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聲慘叫就如同導火索,一經引,便有接二連三的慘叫聲6續響起,聲調之尖,呼號之慘,竟似身受生平不曾經受過的折磨一般。
剛剛還在恣意調笑的群雄不由全都站起身來,刀出鞘,劍在手,怒容佈滿面龐,驚恐溢出胸膛,左右相互戒備,前後個個提防,劍拔弩張,一觸即,正廳內的氣氛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但群雄都是同樣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加之慘呼聲從外面傳來,稍過片刻,所有便回過味來,不禁紛紛將視線從不多的幾個口向外投去。
這一看不打緊,客棧外圍一圈地窩子外面本就有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寬約兩丈,本來是為了防範野獸偷偷潛入而設,而此時卻早已佈滿亮如白晝的火把,火光下站滿了身穿黑衣的刀客,這些刀客或是虯鬚滿面,身形彪悍,或是乍肩細腰,貌似巾幗,這些人肩並肩圍成一圈,人人手持一把足有一丈長的朴刀,似乎正在阻擋外面的人馬湧入,一旦有人衝過來,這些雌雄刀客便毫不容情,或兜頭,或攔腰,不由分說便是一刀,竟似抵禦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花兀多分辨出慘呼聲中竟有波斯語夾雜其中,當下從口定睛看去。那些湧入的人互相交雜在一起,大部分老鼠飛貓打扮的波斯明教教徒,雖然也有一些錦衣衛打扮的人,但其中大半分明便是花兀多的手下,明教部眾的絕大多數都被金沖玉分配到了客棧外圈的所謂暖屋之中。
看清這一局面。花兀多心中大怒,當下身形暴漲。便要從口跳出去。但誰知,花兀多雙腳剛剛離地,一隻極為有力的手掌卻不知何時按在花兀多的肩膀上,任憑花兀多論如何用力,都是難以擺脫。花兀多怒氣之外添幾分震驚,轉頭看時,卻現那隻手白皙嬌嫩異常,正是龍門客棧老闆娘——金沖玉!
而此時金沖玉只是左手按住花兀多。另一隻手卻還按著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一雙吹可破的嬌嫩小手卻能讓兩個江湖上使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絲毫動不得,這個女人的可怕功力已可窺豹一斑。
花兀多怒極,嘰裡呱啦的一通波斯胡語立即噴出,而金沖玉也是豪不想讓,同樣用波斯語唇槍舌劍予以回擊。
齊林耳中的微型語言翻譯儀早已丟失,此時一句也聽不懂。只有乾著急的份。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易萌手中飛出,齊林揚手接住,現又是一枚的翻譯儀,齊林立即戴上,隨即便聽到金沖玉說道:「老娘沒找你的麻煩已經不錯了。你們住進來之前也沒提幽冥蟻的事,要是早知道你們是被幽冥蟻追來的,你就是給老娘金山銀山,老娘也絕不會收留你們,要知道這些螞蟻可是幽冥地府裡的東西。見人吃人,見鬼啃鬼。所經之處,寸草不生。」
花兀多被反將一軍,臉上怒容已然消失,再加上剛才金沖玉的掌力竟似深不可測,當下語氣緩和下來,略帶淒苦的說道:「金掌櫃,那就請你讓你的手下讓開一條路,讓我的人先進來避避吧,這樣下去,很就會被幽冥蟻吃光的,要多少金銀珠寶,只要你開口,我絕不二話!」
金沖玉聞言,語氣頓時轉變為難得的溫和,只聽她說道:「花教主,不是咱不讓他們進來,而是這些人身上早已爬滿幽冥蟻,一旦放進來,這裡面的所有人也可能法保全,因此為今之計,只有任其自生自滅,希望花教主不要見怪!」
花兀多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嘴唇動了幾下,卻現金沖玉的理由足夠充分,花兀多只得長歎一聲,頹然跌坐在凳子上,心疼自己精心打造的日鼠旗和月貓旗精銳去了。
相比較而言,紀綱已在大明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能夠坐到如今的高位,自然極為懂得「識時務」三字的份量,因此雖然也是大吵大鬧了一陣,但幾百號人馬與自己的小命比較起來孰輕孰重,紀大指揮使卻是拿捏得極為分明,見花兀多已然認慫,紀綱隨即乖乖坐下,自顧自得吃喝了起來。
那邊的四大幫派雖然所有人都因為金沖玉請客而人涉險,但悲鳴大師和怡風師太卻是素來慈悲為懷的出家人,趁著金沖玉勸服明教和錦衣衛領的當空,怡風師太與丐幫長老姚望北已然飄下樓梯,幾個起落之後,便來到院內空地上。
只是空地上此時也早已佈滿黑衣刀客,幾番交涉之後,仍舊不讓通過,姚望北是火爆脾氣,當下擼起袖子,便與黑衣刀客動起手來,只是不曾料到這些刀客雖然貌似普通兵勇,卻個個臂力人,身形矯健,即便姚望北使出渾身解數,也絕然法闖過車輪戰陣,幾番堵截圍捕過後,姚望北看到毫突出希望,只得跳出戰團,灰溜溜的偃旗而回,好在這些刀客也不追趕。
正廳之中,人數絲毫不差,也都還是原來那些人,只是剛才輕鬆甚至有些肆意的氣氛已經蕩然存,如坐針氈之感開始浮現在每個人的心中。尤其是那兩個一擲千金的番邦主兒,此時臉上分明掛著幾分尷尬,似乎在思索剛才對老闆娘的輕薄是否有些過分。
好在金沖玉仍舊那副模樣,而且極講信用,半個時辰不到,之前重金訂購的烤三套已然被夥計抬上各自桌子,神經緊張了許久的群雄見到美食上桌,不自覺的放鬆下來,大朵頤的嘖嘖聲,推杯換盞的鬥酒聲,甚至胡天海地的划拳聲,和下流段子引起的哈哈大笑聲,不時傳來,片刻便將壓抑氛圍一掃而空。似乎外面仍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同類死亡根本與自己關,也許死人這件事對於這些刀口上添血之人來說。簡直就是太司空見慣了。
當然,除了損兵折將。已幾乎成為光桿司令的花兀多和紀綱。四大門派的桌面上似乎情緒也不高,雖然這些武林高手時常經歷傷亡離別,但卻都是些悲天憫人的好漢,外面還有同類不斷流失生命,自己雖然生命虞,但也卻是法高興起來,一時之間,桌上的烤三套仍有大半。卻極少有人繼續吃喝了。
齊林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重逢故友的喜悅卻已被沖洗一空。這時,旋機子道長已然不露聲色的走了過來,坐定之後,不可避免又是一番暗暗寒暄。待到問候已畢,齊林定一定神,接著問道:「史老。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沒有刻意來找你們啊!」史老說完之後,見到齊林極為不解的表情,便接著說道:「雖然我們返回基地後,一直在尋找你們三人的蹤跡,但除了可以通過對米國人的穿梭儀進行時空定位,現穿梭儀應該回到明朝初期的中國境內之外。卻對你們三個人的具體方位一所知。」
齊林點點頭,追問道:「那你們是誤打誤撞碰到我們了?」
史老一愣,隨即說道:「也不算誤打誤撞,而是我們回去後,行動組的幕後團隊從歷史史實的記載中現。明朝初期曾經生過許多難以解釋的詭異現象,尤其是羅布泊地區。樓蘭國曾經短暫復興過,時間雖然極短,卻由此引的周邊動盪卻是極大,不僅西域各國的政治版圖突然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且一些古老的國度就此神秘消失,而且明朝朝廷似乎也深受震動,以至於永樂帝在後宮痛剮了三千多個宮女,這樣的暴行要有多麼大怨恨才會做得出來?」
史老說到此處,好像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於激動,稍加沉吟過後,便接著說道:「當然,正史野史都是作者的一家之言,不免帶有一些妄想和猜測的成分,還不足以讓我們下定決心來到這裡,這次行動的最主要原因還是科學層面上的,那就是青藏高原崛起的秘密!」
「青藏高原?為什麼會牽扯到青藏高原?這是不是牽扯得有點遠了?」齊林驚呼道。
「一點也不遠,甚至可以說很近,關係相當密切!」史老對齊林的驚訝早有心理準備,接著說道:「眾所周知,青藏高原是由印度洋板塊與亞歐大6板塊相互撞擊,以至於印度洋板塊從南向北插入亞歐大6板塊下方,從而不斷擠壓和抬升造成的結果。」
「是啊!初中地理書上就學到了。」齊林說道。
「但這個結論從提出至今就爭議頗多,而近些年研究現的許多證據是將青藏高原的隆起之爭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對板塊撞擊說進行質疑的論據主要有兩點:一是根據碳十四鑒定,盤古大6,也就是史前地球上存在的唯一的整體6地,它的分離年代恰好與青藏高原的隆起生在同一時刻,也就是說那個時代,地球表面的大6處於分裂和向外漂移的趨勢上,而印度板塊卻恰恰相反,正從四周向盤古大6的中心,也就是亞歐大6進行逼近和撞擊,從地質力學角度來看,同一時刻,地殼表面存在完全相反的兩種力量,那是絕對不可能成立的!第二點就是,青藏高原雖然貴為地球第三極,是地球上面積最大、海報最高的高原,按理說,其自身質量也是最重的,如果按照地質學理論,其向地殼施加的重量也應該最大,底部朝相反方向深入地殼內部深才對,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青藏高原底部基本是平的,青藏高原的底部似乎存在一個極為堅硬和平坦的底座,而這個底座的強度和硬度又絕對不可能是地球上任何一種礦物質可以達到的,換句話說,這是科學所法解釋的,因此……」
「因此,您懷疑青藏高原的底部有一塊地外星體的殘骸,或是一艘巨大宇宙飛船的殘骸存在,再精確一點說,那片巨大的飛船殘骸就是尼比魯行星脫落後墜落在地球的部分!」齊林極為平靜又極為清晰的一字一句的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史老聽完,幡然變色,眼珠瞪得幾乎脫出眼眶,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看到過,而且是親眼目睹!聽您這樣一說,我現我之前的猜測竟然都是對的。」齊林乾脆的回答道。
隨即,齊林便將自己誤入明代中國之後的遭遇和地下親眼所見的一切和盤托出,尤其是地下暗河、殘破的飛船船艙、地下蒸騰的熔岩。這番話猶如科幻電影,卻又真真切切的生在自己同伴身上,直聽得馬蜂手心出汗,易萌滿臉緊張,其他人則是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如穿花蝴蝶一樣遊走在人群之中的金沖玉,一半是在照料生意,到哪桌都要打情罵俏上幾句,喝上一碗,另一半則是沒有在四大幫派的桌上看到齊林,於是藉機四處找尋。
等看到齊林的身影,金沖玉已然喝的有些酒意,這時金沖玉口中一聲嗲兮兮的「客官」二字之後,便踉踉蹌蹌的直衝齊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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