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摘星望著劉夏那錯愕的神情,笑而不語。
「呵呵,多謝老先生美意,我從未想過離開見雲宗。」
劉夏訕訕的笑道。
「不急,先聽聽老夫的條件。如果你肯來我雲霧山莊,老夫親自收你為徒,並且將雲霧掌,雲霧刀訣都傳授給你。你學成之後,若是想繼續留在我雲霧山莊,那就留下,若是有一天,你想離開,老夫絕對不會阻攔。如何?」
劉夏微微的有些愕然。
這條件開的,確實十分誘人。
雲霧掌和雲霧刀訣乃是洪階功法,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洪階功法,已經十分的罕見,放眼整個西北一帶的宗門,所有的洪階功法,加起來不會超過一百。
劉夏手握見雲印,雲霧掌,雲霧刀訣三樣洪階功法,日後縱橫西北一帶,那是綽綽有餘。
而加誘人的條件,是後面那句話,若是以後一天你想離開,老夫絕不阻攔。
很少有宗門會把洪階功法傳授給外人,而這司徒摘星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不能像見雲宗那般,將掌教之位傳授給他。
但是,這個ziyou之身,確實要比掌教之位加誘人。
司徒摘星看著劉夏那驚愕的表情,心裡微微的有些得意,這樣的條件,恐怕天下沒有幾個修士會拒絕。
況且,劉夏如今身在見雲宗,日子恐怕過的並不舒心,這一點,他十分有把握。
只要劉夏離開見雲宗,雲霧山莊在天蒼河流域,地位穩固如山。
「司徒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從未打算離開見雲宗。」
劉夏臉上的表情十分淡然,似乎沒有片刻的掙扎,這句話便脫口而出。
「哦?難道是老夫的條件不夠寬厚?你且說說你的想法,只要老夫能夠接受,一定允諾。」
劉夏伸手搖了搖,奈的笑道:
「這不是條件的問題。縱然雲霧山莊能夠讓我權傾天下,當世雙,我亦不會離開見雲宗。」
「那掌教之位,對你來說就這般重要?」司徒摘星不解的問道。
「也不是掌教的問題。其實,這掌教之位,我劉夏從未放在心上。」
「那是什麼?」
司徒摘星有幾分惱怒,以他這身份,低語懇求,這一帶,很少有人不允。
「說出來老先生可能會笑話我劉夏,不過,所謂。這不是功法問題,也不是掌教的問題,這純粹的是道德問題。」
當這句話一出口,司徒摘星老臉先是一怔,旋兒哈哈大笑,許久才道:
「你到底太年輕了。這天下,那有什麼道德可言?有的,不過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老夫活了這麼久,早就把這些看透。道德,不過是束縛別人的工具,只是統治的手段。何必說這些虛偽的話?」
此刻,劉夏緩緩起身,朝著司馬摘星一拜道:「老先生的高見,我是同意的。但是,我是一個有的道德的人。告辭。」
「站住,小子,你難道是在戲弄老夫?」
劉夏冷笑一聲,緩緩轉身,目光冰冷的望著面前的司徒摘星,絲毫不見畏懼之色。
「司徒摘星,我敬重你,是因為你是前輩。剛才那番話,我真不知道你是在侮辱自己還是在侮辱我!「
說道這裡,劉夏背負雙手,轉身離開道:
「前輩,請你日後對我尊敬些。我劉夏堂堂男子漢,不會為了幾本破功法判出我的師門,加不會背叛我的師尊凌雲。捍衛我的所有,這便是我的道,敬愛那些對我好的人,這便是我的德。人道德,和狗有何區別?」
望著劉夏離去的背影,司徒摘星頹然一歎,彷彿瞬間蒼老了些許。
抬起頭,朝著見雲宗的方向望去,心裡默默的道:
「凌雲啊凌雲,說到底,你還是贏了。這徒弟你收的好啊,比我所有的徒弟都好。看來這最終的較量,我是輸了。」
想到這裡,司徒摘星目光卻陡然凌厲起來。
劉夏這般的天賦,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西北一帶年輕人佼佼者,如果他的運氣再好些,在年輕的時候便能踏入宗師境界。
見雲宗的地位,怕跟加牢固,到時候,雲霧山莊地位,可就不保。
所以,司徒摘星已然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這劉夏留不得。
而劉夏,從後山花園出來,漫步在這雲霧山莊之中,沉浸在這雲霧山莊幾百年積澱下來的氛圍裡。
這裡的建築,每一處,都透著厚重的歷史氣息。
縱然是地上的那些青石板都是如此。
劉夏一點都不擔心司徒摘星會殺他,因為劉夏十分確定,司徒摘星一定會出手殺他。
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個道理劉夏是懂得。
反正如今已經有兩位大師級高手要對付他,多一個司徒摘星又怕什麼?
左右一條命,虱子多了不怕咬。
劉夏現在缺的就是實戰,所以,他內心深處,隱隱的,迫切的想看看這大師級高手,到底有多麼強大。
他此刻,絲毫沒有任何畏懼,有的只是興奮。
如果,這次能夠從三個大師級高手夾擊下活下來,這一番歷練,可是打坐練功不能相比的。
不知不覺,劉夏發現他迷路了。
雲霧山莊和他想像的一樣大,曲折幽深,建築物多不勝數。
劉夏畢竟是第一次來這裡,起初還有能見到幾個弟子,但是越走越發現弟子越少。
如今,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
抬頭望去,這裡乃是一片竹林,腳下只有清幽的小路,轉身準備要回去的時候,突然劉夏停住了腳步。
因為,他能感覺到,有一股異常強大的殺意在凝視著他,而那個人,藏在暗處,劉夏摸不透他的方位。
這也說明,對方的修為,要高出他很多。
攜靈進入九階之後,劉夏的感官都變得比敏感,一般相差不太遠的對手,可以輕鬆的感覺到對方電的方位。
畢竟,敵人也是需要呼吸的。
可是,面前的這個對手,竟然連呼吸聲都聽不見,能夠感覺到的只有那一股形的壓力。
劉夏手裡已經捏動手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四周,微風拂動,四周竹林沙沙作響。
偶然,幾片竹葉從劉夏的面前飄落。
緩緩的落到了地面。
突然!
劉夏腦袋稍稍朝著東南方偏了一下,整個人宛若脫兔一般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一陣狂風襲來,整個竹林瞬間都衝著劉夏的方向搖曳。
幾十根斷竹宛若流星一般砸落地面。
「轟隆」
一連串撞擊之聲掀起了漫天塵土。
而這個時候,劉夏瞬間竄出了十多米的距離。
「破!」
大喝一聲,神明印出擊。
瞬間,宛若天神一般的金色幻像在虛空之中閃耀。
一片金色氣旋瞬間捲起一地的竹葉,宛若狂風一般徑直撞向遠處的假山。
「轟」
假山被擊碎,碎石攪拌著塵埃頃當下瀰漫在這個竹林之中。
劉夏警戒的望著四周,等竹林內塵埃落定,那種形的壓力已經消失的蕩然存。
「呃!」
劉夏剎那間言以對,期待已久的大師級高手,竟然只出一招,竟然就這麼走了。
不過,他心裡清楚,這只是試探。
看來,袁天飛派的人,果然已經到了。
小心謹慎的推到了竹林的路邊,低頭望著那插在地上的竹子,只露出了短短的一截,其餘的已經深深的沒入地面。
而劉夏猛然一愣,因為,那些竹子在地上竟然擺出了兩個字——走!
劉夏看到這裡,想也沒有想,用最的速度迅速的離開了竹林。
好在如今已經武修小成,身體素質比以前強了許多,一連串飛簷走壁,逕直落到了一處人的過道上。
「呼」
鬆了一口氣的劉夏,這才放鬆下來。
只是,劉夏心裡一陣疑惑,剛才竹林之中那人,似乎並不是為了殺他而來,而是為了給他報信。
「是誰呢?」
劉夏心裡這樣想著,剛才出手的一定是個武修,而天元是靈修,所以不可能是他。
若不是天元在暗中提醒他,這個世界上,劉夏實在不知道還有誰在幫他?
順著過道,很的遇到了兩名雲霧山莊的弟子,說明他的意思,那些弟子倒是十分客氣的將劉夏帶回到了客房內。
此刻,眾多師弟們都在客房內談論這剛才的那場比試,人人都覺得心裡出了一口惡氣。
內庫長老默不作聲,只是四平八穩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
眾人看見劉夏進來,自然比熱情的簇擁了上來,一番稱讚寒暄之後,劉夏徑直去了後院。
從他的車駕上將天權取下,背負上在身上,劉夏才覺得踏實了一些。
隨後回到房間內打坐修行,不知不覺,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時分。
這一天的雲霧山莊,格外的喜慶,也格外的熱鬧。
似乎人們都已經忘卻了昨天發生的不愉,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從昨天開始,前來賀壽的宗門就絡繹不絕,今日壽誕之期,加是賓客如潮。
見雲宗弟子們吃了早飯,遍將都等待中午正式賀壽,而劉夏則才房間內一直沒有出現。
等到中午,劉夏才穿著掌教弟子的深衣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家抬著壽禮,人人昂首挺胸,朝著雲霧山莊的廣場走去。
大廳門口,早賓客雲集。
司馬老先生,穿著猩紅色鎏金的大褂,外套這一件金色的罩衫,顯得格外精神。
此刻喜上眉梢,笑意融融,給前來的賓客們一一寒暄著。
見雲宗抵達之後,將壽禮送到了他們的賬房,隨後在雲霧山莊弟子們的指引下入席就座。
今日,偌大的廣場已經擺滿了桌子,幾乎已經坐滿。
而劉夏和內庫長老因為身份尊貴,所以坐在大廳內。
午時剛過,司馬先生就帶著是嗎擎蒼以及雲霧山莊的長老們紛紛的來到了雲霧山莊大廳門外的台階上。
而大廳內的賓客也已經出來,等著這位西北一帶赫赫有名的老前輩說幾句,大家開吃。
司馬先生向前邁了一步,抱拳道:「諸位。」
瞬間,四周安靜了下來。
「今日乃是老朽壽晨,厚顏請四方賓朋前來祝賀。心裡實在有愧。略備薄酒,請諸位開懷暢飲。」
當下,四周歡聲雷動。
「我等先敬老壽星一杯。」
廣場上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頓時眾人紛紛的端起酒杯。
司馬摘星一伸手,邊上的司馬擎蒼便將酒杯送上。
老先生一飲而盡,四周又是一片雷動。
壽宴算是開始了。
可就是這個時候,幾個雲霧山莊的弟子匆匆茫茫的跑到了大廳外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眾人紛紛一愣,只聽見其中一名弟子喊道:「啟稟莊主,王暮師兄死了!!」
當下,四週一片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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