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廳內,梁奕軒端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沉默不語。
下面的大族長,盡數出席。
此刻,大廳內的氣氛,極其沉悶。
「諸位,這幾日,聖教大軍不斷的騷擾我們的營地。大有將我們斷水丘陵分割開來的意思。龍都那裡,也一直沒有消息。我想,這次我梁家,凶多吉少。而且,這次不同往日,這是這是我們梁家生死存亡的時候。為今之計,指望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唯一能指望的,便是我們自己。」
梁奕軒當即起身,朗聲說道。
「家主,你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對,我們都聽你的。」
頓時,這些大族長也紛紛的起身說道。
梁旋程的死訊,他們都已經知道。
梁旋程乃是他們梁家,既定的下一任家主。
如果沒有這場戰爭,梁奕軒幹完今年,便準備將家主的位置傳給他。
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通天山脈已經被孫家堵死,聖教大軍,都集結在斷水丘陵內。雖然敵人增援,但是這些也是他們全部的家底。我對他們幾家,十分瞭解。增援的軍隊,大部分都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不足畏懼。他們的有生力量,和我們也差不多。我們有天險在手,未必沒有一戰之力。我已經決定,將通天山脈駐守的兩萬精銳,調集回來,另外,我會派人去分化他們,消弱他們的戰鬥力。並且,我們做出撤離的事態,引誘他們深入,我們在屠龍谷內,設置埋伏,一舉將他們主力擊潰。」
當即,梁奕軒起身說道。
顯然,這一連串的計劃,是梁奕軒考慮已久的。
此刻的梁奕軒意識到,這麼拖延下去,他們的優勢便會漸漸的失去。
近幾日,敵人在他們的堡壘,輪番騷擾。
讓他們彼此之間的連續,漸漸的切斷。
如果再這麼守下去,他們的補給線一旦出了問題,縱然是天險,也非敗不可。
梁奕軒必須在事情進一步的惡化之下,幹掉他們的主力。
「家主,劉夏那個小子,十分狡猾。恐怕他不會輕易上當的。」
當即,一名大族長抱拳說道。
「他自然不會輕易上當,不過我自有我的辦法。諸位,我們現在要馬上行動起來,時不我待,我們時間不多了。」
梁奕軒解釋道。
眾人一聽,當即會意。
梁奕軒這麼說,必然是有辦法收拾劉夏。
「家主,那通天山脈那裡,怎麼辦?」
一名大族長問道。
將通天山脈的精銳撤離出來,萬一孫玉乘虛而入,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黃埔英的軍隊,目前就在我梁家。我不放心他駐守段水丘陵。將通天山脈的精銳撤離出來,我會派另外一隻新軍和黃埔英一起駐紮在那裡。如此一來,通天山脈依舊是天天險,縱然黃埔英有什麼想法,我們的人駐守在那裡,他也未必敢動彈。到時候,我們便能擊中精力,全力在斷水丘陵開戰。」
梁奕軒說完,眾人紛紛的點頭。
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如果放任不管,斷水丘陵遲早失守。
只要誘敵深入,殲滅了聖教大軍主力,到時候,聖教便如同秋後的螞蚱,崩塌不了幾天了。
「諸位,我現在來分配一下任務。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這次我梁家遇到的危難,不同於往日。如果誰要是還在勾心鬥角,影響了我梁家此戰的勝負。成為梁家的罪人,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道這裡,梁奕軒雙目如同利劍,朝著四周望去。
當即,那些大族長你紛紛的抱拳道:「請家主放心,這次,我等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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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分,一輪明月高高懸掛。
夜色之下,雲麓堡四周,分外的平靜。
蘇遠山外衣,站在軍營之內。
眼睛,望向了斷水丘陵的深處。
似乎已經看見了斷水丘陵之後的千頃良田和無盡的牧場。
梁家的產業,似乎,已經落到了他的手裡。
蘇家和黃埔家,雖然在西北,也是排名第二第三的世族。
但是,和梁家相比,他們的實力還差的很遠。
因為,梁家幾乎佔據了一多半的雲飛平原。
兵多將廣,財大氣粗。
長期以來,蘇家不得不在梁家的淫威下生存。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梁家這些年,不斷的蠶食著蘇家的產業。
整個蘇家,是一ri不如一ri。
如果不是一起加入了聖教,恐怕情況要比今日更加的可怕。
所以,蘇遠山從內心,是想和梁家一戰的。
只是,蘇家和梁家相比,不值一提。
如今,有了聖教大軍的幫助。
覆滅梁家,似乎不再是夢了。
只要滅了梁家,你這偌大的雲飛平原,便是他蘇家的。
他蘇家,還怕什麼?
到時候,如果經營的好,蘇家一樣是西北第一世族。
蘇遠山,這輩子都忘不了,他小的時候,見到梁奕軒的時候,梁奕軒那趾高氣揚的德行。
想到這裡,蘇遠山似乎更加的興奮。
「家主,我們抓住了兩個細作。從他們身上,搜出來這個。」
「哦?」
蘇遠山微微一愣。
如今,這裡的防禦密不透風,能夠混進來的細作,必然是潛伏極深的人,不是簡單的貨色。
接過信,蘇遠山拆開,當即看見一行熟悉的字跡。
頓時,他一把將信捏在手裡。
「細作呢?給我帶上來。」
頓時,蘇遠山轉身回到了營房內。
片刻後,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傢伙,被壓的進來。
蘇遠山擺擺手,讓親隨退去。
大營內,便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二位,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蘇遠山笑吟吟的問道。
「蘇家主,我們家主要見您,人如今就在十五里外的石林內。」
當即,一名細作說道。
「哼,我為何要去見他。難道你們不知道,此一時,彼一時麼?」
蘇遠山不屑的笑道。
「呵呵,您當然也能不見。那不知道蘇家主是否聽說過蠱毒這樣的東西呢?」
當即,那名細作鎮定的笑道。
「你是在威脅本家主麼?」
蘇遠山皺起眉頭說道。
「威脅談不上,不過您今夜要是不去的話,您的三個兒子,怕就危險了。」
「混蛋!」
蘇遠山頓時一驚,站了起來。
蠱毒的大名,他自然是聽過的,而且蘇家也梁家,一向走的親密。
他們想要給他的兒子下毒,輕而易舉。
蘇遠山就三個兒子,如果他的三個兒子都死了,他便不得不將他蘇家的位置,傳給他二弟一脈。
他自然不甘心。
誰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日後的家主?
這樣的豪賭,蘇遠山賭不起。
「帶路!」
說道這裡,蘇遠山便氣沖沖的出了大營。
當即,在十多個親隨的護衛下,蘇遠山在你這個兩個細作的帶領下,朝著石林趕去。
石林乃是斷水丘陵的的一處奇觀。
如今開戰之後,那裡人跡罕至。
大約不到一個時辰,蘇遠山抵達了石林內。
遠遠的望去,石林內有一堆篝火燃燒。
當蘇遠山剛走過去,便看見梁奕軒抱拳笑道:「蘇家主,好久不見了。」
「哼,梁奕軒,少來這套。你說,你如何才肯放過我的兒子?」
蘇遠山憤憤的說道。
「呵呵,蘇家主,別這麼激動。你我和算是老相識了。我今夜找你來,只是想跟你談談。」
梁奕軒淡淡的笑道。
「談談?有什麼你就說。」
「呵呵,老弟果然是個爽快人。你的兒子,中的蠱毒,解藥就在我這裡。只要你配合我,他們的性命,便不成問題。而且,我會讓你蘇家,得到更多的好處。」
梁奕軒微微笑道。
「好處?」
「不錯,如今的局勢,想必你我心裡都清楚。只要你幫我一個忙,你便能得到張家,歐陽家的產業。如何?」
「什麼意思?」
「呵呵,來坐下說。」
當即,梁奕軒席地而坐。
蘇遠山也不得不坐在他的對面。
此刻,梁奕軒打開了一張地圖,鋪在地上。
「聖教在西北,不過兩萬餘人。而且這兩萬人,也是無根之草,不值一提。只要你幫我,收拾了張家和歐陽家,這西北,還不都是我們的?」
梁奕軒詭異的笑道。
蘇遠山低頭望著地上的地圖,仔細看了一番,頓時抬頭道:「你想讓我把他們引到這裡來?我辦不到。聖子殿下,可不好對付。」
「什麼聖子殿下,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
「是誰?」
「他乃是當今威郡王——劉夏!」
「不可能!」
蘇遠山吃驚的說道。
「呵呵,老夫親眼所見,自然不會騙你。」
「你說的是真的?」
蘇遠山還是不相信,抬頭問道。
「千真萬確。」
梁奕軒堅定的說道。
頓時,蘇遠山冒了一頭冷汗。
如果梁奕軒說的是真的,那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劉夏這樣玩命的對付梁家了。
因為,劉夏和聖教,有不世之仇。
他要對付,還是聖教。
但是要對付聖教,他們西北世族,便非要剷除不可。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聖教對付梁家,他坐收漁翁之利。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仔細想想,這段時間,西北戍邊大軍又在幹什麼?如果是往常,見到我們這般的開戰,趙勇會坐視不理?」
梁奕軒淡淡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