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灑落在見雲宗的時候,往常應該是早課的時間,而如今,凌虛大殿內卻是人滿為患。
幾乎所有見雲宗的長老、執事弟子都出現在這裡。
甚至連一些閉關很久的長老,今日也都出現。
大殿內,瀰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氛,充斥著淡淡的傷感之情。
劉夏坐在掌教的坐騎上,只是今日並未穿著盛裝,只是一席簡單的墨青色祥雲圖案深衣,深沉內斂。
有些眼尖的上老,發現劉夏腰部的白玉腰帶,贊金盤龍,一看就是皇家之物,心裡依然明瞭。
一時間眾人唏噓不已。
自從劉夏繼位掌教,先滅了神箭山莊,而後力戰上清宮,覆滅司馬雲圖。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整個見雲宗的人,感覺揚眉吐氣。
見雲宗也許久沒有這般的風雷氣象,眾人都以為見雲宗復興的大好時機終於到了,卻沒有想到,事與願違。
昨夜裡,天降異象,進入劉夏又佩戴皇家之物,這一切都已經說明,劉夏當真的要離開了。
一時間,失望,傷懷,擔憂,林林總總,弄的大殿內氣氛比祭祖還沉重。
「咳咳。」
劉夏清了清嗓子,瞬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了劉夏身上。
坐在這掌教座椅上,劉夏還有些不適應,一共也沒有座過幾次,如今被眾人這麼一看,不由的尷尬一笑。
「諸位,相信昨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廢話。傳令!」
頓時,下面的長老執事弟子嘩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天元長老,威望出眾,對我見雲宗,功績頗豐,從今日起,繼任見雲宗掌教之位。望諸位日後多多輔佐,將我見雲宗發揚光大。以慰我見雲宗歷代主先人之宏願。」
「掌教,請三思啊。」
「掌教,我等不願讓你離開。」
「掌教,難道就再沒有商議的餘地了麼?」
當下,下面一干長老,紛紛的挽留。
雖然他們知道,挽留是徒勞的,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
「諸位,這件事我心意已決。天元長老,來接掌教印信吧。」
當下劉夏將掌教印信拿起,走到了天元面前,遞給了天元。
天元輕歎一聲,起身接過。
眾人一看大勢已定,只能紛紛的喊道:「參見天元掌教。」
劉夏將天元扶到了掌教的座椅上,雙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參見天元掌教。」
天元雖然繼任這掌教,但是心裡卻十分沉重,只是揮揮手,眾人當下回禮,紛紛的起身。
「弟子劉夏,承蒙見雲宗教養多年,心裡不勝感激。今日,弟子要從見雲宗出師下山。懇請掌教答允。」
劉夏再次跪倒地上,抱拳行禮。
「哎!」
天元長歎一聲,起身道:「見雲宗弟子劉夏,在見雲宗修行期間,勤奮刻苦,尊師重教,斬除奸佞,心懷正氣。如今靈修靈師,武修武師。准予出師。望你下山之後,心懷天下,浩氣長存。行俠仗義,修身克己。……。」
劉夏跪在地上,聽天元侃侃而談,心裡不由的感覺有些心酸。
雖然見過很多弟子出師,但是劉夏從未想過,他會有這一ri。
因為從小就成為了掌教弟子,縱然成不了掌教,也是長老,想著這輩子死也要死在見雲宗。
沒成想,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四周的長老們,有些唏噓,有些眼眶也發紅,有些長歎不已。
片刻之後,天元長老說完,劉夏還在那裡發呆。
一時間,大殿內無比寂靜。
「劉夏,掌教說完了。謝恩吧。」
此刻,張明月小聲的提醒道。
「多謝掌教教誨,弟子謹記。」
劉夏抱拳行禮,緩緩的站了起來。
隨即,劉夏再次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天元磕了三個響頭。
坐在掌教座椅上的天元,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老淚縱橫,急忙走下來,將劉夏扶起來。
當下,大殿內一片唏噓之聲,甚是悲切。
「師哥,我要走了。您多保重。」
劉夏抬頭望著天元,真切的說道。
「我去送送你。」
當下,天元帶著劉夏朝著凌虛大殿外走去。
此刻,大殿外早就是人滿為患,大多數弟子們性情單純,如今看劉夏離開,自然是十分難過。
尤其是那些女弟子,一個個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見到劉夏,當下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劉夏長歎一聲,跟著天元穿過人群,逕直朝著山門而去。
山門外,張天虎早就等候在那裡。
身後的三千鐵騎,旌旗迎風招展,發出一片獵獵響聲。
大寶已然穿上僧衣,戴上斗笠,握著他的盤龍禪杖,等在一側。
見到劉夏被眾人送出來,當下,三千鐵騎紛紛下馬,一片肅穆。
見到劉夏,張天虎從袖子裡面掏出來一封聖旨,朗聲喊道:「劉夏接旨!!」
當下,劉夏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運
皇帝敕曰:忠孝之家,庭訓早膺乎節義繩武之胤堂諭切凜乎綱常,光前無霟,貼後有方,爰申疏爵之榮,用章式谷之報。爾父軍帥戎將實朝廷之砥柱,國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報效詎可泯其績而不嘉之以寵命乎。慶延乃子,翰墨奇香,甚悼爾之,弗躬者也。是宜褒編,以彰潛德。賜名浩軒。特封威郡王。爾畢仲游,學貫經史,才通世務,屬文切事,陳善有據,賡歌佐社稷之光。
敕命天極天寶三十五年十二月之寶」
「臣,段浩軒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夏此刻朗聲喊道,隨後行跪拜之禮。
張天虎將聖旨交給了劉夏,隨即推金山,倒玉柱,跪在地上喊道:「微臣,張天虎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當下,身後的三千鐵騎也紛紛的跪倒在地。
劉夏起身,揮手道:「起來吧。」
「謝王爺恩典。」
張天虎這才起身。
劉夏轉身,望著天元道:「師哥,我走了。日後您老人家多多保重。有空,我會回來的。」
「去吧,山高路遠,多多小心。我就送你到這裡。」
天元忍不住傷感之情,頹然說道。
「請王爺上車。」
張天虎急忙弓腰伸手說道。
劉夏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見雲宗,轉身上了車駕,隨後大寶也上車,三千鐵騎翻身上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見雲宗。
坐在車上,打開車窗,望著漸漸離開的見雲宗,心裡一片黯然。
大寶坐在劉夏的對面,沉默不語。
「王爺,我們要先去渭陽城,平息西北宗門之亂。請問王爺,要走水路麼?」
車窗外,張天虎小聲的問答。
「走水路吧,免得興師動眾。」
「臣遵旨。」
當下,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青山集而去。
渭陽城在西北三省天恩省東南部,乃是西北最大的城池之一。
從見雲宗到渭陽城,走陸路需要十天不止,而水路只需要五天不到。
「張大人,請你上車來,我還有許多事情想要詢問一下你。」
「臣遵旨。」
當下,車隊停下了。
當張天虎進入了馬車之後,車隊才再次開始晃動起來。
「張大人,我如今雖然是個王爺,但是您也知道。我對王朝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明白。還請大人指點一二。」
劉夏謙虛的笑道。
「王爺客氣。微臣不才,但是也在天極王朝伴君多年。王爺儘管問就是。」
張天虎十分恭敬的說道。
「我的父親跟當今聖上,是什麼關係?」
劉夏你小聲的問道。
「這個,老王爺乃是當今聖上的弟弟。號,威親王。」
「親王?」
劉夏不解。
「呵呵,我朝內爵之位,一共分為十六等。最尊貴的乃是忠親王。此乃一等王爵。一般是當今太子才有次爵位。此後乃是一字王,二等王爵,一般乃是帝王的同胞兄弟。您的父親,號,威親王。便是二等萬王爵。下來便是二字王,比如泰和秦王,天祐親王等等,便是三等王爵。一般賜給帝王的兒子。第四等,便是一字郡王。王爺繼承老王爺之爵位,按律降兩階。一般都是親王的子嗣。第五等便是二字郡王,一般冊封給您的兒子。按律降一階。郡王之下,按照爵位,以此鎮國將軍,輔國將軍、奉國將軍、鎮國中尉、輔國中尉、奉國中尉等。每世襲一次,將階一次。最後降到奉恩少尉,便不再降階,子孫共享。當然,本朝有四大鐵帽子王,那是開國功臣之後和對我朝有大功的王爺。他們分別是恩親王,勇親王,賢親王和睿親王。世襲罔替。」
劉夏聽到這裡,終於大概明白了。
他乃是一字郡王,四等王爵。
聽到這裡,劉夏也放心了許多。
因為,靈靈也是皇室成員,擔心跟靈靈是近親。
如此一聽,靈靈乃是鐵帽子王后人,跟他雖然是親戚,但是血緣早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隨後劉夏詳細的詢問了一下當今朝廷的事情,好在張天虎在朝多年,十分熟悉。
一路上聽張天虎講述天際王朝的事情,劉夏也算是惡補一番。
此去龍都,雖然看著風光,但是劉夏的心裡清楚,去了之後未必太平。
他父親乃是當今聖上的弟弟,而今年恰巧乃天寶三十五年,而他父親也是三十五年前出家,這裡面的故事就多了去了。
歷代帝王繼位,皇子奪嫡不算是什麼新聞。
不由的讓劉夏感到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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