒,時候不早了,我走了。」恆王這時候進來道,和門口的幾位大巫師碰了個正著兒,幾個人卡在門口,誰都沒想後退或者是讓路。恆王因為沐浴過後而略顯柔和的臉,眼看著就又要僵硬起來。啪——三位大巫師聽到珍珠重重的把茶盞放在桌子上,他們才不情不願的閃開了。
恆王頭戴八寶福字銀冠,身穿玉色描金線五爪蟒袍,腰繫玉帶,玉帶上繫著黑邊荷包,和淺粉色金色蝙蝠圖案流雲勾邊的扇套兒,這麼一來。越發顯得他清新俊逸,風流倜儻,貴氣逼人,王室的高貴尊崇在恆王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珍珠癡癡的看著,這才是皇室,這才是貴族,前世的貴族多是揮金如土的暴發戶兒,人家恆王才是從內到外,熟透了的貴族呢。
「珍兒,頭走以前借我一樣東西?」恆王站在珍珠面前。看珍珠一臉的花癡樣,很是受用,溫聲道。
「什麼?」珍珠懵懵懂懂的道。她還有東西借給恆王,是什麼?
「就是那塊睚眥的玉珮呀,我出來的匆忙,沒有帶那麼多東西,只好借你的東西一用了。」恆王道。珍珠抬頭看了看恆王。挑眉道:「誰信呀?」說完返回東屋,從床頭拿出一個小匣子,上面掛著一枚黃橙橙的小銅鎖,珍珠抓著銅鎖,正擰三圈,倒擰三圈盒子啪的一聲打開。裡面放了兩樣東西,一件是神廟的烏木令,一件就是這塊殷紅的睚眥玉牌。伸手從匣子裡把玉牌拿出來,小心的再鎖上放好。
珍珠出來,掃了恆王的腰際一眼,看右邊空空如也。此時炳耀立刻上前給恆王繫上一個淺粉色的絲絛,上面綴著同心結的絡子。珍珠上前。親自給恆王把玉珮放到同心結的絡子裡,調皮的把恆王從上到下端詳了端詳。道:「嗯,卓爾不群,丰神俊朗,有王者風範!」
珍珠的動作和話語,讓恆王的臉色瞬間柔和下來,道:「什麼有王者風範,本王本來就是大魏恆王,是這天下的王爺,珍兒,你等著我,我我陪皇兄用完膳,要是沒什麼事兒,如果有時間就過來。」恆王把過來前面加了那麼多定語,珍珠就笑了笑,道:「珍珠知道王爺軍務繁忙,軍國大事要緊,沒時間就算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珍珠覺得說這句話沒什麼,但聽在恆王的耳朵裡就曖昧無比,珍珠說完這句話,就看恆王明顯的很激動,他四下看了看,最後扶著珍珠的肩膀道:「等我不忙的時候,一定好好陪陪你,等著我。」恆王說完對珍珠點點頭,大踏步的走了。
看恆王走了,藥巫、蠱巫、財巫、武巫齊聚珍珠的書房,財巫被派去獅子樓管理賭注,這麼多天都沒有回來,今天也恰巧回來了,這時候和大家一同來了。珍珠緩緩的坐下,看了幾個人一眼道:「你們來的很齊全,做什麼,本宮看著怎麼像要來公審我一樣?」
「宮主,屬下們萬萬不敢公審宮主,只是想知道宮主的身世,好讓我們做到有備無患。宮主以前是不是就和恆王認識,和恆王到底是什麼關係?」財務道。
「你們我問,我又去問那一個,我之前告訴你們的,都是我記得的,我記不得的,也沒辦法告訴你們,對我來說,那些都是另一個人的事情和我沒什麼相干,如果以後有什麼妨礙,我也不會連累神廟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珍珠道。
「宮主,我們斷斷沒有要和宮主撇清關係,拋棄宮主的意思,只是想未雨綢繆,宮主既然已經是神廟的女主人,我們就堅決的站在宮主這一邊,不管宮主以後會遇到什麼情況一路向仙。」四大巫師全都匍匐在地,他們這是在表示決心,就是不管以後如何,他們都會支持珍珠。以前的任何忠心都是在大山,在神廟表示的,現在延伸出了大山,延伸到了他們的影響之外,原來的任何表示都可以看成讓珍珠安心為山裡服務,現在的表示,就真的是想做珍珠的堅實後盾了。
「好,你們都起來,從此以後,我們風雨同舟,榮辱與共!」珍珠堅定的看著四個人。
恆王騎馬走出雞鳴巷,一刻鐘的時間來到行宮。早有乾清宮的二總管六福在宮門口候著呢,看到恆王過來,立刻快步迎上來,躬身行禮,道:「皇上念叨了這半天了,說朝會結束,王爺一轉眼兒就不見了,漱芳齋找不到,府裡也找不到,這都撒出去好幾撥人去找了,為的就是和爺吃頓飯呢。」
恆王笑著道:「皇兄國事繁忙,本王也不便打攪,沒想到皇兄兄弟情深,倒是齊譽不懂事了。」說完,恆王從荷包裡拿出幾枚金瓜子賞了六福。六福眉開眼笑的道謝,接了,亦步亦趨的引著恆王往乾清宮去。六福並沒有引著恆王進乾清宮,而是去了南書房,「王爺稍候,六福去給您通報一聲。」
「哎呦,六福,讓你去請王爺過來,怎麼這時候才過來,皇上都等急了,讓王爺來了就趕緊進去。」五福對著上台階的人六福道,趕緊請恆王進去。
恆王一撩蟒袍,上台階,進了南書房。「臣,齊譽,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齊譽進門就雙膝跪倒,給皇上見禮。
「譽弟,你可來了,讓朕派了好幾撥人去找,也不知道去了那裡,沒想到軍務這麼忙,也絆不住你的腿。來來來,去吃飯。」皇上的眼睛在恆王的身上轉了幾圈道,說完這些,皇上從書案後面站起來,轉出來一把拉起恆王道:「早就說了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氣了,還這麼刻板,越來越不像你了。」
恆王站起來賠笑不語,皇上攜著恆王從南書房出來,外面的停著兩頂轎子,前面黃帷包身的八人抬大轎是皇上的,後面一頂紅帷八人抬略微小些的是恆王的。恆王看這陣勢就愣了愣道:「我們不在乾清宮用膳嗎?」
「去坤寧宮,你皇嫂還等著呢。」皇上的眼睛落在恆王的睚眥玉珮上,眼睛瞇了瞇,恆王親自給皇上打轎簾,伺候皇上上了轎,自己才坐到後面的轎子裡。
來到坤寧宮,裡面皇后劉氏帶著一群衣著鮮亮的姑娘走出來接駕,相互見禮之後,大家都去了正殿,三位主子坐定,就聽劉皇后道:「卿兒,你看恆王跟前都沒茶,快去給王爺端杯茶。」
從那群姑娘裡走出一個珠光寶氣,渾身上下香噴噴,帶著護甲的,環珮叮噹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動不搖裙的捧著一碗茶,走到恆王跟前,脆生生的道:「王爺請用茶。」
啊嘁——恆王突然打了一個打噴嚏,這個叫卿兒的小姑娘嚇的哎呦一聲,跳起來,手裡的茶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茶也灑了一裙子,「卿兒失儀了,請皇后娘娘責罰。」這位小姑娘眼淚汪汪的跪下請罪。
「卿兒,你是怎麼搞的,連端個茶都不會,綠意帶小姐下去換衣服。」皇后沉著臉道。立刻有個管事姑姑出來,帶著這位姑娘出去。
「皇嫂都是臣弟不好,聞到這位姑娘身上的香氣,就不由自主的打起噴嚏來。」恆王來忙給這位姑娘說情。皇上在一旁端起茶來喝了一口,以掩蓋嘴角的笑意,剛才這位卿兒是皇后的小妹妹,劉卿卿,沒想到一出場就搞砸了。
「婉兒,你去再給王爺端一杯茶來。」皇后對另一個穿著一身淺紫色月華群的姑娘道。
「王爺請用茶!」那個婉兒姑娘給恆王端過茶去,吳儂軟語聽著很有樂感。恆王則眼觀鼻,鼻觀心端正的坐著,眼皮兒都沒抬一下。皇后看著臉上失望之色一閃而過,那個姑娘看了皇后一眼兒,輕手輕腳的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