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山谷,煞神擋道;魔刀蚩牙,凶焰滔天;混沌靈火,神威如獄;修真之途,再添新鬼!
蕭寅祭出南明離火,蚩牙魔刀立時受制。原本瀰漫在整個山谷的邪氣竟然全部回流到蚩牙刀身之上,凝聚成十分稠密的墨黑色魔氣將蚩牙魔刀包裹了起來,企圖一抗靈火神威。但是南明離火豈是凡品,那火龍咆哮一聲,直接化作一道天幕,將魔氣與魔刀本體團團圍困住了。
一股明白色的火焰眨眼之間,就將那蚩牙魔刀週身的魔氣燃燒殆盡,露出了裡面的魔刀本體。
一團聖光迸發,那南明離火竟然竄到了蚩牙刀身上,將那魔刀燒的「滋滋」作響。原本血紅色的魔刀竟然慢慢褪去血色,緩緩變得雪白。而就在魔刀魔威耗盡,眼看就要油盡燈枯的時候,竟然從刀身之中噴吐出一團黑氣,再次將刀身本體包裹了起來。那黑氣雖然不稠密,但是卻死死的抵擋住了靈火的威力。
「這是怎麼回事?」蕭寅心中大吃一驚,眼見自己靈火立威,馬上就可以毀了那魔刀,卻沒想到這蚩牙魔刀竟然再次發威,噴吐出黑色氣流,竟然死死的抵擋住了南明離火的鍛燒。
「這是怎麼回事?」一聲驚呼,竟然同時從陳克敵口中發出。只是此時的他,渾身氣息已經變得十分虛弱,眼中的血色也褪去了,猙獰的臉孔也變得蒼白異常,恢復了以前的俊逸,而一口精血居然再次從他嘴裡噴了出來。只是這次並非噴給魔刀的,而是噴在了地上,而且那精血也不再鮮紅,而是顯現漆黑的顏色,顯然是體內受到嚴重損傷,本名精元岌岌可危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留在蚩牙刀裡面的本命元靈被抹殺了!這不可能,我是魔刀的主人,已經用秘法血祭過了,除非是修為比我高出很多個等級的大能之士才能抹去我的元神烙印,怎麼會這樣!」
陳克敵無法理解,也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留在蚩牙刀裡面的元神烙印會消失。他是在陳無敵的幫助下以秘法滴血祭練的魔刀,除非是碰到了元嬰期的修士,用本命元嬰之火煉製,否則即便是碰到了結丹大圓滿的修士也不可能將他的元神烙印抹殺的。可是現在,他明明感覺到了,自己留在蚩牙刀裡面的元神已經消失了,心神感應之下,自己也被重創。
他不明白,蕭寅也是稀里糊塗的,只見空中南明離火兀自狠命的鍛燒著蚩牙刀,而蚩牙刀刀身裡面也不住的噴吐出黑色氣流,兩件靈物竟然在空中戰的旗鼓相當。
也就在蕭寅入神控制南明離火的時候,躺在地上身受重傷的陳克敵竟然一射而起,以及其快速的身法朝谷外飛去。他雖然本元大損,但是心智卻還在,雖然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但是他知道,此時他已經失去了跟蕭寅抗衡的最後手段,留在此地,只能是坐以待斃,只有逃走才有一線生機。見蕭寅被半空中的爭鬥吸引住了注意力,便運起自身最後的靈力,發動了一門逃命的秘術,急速往谷口射去。谷口處的結界法陣原本就是他設下的,自然擋不住他。
「現在想走,未免太晚了!」
可就在他即將射出谷口的時候,一聲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緊接著,陳克敵就發現自己身體被一股莫名光束照射住了,竟然動彈不了了。而蕭寅竟輕悠悠的飄到了他的身前,原本懸在頭頂的定神輪不見了,換成了一面詭異法器,那法器通體紅色,狀似菱形,一共三面,每面都鑲嵌了一面鏡子,而定住自己的怪異光束就是從其中一面鏡子裡面射出來的。
「不要,不要殺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回去之後一定重重答謝你,我親祖父是門中刑法殿的至尊長老,已經是結丹大圓滿境界的大修士了,他最疼愛我了,你不能殺我。只要你放了我,我們就是兄弟,我會讓祖父給你許多好處的,甚至是灌頂傳功」
只是他話還沒完,就聽見蕭寅一聲冷哼,緊接著便覺喉頭一涼,身首已經異處,唯一留下的是一聲不甘的胎死腹中的哀嚎。
御使破芒劍殺了陳克敵之後,蕭寅心中大石這才放下。手指一點,一縷幽冥紫焰便將陳克敵的屍體連帶身上的信物衣服都燒得乾乾淨淨了,只餘下一個小型儲物袋。
靈力一探,蕭寅將那儲物袋抓在了手上,神識一探,發現裡面竟然有許多好東西,當即也不氣便收了起來。依樣畫葫蘆,將其餘五人留下的東西全部燒燬,只是那三名煉氣五層的弟子實在是窮的可以,身上也沒有儲物袋,只有一兩件門派派發的下品法器跟幾塊下品靈石,蕭寅自然不會放在眼內,一把火直接就給燒成灰灰了,至於兩名煉氣十層的弟子身上倒是有兩個儲物袋,裡面想來也有點東西,蕭寅便胡亂收了起來。
收拾好現場之後,蕭寅並沒有第一時間撤除山谷上方的陣法。而且他也不打算收取那陣盤陣旗,放在此處,興許還能將事情再遮掩幾日。
現在讓他頭疼的是,那南明離火跟蚩牙魔刀還在自己頭頂上較勁呢。而且有越打越出火的架勢,那南明離火氣焰高漲,聖光逼人;那蚩牙魔刀也不甘吞敗,不住的噴吐出黑色氣流,在守護住刀身的同時竟然還時不時的衝擊一下南明離火的防禦。而且,此時從蚩牙魔刀上面散發出的氣息,也遠遠超過了一般的通靈法寶,蕭寅甚至感覺到在魔刀之中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竟在慢慢甦醒過來。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蕭寅心思一動,將體內的幽冥紫焰祭出,朝著空中魔刀射去,同時通過靈識收回了南明離火。讓蕭寅好笑的是,那南明離火的本元靈識竟然還微微反抗了一下。
「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都沒完全凝聚出靈識,還這麼苦大仇深的。」
可接下來的事情,再次讓蕭寅目瞪口呆了。他原本打算既然南明離火一時之間對付不了那蚩牙魔刀,便換上幽冥紫焰,陰陽交替使用,便會打開僵局。可沒想到,就在那蚩牙魔刀的黑色氣流一接觸到幽冥紫焰時,竟然一點都不反抗,反而全部縮回了刀身之中,而那魔刀竟然主動游弋進了幽冥紫焰之中,好像十分享受的樣子,不時還發出一兩聲「嘎嘎」的叫聲。而幽冥紫焰雖然能融世間有形萬物,竟然不主動攻擊那魔刀,反而是任憑那蚩牙魔刀在自己勢力範圍內游來游去。
「這又是鬧得那一出啊?」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蕭寅也不敢耽擱,分出部分幽冥紫焰將蚩牙魔刀包裹住,變成一顆墨紫色的圓球之後,便收回了幽冥紫焰。
接著他掏出一個玉盒,將被幽冥紫焰包裹的蚩牙魔刀收了起來。奇怪的是,被幽冥紫焰包裹住之後,那蚩牙魔刀也沒有任何的反抗,反而將自己身上的魔氣全部收回刀身裡面,靜靜的停留在了幽冥紫焰當中。
「這蚩牙魔刀竟然能跟南明離火相抗衡,看樣子也不是凡間之物,先收起來,日後等我修為提升之後再細細研究一番。」
處理完蚩牙魔刀之後,蕭寅卻是不敢再停留了,雖然陳克敵六人的真真的,可萬一被門派高階修士發現,那自己就麻煩了,不惹上那個結丹大圓滿境界的陳克敵,就是墨懷也不會放過他的。
伸手一探,蕭寅在儲物袋裡面取出一件大型頂級法器。蕭寅拿出的這法器竟然是一個大烏龜殼,這龜殼背有先天八卦圖像,腹部呈烏黑之色,週身保留了六個口子。蕭寅一捏決,身化流光鑽進了那龜殼之中,一會之後,從那龜殼上面溢出淡淡灰光,射進了下面的地面上。詭異的事,那地面一接觸到那灰光,竟然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而那龜殼也緩緩的鑽進了地下。
一炷香之後,在百里之外的一處山谷裡面,地面再次泛起了波紋,一個大型烏龜殼緩緩的冒了出來。華光一閃,一名身穿青色道服的少年從裡面走了出來,正是剛剛脫離戰場的蕭寅。一捏決收了龜殼之後,蕭寅尋了條近道,朝墨真門的山門飛了過去。這次他並沒有祭出墨懷的那件上品飛行法器,而是祭出了一艘白玉顏色的飛舟,這飛舟十分迷你,裡面空間只能容納一人,但是飛行速度超快,已經可以趕上結丹初期修士御風飛行的速度了。
那件龜殼以及這件飛舟都是蕭寅煉製的九件具有特殊功能的頂級法器中的兩件,那龜殼名為「入地梭」,是蕭寅用一隻遁地龜的外殼煉製而成的,能夠液化泥土礦石,在地下飛遁十分快速,就是消耗靈石十分厲害,就適才遁了一炷香時間,便消耗了十塊上品土靈石。
而這件飛舟名為「乘風」,是蕭寅取九天玄玉,加上飛行妖獸的翅骨煉製而成的頂級法器,因玄玉數量有限,煉成之後這「乘風」只能容納一個人。但是它的速度非常快捷,百里之地,不肖一刻鐘就到了。
夜幕初臨,新月才露之時,蕭寅也終於飛到了墨真門的山門之外。墨真門的整個山門都是被結界陣法保護起來的,只開了幾個口子供弟子門人出入。蕭寅停在一處入口之後,掏出信物給守門弟子看了下,便順利進了山門。今早蕭寅就是從這裡出去的,是以,那幾個弟子也沒有再次爆出驚奇的聲音。去登仙閣交換了信物之後,一路無事,蕭寅很快就回到了墨懷的洞府之中。
走進一處自己平時用的石室,將法陣開啟之後,蕭寅便盤膝走了下來,掏出了三個儲物袋以及那幾張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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