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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5、一朝覆滅王家大難 文 / 紅樓多嬌

    賈政連叫「孽障孽障!」並立即叫玉釧兒去把寶玉喚來。玉釧兒心知大事不妙,只陪笑道:「寶二爺此刻八成還在老太太那裡」

    賈政一噎,兀自不解恨道:「都是老太太嬌慣出他這一身的臭毛病,要按照我的意思,當初就該把寶玉送去書院裡認認真真念幾年書,不盼著他能及他兄弟一星半點,好歹別辱沒了家門的名聲就是!不成想,我一個眼睛打量不到,就釀出如此醜事!」

    賈政又叫人把寶玉房裡管事的大丫頭喚來,趙姨娘酸溜溜道:「老爺若是問寶玉房裡第一等得意之人,莫過於襲人姨娘。憑著太太的寵愛,連妾身這個為家族生下過兒子的正經小妾都要矮上一截,襲人卻平步青雲。寶玉和那尤三姐的醜事,別人或許未可知,但襲人卻一定知曉。那死丫頭不想著告訴老爺,卻一味替寶玉瞞著,這豈不是故意和老爺太太作對!」

    賈政果然被撩撥的勃然大怒,連賈母的面子也不肯給,叫了自己的貼身小廝親自去捉拿寶玉。

    這寶玉也是倒霉,偏生就在榮禧堂外被逮了個正著。聞聽是趙姨娘在背後使壞,寶玉又恨又怕,立即叫人去尋賈母。

    這廂,趙姨娘打發了一干服侍的下人,只和賈政輕聲道:「老爺若是下不去手,妾身願意替老爺走一趟鎮撫司。妾身到底是充媛娘娘的親生母親,諒那宋晨也不敢不給面子!」

    賈政神色複雜的看著趙姨娘。

    自寶玉出生之後,賈政就疏遠王氏親近趙姨娘,他並不是不知道趙姨娘心中的恨,可從不吭聲。一來,王氏是王子騰的嫡親妹妹,賈王兩家是世交。福禍相依。二來,王氏是正妻,賈政不會為了一個小妾而與妻子翻臉,屆時鬧的滿京城把自己當做寵妾滅妻的笑話,這是賈政萬萬不能容忍的。

    今時今日,趙姨娘明目張膽要置王氏於死地,賈政就支支吾吾猶豫不決:「到底是這些年的夫妻」

    趙姨娘心下狂喜,她就知道,賈政不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尤其是在事關他名譽的事情上。趙姨娘立即道:「太太去了。咱們就去和宋晨鬧,只說是鎮撫司拘押的時候出了岔子,害死了太太。屆時不但咱們賈家沒有一丁點問題,鎮撫司還要在皇上面前幫咱們說好話。老爺雖然是被逼無奈,卻也是一箭雙鵰的好法子重生——拒嫁督軍最新章節。」

    賈政的沉默代表了他心中的想法,趙姨娘立即吩咐人去給自己打點行裝,她這次要風風光光的去見王夫人。叫那個半輩子都壓在她頭頂的王氏活活氣死!

    趙姨娘的嘴皮子也是了得,加上這個女人特意把彩霞、彩雲並玉釧兒帶在身邊,行事作風儼然正房奶奶。王氏本就是風中殘燭,哪裡經得起趙姨娘的撩撥。這一怒之下,竟和她的女兒元妃一模一樣。

    臉色鐵青,心口湧起一股股腥甜。衝著鐵欄「哇」的一聲,噴出大口大口鮮血,兩眼根本不容明目。眼球子似乎凹凸在外,眼仁兒裡的光彩瞬間消散,嘴角仍有不甘心

    王氏死了,這個半生吃齋念佛,卻沒做過幾件慈悲事的二太太的結局。竟然是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姨娘給氣死的。

    玉釧兒躲在角落裡,看著囚籠中的王夫人一點一點失去生命之源。心頭湧起一股難言之殤。她的姐姐金釧兒,那個鮮活年輕的生命,若不是王夫人非說姐姐勾搭寶玉學壞,姐姐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投井自盡。落下的不是任何好話,只有兩件衣裳的體面。

    兩件衣裳,換取的卻是一個少女的生命!

    玉釧兒輕輕走到鐵籠前,隔著鐵欄慢慢闔上了王夫人的眼皮。彩雲彩霞兩姐妹一聲不吭,乖巧的站在趙姨娘身後,眼中一片冰冷的掃著玉釧兒的動作。

    主僕一場,結局卻是誰也沒料到的

    王氏之死,無疑給賈家重重一擊。賈母不敢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賈政,賈政還一味認為自己做了對的決定,反抱怨賈母不該婦人之仁。

    賈母心頭冰涼,只叫人把賈政轟了出去,並將賈寶玉帶在身邊,原裡一干服侍的人統統不准再近寶玉的身。幾個話多嘴雜的小丫鬟,更是被賈母當即發賣了出去。

    連晴雯這樣被賈母送給寶玉使喚的屬意人,也是戰戰兢兢不敢得意忘形,更不要說襲人之流。

    王家徹底敗落了,王子騰的夫人禁不住驚嚇,在入獄後不久就用一根汗巾子吊死在了牢房的大梁之上。可憐王家的兩三個女孩兒生不如死。

    終究還是王熙鳳出錢贖買了堂妹們。薛姨媽也念舊,願意把女孩兒們接去薛家當親閨女一般養。

    四大家族瞬間瓦解了一個,餘下賈、薛、史三家族長鬧的終日惶惶不安,薛姨媽眼見形勢不妙,立即帶著外甥女們去了鄉下莊子裡避難。孝宗因為薛寶釵和薛寶琴,也不打算對薛家有什麼大動作,又見薛姨媽如此的知趣,便也不去理會。

    甄家的官司一查就是整兩個月,這二月之中,孝宗先是著手拾整了江南的許多舊賬,甄家的官司一挖再挖,不但牽連出許多小,更有許多大鱷。連宋濂的幾個門生都牽扯在其中。

    這些潛在危機多是太上皇時期埋下的隱患。孝宗自己心中得意,更有意叫人大肆修史,將自己一樁樁豐功偉績記在青史之中。

    宋濂聽說此事,立即推舉了含英殿大學士曹郁。此舉正迎合了孝宗的心意,曹郁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皇帝心中想的是什麼,曹郁怎能不明白?當即組織了一幫執筆,專門在翰林院的乾坤樓中修史。

    皇上更多的時間留宿在薛寶釵的蒔花宮,剩下的侍寢機會也被薛寶琴與賈探春平分。後宮怨聲載道,皇后那裡不可避免就成了發洩抱怨的地方。

    只是皇后一門心思放在四皇子身上,對這些不識趣的女人們,皇后絲毫不留情面。再加上心情不順,皇后幾次雷霆大怒,把周貴妃等人嚇得紛紛稱病。

    薛寶釵的榮寵越盛,皇后的心越是發慌,可元妃前車之鑒還在,她總不能貿貿然就和孝宗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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