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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四十七章 意外 文 / 富貴天成

    恆王在牌匾下站了一盞茶的功夫,抬頭看著擷芳殿的牌匾,看的最後眼圈兒都有些紅了,然後一扭頭,大步走進去。

    屋子正中間是一個條幅,上面是書法大家顏真卿的真跡,樣顏體寫的唐太祖李世民的詩: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勇夫安識義,智者必懷仁。條幅下面是一張太師椅,椅子前面一張楠木大條案,條桌前的地上鋪著波斯地毯,兩旁是落地三腳鏤空銅鼎,裡面香薰裊裊,桌子兩旁是彩繪十二支鐵燈,桌上放的是獅子滾繡球玉鎮紙。一個熏籠裡碳火通紅,高几上擺著盛開的梅花盆景兒,東邊兩間打通的書房外加一個暖閣,西邊臥室是個小三間,恆王一百四十七章意外盯著顏真卿的墨寶看的出神兒。

    「王爺還是把甲冑除了,沐浴更衣,松乏松乏吧!」五福在後面輕聲的道。恆王這才醒過神兒來,轉身往西間走,這時就聽到東間噹噹噹的敲鐘聲。恆王扭頭往東間看了一眼,腳下不停的轉過一個插屏,進了西間,最裡面的屋子擺著一個佔了半間屋子的大床,上面鋪著金棕色褥子,裡面是棉裡襯,亮閃閃的五彩蘇繡錦被,石青色的床帳,床上掛著如意香囊,垂著素黃流蘇,床下兩旁放著桌椅和一應的用具,中間放了一個小小的坐塌,一張小方幾,外間擺著從花房裡搬來的幾株鮮花兒,臥室佈置的溫暖清幽,看著很是舒心。

    「剛才響的是從京城帶來的落地大座鐘,統共就兩架,皇上寢宮留了一座。這一座一直在庫裡放著,皇后娘娘,還有淑妃娘娘跟皇上要了好幾次,皇上都沒點頭兒。給王爺收拾屋子,皇上就讓把這架大座鐘給抬過來了。皇后娘娘說也不知道王爺現在是胖了還是瘦了,就按照原來的尺寸給王爺準備的衣裳。」五福笑著道。一百四十七章意外

    這時候有個小太監悄悄的進來。在那位喜總管耳朵邊說了句什麼。貴喜挪了挪腳步,又跟一旁的五福說了句什麼。

    「讓他們等王爺更衣以後,再喊他們出來。」五福瞪了那小太監一眼,低聲斥道。

    就跟變戲法似的,從屏風後面轉出兩個宮女,手裡捧著一身月白色雲錦衣袍,後面跟著兩個小太監。五福和貴總管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趕到兩個小太監前面。要給恆王摘盔卸甲的忙活。

    「怎麼了,在我面前弄上鬼兒了?」恆王看了五福一眼。

    「奴才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王爺面前弄鬼兒呀,還不是下面的奴才們不懂事,要給王爺請安。這怎麼也得等王爺沐浴更衣以後。這些奴才就是不長眼」那位貴總管道。

    「到底他們是奴才還是我是奴才呀,我還要沐浴更衣以後見他們,既然急著請安,我就出去見見他們,說著一陣子嘩楞楞盔甲摩擦之聲,恆王轉身又出來了。

    五福擦了擦頭上的汗,趕緊小跑著跟出去,在院子喊道:「都出來,王爺來了。都趕緊過來請安!」

    一陣忙亂,甬道兩旁呼啦啦站了兩隊,左邊是小太監,右邊是宮女兒,全都在兩旁跪迎,口稱:「見過恆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恆王一看就是綵排好的,自己也是皇家的人,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是要給見面禮的,可是自己戎裝前來,身上什麼都沒有,不由的有些躑躅,表情有些尷尬。

    五福是什麼人,經常在皇上身邊伺候,長了毛就成猴了,立刻就明白眼前的情況,馬上跑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前頭的管事太監,道:「喜總管,這是王爺賞的,你們以後可要好好伺候,王爺見天兒的浴血沙場,征戰四方,可是為了咱們早一天回京城,咱們的眼睛可都要亮著點!」說著對那個太監總管,使了個眼色。

    那個太監立刻道:「大總管說的是,我們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如果有那個不上心的,我第一個不饒他!」五福聽了沒說話,退到了一旁,低頭垂站著。

    「都起來吧,你們也不用誠惶誠恐的,本王沒有什麼難伺候的,一般的時候都住在軍營,只有奉詔或者閒暇的時候才來這裡住幾天。」恆王看了看左右道,又轉身大步走進屋裡,院子裡的人也在五福和喜總管的目光裡迅的散了,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恆王復又進西間,那兩個小太監過來,給恆王摘盔卸甲,一個長著一雙小笑眼兒的丫頭小宮女用紅漆托盤端著一小盞香茗來。喜總管快走幾步,從托盤兒中捧了茶,轉身走到五福面前,五福跟他挑了挑眉,低聲道:「算你還識相,去吧!」對喜總管歪了歪頭,對一旁換衣服的恆王努了努嘴。

    那個喜總管對五福感激的笑了笑,緩步走上前去,「王爺,喝口茶,潤潤嗓子吧」恆王看了看這低眉順眼的大太監,瞟了一眼他身側垂著的雪白的象牙牌,道:「你是這擷芳殿總管?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的話,奴才叫貴喜,原來也在乾清宮伺候,管著燈火蠟燭的差事,這次王爺來,大總管特意讓奴才過來伺候的。」貴喜老老實實的回答著,這樣心裡都打著鼓,都說這位王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殺個人就跟砍瓜切菜一般,來擷芳殿伺候是好事兒,可是誰都不敢來,要不然也輪不到他頭上。來之前,他還孝敬了五福二百兩銀子,五福說這位王爺沒什麼難伺候的,也不跟外面說的似的殺人不眨眼,就是脾氣暴躁了點,只要安分守己的當差,別耍小心眼兒,就沒事兒。

    所以今天在這位王爺跟前,貴喜簡明扼要的把自己的履歷說了一遍,在乾清宮管燈火的輕易是見不到聖顏,那就是個閒差清水衙門,也就說他並不得寵。

    齊譽本來要喝茶的手頓了頓,抬頭看了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長的白白淨淨,低眉順眼的新任擷芳殿總管太監。「嗯!」恆王嗯了一聲,喝了一口茶,沒有繼續問話。

    「王爺,王爺好好歇歇,奴才就先回乾清宮了,晚上再請王爺去坤寧宮用晚膳。」五福見狀,連忙上前回話。

    「嗯,五福你先回去,就跟皇上說,我很喜歡這個地方,讓皇上費心了。還有」恆王打了個遲,「還有今天替爺解了圍,改天本王一定好好賞你,去吧!」

    「是,伺候王爺是奴才們的本分,當不得王爺的賞!」五福行禮退出來,現在五福心裡在淌血呀,這真是百密一疏,為了迎接這位大將軍王,皇上是親自題匾,皇后娘娘也親自帶人來佈置。

    現在朝野上下,那個不知道拯救河山,驅除韃虜要靠這位王爺,皇上都親自過問這擷芳殿好幾次,那個又敢怠慢。

    五福千小心,萬謹慎,把所有可能生的事兒,都仔仔細細想了好幾遍,比如王爺怒怎麼辦,奴才們不小心衝撞了王爺有怎麼辦,王爺夜裡要暖床的又怎麼辦可,可千想萬想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爺身上沒帶錢,自己那個荷包還是前天江蘇巡撫覲見的時候巴結的,當時自己當著差呢,沒來得及看是什麼。昨天打開一看,裡頭是四顆桂圓大小的珍珠,大家都說江南富庶,沒想到富庶至此呀,一個巡撫,出手就是四顆大珍珠,這幾顆珠子怎麼一顆也值一百兩銀子了,還沒等自己高興一天呢,就就出了擷芳殿,五福長歎一聲,快步往乾清宮走去。

    「五爺,我們把王爺伺候的舒舒服服,高高興興的,您怎麼還歎氣呀!」身後在擷芳殿外等著的兩個小太監不解的問。

    「爺歎什麼氣,是呀,爺歎什麼氣呀,把王爺伺候高興了,皇上就高興了,皇上高興了,我們就能踏踏實實當差了,爺那有歎氣,爺是高興呢,高興!」五福說著,扯了扯嘴角,擺了一個笑臉,給了那兩個小太監腦袋上,一人一個耳光,「那那麼多話,還不快走!」

    兩個小太監糊里糊塗的摸了摸腦袋,低著頭跟在後面走了,怎麼感覺都古怪,平時碰上不懂的,問問福總管,福總管都是願意教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高興怎麼還打人?

    擷芳殿裡,恆王洗了個熱水澡,全身無比通泰,幾個月了,幾個月帶著幾十萬人行軍,吃穿用住全都很粗糙,本來齊譽有幾千親兵,貼身的太監小廝長隨也一大堆,要想要幾個丫頭伺候也不是不可以的,可是為了體現將帥一心,同甘共苦,全都簡化了,他刻意的讓自己忘了自己是一個王爺,是天潢貴胄。

    現在回到宮裡,重溫這頂級權貴的奢華生活,雖說現在是在陪都,什麼都和京城沒的比,可是就這感覺也是久違了。恆王倒在床上,看著床角上吊著的香囊,身上蓋著的錦被,按說自己疲乏急了,就應該倒頭就睡,沾枕頭就著,可他睡不著。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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