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來,諸位,讓我們滿飲此杯,為慶祝我天極王朝,第二位天問階陰陽師大駕光臨。」
二皇子端起酒杯便笑道。
四周的人,紛紛的舉起酒杯,頓時,眾人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氣氛便更加的熱烈了。
一來是人多,第二,大家都是年輕人,本就好熱鬧。
聚在一起,豈有不高興的。
一時間,推杯換盞,籌觸交錯,好是熱鬧。
劉夏自然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被輪番敬酒。
王府內熱鬧非凡。
好容易熬完一輪,劉夏這才有空到了靈靈的身邊。
靈靈今日,格外的光彩動人。
竹綠色的團花大袖衫內襯著淡綠色的曲裾深衣,顯得端莊而飄逸。
衣服上的華美繁複的紋飾更加凸顯是她今日尊貴的身份。
一張俊俏的小臉蛋上,一雙美目,含情脈脈,楚楚動人。
和在見雲宗相比的那個黃毛丫頭,截然不同。
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
「你過來做什麼?」
靈靈看看四周,小聲的說道。
「看你說的,弄的我個外人一樣。」
劉夏訕訕的笑道。
「別人都看呢,萬一讓別人看出來了,小心他們說閒話。」
靈靈急忙說道。
「我就是讓他們看出來,省得那些小子打你的注意。」
「切,你就不怕我父王扒了你皮?」
靈靈不屑的笑道。
「以前是怕,但是現在不怕了。我覺得,你父親倒是對我十分的友好麼。」
「你見過我父親了?」
靈靈急忙問道。
「見過啊,就今天早上。他老人家也不像你說的那般凶神惡煞的。而且,你父親卻是挺帥的。」
「沒正經的樣子。懶得理你。」
靈靈羞澀的說道。
劉夏看他髮髻上的步搖有些鬆動,而且樣子也一般。
便伸手拔下了她的步搖,靈靈大吃一驚,急忙道:「這麼多人看著,動手動腳的,你要死啊。」
「別動,師哥送你個禮物。」
說著,劉夏便從乾坤袋內找出來一隻極其華美的步搖,插到了靈靈的青絲之中。
這只步搖,鑲嵌著諸多墨綠色的天松石,流光溢彩,陪著今天靈靈穿的衣服,格外的和諧。
這個時候,劉夏發現,靈靈的粉頸上還帶著他在見雲宗送給她的項鏈,不由的心裡十分寬慰。
不由的伸手將靈靈鬢角灑落到唇邊的長髮劃開,笑吟吟的說道:「這就漂亮許多了。」
「說的人家很醜一樣。」
靈靈小聲的嘟囔著,不過臉上卻是美滋滋的。
看到他們二人這般的曖昧,哪怕是瞎子都能猜到,這裡面一定有故事。
自然的,也引來了無數少女,嫉妒和羨慕的目光。
二皇子和三皇子自然和看見了這一幕,三皇子不由的朝著二皇子望去。
二皇子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顯然,這二皇子似乎對靈靈,有些小意思。
不為別的,睿親王實力雄厚,如果能夠娶到靈靈,對他來說,便是一個雄厚的資本。
「你怎麼來這裡了?你和二皇子很熟?」
劉夏好奇的問道。
「熟談不上,就見過他兩次。這不是他成立了個什麼秋閒詩社麼,城內的這些達官貴人,就喜歡附庸風雅。仁郡主是這裡的常客,今天非要拉著人家來。我成天被關在府裡,也想出來看看,自然就來了。誰知道你會來,要是知道,我便不來了。你看吧,明天就能傳的沸沸揚揚的。」
靈靈委屈的說道。
「那怕什麼,我還巴不得傳的沸沸揚揚,這樣不是省了我去提親了?」
劉夏嘿嘿笑道。
「你就貧嘴吧。誰說要嫁給你了。」
靈靈狡黠的一笑,便從劉夏的手裡,奪回了她的舊步搖。
「諸位,今日秋高氣爽,本王做東,酒也喝了,蟹也吃了,就剩下這詩還沒做。本王不才,便先起個頭,以祝雅興。」
當即,二皇子起身說道。
滿場的人,隨後紛紛的叫好。
二皇子的才氣,劉夏是聽說過一點點的。
便也好奇的看著。
二皇子端著酒杯,走了兩步,一伸手道:「望月,拿筆來。」
當即,一個書僮便將早就準備好的紙墨筆硯拿了上來。
將一張上好的月牙宣鋪開,貼在牆壁上。
二皇子拿過毛筆,當即開始寫,眾人便都跟著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二皇子的字,龍飛鳳舞,剛勁挺拔,如同行雲流水一般酣暢淋漓。
當寫完最後一個字,頓時院落裡,掌聲雷動。
「二皇子果然有文采,好詩,好詩啊。」
下面便有人急忙拍馬屁。
劉夏對這些詩詞歌賦,實在是沒有什麼天賦,所以平時很少看。
不過,就他看來,二皇子這詩,十分不錯了。
一反古人悲秋之色,寫的大氣磅礡。
「這二皇子,確實好文采。」
劉夏讚歎的說道。
「寫的好詩有什麼用?又不能提馬拿槍平天下。只能每日裡聚集這幫人,躲在這裡紙醉金迷罷了。」
靈靈輕歎一聲說道。
劉夏聽到這裡,也不免心裡長歎一聲。
這些皇子們,看上去一個個無比風光,其實更多的也是無奈。
就比如這二皇子,劉夏雖然只是見了他幾次,不過,覺得這個人城府極其深。
上面有一個未來的儲君,下面還有兩個弟弟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他便選擇了不學無術,隱忍吞聲來麻痺太子。
從現在看來,他的計謀似乎十分成功。
至少,太子對他的戒心,似乎比三皇子還要小一些。
只是,在和一副不學無術,紙醉金迷的外表下,這二皇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恐怕外人是不知道了。
當日,皇宮家宴,和天極島高手對決,二皇子那一手連消帶打,便將劉夏逼上了絕路。
雖然是四皇子提出的,但是二皇子最終推波助瀾,促成此事。
從那件事之後,劉夏才看清楚,表面上懦弱無能,裝瘋賣傻的二皇子,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當下,眾人便開始紛紛賣弄自己的文墨。
其中,也有幾個寫的不錯的,甚是了得。
尤其是幾個女子,寫的一手好詩,讓人刮目相看。
只是,劉夏一介武夫,對這些,實在是理解有限。
過了片刻,牆上已經寫了幾十首,一眼望去,巍然壯觀。
就當眾人還在仔細品讀的時候,劉夏注意到,二皇子給張國公家的二公子打了一個眼色。
當即,這位小公爺便起身道:「諸位,威遠親王修為絕頂,又乃是大陰陽師,想必,這詩詞歌賦也是極有功底的。今日,他可是正主,咱們是不是要威遠親王,賜一副墨寶啊?」
當下,眾人的目光,瞬間又落到了劉夏身上。
劉夏不免有些尷尬。
剛要退推脫,二皇子便起身笑道:「該死該死,只顧咱們玩的開心。卻把威遠親王冷落了。想必,威遠親王乃是天問階陰陽師,天文地理,醫卜星象無所不知。這詩詞歌賦,更加是手到擒來了。諸位,歡迎威遠親王吟詩一首。讓咱們也開開眼界。」
當下,四周掌聲雷動。
這下,可就有些出糗了。
要是比武什麼的,劉夏自問這幫貨色裡面,沒幾個出息的,哪怕是斗丹,都穩贏他們。
可是這斗詩麼,確實是一竅不通。
早年間,凌雲師尊還強迫劉夏背誦了一些詩詞文章,只是這些年疏於這些,早就還給了那些書本了。
如今讓他臨場發揮,這算是要了親命了。
可是,要是推脫,這二皇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擺明了是要出劉夏的醜,劉夏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按照二皇子的性格,實在不該得罪劉夏才是。
不過,當劉夏看到他看靈靈的眼神的時候,頓時明白了。
「這孫子,原來是衝著靈靈來的。難怪。」
劉夏心裡默默的說道。
這種時候,那就不能退縮了,當著自己的女人的面,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於是,劉夏朝著大寶望去。
大寶肚子裡還是有些乾貨的。
可惜的是,遠處的大寶此刻正捏著一個美女的纖手,一臉淫蕩的說道:「施主,貧僧乃是慈航隱宗而來,今日見施主骨骼清奇……」
「我去!」
劉夏一頭黑線,大寶是指望不上了。
「前輩?」
「別找我,打架老夫天下第一,這吟詩作對麼,老夫自認垃圾。你自求多福吧。」
傲蒼穹淡淡的說道。
劉夏這下可是無語了。
「威遠親王,你就不要推脫了。諸位可是眼巴巴的看著呢。」
此刻,三皇子也落井下石的說道。
這明顯是個天坑,就等著劉夏跳了。
說什麼,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於是,劉夏便走過去拿起了毛筆,眾人頓時眼巴巴的看著。
劉夏的額頭,不由的出了一層細汗。
這可要比比武鬥丹,要命多了。
這個時候,劉夏搜腸刮肚,想之前背過的一些詩文,當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
「威遠親王難道不精通此道?也無妨,若是寫不出來,便當這你師妹的面,說一句我無能便好。」
二皇子咬牙說道。
是人都聽出來,這中見濃濃的火藥味。
就是三皇子,也有些愕然,一向謹言慎行的二哥,今日這是怎麼了?
此刻的劉夏,被逼上了絕路,肚子裡的裝的那些存活,也都是古人的詩詞,寫出來以二皇子的才能,必然能夠看出來是抄襲的。
到時候,更加丟人。
搜腸刮肚的時候,劉夏突然想到天元。
他的這個大師兄,性情高遠,詩詞歌賦,倒是十分精通。
記得有一年中秋夜宴,天元曾經即興發揮過一次,那次的詩詞,劉夏記憶猶新,如今也只能賭一次了。
於是,劉夏拿起筆便寫到: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這一句剛寫完,不少人便紛紛點頭。
「風急天高,渚清沙白相互映照,好句,好句。」
當下,便有人拍馬屁說說道。
「確實有點意思。」
二皇子也微微點頭說道。
劉夏一看,天元的詩詞無人知道,那也就放心抄襲了。
於是,繼續寫道:「無邊落木蕭蕭下,不見長江滾滾來。」
這一句一寫完,頓時滿場嘩然。
「落木蕭蕭,長江滾滾,神來之筆啊。」
「是啊。沒想到威遠親王竟然也有這般造詣,佩服,佩服。「
頓時,又是一片馬屁聲。
此刻的二皇子,不由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