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先敬王爺一杯,祝王爺修為精進,在西北一展抱負!」
王世勳舉起酒杯,恭維的笑道。
「哈哈,那就借信遠伯的吉言。」
劉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此刻的大廳內,躊躇交錯,絲竹聲聲,好不熱鬧。
幾個姿色不錯的舞姬,正在那裡翩翩起舞。
如今外面還在搜查,但是總不能讓欽差乾等著吧。
所以,王世勳便準備了酒宴,一來是迎接劉夏,二來麼,自然是為了剛才衝撞了劉夏,找個機會好緩和一下誤會。
此刻,但凡有爵位的王家子弟,盡數都在這裡。
作陪的自然是王周山,張天虎。
付建飛和趙勇尚未回來,還在外人帶人搜查。
王家堡,說大不大,說小也著實不小。
先不說生活在外圍的那些僕從和商戶們,就是王家的親屬的宅院,都有三百多個。
整個王家堡,跟一個龍魂大陸的中等縣城,那是絕對有一拼的。
搜尋起來,自然耗費時間。
沒有個一天兩天的,休想搜查完畢。
趙虎帶了不過是渭陽城守軍和渭陽大營的一隊人馬,一共不過五千人馬而已。
真正的西北戍邊大軍,還都在邊關,那是不敢輕易調動的。
「微臣聽聞,王爺年紀輕輕就在西北宗門之中名聲鵲起。微臣當真敬仰,微臣在王爺這個年紀的事情,還是個不通事物的孩子。跟王爺相比,微臣真是汗顏啊。」
王世勳訕訕的笑道。
「信遠伯說笑了,我看王家的子孫一個個修為都不弱,可見王老家主家規嚴格。家中的子弟,個個都是學富五車,器宇軒昂,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王家有您當家,何愁不能興旺?」
劉夏哈哈笑道。
「王爺謬讚。微臣汗顏,汗顏啊。」
就在這個時候,付建飛匆匆的進來,緊跟著的是趙虎,兩個人都是一臉殺氣,進入大廳便跪在地上喊道:
「啟奏王爺,在王家堡發現隱龍聖教逆黨。王家王世通等人,聚眾某法,擊殺我督察院探員,請王爺定奪!」
「啟奏王爺,王家堡家族人,聚眾鬧事。打傷我邊軍數十人。請王爺定奪!」
頃刻間,大廳內一片死靜。
「噹啷」
劉夏將手中酒杯扔到地上,瞬間摔了一個粉碎。
「信遠伯,這是怎麼回事?」
劉夏強壓著怒火,平靜的問道。
「王爺,這件事一定有什麼誤會,請王爺休要聽他們一面之詞。」
王世勳當下出列,跪倒在地上喊道。
「好,本王就給你一次機會,你帶我去看看!」
劉夏背負雙手,便朝著外面走去。
王世勳等一干族人,急忙跟在劉夏身後,朝著伯爵府外而去。
剛出了大門,就看見有三百多王家堡的護衛,在大門外跟趙勇的親兵在對峙。
雙方劍拔弩張,彼此之間虎視眈眈,顯然,一場大戰,要一觸即發。
「混賬東西,你們要謀反麼?」
王世勳看見這幅場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家主,請您為我爹做主,他們的人,殺我的父親!!」
站在王家護衛之前的一個四十多歲中年漢子,袖子上挽著白紗,當下淚流滿面的喊道。
「怎麼回事?」
「今日下午,督察院的探子進入我家府邸,非要說我的兒子是隱龍聖教的人,要強行帶走,我父親不肯,他們便大大出手。我父親死的好冤啊!」
頓時,那個漢子便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
「付建飛,這是怎麼回事?」
王世勳此刻,心裡怒火中燒。
畢竟,死的是他的親弟弟。
「怎麼回事?你心裡比我清楚!我的人,奉王爺口諭去抓人,王世通憑什麼阻攔?」
付建飛當下勃然大怒。
畢竟,他的手下死了二十多個,作為都察院的都統,他怎麼能夠不憤怒?
王世勳當下一愣,劉夏的口諭是若有阻攔,格殺勿論,一縷以謀反判處。
「信遠伯,你王家堡可還把我的話,放在眼裡?」
劉夏淡淡說道。
「王爺息怒。」
王世勳頓時出了一頭冷汗,隨即走到了那個漢子面前,一腳揣在他的身上怒道:「畜生!你帶這麼多人來這裡鬧事,是想要造反嗎?」
「大伯!他們殺了我們的人!」
那個漢子怒喝道。
「來人,給我先帶下去!」
王世勳當下怒道。
「且慢!趙虎!」
劉夏怒道。
「末將在!」
「將這些人盡數斬首,一個不留!」
趙虎一愣,當下抱拳道:「遵命!來人,全部都給我帶下去!」
當下,衛兵們一擁而上。
「王爺息怒,我想這裡面一定有誤會。還請王爺先留他們一條命。」
王世勳急忙求饒道。
「誤會?你的侄兒帶人來這裡幹什麼?是要殺本王,為父報仇!本王若是放了他們,朝廷的顏面何在?帶走!」
「家主饒命!」
「家主,小的是冤枉的!」
一時間慘叫聲,求饒聲此起彼伏。
「帶我去王世通的宅子!」
劉夏一甩衣袖,便朝著王世通的宅院而去。
王世勳急忙帶路,身上的冷汗,不禁浸透了衣衫。
當進入了王世通的宅院,就看見大寶盤膝坐在地上,正在為死去的都察院探員超度。
一群黑壓壓的都察院探員,此刻早就將這裡戒嚴。
地上,王書淵萎靡不振的跪在那裡,沉默不語。
見到劉夏等人進來,王書淵便看見了王世勳,宛若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爺爺,救命啊!!」
頓時爬在那裡哭訴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
王世勳急忙問道。
「這群探子非要說我是隱龍聖教的人,要把我抓起來,我反抗,他們就要抓我。我爺爺出來制止,就被哪個妖僧給殺了!」
王書淵當下哭訴道。
「妖僧?」
這個時候,王世勳便朝著大寶望去,不由一愣。
「你憑什麼說書淵是隱龍聖教的人?」
王世勳大怒道。
「阿彌陀佛。」
大寶高懸佛號,緩緩的起身,走到王書淵的面前,指著王書淵的胳膊道:「你自己看!」
王世勳走過去一看,只是一個奇怪的紋身,不由的一愣。
此刻,付建飛、趙虎等人紛紛過去一看,當下一驚。
「王爺,確實是隱龍聖教的標誌。」
「保護王爺!」
由於看了太多隱龍聖教的人自殺,趙虎不由的警覺起來。
「讓開!」
當下,劉夏走到了王書淵的面前,看了一眼。
「信遠伯,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劉夏回頭冷冷的望著王世勳說道。
「畜生,這是怎麼回事?」
盛怒之下的王世勳,一腳便揣在王書淵的胸口。
「碰。」
一聲悶響,王書淵倒在遠處,剛要咬破嘴裡的毒丸,大寶宛若一陣閃電一般的衝了過去,毛絨絨的手指,便伸到了他嘴裡。
用力一扣,一枚黑色的藥丸出現在大寶的手掌之中。
「想要自盡?沒那麼容易,帶下去!」
當下,兩名督察院的探子便將王書淵帶走。
「信遠伯,你們王家乃是西北深有名望的世族,剛才衝撞本王,本王可以不計較!但是,一切有關於隱龍聖教的事情,還請你給我一個交代!」
「王爺,微臣該死!」
當下,王世勳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你該不該死,自有聖上明斷。付大人,給我徹徹底底的搜查這座宅院,宅院裡面所有的人,不論僕從主子,一個都不許放過!」
劉夏朗聲怒道。
「微臣領命!」
當下,付建飛便帶著二十多個探子,朝著後宅而去。
王世勳跪在地上,心裡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
如今王書淵被帶走,落到督察院的手裡,十有仈jiu怕是什麼都會供出來。
為今之計,就是不能讓劉夏活著回到渭陽城,不然,王家堡引來的絕對是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王世勳深吸了一口氣,當下氣息逆轉,隨即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那裡不再動。
「家主!」
「爺爺!」
當下,陪同王世勳的王家子弟亂成了一團。
「王爺,我家家主怒火攻心,暈過去了。請王爺開恩,讓微臣將我爺爺抬回去救治。」
「求王爺開恩。」
呼啦一聲,王家的那些子弟跪倒了一片。
劉夏站在那裡,臉上甚至關切的望著王世勳,但是心裡卻和明鏡一般。
急忙俯身,查看了一下王世勳的情況,不由的皺起眉頭。
王世勳此刻裝死,已然是有了拚死一搏的心。
一旦讓他出了這個大門,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不讓他走,這些王家子弟,必然會找借口鬧事。
最後一樣是法從王家堡安然離開。
這次來王家堡,帶來的人馬加上儀仗隊,不過五千五百人。
而整個王家堡人口過萬,算上他四周的田莊,怕是有兩三萬人。
一旦打起來,就如同甕中捉鱉。
至於後果,王家堡絲毫不擔心。
雖然死了一個欽差。
但是,憑借他世家的影響力,費一番周折,給劉夏安排一個合理的死因,這件事最終會不了了之。
至於那些官員,他們非是拉攏賄賂,最終堵住他們的嘴。
誰會真的為了一個死人去得罪這樣的豪門世族?
「你們都先起來,信遠伯的傷勢,我大哥自然會處理。趙虎,你馬上帶人接管王家堡。」
「末將領命!」
趙虎一愣,當下看出來此刻的凶險,當下轉身就走。
「等等。」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點燃烽火,讓渭陽城守軍增援。」
劉夏猶豫了一下輕聲的說道。
趙勇當下一驚,隨即抱拳道:「末將遵旨!」
隨即帶著十多個親兵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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