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逍一把將這馬鞭抓住,任這矮漢子怎麼使勁,就是拽不回來,眼見自己被後面的一匹馬了過去,喝道:「**地,還不鬆手!」
呂逍冷眼瞧了瞧這漢子,半天,才將手鬆開,這漢子被呂逍這麼一拖延,卻落得很後面了,他不得不努力追上去,一面回過頭來,向著呂逍用各種髒話咒罵不已。
呂逍的這匹馬有衝勁,不多時,便追上了第七匹馬,那馬上坐著一紅衣女子,身材看上去很是火辣。
紅衣女子見狀大吃一驚,不得不力帶馬韁,兩匹馬差一點撞在了一塊。
呂逍未及勒馬,匆匆忙忙地嚷道:「不好意思!」才喚了一聲,只聽見頭頂上「呼」的一陣疾風,一團紅影掠過去,敢情是那位姑娘連人帶馬的由他頭上過去了。
這陣勢,看得馬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爆出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
呂逍的這匹馬不甘落在馬後,不待呂逍策使,已主動的奔馳開來。
剎那間,此馬已追到了紅衣女子之後,二馬尾相銜。
馬上的這紅衣女子倏地回過頭來,只見她蛾眉一挑,刷的一鞭抽了過來。
呂逍一手緊抓住韁繩,身子落在了馬的腹部,紅衣女子的這一鞭子落在了呂逍所乘馬的屁股上,此馬一聲嘶鳴,跑得更加兇猛。
呂逍的黑馬已跑得與她的紅馬並在了一塊,甚至於領先了這匹火雷紅有一個頭的距離。
紅衣女子顯然為此嬌性大,這個人一再阻礙著自己的前進,而他的那匹大黑馬,卻正在越自己,這可激起了她的大小姐脾氣:「你這個人——討厭!」嘴裡嬌聲叱著,手上的那根馬鞭子有如雨點般的向著呂逍全身落去。
這女子抽鞭子的手法,頗稱得上高明二字,但論她如何高明,抽出的鞭子全數落空。
四下裡爆出了雷也似的喝彩聲。
「抽死他!」
「打死這個混蛋!」
「打……」
鼎沸的人聲,匯成了一天的怒潮,大家對於呂逍深惡痛絕,認為他存心阻礙自己財,簡直罪大惡極,是一種絕對不可以原諒的行為。
前面兩人不知怎的,一位身著素雅男子的長鞭撩在那虯髯漢子馬的尾巴上,糾纏在了一起。
那虯髯漢子頓時大怒,道:「你這是幹什麼?」
這男子笑道:「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這場比賽可沒規定不准使用什麼手段。」
這麼一來,兩匹馬就在現場不停地打轉。
虯髯大漢怒吼了一聲,顧不得愛馬負痛,倏地催騎前進,那匹馬怒嘶一聲,力掙之下,竟然把馬尾拉下了一束。
這男子一面收鞭,笑呼了聲:「得罪!」繼續策馬疾奔。
紅衣女子趁機追了上來,以極快的度越了過去。
賽馬的行程早經注定,馬程甚遠,必須跑到盡頭,然後繞過這道賽道繼續回奔,繞上一個圈子,終點仍是在開始起步的原來地方,這段距離足足有二十里遠近,各人大可放開身手全力一爭。
目前的情形是孫大少的那一匹紫毛大馬遙遙領先,然而紅衣女子紅卻也是緊追不捨,再下面是虯髯大漢。
而那身著素雅的男子也是緊追著,這使得這虯髯漢子心分兩處,他生怕這小子又重施故技,卻又不得不努力前赴,是以顯得很是狼狽,不時的瞻前顧後。
反之,這男子的神態可就顯得輕鬆多了,他的的臉上,自從與那虯髯漢子的一段接觸之後,始終帶著一抹微笑,他似乎胸有成竹,又像是很有自信的樣子,胯下的那匹馬看來有足夠的潛力,足可與在場的任何強者一較長短。
兩側觀眾爆出了如雷的呼喚聲,有人揮著衣裳,跳著,叫著,模樣兒近乎瘋狂。
「快跑啊!不要被了。」
「我押了五百,可別讓爺打了水漂了。」
「你才押五百兩,我都押了一千。」
……
現場情勢略有轉變,紅衣女子的那匹馬以雷霆萬鈞之勢,已接近那長相猶似潘安的孫大少的紫色大馬,這紫色大馬現在只不過只領先一頭的距離。
孫大少一時顯得大為緊張,猛力的抽打著他的愛馬,然而這樣並不能扭轉眼前的頹勢。
就在接近那終點之前,紅衣女子的馬終於過了他,這紫色大馬屈於下風,而這紅衣女子的另一個勁敵,那位身著素雅的男子這時卻追了上來,與她跑了個並列。
虯髯大漢一面用髒話大罵這男子,一面由左翼疾追上來。
如此一來,這位孫大少大尤為緊張,有左右應敵的威脅,緊張的神態,非筆墨所能形容。
幾萬隻眼睛始終追逐著領先的這幾匹快馬,誰也不曾注意那幾匹落後的,落後的就是失敗,失敗的人誰也不會去同情。
誰也不曾看到,也不曾想到,就在那已被認定為失敗的馬群裡面,爆出了一匹冷門的黑馬。
天知道,呂逍何嘗是來參加賽馬的?
就在呂逍的這匹馬放蹄奔馳之初,已連續的越過四匹健馬,接著是第五匹,第六匹。
現在它已接近到第七匹馬的身側,第七匹馬現在是那位紅衣女子。
由於她一連被幾人所越過去,內心早已積滿了怒火,現在忽然又有一匹馬來她了,使她從忍耐。
尤其不能忍耐的是,這個人根本不是來參加賽馬的選手,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這麼一個楞小子,這女子不禁嬌性大,尖聲的用髒話向呂逍罵著,倏地抬起右腿,用她尖硬的靴子,直向呂逍那匹愛馬肚子上踢過去。
第一腳沒有踢中,第二腳踢中了馬腹,那馬出了一聲短嘶,竄跳了一下。
女子還想再踢第三腳,奈何對方這匹黑馬的度太快了,她的腳還來不及踢,這黑馬已經出了她。
緊接著,她又受到威脅的是那虯髯大漢,這漢子其時早已怒火萬丈,那是因為他又吃了那男子的暗虧,屈居第三,忽然他現到呂逍,更不禁怒火中燒。
他絕不甘心再落人後,吼道:「混小子,老子殺了你!」嘴裡叱著,倏地一掄右手,竟把懸在鞍前的銀鞘雙刀拔出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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