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絲毫不為那夥計的語氣所擾,刺了這夥計幾句,就大大方方,坦坦然然,直白的說出自己的要求。反正今天是把這馬記得罪苦了,也不差這一星半點兒的。
所有人都看向珍珠,要說原來說她是來踢館的有些牽強,現在多半的人都有些將信將疑了。「這位娘子請稍等,這事我們得請示了大掌櫃再給娘子答覆。」夥計憋著氣,去了後邊。
「詹光你是東家的遠房親戚,也有些能力,可是總這麼沒有規矩,自以為是,擅做主張,說白了這些都是小毛病只要沒有大的差錯,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過得去我什麼都不說。你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兒,給我說清楚,否則東家跟前我們都難交代!」大掌櫃在屋裡轉著圈兒道。
「還不是那個鄉下來的蠢婦,上來就要兌換一千兩的銀子,我才說了幾句不湊手,讓她能不能少兌換些,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我們馬記呀。她一個鄉下婦人,一下換那麼多銀子做什麼。那知道她一言不合就要打架,她帶來的那個黑大漢,凶的很,有人欺負我們馬記,夥計們當然不幹了。我們那知道那個在一旁看熱鬧的是墨家三爺呀。」二掌櫃的詹光在大掌櫃跟前嘟囔著。
「你還有理了,我們錢莊不是見票即付,認票不認人嗎,你管她是鄉下蠢婦還是豪門貴婦呢,你只管付銀子就是了,你管這麼多幹什麼,說是為了馬記,你這麼做讓墨家的銀子跑了,這是為了馬記嗎?再說了,她區區一千兩銀子,對我們馬記有什麼大用!你說這次的事讓我怎麼和東家交代,你說吧。」大掌櫃的甩手坐到一旁,生氣的說。
「大掌櫃,這和墨家談存銀的事兒,東家那邊不知道吧?」二掌櫃說完緊張的看著大掌櫃的臉色,大掌櫃哼了一聲沒說話,那就是默認了東家不知道,二掌櫃心裡一陣狂喜,「既然東家不知道,我們也沒必要事無鉅細的都告訴東家,大掌櫃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八個孩子,要是因為這事,讓馬記辭退了,我一是沒臉回去,二是讓我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呀。鄧掌櫃」二掌櫃跪在鄧明前面,說的聲淚俱下,待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外面有人喊大掌櫃。
「大掌櫃,那個小娘子說不要銀子,要金子!」一個小夥計旋風般跑進來。
「她還沒完了,你去告訴她,如果想兌換就是銀子,沒有金子!」詹光怒道。
「慢著,你去跟她說,要金子可以,只是這兩天金價有些貴了,可能不是十比一的比例了,想要就是十二比一。」鄧明對那夥計道。
「是。」那小夥計,轉身剛要跑,立刻站定了,慢慢的退出去,一出門又飛快的跑走了。這小夥計走了以後,屋裡出現了難看的沉默,「詹光,你看看你那有悔過的意思,剛才用你怒生氣嗎?今天這事兒讓我不告訴東家是不可能的,這件事不光你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外面的人,起碼墨家也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我們匯報給東家是一回事兒,讓東家從別人嘴裡聽說又是另一回事兒,這件事沒有什麼說不說,只有怎麼說,你出去吧,讓我想想,安靜一會兒。」鄧明說完一臉的疲憊。
「還請大掌櫃多多美言!」詹光也如喪考妣,一臉死灰的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往外走去,到了門口也不知道是被門檻絆了一下,還是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再說那個小夥計,回到前面把大掌櫃的意思一說,珍珠略想了想就同意了,這是很自然的事,沒什麼想不開的,現在是十二比一,以後只怕還有漲得空間。這前廳的夥計們都鬆了口氣,沒想到這瘟神這麼爽快的就同意了,都怕這位再鬧騰一通。
金條很快準備出來了,八十跟金條,然後又給了二十兩的銀子,珍珠皺著眉看這些東西,抬頭看向櫃檯裡的扒拉著算盤的先生,「先生這銀子可給對了?」
「對了,當然對了,聽我給娘子唸唸,一千兩銀子,按十二兌一的比例,當兌金八十三兩三錢,這其中有銀子存入錢莊的費用十,碎銀化成整銀的火耗十,我們這裡因為是大錢莊這些費用一般都比別的錢莊低些個,別的錢莊可是十五二十的,小娘子可算清了?」那個賬房先生辟里啪啦的撥著算盤,口中唸唸有詞的道。
珍珠不瞭解這裡的行情,在現代去銀行存款,不管多少都給利息,只是後來有了小額的限制,其實主要是為了把許多人們忘記的賬號騰出來,節省資源,避免浪費,而這裡存錢是要收費的,兩個時空,兩個不同的概念。
珍珠悄悄的問了問石頭,是不是這樣的,石頭點點頭表示是,珍珠才徹底放心了。此後進行的很順利,八十斤黃金不算輕,可是因為黃金的密度大,並沒有多少多大體積,珍珠示意讓石頭拿著。
石頭還傻傻的看著珍珠,不明白珍珠的意思,「還讓我拿不成,我哪裡拿得動,用這個包袱包了,拿到車上去。」珍珠又好氣又好笑的道。
石頭這才如夢方醒,這時候的人們固然純樸,可是因為絕大多數的人都生活在赤貧的生活線中,手裡有幾塊碎銀子的都少之又少,更不用說這麼多金子了,珍珠毫不猶豫的讓石頭給拿著,讓石頭異常感動,從此視珍珠是自己的伯樂,視珍珠為主,從此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其實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別人可能給千萬銀錢,成群的奴僕,對方卻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可是某人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卻換得此人真心,終其一生誓死追隨……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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