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皇后淡淡的看著歐陽老太太:「怎麼,老夫人覺得委屈了?」皇后的聲音清冷,卻從始至終透著一股寒意。【最新章節閱讀.baoliny.】歐陽老太太哪裡還聽不懂皇后的威脅?這事兒擺明了是邢家在栽贓,自己沒有通過皇后,直接擅自做主想要收拾邢家,眼前出了狀況,皇上一門心思要揪出個人當靶子,皇后作為後宮之主,她無論如何也不能任由眼皮子底下出了狀況卻裝作不知道。
歐陽老太太狠了狠心,咬牙道:「妾身不敢!」
皇后這才露出幾分笑意,她轉而與皇上說道:「陛下,雖然國法家規不可忘,但泓兒畢竟年紀還小,不知輕重,或許一開始還只當是個玩笑,做錯了也未可知。」
孝宗冷眼看著皇后:「那依著皇后的意思是」皇后一會兒表明要嚴懲,一會兒又做出求情的樣子,叫孝宗心中很是不爽利。孝宗對結髮妻子的執拗印象早就是根深蒂固,他往雲台來的時候,心中就在揣測,這裡面絕逃不了皇后在其中作亂。現在又聽她如此作為,心下更是不虞。
「臣妾以為,這醜事未必瞞得住宮內宮外上上下下的耳朵眼睛。」皇后笑呵呵的看了看幾位尚書大人,宋濂為首的老狐狸們無不紛紛垂頭,不敢直視皇后的一雙丹鳳眼。
皇后又道:「與其叫小五將來難做,不如把錯兒都推在歐陽、邢氏兩家,也算他們為殿下盡了一份心意。」
歐陽老太太心下惶急,可又半點不敢插嘴。她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孝宗面前,她焉敢?
孝宗也明白,李泓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就是宮女所出的三皇子,也比李泓多些體面。但。孝宗冷眼觀察這些日子,再有上書房裡先生們的回應,孝宗知道,五皇子李泓是個十分有潛力的孩子。
做皇子的時候,孝宗每日只想著如何爭名逐利,如何坐上儲君的位置。如何將太上皇拉下馬。可等真坐上這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位置,孝宗又開始憂心後繼無人。
李泓換了名字,換了身份,但換不了出身。滿朝上下沒一個不知道李泓的生母是什麼人。孝宗開始以為,抬舉了歐陽雨荷,抬舉了歐陽家。會叫小五兒多幾分體面,可現在看來歐陽家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孝宗悔不當初,他就該聽禮部尚書的話,棄歐陽一族,而是選擇邢家來扶持。
孝宗的眼睛落在盧氏和邢岫煙身上,目色複雜而多變。
岫煙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絲異樣的神采,忙微微動了動身子,叫自己站的更順貼些。
「也罷。既然爾等都是為小五兒著想,想必邢家受點委屈也不礙什麼。」
盧氏趕忙跪倒,語氣誠懇:「萬歲放心。邢家上下忠心耿耿,萬歲爺怎麼處置,臣婦必照做無誤。」
孝宗聽了這番話。臉上才帶幾分笑意,等側首看歐陽老太太的時候,歐陽老太太顯然沒有這些覺悟,她苦著臉,滿心的不情願,孝宗頓時大惱:「怎麼!歐陽老太太心有不滿?」
老太太嚇得一個哆嗦,忙慌亂的搖頭否認。
孝宗原本還打算平分罪責,現在經歐陽家一事,心思翔慈衧吻锪伺費艏宜窒雀u芬隕夏卸〉墓僦埃|n嵋患叮p黨飭伺費衾鹹錹韘A有W取?
後者還不怎樣,可前一條剛剛出來,歐陽老太太就險些暈厥過去。
歐陽家奮鬥到今天,也不過是老太太的三兒子差不多能做到正四品的位置,可現在別說再沒機會往上陞遷,就是子子孫孫也要受到連累。
歐陽老太太就像道出自己的委屈,可又見皇后虎視眈眈看著自己。老太太便明白,她這仇這恨,今兒是再難找回來了。
歐陽慧玲心中好不詫異,她就是再無知,也明白皇上這懲罰嚴重了些,對家中的叔伯們和父親都是再絕情不過的,可老祖宗沒開口求寬恕,她就更不敢放肆。
再看邢家這邊,皇后見孝宗只是揪住歐陽家不放,便笑指著邢岫煙:「不知萬歲如何懲辦邢家?」
皇上淡淡道:「他們家無知在前,愚昧再後,虧得小五兒受他們家數年的教導,險些養糊塗了。不過,朕看邢忠是個做實事的人,罷免了他有些可惜!」
程子墨忙下面陪笑道:「萬歲爺說的極是,軍械所的曹大人上次還與微臣說,那邢忠是個難得的奇才,他一去軍械所,不但效果驚人,而且常常還有意外收穫。」
宋濂不敢落後,也跟著笑道:「老臣也早有所而聞,且邢大人在刑部做的也是極為出色,連連協助上峰破獲了幾樁大案。」
歐陽老太太全然呆掉一般。
她萬萬沒有想到,兩位尚書紛紛站出來為邢家求情。邢家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湯,對方要這樣不知羞恥的抬舉邢家?
歐陽老太太不從己身找尋問題,反而嫉妒心作祟,對邢家始終放不下。
孝宗略略考量了一刻,便只罰了邢忠一年的俸祿。連禮部尚書喬大人都知,邢家在京城有響噹噹的名號,現如今新開的這家專門伺候女人生產的鋪子,在京城婦人圈子裡更是炙手可熱。邢忠那點月銀,邢家怎麼會放在心上?
跟歐陽家四品以上貶級一等相比,這差距實在叫人瞠目。
這樣的判罰,眾人心裡輕重羈辛朔直妗e費衾鹹錹騆B宄_楓欞振衙iK吩源罅耍s晥y凳裁矗克蝯竷^膊荒芩擔〉背跏撬儢{潞菪囊dj佬霞姨錹雞硎iɑ掛槐ǎ扒O衾鹹錹湆t患湫幕乙飫湫磯唷?
她過去總以為,生之恩重於養之恩,可現在漸漸明白,五皇子根本不做這樣的方法。
他但凡還念及生母一點恩情,也不該合夥邢家,對歐陽一族下如此重的狠手。
皇后看著萎靡不振的歐陽老太太,心底冷嗤一聲。
扶不起來的東西,枉費自己那好藥了,盧氏好端端活著,現在還被那野種擺了一道兒。皇帝已經有所警覺,今後再下手,就更難了!
皇后淡淡掃過身邊的吳貴妃、周貴人等,這兩個夯貨也是,要麼下狠心,要麼乖乖站在一邊兒別擋道,現在把李泓弄的半死不活的模樣,還拖累了自己也跟著受皇上白眼。
後宮之中,能幫上自己忙的人是越發少了。
皇后不覺看向從始至終否一幅小媳婦模樣的寶貴人
皇上的旨意一下,朝中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往日巴結歐陽家的那些小吏們嚇得早躲了起來,連鳳尾胡同的幾位大人每日去府衙的時候,也都避著歐陽家的大門。
歐陽家的門子再也沒有往日的趾高氣昂,一個個就像蔫頭耷腦的手下敗將,只要一聽到有人來瞧大門,心就忍不住跟著哆嗦。
旨意迅速送抵了揚州,據說,那位老太爺當晚就氣癱在床,幾個庶子們嚇得,紛紛要求翔捶旨遙?
歐陽老太太見人心惶惶,卻不敢告訴他們,包括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她總有一種預感,邢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波危機過去,對方或許正在醞釀更加毒辣的詭計。
老太太已然後悔和邢家為敵,可現在他們騎上了牛背,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來了。
風雪日漸厚重,京城早就是一片銀裝素裹,年味兒愈發的濃。
恰如詩中所云: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東南水師戰況不明,那位據說是投敵的大都督生死不知,交趾來的戰報一日多過一日,扶桑人屢次上岸,燒殺搶奪,是無惡不作。可再看京城,歌舞昇平,那些達官顯貴家中早無視皇帝下的禁樂命令,戲班子照唱不誤,哪裡還有半點國孝的氣氛?
盧氏這日正算完賬目,下面忽然來報,說大理寺卿徐世光的夫人來拜會。
盧氏一喜,忙親自迎了出去。
徐夫人一身深色素服,她早攜了盧氏的手,臉上含笑:「怎麼不見你家裡的兩個丫頭?」
「這不是趕著年下嘛,倆丫頭非要到鋪子裡去瞧瞧新鮮的衣裳,要給我打一幅頭面。」
徐夫人滿心的羨慕:「瞧瞧你,這般的好福氣,有了岫煙那丫頭就叫我們眼紅不已,現在又多了個義女,誰還能比你的兒女夫妻還深?」
徐夫人這話裡可沒半點摻假,她往日在家裡也常常和幾個兒媳婦閒聊。盧氏雖然子嗣不盛,但卻是最有福氣的一個。兒女雙全還在其次,一個養子做了皇子,一個義女,卻是前一甲探花郎的親女兒。
盧氏攜了徐夫人跨門進內室,被奶娘抱著的小福哥兒早就不耐煩的哼哼起來,一見母親,馬上等著圓滾滾的大眼睛,滿是委屈和小乞求。
「哎呦,我們福哥兒可又變了個大模樣了!」徐夫人把福哥兒抱在懷裡便不肯撒手。徐夫人兒子兒媳倒是有,卻還不曾抱個大孫子,所以見了福哥兒便受不住,喜歡什麼似的!
丫鬟了上茶,徐夫人這才道:「我今兒一來瞧瞧你,二來,有個事兒找你商量商量。你可記得我娘家有位二嫂子?」
盧氏略想了想便跟著點頭:「那回去你們府上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就是你那嫂子?」
「就是她!我這嫂子是濟寧望族乾氏一族的嫡女,要不是我祖父和乾家有故舊,乾家的女兒是絕不可能嫁到我們府上的。那日二嫂子見了林姑娘,事後向我打聽,看樣子,正是有意思與你說和說和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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