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暮死了?」
這個消息好像一滴冰水滴入了沸油之中一般。
頓時下面的賓客紛紛的議論起來。
司徒摘星一生只收過三位徒弟。
第一位當然是他的兒子,司徒宏宇。
不過司徒宏宇多年前失蹤,至今杳音信。
第二位徒弟自然是他的孫子,司徒擎蒼。
而這第三位徒弟,便是這王暮。
王暮性格爽朗,為人剛直,而且天資不錯,深的司徒摘星賞識。
不然也不會把雲霧刀訣傳授於他。
實指望等他終老之後,王暮能輔佐司徒擎蒼,讓雲霧山莊繼續發揚光大。
如今,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縱然是見慣江湖波瀾的司徒摘星,不由的腳下一個踉蹌。
「爺爺。」
「莊主。」
……。
四周人一片驚呼,而司徒擎蒼急忙一把扶住一臉蒼白的司徒摘星。
老頭臉上的喜悅之色早已經蕩然存,剩下的,只有盡的悲涼。
此刻,不少人都發現,很多雲霧山莊弟子憤恨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
而那個年輕人,面沉如水,背負著雙手,一言不發。
劉夏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內庫長老魏聖傑望向劉夏,而劉夏微微的搖搖頭。
魏聖傑這才鬆了一口氣。
昨天劉夏下手留了情面,況且王暮乃是武修,身體要比一般人強壯,所以,那些傷不至於要了他的命。
不過王暮突然死掉,這個確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這個喜慶的時候,加值得人深思。
「暮兒,此刻在那裡?」
司徒摘星甩開司徒擎蒼的手,虎目泛著淚光,蒼然的問道。
這個時候,幾名弟子迅速的抬著一個擔架上來,而蒙著擔架的那塊白布,已經被鮮血浸染的一片猩紅。
血水滲透下來,滴落到地上,在廣場上,留下了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跡。
眾人此刻那還有心情吃飯?紛紛的站起來,裡三層外三層的將那擔架包圍的嚴嚴實實。
「掀開。」
司徒摘星頹然的說道。
一名入門弟子戰戰兢兢的抱拳行禮,隨後一點點的將蒙著的白布緩緩掀開。
「嘶……!」
「好狠的手段。」
頓時,四周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擔架上的王暮,此刻早已經斷氣。
他的四肢從肘關節,膝關節處生生被折斷,而下半截,不知所蹤。
堅實的胸膛,此刻也如同洩了氣的氣球一般乾癟了下去,顯然,胸腔的肋骨,內臟都已經碎裂。
王暮的嘴裡,有不少泥土,眼睛被挖了出來,顯得十分恐怖。
這也說明,他死前曾經劇烈的掙扎過,忍受著非人的痛苦,死的並不那麼痛。
論是誰,看到這裡一幕,心裡都有湧起一股怒火。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這樣虐殺一個人,可想而知,那人心腸多麼毒辣。
司徒摘星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頹然的揮了揮手。
整個時候,早就有弟子將椅子搬了出來,他失魂落魄的坐到上面。
「你們在那裡發現了暮兒?」
「啟稟莊主,我等今日負責巡邏,在後山化龍湖畔,發現了王師哥。那個時候,王師哥已經斷氣了。我等便急忙回向您稟報。」
司徒摘星虎目微微睜開,眼眸之中一股動盪的靈力流轉,大師級的修為,顯露疑。
「來人,給王暮驗傷。」
當下,幾個長老迅速的來到了王暮身邊,仔細的查看起來。
驗傷,是一個技術活,一般只有陰陽師才會。
陰陽師一般都會學的十分雜,醫卜星相,天文地理,這些都是必備。
而且陰陽師專門還有一門學問,便是療傷。
煉製丹藥,配置毒物,祭練法寶,淬煉靈器,製作符咒,這些陰陽師都能幹。
只是,越向上走,學的就越jing,有人專門攻丹藥,有人專門攻毒物,以此類推,自然也有人專門攻療傷一脈。
而這驗傷,自然是專門攻療傷的陰陽師的必修課。
大概不到一刻鐘,其中的一個長老起身道:「啟稟莊主,王暮身上致命傷只有一處。乃是靈修功法,一掌擊碎他的胸腔肋骨。斷了生機,餘下的傷口,雖然致命,但不是致命傷。」
此刻,多的雲霧山莊弟子用憤恨的目光望著劉夏,似乎,王暮的死,就是劉夏干的。
縱然不是劉夏干的,昨天若王暮沒有受傷,或許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總之,眾人都將這怨氣準備發洩到了劉夏身上。
劉夏抱著雙臂,對四周那些敵意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
只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竹林內那個高手,給他的警示,心裡隱隱的覺得不安。
「莊主,你看。」
這個時候一名長老從王暮嘴裡清理出來的泥土之中發現了一枚金屬扣子。
當下,所有見雲宗弟子的臉,瞬間變得比蒼白,而內庫長老加是目瞪口呆。
只是一旁站立的劉夏,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因為,那一枚扣子,乃是見雲宗弟子深衣上的扣子,准且的說,是掌教弟子深衣上的扣子。
因為這枚扣字是純金鑄造,上面依稀鑄印著「見雲」二字。
這分明就是**裸的栽贓。
所以,劉夏笑了。
「見雲宗,你們想幹什麼?」
饒是司徒摘星再淡然,此刻,也終究法忍住心頭的怒火,勃然大怒的喝到。
「藏朗朗」
一聲聲刀劍出鞘的聲音,在偌大的廣場上響起。
剎那間,所有的雲霧山莊弟子,前來賀壽的賓客,紛紛的拔出武器將劉夏,內庫長老,以及那二十名見雲宗弟子團團包圍。
「劉夏,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內庫長老一臉震驚,再次問道。
劉夏搖搖頭,並未做聲。
可是,當內庫長老的目光落到劉夏的袖子口,頓時愣在那裡,嘴唇微微顫抖,顯然想說些什麼。
劉夏狐疑的舉起手臂一看,他的袖口竟然正好缺了一枚扣子。
鐵證如山,百口莫辯。
「你這這畜生,為何要下此毒手?」
內褲長老勃然大怒,雙目似乎都要噴出血來。
這已經不僅僅是宗門內的鬥爭,加涉及到見雲宗的名聲。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
劉夏並未有任何辯解,也不見任何畏懼之色,屹立在大廳之前,放聲大笑。
只是笑聲中,透著一股奈,一股憤怒和不屑。
這個局,不可謂不高明,劉夏法揣摩出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
但是不得不佩服下手的人,心機之高,手段是陰毒。
面對著這種鐵證一般的栽贓,似乎毫還手之力。
如今廣場上,少說也有兩千多人,其中不乏高手,只要劉夏敢動,頃刻間就會變成一灘碎肉。
如果交給雲霧山莊處置,下場一樣悲慘。
「劉夏,老夫要一個解釋!」
司徒摘星忍著心頭的怒火,平淡的說道,但是,那一股肅殺的氣勢,已經將劉夏籠罩。
只要劉夏敢有絲毫的動,今日,必定血濺在此。
「呵呵,司徒先生,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人便是我殺的,你要如何?」
劉夏抬頭望著司徒摘星,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給我拿下此人。」
頓時,四周賓客紛紛後退,大約上百名雲霧山莊弟子,長老,瞬間將劉夏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
不過,這些人見到昨天劉夏那般神勇,一時間並不敢上來。
幾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當下默默一點頭,瞬間從三個方向朝著劉夏衝了上來。
猛然間,一道旋風,兩道劍氣,朝著劉夏呼嘯而來。
「轟」
一聲巨響,一片塵土瀰漫,劉夏所站的位置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坑。
「啊」
就在此刻,眾人聽到一聲慘叫,紛紛回頭,只見一名雲霧山莊弟子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撞到了大廳內,頓時大廳內一陣轟鳴。
而眾人關注的劉夏,撕開包圍圈之後,竟然徑直朝著司徒摘星而去。
一瞬間,人們都以為劉夏的腦子進水了。
司徒摘星那凌厲的眼神,陡然變得比陰冷。
「來的好,老夫今日就手刃了你。為我徒兒報仇雪恨。」
話音一落,司徒摘星雙手瞬間出現兩把靈兵,寒光乍現,殺氣逼人。
劉夏整個人宛若一隻利箭,在距離司徒摘星只有三米的時候,瞬間領空躍起。
手中火焰長刀,火焰暴漲,宛若一道火龍一般咆哮。
「開天闢地!」
一聲怒吼,那火焰長刀帶著氣吞山河,君臨天下的氣勢。
直接朝著司徒摘星頭頂落下。
「開」
只見,司徒摘星手中長刀,向上一揚,一股寒風捲著漫天的雪花滾滾,直接朝著劉夏鋪面而去。
「轟」
沉悶的響聲,在半空中炸響。
只是一刀,滾滾寒霜漫天奔湧,大師級高手的實力,一覽余。
寒霜之下的劉夏,臉上,眉毛上,衣服上,瞬間泛起了一股冰霜。
「卡嚓」
一聲細微的聲響,劉夏身上的靈膜,不堪重負,開始出現裂痕。
一股強大的刀意,讓劉夏一陣氣血翻滾,嘴角當下溢出了血絲。
可就是這個時候,只見劉夏手中火焰長刀瞬間消失。
他手中的手印飛速翻滾。
「神明印!」
猛然間,半空中爆出一片金色光霧,隱約之中,一尊金色神像,若隱若現。
「碰」
一陣金色光芒閃耀,四周人紛紛閉上眼睛。
司徒摘星雖然知道劉夏是個雙休,但是卻沒有料到,劉夏竟然在如此危機時刻,還能全力出手靈修招式。
當下,他向後一閃,滾滾的刀意宛若脫韁野馬,決堤之大江,瞬間撞向了那一片金光。
「轟」
一聲靈力爆裂之聲,悠然炸響。
身後的大廳,頃刻間成為了一片廢墟。
滾滾的塵土之中,司徒摘星手持雙刀從廢墟之中衝了出來。
「劉夏……。」
怒吼之聲剛剛響起,卻突然停下。
因為,司徒摘星看見,他那寶貝孫子,司徒擎蒼,不知道何時,已經落在了劉夏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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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好冷。
大家注意身體。
感冒了,有些發燒。
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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