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山聽到這裡,頓時猶如迷糊灌頂,頓時大悟。
趙勇身為西北都指揮使,除了負責西北邊疆的穩定,也要維護西北內部的安寧。
往常,但凡有世族大規模的發生衝突,趙勇的西北大軍雖然不會參戰,但是最起碼會在其中調停。
西北這些年,世族之間恩怨不斷,但是一直都沒有爆發大規模的衝突。
趙勇功不可沒。
但是這次,這麼大的動靜,西北六大世族捲入了這場戰爭,趙勇根本都沒有露面。
除了調集一部分人馬,維護戰區四周的治安之外,根本對這場戰爭坐視不理。
他這麼做,顯然和劉夏的想法是一樣的——坐收漁翁之利。
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不管是最終梁家勝利還是聖教勝利,西北戍邊大軍的實力,都會超越這些世族。
到時候,要收拾他們,衣服反掌。
想到這裡,蘇遠山不禁額頭冒出了一片細汗。
如果聖子殿下真要是劉夏的話,必然會帶著他們走向萬劫不復之地。
「哼,就算是你說的是真的,你有什麼證據?總不能憑借你一句話,便讓我去指證劉夏的吧?你要知道。如今聖子殿下在西北的威望,極高。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扳不倒他,你也不行。」
蘇遠山冷哼一聲說道。
「呵呵,十六歲那年,我便懂得了一個道理。假的永遠都是假的,是經不住推敲的。想要拿到證據,你何不從劉夏身邊的人下手?我想,他們之中,總有人知道真相。到時候,你拿到了證據,難道還怕扳不倒劉夏?」
梁奕軒淡淡的笑道。
「他身邊的人?你是說那幾個女子?」
蘇遠山問道。
「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咱們這威郡王,可頗有他老爹當年的風流架勢。你從她們幾個人身上入手,自然會拿到證據。我想,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怎麼做了。只要你配合我,幫我覆滅了劉夏的陰謀。張家和歐陽家的領地,便是你蘇家的。而你的兒子,也會安然無恙。這筆買賣,很划算。你仔細想想吧。」
說道這裡,梁奕軒便緩緩的起身,朝著身後的馬車而去。
「等等,我還要孫家的領地。」
蘇遠山到底是世家的家主,他腦袋裡首先想的是,他們蘇家的未來。
按照梁奕軒的設計的陷阱,歐陽家,張家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聖教只有區區兩萬人,估計最終也會損失慘重,成不了什麼氣候。
到時候,吃掉歐陽家和張家,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這個要比收拾梁家更加的划算。
如果要是再加上孫家的領地的話,他便值得一賭。
反正這次參戰,為的只是梁家的產業,能夠得到那幾家的產業,要比瓜分梁家的產業更加划算。
「呵呵,那我們這算成交了?」
梁奕軒轉身淡淡的問道。
「成交!」
蘇遠山堅定的說道。
「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沒有野心的家主,只會帶著他們的家族,走向沒落。蘇家人會感謝你的。不過,你要抓緊時間了,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說道這裡,梁奕軒便拉開門上了馬車,當即便離開了石林。
蘇遠山望著梁奕軒的馬車漸漸的離開,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心神,便翻身上了坐騎,朝著軍營而去。
石林之中的篝火,緩緩的息滅,似乎,沒有人發現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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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夏坐在馬車上,遠遠的看見了盤踞在雲麓堡下軍營,浩浩蕩蕩,旌旗遮天,心裡不禁暢快很多。
劉夏料定,梁奕軒必然會派黃陂印駐守通天山脈,這個,不過是時間問題。
等黃埔英抵達通天山脈,便是他們梁家的末日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劉夏回到了大營之內。
一連走了幾日,剛回到中軍大營,便聽到了一連串的好消息。
佔領雲麓堡之後,聖教大軍在段水丘陵有了據點,便可以肆無忌憚的出去騷擾梁家。
果然,梁家這幾日,被騷擾的夠嗆。
將兵力都龜縮在剩餘的三個堡壘之中,不敢出來。
不得不說,這些世族的戰鬥力,還是比較給力的。
環視一周,劉夏便發現你蘇遠山不在大帳內。
「諸位,可知道蘇家主去了那裡?」
劉夏好奇的問道。
「蘇家主出了一點小問題,蘇家主趕回去處理。三日後便回來。」
遮天抱拳說道。
到底,蘇遠山是他的屬下,自然遮天最清楚蘇遠山的行蹤。
「小問題?罷了。這幾日諸位要加緊騷擾,爭取斷掉他們的補給線,讓雲霄堡和雲顛堡成為孤城。到時候,梁家便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們等機會收拾他便是。今日便都散了吧。妙音,我需要回渭陽一趟。我不在這幾日,還是你來代我處理軍務。」
劉夏微微笑道。
「殿下又要出去?」
妙音一愣,當即問道。
此刻,劉夏將一個漆盒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打開之後,大帳內的人,頓時一愣。
因為裡面裝的是梁旋程的頭顱。
張家和歐陽家的家主,自然認得,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前幾日我去孫家那裡,幫孫玉解決了這個傢伙。不幸的是,我負傷了。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療養。」
劉夏微微笑道。
當即,中軍大營內的人,又是驚愕,又是擔心。
「殿下,您的傷勢嚴重麼?」
魂玉堂主急忙問道。
「無妨,一些內傷,不礙事。」
劉夏笑道。
梁旋程乃是梁家真正的高手之列,而他們的聖子殿下殺了他竟然能全身而退,這讓他們都沒有想到。
難怪這幾日梁家的堡壘之中,都懸掛了哀旗治喪。
他們都猜測是誰死了,弄了半天,竟然是梁旋程。
這對梁家來說,可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自然,中軍大營內的人,聽到劉夏的傷勢不礙事,都紛紛的高興起來。
「殿下需要我為你護法麼?」
遮天當即抱拳說道。
他們三個人之中,遮天修為最高,乃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有他護法,自然萬無一失。
而且,遮天也不想放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
「多謝遮天堂主,你留在這裡,幫妙音吧。我也許久沒有見到慧兒了,得回去看看他。順便療傷。幾日後便回來。諸位無需緊張。」
劉夏淡淡的笑道。
眾人一聽,頓時會意。
人家好歹新婚小夫妻,所謂小別勝新婚,最近也沒有大的戰事。
怕是療傷是假,自然是想他的嬌妻是真。
眾人都是過來人,豈有不懂得?
到底,他們的聖子殿下,還很年輕。
「那殿下一路小心。我們送您。」
當即,妙音淡淡的笑道。
劉夏緩緩起身,對著妙音道:「將這個頭顱,懸掛在轅門之上。我倒要看看,他梁奕軒傷心不傷心。哈哈。」
說到這裡,劉夏便邁出朝著外面走去。
找到采薇之後,劉夏便啟程朝著你渭陽城而去。
這次回去,便是通知趙勇,差不多要準備收網了。
要讓趙勇,做好準備。
另外,也想去看看他的師哥天元,看看恢復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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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渭陽城外的衡水山莊內,夜色迷人。
這裡,是蘇家產業之一。
如今是劉夏家眷居住的地方,守衛森嚴。
歐陽慧、妖問心、司徒擎蒼便都居住在這裡。
剛剛下了一場大雨,衡水山莊內,處處飄蕩著大雨過後濃郁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在一片竹林內,歐陽慧盤膝坐在一處湖邊,美眸緊閉,神情舒緩。
剛剛發育的胸脯,伴隨著她一呼一吸之間,上下起伏著。
一股股的靈力,從地面八方湧入了她的體內。
雖然,通天觀的陰陽心經無法和蕩魔心經媲美。
但是作為鼎力在龍魂大陸強大宗門,這陰陽心經,也是十分的霸道。
此刻的歐陽慧身體四周,縈繞著一片蔚藍色的靈力,不停的圍繞著他旋轉。
是不是,閃爍出一些詭異的銘文和天極圖像。
遠遠的望去,歐陽慧宛若仙女滴落凡塵,月光之下,聖潔而神秘。
在不遠處的一個涼亭內,妖問心和司徒擎蒼正在下棋。
妖問心紫色的美眸,遠遠的朝著歐陽慧看了一眼,眼神複雜。
因為,在她的心裡,這個女人是劉夏的妻子。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妖問心的心裡,頓時有種莫名的情愫。
失落,難過,甚至都有些傷心。
不過,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她還是有幾分醋意。
司徒擎蒼雖然臉上淡然,不過心裡卻微微的有些緊張。
不為其他,因為他面前坐著的,是妖族的天妖。
曾經讓整個龍魂大陸聞風喪膽的天妖族人。
雖然她失去的修為,但是,處於本能,還是讓司徒擎蒼面對她的時候,有些緊張。
縱然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天,司徒擎蒼依舊如此。
尤其是看到劉夏和她的關係曖昧的時候,讓司徒擎蒼心裡,又是擔心,有是氣惱。
可是,這有什麼辦法?
「司徒兄,你好像有心事啊。」
妖問心看著司徒擎蒼的樣子,不禁一笑道。
「我麼?那裡有什麼心事。倒是你好像有心事。」
司徒擎蒼微微的笑道。
「那你看錯了,小心,你可要輸了。」
妖問心隨即落下一子,頓時將司徒擎蒼的棋子全部困在裡面,瞬間讓司徒擎蒼陷入了絕地。
「技不如人,我認輸。」
說道這裡,司徒擎蒼便站了起來,準備要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司徒擎蒼不禁皺起了眉頭。
得到了劉夏功法之後,司徒擎蒼經過這些天的努力,終於踏入了靈師。
感官相比之前,敏銳許多。
「司徒兄,發生了什麼事情?」
妖問心看著他樣子,不解的問道。
「不對,今日的莊園內,似乎格外的安靜。」
司徒擎蒼皺起眉頭說道。
妖問心聽到這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實,今夜山莊內有些寂靜。
往常的那些下人們,似乎都不見了影子。
當即,妖問心便警覺了起來。
就在此刻,司徒擎蒼突然看見遠處房簷上,出現了幾個黑衣人,緊接著,四周的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有埋伏。快走。」
頓時,妖問心便朝著歐陽慧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